暮色降臨,轟鳴的雷聲響徹整個(gè)府邸,從前總會一左一右將他護(hù)在中間的慕繁歌和慕卿羽,這次卻一夜未歸。
顧宴舟知道她們在哪里,因?yàn)樵瓡兄魉稳魤m曾在渡劫時(shí)被人偷襲,所以也怕打雷,今日她們必然都陪在了他的身邊。
他輾轉(zhuǎn)反側(cè)了許久,才終于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晚,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
次日清晨,顧宴舟起得很早,正在用靈膳,慕繁歌和慕卿羽就帶著宋若塵走了進(jìn)來。
她們順勢坐在了他的身邊,一開口,話語中便帶著試探。
“阿舟,卿羽近日年歲大了些,本尊便又給卿羽尋了個(gè)新師父,想著帶來讓你也見一見?!?br>
她話音剛落,宋若塵就走上前來行了個(gè)禮。
一禮未成,母女倆便都心疼的替他開口免了宋若塵的禮,他沒有說話,卻眼尖的看見了她手上尚未完全消失的靈力痕跡,
還記得他在看書時(shí)有描寫,殺人如麻的慕繁歌會為了哄宋若塵歡心,任由他在她的手上用靈力畫一些可愛的小動物。
昨夜,她果真是去哄他了。
見那墨跡依稀還能看見小兔子的輪廓,他心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想法,卻沒想到目光轉(zhuǎn)向慕卿羽時(shí),會在慕卿羽的手上也看見同樣未完全擦拭干凈的痕跡。
顧宴舟忽然自嘲一笑,心底泛起濃濃的酸澀感。
他接受了慕繁歌的心因?yàn)樗稳魤m而偏移,卻沒想到他親手帶大的女兒也會為宋若塵淪陷,更沒想到,她們會為了每日能多看宋若塵幾眼,就將人帶到了自己的面前,
絲毫不怕她們的舉動會暴露出她們的心思。
他強(qiáng)行壓制住心口的澀痛,故意問道:“卿羽的課業(yè)不是有玄天宗的宗主嗎,怎么突然想著另請一位師父了?”
“師父行走桓天大陸多年,見多識廣,卿羽跟著他也能學(xué)到更多的東西?!?br>
“是啊父親,玄天宗的宗主常年待在只待在宗門內(nèi),對世間法則的了解終究沒有師父這樣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了解,昨日孩兒與師父聊了聊,便覺得受益匪淺呢!”
看著儼然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口徑的母女倆,他還有何反對的必要?
反正他都要離開了,她們想要和誰在一起,也和他沒有關(guān)系了。
見顧宴舟不再反對,慕繁歌和慕卿羽母女倆詫異過后便是驚喜。
或許是為了安撫他,今日慕繁歌和慕卿羽都不約而同的陪了他一整日。
白日里陪他吞吐打坐,晚上又陪他用過了晚膳,直到暮色降臨,兩母女才陪著他一同睡下。
半夜時(shí)分,顧宴舟忽然聽得幾聲響動,皺了皺眉又翻了個(gè)身,響動聲立刻便又停了下來。
見他沒有了動作,慕繁歌和慕卿羽才對視一眼松了口氣,悄悄起身越過他直接下了床,怕吵醒顧宴舟,她們甚至連一盞燈都不敢點(diǎn)。
摸索著穿好了外袍,兩人攜手朝外走去,卻沒有看見她們的身后,本該熟睡的顧宴舟卻倏地睜開了雙眼。
沉默片刻之后,眼看著她們已經(jīng)推開門走了出去,他才起身隨意披了件外袍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最后來到了宋若塵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