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同學(xué)都說你嫁不成少帥,原來大家都知道羅家想把女兒嫁給少帥。只我愚蠢,消息不靈通。”徐皙說。
“一是聯(lián)姻,羅家當(dāng)然想要更牢固的靠山;二則羅綺愛慕蕭珩?!毙彀椎?。
徐皙:“姐姐,咱們沒什么勝算。你怎么辦?”
“我聽蕭珩的安排?!毙彀椎溃傲_家我惹不起,難道帥府和蕭珩我就惹得起?”
又笑了下,“還好我們只是小人物,蕭珩又厭惡我。我們只是卡在局勢里,沒有卡在關(guān)系里?!?br>
蕭珩如今的處境,肯定也有徐白想不到的難題,他才不能接受退親。
要是蕭珩喜歡她,而羅綺又愛慕蕭珩,徐白落在如此關(guān)系網(wǎng)中,才是真正難以脫身。
這個時候,反而感謝命運,沒有對徐白痛下殺手,把她逼入絕境。
徐白叮囑徐皙,寧可草木皆兵,也別掉以輕心。
徐皙一一答應(yīng)。
“那晚要不是四爺,我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毙彀椎馈?br>
徐皙后知后覺,再次感覺寒意如水將她包裹,令她窒息。
她用力挽住徐白的手臂。
姊妹倆慢慢走回家,一路無話。
第二天,蕭珩回了城。
徐白下工回家時,蕭珩居然在她家。
而且,是在她臥房。
“廳堂太冷了,我叫他去你房里坐坐,你快上去吧?!蹦赣H告訴徐白,“我還要再燒幾個菜,他答應(yīng)今晚留下來吃飯的?!?br>
徐白敲了敲門。
房門從里面打開。
蕭珩穿著一件米色毛衣,從領(lǐng)口露出白色襯衫的衣領(lǐng),高高大大站著,遮擋了室內(nèi)燈光。
徐白立在他的陰影里,看不清他表情:“少帥?!?br>
“你回房還要敲門?”他道。
聲音平平穩(wěn)穩(wěn),不帶任何感情。
徐白沒回答他,只顧說:“你怎么來了?”
“我下午才回城,聽副官說你找我了。我叫宋擎去打聽,才知道你妹妹被抓到了警備廳?!笔掔裾f。
徐白:“是一個星期前的事了。她在牢里沒有吃苦頭,打架又打贏了,學(xué)校只是叫她寫自檢書,她心情還不錯。這事已經(jīng)過去了,你放心?!?br>
蕭珩點頭。
徐白的房間很小,一張床、一個衣柜,床邊擺放書桌,角落處一個簡單的書架。
書桌與書架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堆著很多書。
只一張椅子。
徐白回來,蕭珩很自然坐在她床上。
她只得坐了椅子。
他隨意翻了一本書:“你最近怎樣?”
“還是那樣?!?br>
“每天陪著蕭珠,會枯燥嗎?”蕭珩問。
徐白也想聊點什么,否則這么小、這么安靜室內(nèi),尷尬如潮水蔓延。
“我給她講故事,還給她啟蒙,教她認(rèn)字、描紅。”徐白道。
蕭珩:“我聽說蕭珠至今沒上學(xué),很討厭念書。她肯聽你的?”
“她性格好勝,不喜被人當(dāng)做小孩子;又頑劣,如果在她面前卑微,她就想捉弄人。
我去面試時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我既不當(dāng)長輩高高在上,也不會畏懼她。我把她當(dāng)做同齡人。她沒有過同齡的朋友,很珍惜我?!毙彀椎?。
蕭珩深褐色的眸子,在燈下一片幽靜。
他聽了這些話,沉默片刻。
“你即將是她堂嫂,做她同齡人也沒什么不妥,輩分對得上。”他道。
徐白看他。
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下去。
同一個問題,徐白不想反復(fù)去問。
蕭珩也看她。
而后挪開目光,他往床的另一邊移了點,和她拉開距離。
他表情里的抗拒,叫徐白心頭發(fā)梗,也很難堪。
她不再說話。
這個婚,不可能結(jié)得成。徐白知道,蕭珩也知道,沒必要多說。
蕭珩視線落在書上,不知是看書還是想事情,他也沒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