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肌玉骨,瑩潤仙靈。
她的眼因為失明愈發(fā)剔透了,被清水洗滌過得琉璃珠子,充斥著不安,害怕和委屈。
需要庇護(hù),需要依靠的小公主。
卻不是對著他。
霧行薄唇輕啟:“不是?!?br>
清瑤身軀一僵,眼眶頓時紅了,她畏懼慌亂的想離開,卻掙脫不開腰間的東西。
她甩開男人的手,“松開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霧行倏然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山神大人……我要山神大人……我看不見,為什么我看不見……”清瑤委屈的咬住唇,去推他的手。
“不要碰我!”
緋色從能見到的白皙之處一直衍生到臉頰,眼尾。
明明與他貼的密不可分,就這點(diǎn)子力氣還想推開他。
霧行的薄唇扯出抹不自量力的冷笑,金色的瞳孔鎖定著她。
清瑤掙扎,胡亂蹬腿,讓男人的眼尾眉梢染上抹爽意。
“別動?!?br>
他低沉暗啞的嗓音落在清瑤耳畔,令她越發(fā)害怕。
她什么也看不見,空白放大了她的恐懼,令她無法思考,也無法保持冷靜。
“雪隱,是你嗎?你松開我!”她聲音大了些,充滿抗拒,眼眶暈紅,淚水凝成珠,啪嗒啪嗒掉下來。
霧行身軀微頓,瞧著她的眼淚,眉心凌厲的蹙起。
他緩緩松開禁錮她的手腕。
清瑤察覺到,立刻朝后面游去,凈池本就不深,到她的脖頸處。
她撲騰著,可憐的模樣,好似對他避之不及,將他視為什么洪水猛獸。
霧行的唇緊抿,舌頭頂了下腮,煩躁的晃了晃蛇尾。
在她快要爬上去的時候,蛇尾極速游動,將嬌嬌兒的腰肢圈住,飛快扯進(jìn)懷里。
“你要干什么。”清瑤的臉越來越蒼白,身體不斷發(fā)抖。
她的手按在蛇尾上,嚇得一縮,又試探性放上去。
黑色冷然的鱗片因為她的觸碰,淺淺翕動著。
霧行就這樣低頭盯著她,臉上是無法掩飾的嫉妒。
她對觀南的依賴令他覺得膈應(yīng),無比不爽。
“不是雪隱……”清瑤的指腹輕輕壓下去,被堅硬的東西滑過,迷茫的抬起頭,“沒有羽毛……”
霧行:“……”
她似乎安定下來了,膽子也大了,手指不停摩挲腰上的蛇尾,還丈量了一下尺寸。
清瑤心中疑惑,她松開手,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對她似乎沒有攻擊。
她挪緊了些,小心翼翼觸碰他的胸膛。
霧行呼吸一滯,垂眸看著她撫摸自己的腹肌。
那被水浸濕的可憐白袍,根本什么也擋不住。
他深刻的肌理就這樣顯現(xiàn),鳳眸隨著她的指尖移動而移動,喉結(jié)一滾。
當(dāng)真的沒出息至極。
霧行的身軀后躺,伸開雙臂搭在池上,就這么懶懶的垂著眼,等著她探查。
清瑤的手抓住他的黑發(fā),因為他向后躺,下意識跟著往前挪。
她面對他,放下他的黑發(fā),小臉湊近,聞見了熟悉的味道。
“山神大人?”清瑤再次嗅了嗅,慢慢拉住他的手,摸到他骨腕上的白玉珠。
“是您呀。”清瑤的眼淚止住,露出笑,“您為什么不說話?”
霧行眼底的煩躁再次席上來,恨不得炸了這該死的長生殿。
金色的眼注視清瑤,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攥緊。
他與觀南一個身軀,她現(xiàn)在看不見,又怎么分的清。
清瑤松開他的手,神色變得恭敬了,“山神大人,我腰上是什么?”
“我在水里嗎?您怎么也在呢?”
“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見了。”
最后一句帶著委屈,霧行沉默良久,終于還是咬牙出聲,“中了妖毒的后遺癥,最遲后日就能看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