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張昭劉新雨的其他類型小說《讓出轉(zhuǎn)正名額后,為教育事業(yè)添磚加瓦張昭劉新雨后續(xù)+完結(jié)》,由網(wǎng)絡(luò)作家“灼燃”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得到了吳廠長和趙書記的保證,我心情很好地回了宿舍,繼續(xù)整理我要帶走的東西。不整理的時候沒什么感覺,這一整理,才發(fā)現(xiàn)我的東西少得可憐。從大立柜上把我那只紅色人造革的皮箱拖下來——這還是我結(jié)婚的時候,狠心花了一個月工資置辦的,算是我最值錢的一件嫁妝了。我的衣服并不多,最好的一身兒同樣是結(jié)婚時候買的,紅色格子的確良翻領(lǐng)襯衫,黑色滌綸褲子。其他能穿的,大多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張昭時常嘲笑我的衣裳又土又舊。剛結(jié)婚那會兒,可能是新鮮勁兒還沒過,張昭倒是送過我一身兒毛料的女式西裝。樣式確實好看,料子也厚實。我一直沒舍得穿,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柜子里,都有一股樟腦味兒了。去支邊的地方條件更艱苦,這身兒衣裳更穿不上了。我想了想,拿著衣裳出門,去了最西面的一間...
《讓出轉(zhuǎn)正名額后,為教育事業(yè)添磚加瓦張昭劉新雨后續(xù)+完結(jié)》精彩片段
得到了吳廠長和趙書記的保證,我心情很好地回了宿舍,繼續(xù)整理我要帶走的東西。
不整理的時候沒什么感覺,這一整理,才發(fā)現(xiàn)我的東西少得可憐。
從大立柜上把我那只紅色人造革的皮箱拖下來——這還是我結(jié)婚的時候,狠心花了一個月工資置辦的,算是我最值錢的一件嫁妝了。
我的衣服并不多,最好的一身兒同樣是結(jié)婚時候買的,紅色格子的確良翻領(lǐng)襯衫,黑色滌綸褲子。
其他能穿的,大多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
張昭時常嘲笑我的衣裳又土又舊。
剛結(jié)婚那會兒,可能是新鮮勁兒還沒過,張昭倒是送過我一身兒毛料的女式西裝。
樣式確實好看,料子也厚實。
我一直沒舍得穿,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柜子里,都有一股樟腦味兒了。
去支邊的地方條件更艱苦,這身兒衣裳更穿不上了。
我想了想,拿著衣裳出門,去了最西面的一間宿舍敲了敲門。
“小蘇?”
門開了,車間主任劉洪的妻子陳紅開了門,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有事嗎?”
她在供銷社上班,平時廠子里誰要買東西,時常會來找她幫忙。
“嫂子,我馬上要去支邊了。有一身衣裳也帶不走,還沒上過身呢。想找你幫忙,看能不能幫我勻出去?!?br>陳紅看看外頭,讓開了路,“進來說?!?br>她熱絡(luò)地給我倒了杯水,“你說你,好好地去支邊,這不是給人騰地方嗎?”
這時候的人,是非觀都挺純粹的。
張昭在劉新雨的事情上,平時又是出力,關(guān)鍵時候連自己老婆轉(zhuǎn)正名額都能讓給她,陳紅早就看不慣了。
“你什么都好,就是窩囊了點兒?!标惣t感慨著,又問,“你要賣什么衣裳?”
我把那身兒毛料西裝交給她。
陳紅展開看了看,嘖嘖兩聲,“這還是新的呢,真厚實,樣式也不像咱們這邊的?!?br>“這是從省城買的。嫂子你看,能有人要嗎?”
“那怎么不能?”
陳紅里外看了一遍,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笑道:“小蘇,不瞞你說。我兒子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了,我也正給兒媳婦置辦被褥衣裳呢。我看你和我兒媳婦身形相仿,干脆,直接勻給我吧?!?br>不愧是在供銷社工作的,陳紅算賬很厲害。
“這樣厚實的毛料,現(xiàn)在怎么也得三十多一米。一身西服做下來,起碼三米布。你買成衣時候花了多少錢我不管,我就按照布料價給你,湊個整數(shù)一百塊,你看成不?”
這衣裳放了一年多,一百塊已經(jīng)比我預(yù)想中的要高了。
我想了想,“嫂子,這你就虧了。咱們就按布料價格來,你給我九十就行。大侄子結(jié)婚的時候我不在,那十塊錢算是我隨份子了。”
這年頭,同事家里辦喜事,一般也就是送塊兒枕巾被罩之類的。要給份子錢,三頭五塊就頂天兒了。
十塊錢,是大手筆啦。
陳紅笑得見眼不見牙,拉著我的手,“那嫂子就不跟你客氣了?!?br>接過陳紅遞過來的幾張大團結(jié),我心情很好地回了宿舍。
張昭居然回來了。
他沉著臉,“蘇雪梅,我們談?wù)??!?br>
我支邊的地方,叫做小沙鄉(xiāng)。
顧名思義,這里一年四季風沙不斷。
干旱,少水,是這里的特點。
有趣的是,小沙鄉(xiāng)里,還有個大沙村。
學校就建在大沙村里。
我到的時候,也是個星期天,學生都放假了。
學校的王校長親自接待了我,把我直接帶到了學校東北角。
學校東北角兩間小屋,一間是辦公室兼廚房兼食堂,另外一間,是特意為我收拾出來當宿舍的。
當我拖著行李進了宿舍后,整個人都驚呆了。
雖然我也是農(nóng)村出身,但這里比我的老家更加艱苦簡陋。
一鋪小火炕,窗戶邊擺著一張勉強能看的桌子,門口是個臉盆架。
不過,讓我欣慰和感動的是,火炕的草席上,整整齊齊疊著一套被褥。
這大概是整間宿舍里最干凈最嶄新的東西了。
“蘇老師,我們這兒條件不好。委屈您了。”
中學校長姓王,是個四十多歲的粗糙漢子,一點兒看不出是學校老師。
他操著帶了濃重口音的方言,怕我聽不懂,語速很慢。
我趕忙說:“這已經(jīng)很好了!”
王校長憨憨地笑了。
“那你收拾收拾,洗洗臉。我家那口子已經(jīng)做好了飯,回頭咱們一起吃!”
王校長的熱情,沖淡了我初來乍到的陌生感。
吃過了一頓白面條,我跟著王校長一起參觀了一下學校。
兩排老土房,教室里的桌椅破舊,有的桌子甚至缺了腿,在下面用幾塊兒土坯墊著保持平衡。
王校長感慨地說:“咱們這兒日子苦。每個村子之間距離遠,好些孩子每天都是起五經(jīng)爬半夜地上學。學校小,學生少,老師也不多。蘇老師你來了,再加上我,一共四個?!?br>一共才四個老師?
我驚訝了。
這可是初中。整個學校,四個老師。
“就這四個老師里,蘇老師你的學歷,是最高的?!?br>我沉默了。
我是高中畢業(yè),因為成績不錯,雖然沒考上大學,但被村子里推薦到了學校代課。
沒想到,到了這里,還成了學歷最高的。
王校長說,以前不是沒有來過支邊的老師。
但是,因為條件的艱苦,來了之后叫苦連天的有,默默算著日子,等支邊時間一到立刻跑了的也有。
這樣的條件,這樣的求學環(huán)境。
很多孩子能讀到小學畢業(yè)就不錯了,就算勉強上了初中,多數(shù)也是混個畢業(yè)證就算完事兒。
個別想好好學的,條件有限,也難以靠著學習走出這里。
我更沉默了,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位才四十出頭,頭發(fā)就已經(jīng)花白了的校長。
“王校長,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教學。”
一陣熱風吹過,學校里唯一的一棵樹被吹得沙沙作響。夾雜著沙粒的風打在臉上,生疼。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就涌起一股熱血。
我蘇雪梅一定會在這里做出一番事業(yè)來的。
我的支邊服務(wù)時間是三年。
三年里,我在大沙村中學,教所有年級的語文。
累,身體很累。
但心里是輕快的。
張昭皺眉,“雪梅,有什么事,咱們回去再說?!?br>“不用了,趁著大家都在,我就直說了。”放下酒杯,我大聲道,“今天,我的支邊申請也被批準了,下禮拜就走。不過,我家底兒薄,就不請大家了。今天,借著劉老師的光,跟大家提前告?zhèn)€別?!?br> 酒桌上眾人面面相覷,然后,又都偷偷去看張昭和劉新雨。
張昭顯然沒想到我會去支邊,更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間,當著這么多人宣布出來。
他眉頭緊緊皺起,逼視著我,“雪梅,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啊。我響應(yīng)國家號召,要去西北支援邊疆的教育事業(yè)。我感到非常光榮!作為我的愛人,你不為我驕傲嗎?”
“我驕傲個屁!”張昭顯然是氣壞了,“蘇雪梅你什么意思?偏偏要這個時候去支邊,你他媽的在給誰難堪呢?”
劉新雨漂亮的臉蛋上已經(jīng)掛了淚水。
“雪梅姐,我知道張大哥讓你把轉(zhuǎn)正名額讓給我,你心里不高興了??墒?,你也沒有必要因為這個,就放棄大好前程啊?!?br>“我……這個轉(zhuǎn)正名額我不要了,我還給你。你不要去支邊了好不好?”
她的眼淚撲簌簌落下來。
飯桌上幾個年輕的小伙子頓時都開始打抱不平了。
“蘇老師這就是你不對了啊。都住在一個家屬院里,大家伙兒都是互幫互助的。新雨愛人去世早,張科長多照顧照顧她,也是情有可原嘛?!?br>“就是呀。新雨前腳轉(zhuǎn)正,你后腳就去支邊,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是她把你擠走的嗎?你讓她往后怎么在學校里工作?。俊?br>我抓起了酒瓶。
還要說話的人頓時閉了嘴。
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干了,我對劉新雨說道:“你很清楚,上級已經(jīng)批準了你的轉(zhuǎn)正,不可能再改變。所以這種把名額還給我的話,你還是別說了。假惺惺的,怪膈應(yīng)人的?!?br>“蘇雪梅,你閉嘴!”張昭立刻呵斥。
沒想到我這樣直白,劉新雨晃了晃身體,死死咬住嘴唇,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怨氣。
她還委屈上了?
我不管她,繼續(xù)說:“我知道,我阻止不了張昭繼續(xù)照顧你。既然這樣,我遠遠離開,他愿意怎么照顧你,就怎么照顧你。不過……”
我的視線掃過飯桌上每一個人,笑容涼薄。
“我一個代課老師,收入微薄。去西北支邊,很多東西需要準備。我需要錢?!?br>劉新雨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頓時就白了。
她求助地看著張昭。
我沒給張昭說話的機會,從兜里掏出那疊信紙。
“和張昭結(jié)婚快兩年了,他一分錢工資沒有交給過我。據(jù)他說,你寡婦失業(yè)的日子過得艱難,他就把工資都借給了你?!?br>“這是你給他打的借條。劉老師,我現(xiàn)在以張昭愛人的身份要求你,把這些錢還給我?!?br>“我問過了,咱們廠效益不錯,普通工人每個月四十塊錢工資,還有十幾塊的獎金。張昭是中層領(lǐng)導,月工資有七十塊。獎金我就不算了,兩年下來,他一共借給你一千六百八塊。你算算借條上的錢,是不是這個數(shù)兒?!?br>我把那摞借條放在了飯桌上。
轟的一聲,酒桌上的人都炸開了鍋。
“沒什么可談的?!?br>我將已經(jīng)整理好的基本教育類書籍和教學筆記都整齊地放在了箱子里,足足占了一大半的地方。
“真想談,等我回來吧?!?br>張昭憤怒:“誰知道你要走多久?”
說完,他忍了忍氣,努力讓聲音溫和下來。
“雪梅,今天你有些過了。不愿意讓出名額,你可以當時就拒絕我?,F(xiàn)在讓出去了,新雨也轉(zhuǎn)正了,你又開始鬧?!?br>“新雨被你搞的沒臉,已經(jīng)哭得快要暈過去了。家屬院里,大家伙兒都在笑話她!雪梅,你一直很懂事,我希望你去和她道歉。”
將位數(shù)不多的幾件衣裳都塞進了皮箱,我才認真地打量起了張昭。
濃眉大眼,硬挺英朗。
怎么看都應(yīng)該是個正直的好人。
我忽然想到上輩子看過的小品中的臺詞。
“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家伙,也叛變了。”
噗嗤一聲,我笑了出來。
張昭眉頭皺緊,“你笑什么?”
“笑你真敢想。張昭,我勸你去安慰劉新雨吧。她就是哭死了,一千六百八十塊,也要一分不少地還給我。不然,我就去廠長那里鬧,去校長那里鬧。實在不行,就去教育局鬧?!?br>“蘇雪梅,你還要臉不要?這種丟人的事,你要鬧到多少人知道!”張昭低吼。
“只要劉新雨按時還錢,就沒別人知道啊?!蔽姨崞鹌は洌皩α?,這幾天我住到學校去。錢湊齊了,讓劉新雨送到我的辦公室?!?br>我環(huán)視了一下這間小小的宿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算了算手里的錢。
劉新雨的錢還沒還,我以前的工資本來就不高,多數(shù)都用來做家庭開支了。
所以,現(xiàn)在我的手頭其實還蠻緊張的,除了省吃儉用存下來的三十來塊錢,也就是剛剛從陳紅那里拿到的九十塊錢了。
我打算用這筆錢,購置一些書籍帶到支邊的地方去。
第二天,就直接殺到了新華書店。
這幾年放開了,書店里各種書籍種類豐富了不少。
從小人書,到店里能賣的中外名著,各類科普類書籍等我都選了一些。
結(jié)賬的時候,我還真有點兒心疼。
不過看看被打捆成兩大摞的新書,心里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我是星期六上午去申請的支邊,到了星期一,這消息就傳遍了學校。
老師和學生們難免又都八卦了一次我突然支邊的原因。
劉新雨因此,在學校里又被指指點點了一回。
劉新雨來找我了。
出乎意料的是,她精神兒還挺好。
打理精致的卷發(fā),一身兒綠底白色小碎花的布拉吉穿在身上,顯得年輕又漂亮。
面對著我這個債主,她不但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趾高氣揚地看著我。
“蘇雪梅,你至于的嗎?為了那點錢,還跑去吳廠長那里哭,害得張大哥被好一通教訓?!?br>“你不就是為了錢嗎?我還你?!?br>她把一摞大團結(jié)摔在了我身上。
“蘇雪梅,你我兩清了!還有,你既然要走,也別耽誤張大哥!你和他離婚吧!”
我的課一如既往地令學生喜歡,我?guī)淼囊幌渥訒?,更是讓這里可愛的孩子們?nèi)绔@至寶。
每次看到他們?nèi)琊囁瓶实亻喿x著各類書籍,甚至請求我能夠允許他們假期中將書帶回去看,我都感到由衷欣慰。
這世界上或許有很多的不公平,但知識是公平的。
只要你有一顆學習的心,有向上的志向,最終總會有所收獲。
我在這里,和王校長他們一起,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呵護著孩子們的成長。
當我的一個學生作文發(fā)表在報紙上的時候,我和學生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當我們這個最邊遠的學校中,有兩個學生考進全縣前十名的時候,王校長甚至蹲在辦公室門口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在這里,耕耘著希望,也收獲著自己的快樂和來自這個荒涼地方來自孩子家長同事的尊重與喜愛。
我本來不想離婚,但是來到這里后,站在蒼涼的大地上,我忽然意識到,活了兩輩子,我似乎一直在被張昭劉新雨左右著情緒。
我有著大好的時光一展心中抱負。
為了兩個人渣來內(nèi)耗,實在是沒有必要。
在來到大沙村中學的第二年,我想通了,和張昭辦理了異地離婚。
服務(wù)期滿的時候,我打了報告,申請繼續(xù)留在大沙村中學任教。
時間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總會在不知不覺間就流逝得無影無蹤。
這些年,隨著國家的大力發(fā)展,小沙鄉(xiāng)這邊早已經(jīng)沒有了黃沙漫天,荒涼貧瘠的模樣。
取而代之的,是滿目清翠,朝氣蓬勃。
我也到了退休的年紀。
但我離不開付出了大半生心血的學校,又繼續(xù)被返聘了五年。
六十歲的生日那天,我踏上了落葉歸根的路。
老家的縣城變化也同樣是翻天覆地的。
原先的造紙廠早已經(jīng)不見了,建成了一座氣派的商業(yè)大廈。
而我曾經(jīng)住過兩年的家屬院,早已經(jīng)改成了電影院。
白老師為我接風。
六十幾歲的小老太太了,她還是那么爽利潑辣。
席間,她拍著我的肩膀哈哈大笑,“當年你走了,我還為你感到憋屈。結(jié)果沒幾天,造紙廠丟了東西,吳廠長趁機把張昭那狗東西的保衛(wèi)科長給擼了?!?br>“劉新雨多市儈啊,不甘心跟個普通工人好。這邊勾著張昭,那邊又勾搭上了咱們學校的教導主任,倆人偷偷摸摸好了一年多。張昭知道了,趁著學生放假,學校里人少,偷偷溜進來,把劉新雨和教導主任都給捅了?!?br>“教導主任沒死,劉新雨傷勢挺重,沒救過來。張昭被抓后,判了個死緩。我聽說要是表現(xiàn)好,他是有機會減刑改為無期的。但他死性不改,在監(jiān)獄里和人打架,被打成了重傷。醒了以后,就瘋了。成天說什么不應(yīng)該是這樣之類的話。后來,就沒了消息?!?br>我轉(zhuǎn)動著手里的酒杯,笑了笑。
你看,這世事就是這么無常。
重活這一次,我走上了另一條道路,撫平了上輩子一生的遺憾。
而辜負過真心的人,豈止是吞了一萬根鋼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