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八個月,我發(fā)現(xiàn)孩子爹跑了我強忍著肝臟腫瘤惡化帶來的疼痛,生下了這個孩子。
顧云寒,我結(jié)婚證上的老公,把孩子取名為顧念妗。
我看著那個男人在我的墓前跪了一天一夜,又看著他徘徊在顧家門外。
我不恨他,卻也不會原諒他了。
曲南不辭而別的那天,我發(fā)瘋了一樣在鎮(zhèn)子里尋找他的身影,可是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連曲家爸媽也不清楚,他就像人間蒸發(fā)了,我焦急萬分,暈倒在自家門前,這是我第一次暈倒。
醫(yī)生說我肝臟有腫瘤,并且我懷孕了。
我甚至不知道是悲是喜,我的好閨蜜楚琳在一旁咒罵著,顧云寒卻一言不發(fā),似乎在等著我的回答。
我只能苦笑,這鎮(zhèn)子太小,轉(zhuǎn)眼間我懷了身孕的事便人盡皆知。
周圍人看我的眼神無比可憐,似乎我被曲南拋棄已成了既定事實。
我不聽他人說什么,毅然決然的要留下孩子。
我總是堅信曲南會回來的。
楚琳在一旁罵我是傻子,笨蛋,可我知道,我不是。
最近我發(fā)現(xiàn)曲家爸媽,楚琳,姜化,陳卓看著我的眼神都有了變化,他們似乎有事情瞞著我,我嘗試著問,卻沒人肯說。
倒是在鎮(zhèn)子上,大家說,曲南跟著安家的安琪走了,去云南做生意了。
每每聽到這話,楚琳都要沖上去跟人對罵。
我好笑的攔住她,笑她炸毛的樣子像只獅子狗。
楚琳怪我是沒良心的,又跟著我一起咯咯的笑個不停。
我嘗試過無數(shù)次給曲南打電話發(fā)消息,都杳無音訊。
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是我跟他唯一的牽絆,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可他依舊沒有回復。
我好像真的有些堅持不住了。
十五年前,父母突遇車禍,留下一筆巨額的賠償金和一個10歲的我。
我本就沒有其他的親人,所以成了這個鎮(zhèn)子上的孤兒。
十歲的我已經(jīng)清楚的明白死亡的意義。
我躲在家里,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吃不喝,希望就這樣跟著爸爸媽媽去了。
是曲南砸壞了我家的窗戶,翻身爬了進來,把我從被子里拽出來。
我抬眼迎著陽光,微風透過砸壞的窗戶吹進來,曲南栗色的頭發(fā),一雙劍眉下卻是一雙桃花眼,帶著笑一步一步的向她走過來。
我還記得曲南當時說的話:“小丫頭,你長得真好看呀,別怕,以后哥哥保護你!”
他沒有食言,這十五年,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成了我最親近的人。
至少在他不辭而別的那天前,是這樣的。
我又一次暈倒在家,又是顧云寒把我送到醫(yī)院去的。
我躺在床上聽著門外楚琳大哭的聲音,我知道我大概率是不好了。
我瞪著眼睛看著醫(yī)院的天花板,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到孩子出生。
我大概是眼睛瞪得久了,有些酸痛。
顧云寒進屋,抹了抹我的臉頰,問我怎么哭了?
我沒懂,我只是眼睛酸了,為什么會哭呢?
沒人跟我講我的情況,倒是楚琳罵曲南罵的更狠了,姜化已經(jīng)放棄阻止她。
顧云寒一遍一遍隱晦的勸我放棄孩子,可我不想,這是一個小生命啊。
我已經(jīng)能感受到胎動,她已經(jīng)在我身體里5個多月了,她都成型了。
我不能放棄她,哪怕她沒有爸爸,只要有我就好了呀。
顧云寒比從前話多了些,似乎想要把六年來沒跟我說的事都講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