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不愿將血小板捐給弟弟,律師媽媽把我告上了法庭。
我和媽媽解釋說,我凝血功能異常,血小板過低會面臨生命危險。
媽媽卻哭著朝我大吼能不能別裝了,你非要把你弟害死才甘心嗎?
我怎么生出了你這種白眼狼出來?后來,我敗訴,被抽出血小板。
大出血后,最終慘死在了無人的角落。
......我死了。
大概是因為執(zhí)念,我的靈魂跟在了我媽身邊,不能離開一步。
醫(yī)院里,一家人聚在弟弟蔣勁羊的病床前,媽媽擔心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向來冷靜果敢的女強人竟然能露出這種表情,和在法庭上對我咄咄逼人的大相徑庭。
看到蔣勁羊醒了,爸媽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我媽拉著蔣勁羊的手,潸然落淚,寶貝你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難受?
媽媽這就去叫醫(yī)生。
蔣勁羊回握住我媽的手,搖搖頭,他環(huán)顧四周,問道,哥哥呢?
他怎么沒來?他是不是還在怪我輸了他的血小板。
在提到我的名字的時候,我媽的臉立刻垮了下去,眼中盡是嫌惡。
他有什么資格怪你?
自私自利的東西,看到弟弟難受,竟然還跟跟我對薄公堂!
我這一輩子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我的心布滿密密麻麻的疼,明明是我媽將我告到法庭的,她在法庭上全力以赴,將畢生學到的知識都用在了對付我的身上。
我是她的兒子,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犯啊。
聽到這話,我爸也氣得砸墻。
還不快給他打電話讓他跪著和勁羊道歉!
他就是見不得勁羊好,這樣他才能獨享家里的一切,我怎么有這么一個冷血的白眼狼兒子!
我的靈魂就站在他們中間,明明是一家人,可卻沒有一個人替我說話。
就算是我死了,他們也不肯放過我,一如既往的朝我身上潑臟水。
我媽拿起手機來,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打通,我媽憤憤的咒罵道。
白眼狼翅膀硬了,竟然敢鬧脾氣了!
回去要是不好好收拾他,我們老了以后他不得在我們頭上拉屎?
我的心瞬間灰敗了下來,我不是不接電話。
我只是……死了啊。
我比蔣勁羊大三歲,小的時候因為爸爸把水灑在了地上,我不小心滑倒,推倒了懷胎八個多月的媽媽。
媽媽動了胎氣,不幸早產(chǎn)。
蔣勁羊從小就體弱,我媽將這一切都怪在了我身上。
我媽說。
要不是你這個掃把星,勁羊一定會健健康康的長大,都是你欠勁羊的!
我滿腹委屈,求救似的看向我爸。
我希望我爸能將實情說出,可我爸卻厲聲呵斥我。
看我做什么?
你自己造的孽還想找個人墊背嗎?
那時候我就知道,我爸不會幫我,只會加深我的罪狀。
果然,我媽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我耳朵翁鳴,差點耳穿孔。
今天你就給我跪在勁羊面前,什么時候認識到自己錯了,什么時候再起來!
那一天,我跪了一天,我以為只要我倔強的堅持自己無罪就會說動媽媽,她可是名聲赫赫的律師啊,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可現(xiàn)實還是給了我狠狠一個巴掌。
我媽的公正,只給外人,當我媽一腳踹在了我的心窩上的時候,我才知道當初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我媽的目光凜冽且厭惡。
她說。
蔣勁辰,勁羊因為你都變成這樣了,你一點愧意都沒有,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個壞種兒子?
這件事以我媽餓了我三天我不得不低頭結(jié)束。
我仍然記得我媽得意的跟我爸說。
孩子就得這么教育,不然以后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竟然是一個法學院畢業(yè)的高材生說得話。
其實那時候我就該認清爸媽不愛我的現(xiàn)實,要不是我還存有一絲試圖能夠喚醒他們的親情的希望,我不會到死都舍不得埋怨他們。
思緒被拉回,爸媽還在罵我,那些話尖銳刺耳,好像我不是他們的兒子,而是仇家。
我的心徹底死了,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死去才是我最好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