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雅間,回雪緩緩醒來,瞧見梁辰這張大臉,嚇了一跳,“瘋子,你怎么……又不拾搗一下自己,頭發(fā)凌亂得,半點風(fēng)度都沒了。”
梁辰憋著嘴,裝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知道你遇險了,我著急火燎地就趕來救你,什么都顧不上了,又是追著離魂劍跑了一路,又是闖入密室,馱著你們兩個大石頭離開,半條命都沒了,你都不關(guān)心一下我?!?br>
可別說,哄人開心是回雪自帶的本事,她竊笑了一下,貼著梁辰特別近,鼻子都快擦上了,回雪把臉兒微微一側(cè),貼近梁辰耳旁,這喚醒的不是回雪劍,而是梁辰心房,心跳聲響融入石壁,回聲破亂。
回雪輕聲說道:“有你在,真好!”梁辰臉都紅了,按奈不住內(nèi)心躁動,也把大臉側(cè)了一下,與回雪面面相對,距離過近,若不是鼻梁高了點,兩唇怕是直接對上了。
梁辰心跳不受控制,亂得一團糟糕,恰如初遇回雪時那般,青絲如鐵,扯都扯不開,他試圖慢慢靠近回雪,雙手掐住她纖弱蠻腰,緊緊鎖在塌上,任憑走馬明燈搖曳,也撩撥不開二人。
回雪不講規(guī)矩,心動就是心動,哪來那么多禮數(shù),竟然要比梁辰主動,倒有種豁出去的感覺,直接吻上對面朱唇。
梁辰自是性情中人,偏好咬人這茬兒,朱唇在口,豈能放手,輕輕咬著回雪唇兒,放任血液狂涌而上,初嘗舌卷軟香,厚而滑入喉口,幾度迂回。
回雪覺察惹火,稍稍晚了些許,玉手輕推熊腰,力道偏軟了幾分,純屬怡情,怎料梁辰變本加厲,愈發(fā)忘了規(guī)矩,驕縱魔掌浮如游魚,扯落她肩角衣扣,不遮香肌似雪,鎖骨如簪,酥肉厚而飽滿,任薔花香染,沁人心脾不說,若稍有不慎,仿佛墮入無人沼澤。
梁辰寬了衣,解了帶,余溫灼灼,如虎霸了山頭,撕咬隨他,忽而又停了下來,與回雪凝眸相盼,添了幾許情深,“雪兒……”
頃刻之間,回雪軟了許多,玉手輕撫梁辰耳畔,無聲勝于有聲,梁辰輕輕咬住對門兒朱唇,轉(zhuǎn)而咬咬耳畔,順勢狠狠咬了一口香肩,惹得回雪忍不住細聲喊道,“疼~”
回雪疼得有些嬌嗔,嬌嗔得很。
“主子~你這是……嘎哈呀?”就在梁辰蓄勢待發(fā)之時,侍女端著甘露清茶,杵在不遠處,塌邊凌亂不堪,場面著實尷尬不已。
侍女們趕緊轉(zhuǎn)過身子,說道:“元公子醒了……”
梁辰趕緊穿好衣袍,做賊心虛似的,帶子直接綁上就匆忙離去,回雪系上衣扣,羞澀得不敢見人,慌張之間順了順發(fā)絲,拎起被角蓋了蓋臉。
侍女甚為懂事,說道:“我們還不曾見過,梁公子待哪位女子這般熱情,想來,他對回雪姑娘,有些不同。”說完,放下甘露清茶便自行退去。
回雪獨自蜷縮在塌上,輕嘆一口氣,自語說道:“我這……未免也太膽肥了吧,竟然……還好……差一點就不可收拾了……”
梁辰并未前去見元傲,此刻內(nèi)心焦灼萬分,亟需冷靜片刻,遂獨自前往天池,想也沒想就躍身跳了下去,池水清澈透亮,微微有些沁涼。
“影子”飄了過來,說道:“你這小子,最近怎么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盡做些摸不著頭腦的事兒,趕緊帶著人離開這兒,還真把地宮當客棧啦,愛來不來?主人即將出關(guān),你千萬莫要惹他,否則,我都救不了你?!?br>
沒等梁辰回話,“影子”又飄走了,借石壁傳音:“帶上離魂劍,不要再驚擾落泓刀,我不想悲劇重演一遍?!?br>
“影子”不在,忽而安靜了許多,就連水滴落下,聲響皆能入耳,梁辰心里卻不平靜,凌亂得很,捧起池水搓了搓臉,總算有幾分清醒,“我這么做,怕是收不了場?!?br>
梁辰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聲響刺耳。
元傲初入地宮,很是好奇,對著侍女說:“我要見影子?!?br>
侍女自然是拒絕的,“影子”不便露臉,故而說道:“這兒沒有影子?!?br>
梁辰渾身濕噠噠就來見元傲,怎知元傲一見梁辰,猛地就是想干架之勢,或許內(nèi)心早已打過梁辰無數(shù)次,只不過這一次動了真格,抬手就來一拳,梁辰躲也沒躲,怒氣說道:“解氣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在氣什么?氣我不告訴你實情,是嗎?”
元傲也是一臉怒相,英姿不在,說道:“你明知道地宮位置,明知道南宮山莊與地宮之間有淵源,此前為何不說?”
梁辰推開元傲,說道:“并無實據(jù),我怎么說?我說了,你就會信嗎?我根本沒進過石窟,怎會知道石窟里別有洞天?!?br>
這是說露了嘴,讓元傲抓個現(xiàn)行,問道:“你沒進過石窟,所以石窟不是唯一入口,對嗎?也就是說,地宮還有別的入口。”
梁辰不傻,自知說露了嘴,當然要圓回來,故而說道:“莫要多想,這兒出入皆要蒙臉,要么就是被抬進來的,豈知由何處入口。不過,我倒是知道一事?!?br>
元傲毫不客氣,“說!”
梁辰:“離魂劍!”
元傲欲召喚離魂劍,被梁辰攔下,“莫要沖動,且聽我說完。”元傲收回右手,梁辰稍微緩了口氣,又接著說道,“我不知昔時是何高人,將離魂劍交予劍神南宮驚羽,更是不知劍神是否安在,但多數(shù)人更加相信,南宮山莊已毀,劍神亦難幸免于難?!?br>
元傲:“究竟發(fā)生過何事?”
侍女帶著回雪前來,元傲見到回雪,顧不上諸多疑慮,“雪兒,你沒事吧?”
回雪見到梁辰,有些尷尬,又不解他緣何濕了一身,“青羽……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br>
元傲:“好?!?br>
梁辰:“隨我來吧?!?br>
回雪聲音放軟了很多,說道:“怎么出去?”
元傲摸不著頭腦,這回雪只要遇上梁辰,就愈發(fā)不像她自己了,梁辰眼神飄忽,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說道:“我們怎么進來的,便怎么出去吧?!?br>
侍女打著走馬明燈,走在前方帶路,梁辰才不管元傲,牽著回雪就走,惹得元傲很是生氣,“梁辰,我警告你,不許對我家雪兒無禮。”
梁辰懶得理他,對著回雪說:“這兒還不安全,你要跟緊我?!痹猎噲D站在他們兩人中間,又被梁辰擠走,“這兒不是打鬧的地方。”
回雪拽了拽元傲衣袖,說道:“青羽,出去再說……”
梁辰故意靠近回雪,悄悄說道:“你怎么喚他青羽了,不是一直都叫他元叔叔的嘛。”回雪似乎聞到一股酸味,笑著說道,“我不也叫你瘋子了嘛……”
“瘋子,好像更為親切了……”
“那不就得了……”
可梁辰仔細想想,不對啊,“青羽”是多好聽的名字,而“瘋子”未免有些粗糙,又問道:“雪兒,你說,瘋子這名號會不會有些……上不了臺面???”
回雪忍不住笑出聲,“你才知道?。 痹粮谒麄兩砗?,看著兩人愈發(fā)親近,很是氣憤,幸好出了石窟,見到瀟瀟背影,“瀟瀟姑娘……”
瀟瀟一回眸,惹亂了元傲心緒,“元公子……”回雪也看出來了,不知由何時開始,元傲心里留下一片空地,那兒依稀有了瀟瀟身影,再揮之不去。
元傲顧著與瀟瀟寒暄,不知侍女悄然退下,緊閉石窟之門,回了神,想再打開石窟,自是白費力氣,“梁辰,你快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瀟瀟望了一眼梁辰,渾身淌水,很是不解,梁辰顧不上這一身池水,解釋道:“沒錯,石窟便是地宮入口,這件事,怕是只有南宮山莊劍神南宮驚羽才會知曉。劍神與地宮有何淵源,那都是十六年前之事,我和瀟瀟不得而知。但是,我們曾多次打探過離魂劍,倒是略知一二?!?br>
瀟瀟輕挪幾步,身姿姣美,接著說道:“元公子有所不知,你離開了十六年,不問世事,南宮山莊與霍梁兩家究竟是何關(guān)系,若真要說起來,梁公子亦是師從南宮驚羽……”
“什么?”這定然不是元傲樂于接受的事實。
梁辰:“沒錯,那都是數(shù)年前之事,我雖不曾拜于南宮山莊門下,卻在此地寄宿半年之久,年少不諳世事,瞧見南宮弟子御劍,很是有趣,便纏著劍神南宮驚羽教我一二。他沒料到我竟有此悟性,便破了門規(guī),親自將心法傳授于我,卻也不曾提及石窟之事?!?br>
瀟瀟:“影子將我撫養(yǎng)長大,待我如至親,他絕非江湖傳言那般,殺人成魔,可地宮之主另有他人,我和梁公子不曾見過?!?br>
梁辰:“數(shù)年前,我初入地宮,是為造石室而來,但地宮非我所建……”
元傲吐了口氣,“你哪有那本事,一個人能建整座地宮?”
梁辰不屑與他斗氣,接著說道:“沒錯,一個人根本建不出整座地宮,包括密室,地宮究竟有多大,我和瀟瀟都不確定……”
瀟瀟:“清淺姑娘愛粘著梁公子,怎么也要跟著來,正好,可與我作伴。”提起霍清淺,回雪臉色明顯難看。
梁辰:“出于好奇,我想看看侍女口中所說的地宮深處,曾多次探查,卻發(fā)現(xiàn),侍女口中提到的地宮深處,竟是不同地方?!?br>
瀟瀟:“我雖然在不見天日的地宮里長大,卻也不知道,地宮深處到底在哪里,后來,我非要影子告訴我,他只說……那是主人閉關(guān)之地?!?br>
梁辰:“有一回,我借著尋奇石的名義,在地宮里四處亂跑,誤觸了機關(guān),惹怒了落泓刀,險些喪命?!?br>
元傲:“落泓刀?”
回雪:“我以前聽千曉叔叔說過,江湖上有一把刀,讓江湖俠士聞風(fēng)喪膽,那把刀就叫落泓刀。刀身較長,寬得讓人心寒,刀柄有很是奇特的磁場,很難揮動,不好控制?!?br>
梁辰:“正是,若要揮動落泓刀,需要極強的內(nèi)力,要是見光,它就像被誰惹怒了那般嗜血而生?!?br>
元傲:“落泓刀與離魂劍有何淵源?”
瀟瀟:“淵源頗深,這一點,我很佩服虞千曉前輩,他早在落跑之前,就探知到內(nèi)有乾坤,可惜他不會武功,未尋得掣肘之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刀光劍影,霍亂了江湖?!?br>
梁辰:“召喚離魂劍,亦需要強大的內(nèi)力,且將內(nèi)功心法修煉到無上境界,元傲做到了,可惜,南宮驚羽未能控制離魂劍,故而傳出,誰若能召喚離魂劍,便是南宮山莊下一代傳人,成為真正的劍神??墒?,離魂劍所需要的磁場,恰與落泓刀相反,所以,一旦落泓刀與離魂劍同時被喚醒,江湖又無寧日?!?br>
瀟瀟:“落泓刀就在地宮,我們必須盡快帶著離魂劍離開此地。”
元傲:“嗯,斷不能讓離魂劍,擾亂了江湖。”
梁辰為回雪戴上奇石項鏈,叮囑道:“千萬不要再丟了,有了它,你就能學(xué)會召喚回雪劍了?!?br>
回雪望著奇石,內(nèi)心翻起陣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