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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城燈滅人不歸結(jié)局+番外

            十八 著

            女頻言情連載

            其實(shí)霍宴洲的愛不是突然收回的。那年沈清鳶18歲。因著她怕冷,又是高考后的第一個(gè)圣誕節(jié)?;粞缰薇銕е嘏哪习肭蚝u住了半個(gè)月。沈清鳶雖然性子清冷喜靜,自小被霍宴洲這樣寵。也生出了幾分嬌縱。嬌俏少女在午后陽光下,穿著泳衣趴在泳池邊,沖幾米開外用電腦辦公的霍宴洲撒嬌:“晏洲哥哥,想堆雪人了。”天曉得在26度的澳洲上哪兒給她找雪人堆。可霍宴洲偏生同意了。不是造雪機(jī)。是從瑞士雪山連夜空運(yùn)來的15噸雪。那是沈清鳶過得最激動的圣誕節(jié)。因?yàn)樗蜃约合矚g的人告白。電影里,女主告白時(shí)都有雪景。于是平安夜,沈清鳶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菜。午夜,微醺。少女穿著霍宴洲親自設(shè)計(jì)的淡紫色禮服,站在堆好的一大一小雪人前,親了霍宴洲一口。“晏洲哥哥,我喜歡你。”...

            主角:沈清鳶霍宴洲   更新:2024-12-08 18: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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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沈清鳶霍宴洲的女頻言情小說《港城燈滅人不歸結(jié)局+番外》,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十八”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其實(shí)霍宴洲的愛不是突然收回的。那年沈清鳶18歲。因著她怕冷,又是高考后的第一個(gè)圣誕節(jié)?;粞缰薇銕е嘏哪习肭蚝u住了半個(gè)月。沈清鳶雖然性子清冷喜靜,自小被霍宴洲這樣寵。也生出了幾分嬌縱。嬌俏少女在午后陽光下,穿著泳衣趴在泳池邊,沖幾米開外用電腦辦公的霍宴洲撒嬌:“晏洲哥哥,想堆雪人了?!碧鞎缘迷?6度的澳洲上哪兒給她找雪人堆??苫粞缰奁饬?。不是造雪機(jī)。是從瑞士雪山連夜空運(yùn)來的15噸雪。那是沈清鳶過得最激動的圣誕節(jié)。因?yàn)樗蜃约合矚g的人告白。電影里,女主告白時(shí)都有雪景。于是平安夜,沈清鳶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菜。午夜,微醺。少女穿著霍宴洲親自設(shè)計(jì)的淡紫色禮服,站在堆好的一大一小雪人前,親了霍宴洲一口?!瓣讨薷绺纾蚁矚g你。”...

            《港城燈滅人不歸結(jié)局+番外》精彩片段




            其實(shí)霍宴洲的愛不是突然收回的。

            那年沈清鳶18歲。

            因著她怕冷,又是高考后的第一個(gè)圣誕節(jié)。

            霍宴洲便帶著她去溫暖的南半球海島住了半個(gè)月。

            沈清鳶雖然性子清冷喜靜,自小被霍宴洲這樣寵。

            也生出了幾分嬌縱。

            嬌俏少女在午后陽光下,穿著泳衣趴在泳池邊,沖幾米開外用電腦辦公的霍宴洲撒嬌:

            “晏洲哥哥,想堆雪人了?!?br>
            天曉得在26度的澳洲上哪兒給她找雪人堆。

            可霍宴洲偏生同意了。

            不是造雪機(jī)。

            是從瑞士雪山連夜空運(yùn)來的15噸雪。

            那是沈清鳶過得最激動的圣誕節(jié)。

            因?yàn)樗蜃约合矚g的人告白。

            電影里,女主告白時(shí)都有雪景。

            于是平安夜,沈清鳶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菜。

            午夜,微醺。

            少女穿著霍宴洲親自設(shè)計(jì)的淡紫色禮服,站在堆好的一大一小雪人前,親了霍宴洲一口。

            “晏洲哥哥,我喜歡你?!?br>
            沈清鳶雙頰緋紅,清潤雙眼里閃爍著少女純真的愛意。

            而霍宴洲卻退了一步,眼底閃過復(fù)雜的情緒。

            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霍宴洲就這樣把沈清鳶一個(gè)人扔在澳洲,自己連夜飛回了國。

            等驚惶不安的沈清鳶趕回家時(shí),她愕然發(fā)現(xiàn),霍宴洲身邊多了個(gè)女人。

            霍宴洲牽著那個(gè)女人的手,對沈清鳶說:

            “清鳶,叫嫂子?!?br>
            一句話,擊碎了少女內(nèi)心深處最柔弱的愛慕。

            沈清鳶不是沒有鬧過。

            三年來,她嚎啕大哭、失眠、發(fā)脾氣、摔東西,甚至吞藥自殺。

            可換來的是霍宴洲愈發(fā)的疏遠(yuǎn),和他身邊換得越來越勤快的女人。

            直到去年霍宴洲27歲生日當(dāng)天,他的新女友借他的名義給沈清鳶送了條非常難看且低俗暴露的裙子,讓她在寒冬穿著去參加宴會。

            即便抵觸,沈清鳶還是穿了。

            可就在她忍著各色調(diào)侃、戲謔、鄙夷嘲弄的目光走到霍宴洲所在的包間時(shí)。

            卻聽見有人問他:

            “晏洲哥,清鳶喜歡你的事兒,圈子里人都看出來了。她長得漂亮,又是你親手養(yǎng)大的,如今白家企業(yè)也還不錯(cuò),怎么不......?”

            那一刻,沈清鳶屏住呼吸,連手指尖都在發(fā)麻。

            她想要一個(gè)答案。

            即便那個(gè)答案幾乎讓她心魂俱碎。

            “......父母雙亡的孤女,還是聾子,做不起尊貴的霍家太太?!?br>
            男人低啞嗓音里只有戲謔和淡淡嫌惡,他頓了頓,又警告那人,

            “以后別再說這話了,我不喜歡?!?br>
            話音落,滿室死寂。

            沈清鳶終于得到了讓她心碎的答案,她失魂落魄剛要轉(zhuǎn)身離開。

            門卻被打開了,越過霍宴洲小女友得意又鄙夷的視線。

            沈清鳶對上了霍宴洲冷淡深沉的雙眸,他知道她聽見了剛才那番話。

            可他沒有解釋。

            不過看清沈清鳶身上衣服的瞬間。

            霍宴洲眼底閃過煩躁惱怒,他大步走到沈清鳶身邊,將自己的大衣扔到沈清鳶身上。

            男人很生氣。

            “沈清鳶,誰給你的膽子這么穿出來的?丟人現(xiàn)眼!給我滾回霍家!”

            那晚,霍宴洲發(fā)了很大的火,并下令不許任何人開車載沈清鳶回去。

            沈清鳶穿著高跟鞋走了四個(gè)小時(shí)。

            回到家就開始高燒。

            燒了一天一夜。

            再次醒來后,沈清鳶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上霍宴洲在她15歲生日那天畫的手繪,對進(jìn)來送餐的管家說:

            “安叔,我想回家了?!?br>
            安叔笑道:

            “這兒就是小姐你的家啊?!?br>
            沈清鳶扯破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不是。

            她要回京市,那個(gè)她真正的家。

            那天后,沈清鳶就收起了對霍宴洲的喜歡,又恢復(fù)了最初那個(gè)溫柔恬靜的性子。

            又半年后,霍宴洲豪擲千金給出身低微的女星宋薇贖身。

            將她簽到自己名下,還費(fèi)勁心思捧她上了影后的位置。

            在這個(gè)過程中,沈清鳶摒棄掉了和霍宴洲有關(guān)的所有八卦,只默默忙著畢業(yè)的事情。

            直到一個(gè)月前。

            霍宴洲將宋薇帶到了霍家老宅的家宴上,當(dāng)眾宣布會和她訂婚。

            霍家老兩口氣得差點(diǎn)當(dāng)場心臟病發(fā)。

            只有沈清鳶清淺笑容不變。

            她朝著霍宴洲舉杯:

            “祝賀晏洲哥哥,心想事成?!?br>
            自此。

            屬于沈清鳶的少女時(shí)代。

            徹底落下帷幕。




            霍宴洲力排眾議,把沈清鳶送進(jìn)了拘留所,還收走了她的所有通訊設(shè)備。

            被關(guān)在拘留所的那十天。

            沈清鳶心死了。

            走出拘留所那天,下了雨。

            很冷。

            霍宴洲撐傘等在車邊。

            沈清鳶一言不發(fā)走到他身邊,雙眼低垂。

            “以后不要任性,薇薇她是影后,你傷害她的事捅出去,我護(hù)不住你......”

            霍宴洲難得耐心解釋。

            沈清鳶卻打斷他,

            “知道了?!?br>
            她嘴唇干裂,嗓子沙啞,像是很多天沒喝水的狀態(tài)。

            確實(shí)也如此。

            拘留所里有宋薇打點(diǎn)的人。

            這十天,沈清鳶被扇耳光、被磨透指甲、被搶走所有的食物......

            直到她哭著磕頭說再也不會搶宋薇的東西了,才被準(zhǔn)許睡覺。

            她為了得到霍宴洲的愛,吃了太多苦頭。

            她怕了。

            司機(jī)啟動車輛,霍宴洲和沈清鳶擠在后座。

            他很關(guān)心她。

            “怎么瘦了?”

            霍宴洲蹙眉詢問。

            沈清鳶眸色淡淡,盯著窗外的景色,平靜道:

            “餓的?!?br>
            “他們不給你吃的?”

            霍宴洲竟有些生氣。

            沈清鳶冷笑:

            “我不是去度假的?!?br>
            霍宴洲不說話了。

            車廂內(nèi)氣氛有些凝滯。

            回到霍家,沈清鳶面無表情下車,卻被霍宴洲拉住手腕。

            “你還是住回原先的臥室吧,養(yǎng)好身體?!?br>
            “嗯?!?br>
            沈清鳶掙脫開他的桎梏,大步遠(yuǎn)去。

            摩挲著剛剛指尖感受到的過分瘦削的手腕,霍宴洲擰眉思索片刻,撥通秘書的電話:

            “查一下鳶鳶這十天的具體生活細(xì)節(jié)?!?br>
            沈清鳶沒有住回原先的臥室。

            而是選了個(gè)離霍宴洲和宋薇最遠(yuǎn)的房間。

            她沒有改簽機(jī)票,距離回家只剩下十天不到,她得趕緊養(yǎng)好身體,不能讓小姨他們擔(dān)心。

            霍宴洲和宋薇的婚禮定在十天后,兩人每天都很忙。

            尤其是宋薇,她似乎有意不讓沈清鳶和霍宴洲見面。

            沈清鳶并不在意。

            距離離開倒數(shù)第七天。

            沈清鳶把和霍宴洲這十一年來,一起拍過的照片、一起做過的紀(jì)念品,全都收集了起來。

            然后扔在了后院的鐵皮垃圾桶里。

            和她先前因?yàn)樾奶鄱仄饋淼母煽莸镍S尾花們一起,放火燒了。

            親眼目睹照片上自己和霍宴洲燦爛的笑容,被烈火舔舐卷曲成灰燼。

            她心底卻平靜如水。

            ......

            拘留所的監(jiān)控調(diào)查結(jié)果還在走流程。

            霍宴洲想到最近沈清鳶難得乖巧的樣子,心下多了幾分柔軟。

            “晏洲,哪條項(xiàng)鏈更適合我?”

            不遠(yuǎn)處,宋薇穿著婚紗正在試珠寶。

            霍宴洲抬眸掃了一眼,興趣乏乏。

            “你自己決定。”

            婚紗店外晴空萬里,卻突兀炸響驚雷。

            霍宴洲眉心一跳,莫名升起煩躁。

            他單手松開西服領(lǐng)帶,打開和沈清鳶的聊天框。

            最近一次聊天停留在三天前,他路過沈清鳶過去很喜歡的一家糖水鋪?zhàn)?,問她吃不吃?br>
            沈清鳶沒回。

            看來自己最近是冷落她太狠了。

            霍宴洲想到這兒,抬腳離開。

            絲毫不顧身后臉色青黑的宋薇。

            結(jié)果當(dāng)他拎著一袋小吃趕回家時(shí),看見的就是后院升起的黑煙,以及站在火焰旁,臉色淡漠的沈清鳶。

            “你在燒什么?”

            霍宴洲擰眉趕過去拉開她,余光卻在瞥見照片內(nèi)容時(shí)整個(gè)人僵住。

            “誰讓你燒掉的?!”

            霍宴洲暴怒。

            他很清楚那些照片和紀(jì)念品對沈清鳶的含義,他咬緊牙關(guān)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你能不能不要再耍小性子了?我最近忙著籌備婚禮的事情,卻是冷落了你。但你——”

            “照片發(fā)霉了,紀(jì)念品也被蟲子咬壞了?!?br>
            沈清鳶面不改色地撒謊。

            霍宴洲聞言頓住,他下意識覺得哪里不對,卻在沈清鳶臉上看不見破綻。

            二人間的氛圍再次陷入沉默。

            這時(shí),宋薇打來電話。

            想了想,霍宴洲按下接通。

            宋薇嬌滴滴的哭泣聲傳來:

            “晏洲你人在哪兒?我的肚子好疼啊......”

            霍宴洲臉色微變,隨手將手里的小吃塞進(jìn)沈清鳶懷里,轉(zhuǎn)身往外走,

            “我去找你?!?br>
            沈清鳶不記得,這是18歲以來,自己第多少次看見男人遠(yuǎn)去的身影。

            幸好。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心疼了。

            沈清鳶掃了眼懷里的小吃——她最愛的條頭糕。

            抬手也扔進(jìn)了火焰中。

            霍宴洲忘了。

            兩年前,他的前前任小女友因?yàn)樯蚯屮S和她用了相同色號的口紅發(fā)脾氣。

            沈清鳶和她吵了起來。

            事后,那個(gè)小女友假惺惺買了那家條頭糕來賠罪。

            結(jié)果里面夾著蟑螂。

            霍宴洲卻還是當(dāng)著他爸媽的面,逼沈清鳶吃了下去。

            自那后,沈清鳶就再也不吃條頭糕了。




            距離離開港城還有二十天。

            剛從學(xué)校領(lǐng)完畢業(yè)證的沈清鳶,收到了戶口遷出的消息。

            才下午兩點(diǎn),沈清鳶立即打車去辦理了最后一道手續(xù)。

            卻沒想到,等她拎著材料走出來時(shí)。

            正好撞見了站在隔壁民政局門口的宋薇。

            這是這十天里,沈清鳶第一次碰見她。

            先前的日子,宋薇進(jìn)了組拍戲,霍宴洲也跟著住進(jìn)了離劇組最近的酒店。

            宋薇穿著包臀白色短裙,朝她笑得張揚(yáng)挑釁:

            “好可惜,你來晚了?!?br>
            沈清鳶抿唇?jīng)]作聲。

            門內(nèi)不遠(yuǎn)處是衣著正式的霍宴洲。

            而他手上拿著兩本紅色的證。

            沈清鳶心頭一跳,明明死寂的心臟,卻還是不爭氣地疼。

            她強(qiáng)壓下眼眶酸澀,將發(fā)顫的手揣進(jìn)口袋轉(zhuǎn)身要走。

            發(fā)現(xiàn)了她的霍宴洲出聲制止:

            “站住?!?br>
            沈清鳶僵住。

            “見到嫂子也不問聲好,沈清鳶,我是這么教你的嗎?”

            霍宴洲不愛一個(gè)人的時(shí)候,連聲音都帶著刺。

            沈清鳶不吭聲。

            宋薇倒是高興,嘴上順勢譏諷道:

            “清鳶還小,不懂事也正常,畢竟是殘障人士,又沒爹媽——”

            句句戳中沈清鳶心底的痛處。

            “你閉嘴!”

            “夠了!”

            卻是沈清鳶和霍宴洲同時(shí)出聲。

            沒想到霍宴洲會為此吼宋薇,沈清鳶愣了片刻。

            宋薇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難看,不過到底是演員,變臉?biāo)俣葮O快。

            “哎呀,瞧我這嘴......清鳶,你別生氣......”

            她驀然紅了一雙眼,淚眼婆娑地看向霍宴洲,

            “晏洲,你知道我的性子,只是嘴快了點(diǎn),沒有惡意的......”

            可她看向沈清鳶時(shí),眼底只有挑釁。

            不過霍宴洲沒接她話茬。

            他發(fā)現(xiàn)了沈清鳶懷中的材料,劍眉微蹙。

            “戶口遷出?沈清鳶,這又是你的什么爭寵新把戲?”

            原來在他心里,她竟然這樣不堪。

            “是我同學(xué)的,她人在外地,拜托我取一下?!?br>
            許是沈清鳶的模樣過于乖巧,霍宴洲沒再追問,留下一句:

            “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丶野?。”后,

            他坐進(jìn)了主駕駛。

            沈清鳶松了口氣,心底卻升起悲涼。

            但凡霍宴洲在乎她,搶過材料看,就會發(fā)現(xiàn)真相。

            可他不在意。

            望著車內(nèi)細(xì)心給宋薇調(diào)試安全帶的霍宴洲。

            沈清鳶松開幾乎將掌心掐破皮的指尖。

            坐上了后座。

            車輛駛向霍家。

            一路無話。

            回到霍家后,沈清鳶無視身后膩歪的兩人,徑直回房。

            卻被宋薇叫住。

            “清鳶,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br>
            她倚在霍宴洲身上,笑容明艷中帶著惡意,

            “我以后就住進(jìn)來了,只是晏洲給我買的衣服首飾太多了,他的衣帽間放不下,可以放進(jìn)你的臥室嗎?”

            沈清鳶平靜望著她,聲音淡淡。

            “霍家別墅有四層,共計(jì)十五個(gè)房間。我覺得應(yīng)該夠你放的。”

            宋薇得寸進(jìn)尺,

            “可是我就是看上你的房間,我才拍完戲,需要更舒服的床來放松自己?!?br>
            沈清鳶不說話了。

            她看向霍宴洲,

            “哥哥,你同意嗎?”

            那間臥室是整棟別墅采光最好最寬敞的臥室,曾經(jīng)是霍宴洲的主臥。

            他讓給了沈清鳶住。

            為了讓生病的沈清鳶得到更好治療。

            他甚至打通了連著的前后三個(gè)房間,并多修了游戲室、書房、畫室以及樂器房。

            那是沈清鳶這輩子最快樂的記憶存在的地方。

            是沈清鳶現(xiàn)在還愿意待在霍家的最后一絲希望。

            不要?dú)Я怂貌缓茫?br>
            沈清鳶望向霍宴洲的眼神里帶著祈求。

            她不會再喜歡他了,不要?dú)У羲钫滟F的回憶好不好?

            霍宴洲卻無視她的絕望,薄唇輕啟:

            “沈清鳶,把房間讓出來?!?br>
            強(qiáng)壓下淚水,沈清鳶笑了。

            “好?!?br>



            話音落,愣住的反而是霍宴洲。

            他一貫冷峻的面容有片刻凝滯,眼底閃過詫異,還有些許惱怒。

            “你真的愿意換?”

            他盯著沈清鳶,又問了一遍。

            沈清鳶有些莫名。

            這不就是他希望的嗎?

            但現(xiàn)在爭這些沒有意義了。

            “嗯?!?br>
            沈清鳶垂下眸子,掩飾掉失落。

            “......很好。”

            半張臉隱匿在陰影下,霍宴洲的表情很難看,他一字一頓道,

            “既然如此,不許其他傭人幫忙,你自己搬到一樓保姆間?!?br>
            沈清鳶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

            一樓保姆間朝北,陰暗窄小潮濕,之前是充當(dāng)雜物間的。

            管家安叔也驚了,想求情,卻被霍宴洲懟了回去:

            “既然想任性,那就付出代價(jià)吧?!?br>
            說完他冷著臉,大步離開。

            沈清鳶望著他離開時(shí)高大的背影,心臟一寸寸失去知覺。

            她意識到,這是霍宴洲在懲罰她。

            可明明,是他先不要她的啊。

            沈清鳶只帶走了一一小部分衣物。

            因?yàn)槠渌?,宋薇都要搶?br>
            沈清鳶懶得和她爭,索性都給了她。

            第二天上午。

            帶著唯一的行李箱走進(jìn)那間逼仄的保姆間,沈清鳶突然有種解脫感。

            也是。

            如果不是遇到了霍宴洲,這原本才是她真正的命運(yùn)。

            過去的十一年,已經(jīng)是她修來的福分了。

            簡單整理完已經(jīng)是半小時(shí)后。

            望著簡潔干凈的小房間,沈清鳶沉重的內(nèi)心稍微輕松了點(diǎn)。

            反正只需要再住二十天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時(shí)她的大學(xué)室友許瑤打來電話,保姆間在樓梯下方,信號不好。

            沈清鳶便跑到院子里接通。

            許瑤在那頭語氣興奮:

            “清鳶,我下周過生日!你可一定要來,還要穿得美美的!”

            沈清鳶被逗笑:

            “你才是壽星,我干嘛要穿那么美?”

            “哎呀,我不管嘛,我的場子來個(gè)超級大美女,那才是我的福氣!誒,我記得大一剛開學(xué)時(shí),你在新生代表上致辭穿得那條白色蘇繡旗袍特別美......你就穿那件吧!”

            許瑤的話讓沈清鳶有些失神。

            那是她媽媽留下來為數(shù)不多的遺物之一。

            沈清鳶的生母姚婧是著名的蘇繡大師,那條旗袍是她在沈清鳶周歲時(shí),按照自己的身形縫制的。

            “難為你還記得。”

            沈清鳶笑笑,想到即使去世多年,依舊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她的媽媽,她心底的郁氣才終于散開了,

            “都聽許大寢室長的,到時(shí)候時(shí)間地點(diǎn)發(fā)我。”

            掛斷電話,沈清鳶轉(zhuǎn)身回房。

            卻發(fā)現(xiàn)霍宴洲不知何時(shí)回家了,還帶回來了一袋甜品。

            沈清鳶是南方人,嗜甜怕辣。

            很巧。

            宋薇也愛吃甜食。

            理所應(yīng)當(dāng)認(rèn)為鋪滿半張餐桌的甜食都是給宋薇帶的,沈清鳶目不斜視徑直回房。

            絲毫沒注意霍宴洲盯著她的深沉視線。

            進(jìn)屋沒幾分鐘。

            門被敲響,是霍宴洲。

            打開門的瞬間,沈清鳶有點(diǎn)懵。

            這貌似是三個(gè)月來,霍宴洲第一次主動找她。

            “就這么犟?怎么就學(xué)不會服軟呢?”

            霍宴洲依舊是那副冰冷的神色,語氣里卻透著無奈嘆息。

            “四樓客房朝南,給你收拾出來了,住進(jìn)去吧?!?br>
            他說著遞給沈清鳶一盒草莓慕斯。

            這是兄妹倆一貫和好的征兆。




            “寶寶,你還記得幼兒園時(shí)候住你家隔壁的小陸哥哥嗎?小姨這段時(shí)間才得知,你外公生前不知道什么和陸老爺子訂了娃娃親......”

            電話那頭,小姨語氣忐忑不安。

            沈清鳶聞言神色微頓。

            暖色壁燈下,茶褐色瞳孔里映照出一旁平板上跳出的新聞標(biāo)題——“港城霍家最年輕掌權(quán)人訂婚在即,霍爺終于摘得他的小玫瑰!”

            遲疑片刻,沈清鳶伸手點(diǎn)開新聞界面。

            下一秒,赫然跳出一張狗仔偷拍照。

            全景落地窗邊,一名年輕俊美的高大男人將懷里嬌艷窈窕的女人禁錮在自己身前。

            二人絲毫不在意外面媒體的鏡頭,肆意熱吻,而男人的大手甚至難耐地?fù)嵘狭伺说拇笸壬钐帯?br>
            果然是港媒的風(fēng)格,夠八卦、夠香艷。

            新聞底下全是吃瓜網(wǎng)友的評論。

            唯獨(dú)沈清鳶目光冷冷地盯了那張照片快一分鐘。

            直到眼睛酸痛,直到心臟疼得發(fā)苦。

            她才緩緩?fù)鲁鲆豢跉?,關(guān)掉界面。

            沈清鳶良久沒出聲,小姨以為她生氣了,連忙解釋,

            “沒事兒,寶寶,你要是不愿意,小姨就替你回絕了——”

            “不用了。”

            沈清鳶聲線清清冷冷,如同她本人一般。

            “我嫁?!?br>
            她這話一出,小姨明顯愣住了,但很快又欣喜若狂。

            “真的嗎?那太好了!其實(shí)小姨覺得陸家那孩子人確實(shí)很優(yōu)秀,能配得上你!既然這樣,你這段時(shí)間就好好收拾行李準(zhǔn)備回京市吧。這十一年,你一直住在霍家,是小姨對不住你?!?br>
            “不過你放心,現(xiàn)在白家企業(yè)欠的債小姨都還清了,以后你嫁了人住在京市,咱們就能經(jīng)常見面了。唉,想當(dāng)初,你爸媽的事發(fā)生以后,小姨人在國外一時(shí)回不來。還好你的晏洲哥哥把你從歹徒窩里救了出來,不僅親自聯(lián)系國外名醫(yī)給你治耳朵,還盡心盡力地把你當(dāng)親妹妹寵愛了十一年?!?br>
            小姨性子急躁熱絡(luò),聊到霍宴洲時(shí)又正好看到了那則八卦,連聲調(diào)都拔高了幾分,

            “晏洲也要結(jié)婚了?未婚妻還是著名影后宋薇?。≌媸请p喜臨門......那你回京市結(jié)婚之前,可要好好準(zhǔn)備給他的新婚賀禮!”

            ......

            小姨的絮叨聲里,沈清鳶光腳踩著霍宴洲親手鋪的羊絨地毯走到窗邊。

            她望著樓下院子里被風(fēng)雨捶打的鳶尾花瓣,纖長瑩白的手指不由自主輕撫右耳上的助聽器。

            這是霍晏洲讓上百人的研究團(tuán)隊(duì)耗費(fèi)上千萬研究費(fèi)用,歷時(shí)一年為沈清鳶私人訂制的助聽器。

            戴上助聽器的沈清鳶和正常人幾乎沒有任何差別,不僅重拾起了十歲前最愛的琵琶課程,助聽器還能實(shí)時(shí)監(jiān)控沈清鳶的情緒、荷爾蒙、心跳......

            一旦她的情緒有任何波動,霍宴洲就能第一時(shí)間知道。

            無論身處多遠(yuǎn),他都會第一時(shí)間趕回沈清鳶身邊,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可這些數(shù)據(jù),早在半年前就不再更新了。

            因?yàn)榛粞缰迱凵狭怂男∶倒逅无薄?br>
            從此便再也沒關(guān)心過沈清鳶的心情。

            ......

            回憶被小姨的呼喚聲拉回。

            “寶寶,小姨給你訂了一個(gè)月后的機(jī)票,剩下的時(shí)間好好和朋友們告別吧。”

            沈清鳶垂眸應(yīng)聲,

            “好。”

            她會用這一個(gè)月的時(shí)間。

            好好舍棄掉。

            對霍宴洲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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