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無無的其他類型小說《舒蘊寧秦宴洲: 番外完結(jié)文》,由網(wǎng)絡作家“舒蘊寧”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這不在這兒嗎?你簽的手術知情書,肯定是她老公吧。不是說了病人昏迷期間要24小時守著嗎?怎么突然不見人了?還好沒出事,那你去把手續(xù)辦一下吧。”醫(yī)生一邊說著,一邊撕下住院單遞給他,就離開了病房?!八皇俏依瞎?!”看到人都走遠了,舒蘊寧還在解釋,不知怎的,秦南琛心里有些不舒服。“好了,都送你來醫(yī)院了,還要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適可而止?!彼咽掷锏拇臃旁谧郎?,看到她頭上纏著的紗布后,語氣輕柔了些?!斑€是熱的,趁熱吃了吧。”看著熟悉的logo,舒蘊寧愣住了。以前每次她生病,就嬌生慣養(yǎng),什么也吃不下,秦南琛就會去幾十里外排很久的隊,買這家的紅豆酥哄她高興??蔁o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自從知道聯(lián)姻的事情后,他就再也沒有這樣溫柔過了??粗永?..
《舒蘊寧秦宴洲: 番外完結(jié)文》精彩片段
“這不在這兒嗎?你簽的手術知情書,肯定是她老公吧。不是說了病人昏迷期間要24小時守著嗎?怎么突然不見人了?還好沒出事,那你去把手續(xù)辦一下吧?!?br>
醫(yī)生一邊說著,一邊撕下住院單遞給他,就離開了病房。
“他不是我老公!”
看到人都走遠了,舒蘊寧還在解釋,不知怎的,秦南琛心里有些不舒服。
“好了,都送你來醫(yī)院了,還要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適可而止?!?br>
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看到她頭上纏著的紗布后,語氣輕柔了些。
“還是熱的,趁熱吃了吧?!?br>
看著熟悉的logo,舒蘊寧愣住了。
以前每次她生病,就嬌生慣養(yǎng),什么也吃不下,秦南琛就會去幾十里外排很久的隊,買這家的紅豆酥哄她高興。
可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自從知道聯(lián)姻的事情后,他就再也沒有這樣溫柔過了。
看著袋子里蒸騰的水汽,舒蘊寧沒有任何動作,輕輕合上眼。
下一秒,她聽見了秦南琛有些遲疑的聲音。
“昨天的事,思思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找她麻煩?!?br>
原來還是為了謝思思。
舒蘊寧再次睜開眼,竟笑出淚來,“秦南琛,她就是蓄意傷害,我一定會報警,讓她接受應有的懲罰!”
秦南琛臉上的表情一下凝住了,有些氣急敗壞。
“我東西買給你了,也替她道歉了,舒蘊寧,你不要得寸進尺!”
看到他這么快就裝不了了,舒蘊寧再次笑了笑,紅著眼眶看著她,像是一場無聲的對峙。
仿佛知道她的倔脾氣,也不知過了多久,秦南琛揉了揉眉心,重重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我們雙方各退讓一步,你鬧這么大不就是想讓我娶你嗎?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場婚禮,現(xiàn)在兩家都在籌備的、你心心念念的那場婚禮,我去!你滿意了嗎!”
看到他臉上那隱忍的表情,舒蘊寧垂下眼眸,忍不住回想起往事。
上一世,那場婚禮,秦南琛是沒來的。
他對她厭惡,對這場婚禮也厭惡,而如今松了口,卻也還是因為謝思思。
想當初,他雖不喜歡她,但還是娶了她,多半也是被家族威脅了吧。
畢竟謝思思是他唯一的軟肋,又只是一個傭人的女兒,很好拿捏。
不怕他不聽從。
但這一世,舒蘊寧絕對不會重蹈覆轍了。
所以她直接挑明了。
“不需要,新郎本就不是你,你去不去毫無影響!”
秦南琛徹底被她惹怒了,剛要發(fā)脾氣,電話就響了。
看到思思兩個字,他什么也顧不得了,徑直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門緩緩合上,舒蘊寧拿起手機,撥打了110報警。
等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后,卻得知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
“舒小姐,很抱歉,這起車禍只是意外,你未婚夫當場就簽下了諒解書,無法立案?!?br>
聽到這個結(jié)果,舒蘊寧只覺得心里堵著一口氣。
上不來,也下不去。
她猛地將手機摔碎在墻上,疼痛從四肢百骸蔓延到心臟盡頭,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病房哭出聲來。
之后幾天,秦南琛幾乎每天都會來醫(yī)院送水果補湯,還請來了好幾位醫(yī)生聯(lián)合會診。
舒蘊寧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視他為無物。
看到她這副冷淡的樣子,他也有些慌了,不知道她又在鬧什么脾氣。
可顧念她是個病人,他只能強忍著。
直到出院這天,舒蘊寧怎么也不肯坐他的車,他再克制不住心頭的煩躁,質(zhì)問了一句。
“我已經(jīng)讓步了,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還要繼續(xù)作下去,就不怕我破罐子破摔不娶你了?”
舒蘊寧知道解釋再多他也不會相信,索性低下頭裝沒聽見。
在秦南琛眼里她這是服軟了,心情這才慢慢好起來,語氣都和緩了許多。
“以后也別鬧了,我小叔今天回來,我?guī)闳⒓蛹已?,他是秦家家主,今晚會當著全家族的面公布我們?lián)姻的事。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出席,到時候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你總能滿意了吧?”
重生后,舒蘊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倒在父母面前,字字懇切。
“爸,媽,和秦家的聯(lián)姻,我選擇嫁給秦宴洲?!?br>
乍然聽到女兒提出這種要求,舒父舒母皆是滿臉詫異。
“阿寧,你喜歡的不是南琛嗎?宴洲可是南琛的小叔啊?!?br>
不知是想起什么,舒蘊寧眸光微動,語氣里帶著一絲悲切。
“正是因為知道喜歡他的后果,所以我再也不敢喜歡了?!?br>
“爸,媽,我從未求過你們什么,作為享受了家族榮光的千金大小姐,我知道聯(lián)姻是我必須承擔的責任,我只有這一個要求,求你們成全?!?br>
看著她磕紅的額頭,舒父舒母輕嘆著氣扶起她,“既然你下定決心了,那爸媽就去秦家一趟問問。唯一的問題是秦宴洲位高權重,不一定會答應這門親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舒父舒母一邊寬慰女兒,一邊備下厚禮預備登門。
黑色的轎車漸行漸遠,舒蘊寧回身看著客廳熟悉的陳設置景,有些不真切。
恍然間,桌上的手機響了。
夜色,過來。
是秦南琛發(fā)來的消息約她見面,附帶酒吧地址。
想起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舒蘊寧也想趁著這個機會把聯(lián)姻換人的事情說清楚,便趕了過去。
結(jié)果剛一推開包廂的門,一盆冷水直直潑下來,將她淋得濕透。
冰冷寒意滲進肌膚,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聽到了四面八方傳來的哄笑聲。
“喲,這不是我們舒家大小姐嗎?怎么淋成落湯雞了?”
“活該!誰讓她天天追在琛哥身后跑,不知好歹的舔狗就是這個下場!”
秦南琛冷著臉走到舒蘊寧面前,眼底一片陰翳。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嫁給我嗎?聯(lián)姻的事剛傳出風聲,你就上趕著讓你爸媽去我家商量婚事,鬧得滿城皆知,現(xiàn)在圈子里都知道我和你要聯(lián)姻了,你滿意了?”
舒蘊寧知道他是誤會了。
她擦干臉上的水,撥開貼在額頭的濕發(fā),平靜地看著他。
“秦舒兩家聯(lián)姻已成定局,去誰家商量都沒有區(qū)別??赡悴挥脫?,因為這件事,和你無關。”
秦南琛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冷笑出聲,“和我無關?你不會想說和你聯(lián)姻的人不是我吧?可笑,秦家除了我,還有誰能娶你?”
舒蘊寧剛要開口,虛掩的門被推開了。
闖進來看到這一幕的謝思思,眼里泛起淚意。
“少爺,我……我聽說你要結(jié)婚了,我是特地來祝你幸福的,祝你和舒大小姐幸福美滿,白頭偕老?!?br>
說著,她紅著眼沖了出去,只剩下隱約的哭泣尾音。
“思思!”
秦南琛瞬間急了,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人,追了上去。
被推倒在茶幾上的舒蘊寧額頭磕出一道傷口,鮮血汩汩流下,看上去極為駭人。
一股劇痛襲來,她看著那兩道遠去的身影,腦海里浮現(xiàn)出許多前塵之事。
上一世,舒蘊寧和秦南琛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甚篤。
成年后,她聽父母提起兩家要聯(lián)姻后,想起這些年秦南琛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呵護,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他。
可聽到這個消息后,他待她的態(tài)度慢慢就轉(zhuǎn)變了,從憤怒、到冷淡,最后已近厭惡。
舒蘊寧不明白緣由,還是選擇嫁給了他,想著等婚后慢慢就好了。
可孩子都出世了,她卻在書房里翻到了秦南琛珍藏的上萬張謝思思的照片。
那一刻,她才知道,他喜歡的其實是他家保姆的女兒,只是礙于階級差異無法得償所愿而已。
謝思思在他結(jié)婚兩年后也另嫁他人,但夫妻關系始終不和睦。
他為此日日買醉,替她傷懷。
而她的丈夫車禍去世那天,是他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
舒蘊寧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心底一片凄然。
卻只能強迫自己不去關注,一心一意撫養(yǎng)女兒長大成人。
直到一場綁架案,將她的女兒和謝思思的兒子卷入其中。
綁匪要秦南琛作出選擇救下一個,他只猶豫了幾秒,就選擇了和他沒有血緣關系的男孩。
下一秒,他們的女兒就被推下高樓摔死了。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舒蘊寧當場崩潰,也跟著跳下高樓。
如今重來一世,她不愿意再折磨自己,只想和秦南琛劃清界限!
包廂里,一堆人還在嘻嘻哈哈地陰陽怪氣。
“強扭的瓜不甜,琛哥不想娶某人,哪怕結(jié)婚了又怎樣呢?”
“到時候琛哥不著家,有些舔狗啊,要做深閨怨婦咯!”
一眾嘲諷里,舒蘊寧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就看到了父母發(fā)來的消息。
“阿寧!宴洲答應了!半個月后就舉行婚禮!”
父母素來沉穩(wěn),足足三個感嘆號,表明了他們對于秦宴洲的答應有多意外和激動。
舒蘊寧驟然松了口氣。
她強撐著起身看著這群看笑話的人,眉梢眼角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婚后幸不幸福,不用你們擔心,也和秦南琛無關?!?br>
“請你們轉(zhuǎn)告他,半個月后我就結(jié)婚了,新郎,不會是他!”
接下來的日子,舒蘊寧紅著眼眶把自己關在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舒家父母知道了秦南琛做的荒唐事后,更加慶幸沒把女兒嫁給他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還嚷嚷著要去找秦家,卻被熬了幾天才出門的舒蘊寧攔住了。
婚事在即,她不想再起波瀾。
勸阻好父母后,她才拿著一張設計圖紙出了門。
這些天她之前把自己關著,不是在為秦南琛煩心,他對于她,早已是無關的人了。
她在房間,是在給秦南琛親手設計婚戒。
她知道“摘星”價值非凡,所以暗暗想著用這份心意,回報他的深情。
她把圖紙交給了管家,要他找一位大師親手雕刻制作。
可等到約定好的工期結(jié)束,婚戒卻遲遲沒有送來。
舒蘊寧去問,才知道幾天前秦南琛過來挑首飾,一眼就看中了這枚戒指,一番詢問后就直接帶走了。
只留下一句“反正是給我的,不用叫舒蘊寧來取了”。
工作人員也知道秦舒兩家聯(lián)姻的事情,并沒有阻止。
舒蘊寧的心一下就沉入谷底。
她連忙跑去秦家找秦南琛,想把戒指取回來。
結(jié)果一進門就看到謝思思坐在一堆快遞前,軟聲撒著嬌。
“少爺,你又瞞著我偷偷把我的購物車清空了啊,你對我這樣好,我怎么還得起?!?br>
“我高興,不需要你還。還有,我和你說過好幾次,以后不許叫我少爺。”
謝思思這才含羞帶怯地叫了他一聲“阿琛”。
看著兩個人眉眼傳情的樣子,舒蘊寧眼睛都沒眨一下,快步進了門。
聽見腳步聲,秦南琛回頭見到她,皺起眉頭。
“你來干什么?”
“你拿走的那枚婚戒,還給我?!?br>
看著舒蘊寧伸手的動作,秦南琛挑了挑眉。
“沒了?!?br>
舒蘊寧目光一凝,語氣都重了幾分,“沒了是什么意思?”
秦南琛還在想理由,坐在地上的謝思思一臉怯懦地開口了。
“舒小姐,我在網(wǎng)上看見婚戒拆快遞最容易,所以就用它拆了幾百個快遞,現(xiàn)在戒指已經(jīng)被劃破了,你還要嗎?”
說著,她攤開掌心,露出了那枚被劃得斑駁的戒指。
秦南琛,居然把她的婚戒,拿去給謝思思拆快遞?!
一時間舒蘊寧心中竄起一團火,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再控制不住情緒,紅著眼看著身前滿臉不在乎的兩個人,“秦南琛,你有什么資格擅自取走我的東西?謝思思,你又憑什么這樣糟蹋它?你們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么寫嗎?”
看著她為了枚戒指這么崩潰,秦南琛大好的心情都被破壞了,語氣里帶著不耐煩。
“這枚婚戒本來就是你給我的,你在這吵什么?”
“哦,對了,我決定領證不辦婚禮,所以你設計婚戒也沒用,不用白費心思了?!?br>
舒蘊寧被他這輕慢的態(tài)度氣得握緊了拳頭,又聲明了一次。
“秦南琛,這枚婚戒,不是給你的!”
“不是給我,還能給誰?舒蘊寧,差不多得了,你演過頭了!”
秦南琛一邊反唇相譏,一邊把那枚戒指隨手丟了出去,拉著謝思思就出門了。
“別和她一般見識浪費時間了,思思,你前幾天不是說想學開車嗎?來,我教你?!?br>
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舒蘊寧無數(shù)憤怒不甘涌上心頭,想要追過去,可卻無力分身,只能先蹲在地上搜尋那枚戒指。
花了足足半個小時,她才在花壇里找到。
小心翼翼放進口袋里后,她一刻也沒猶疑,直接轉(zhuǎn)身離開,現(xiàn)在重新做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找人修復,看能不能修復成原來的模樣,
結(jié)果剛走出別墅,耳邊就聽見一陣異響。
一抬頭,就看到一輛車直直沖著自己撞過來,舒蘊寧的眼眶驀然睜大。
砰的一聲重響,她被撞到了十米開外,倒在了血泊里。
開車的謝思思裝出害怕的樣子,哭著下了車。
“完了完了,我才剛學開車,不小心把剎車當成油門了,這下闖禍了,舒小姐流了這么多血,阿琛,會不會出什么事?。俊?br>
看到被血液染紅的一大片石階,秦南琛蹙起眉頭,把謝思思抱在懷里柔聲安慰著。
“沒事,她一向愛裝可憐,現(xiàn)在也不過是在做戲罷了,不用管。等一會兒演不下去就會醒來的,思思,別怕,也別哭?!?br>
迷迷糊糊中聽到這些話,舒蘊寧只覺得渾身發(fā)冷,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秦南琛,我原以為,就算你不喜歡我,可我們青梅竹馬那么多年,
你也至少,會對我有一丁點感情。
結(jié)果你卻為了哄謝思思,竟可以完全置我的性命于不顧。
我上輩子,為什么會喜歡上你啊。
她掙扎著想呼救,可剛握住手機,身上的力氣就徹底耗盡了。
無邊無際的黑暗涌來,將她徹底淹沒。
再睜開眼,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剛睜開眼不久,醫(yī)生就拿著病歷進來,沉聲開口,“出了車禍怎么不及時送醫(yī)?非要流了這么多血才送來醫(yī)院,你們這不是胡鬧嗎?!?br>
回想起昏迷前的場景,舒蘊寧動了動唇,卻只苦笑一聲,不知該如何回答。
難道她要說,她的竹馬,忙著哄別的女人,所以才對她見死不救的嗎?
醫(yī)生沒有繼續(xù)追問,只是繼續(xù)道:“你老公呢?讓他給你辦一下住院手續(xù)?!?br>
麻藥的藥效還沒過,舒蘊寧下意識脫口而出。
“在國外?!?br>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推開了。
正好進門的秦南琛定定看著她,“誰在國外?!”
舒蘊寧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連日來都淡漠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激動的喜悅。
“你小叔回國了?”
看見她恢復了正常,秦南琛勾了勾唇,一臉了然。
“是啊,你就那么著急嫁給我?放心吧,婚禮我會去,以后就不要再作了,欲擒故縱的套路一次兩次還好,多了,我也厭煩?!?br>
秦南琛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了車門。
舒蘊寧知道解釋了他也不會聽,索性難得解釋,坐上副駕駛后,直接道:“我要回家,化個妝,再換一身衣服?!?br>
看到她這么重視這場宴會,想必是太愛他,所以才想以一副好的面目見他的小叔,秦南琛挑了挑眉,難得答應了她一次。
一切準備就緒后,兩個人回到了秦家老宅。
宴席上來了很多人,看到舒蘊寧也不意外,都和她打起招呼。
她一一回禮后,就坐在了角落里等著秦宴洲出場。
因為不知道重逢會是怎樣的場景,所以她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一顆心砰砰直跳。
一旁的秦南琛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一臉不悅地看向她。
“我人都在這兒了,你發(fā)什么呆?最后警告你一次,我都答應要娶你,你也不許再擺出這副樣子了!不然我隨時反悔!”
舒蘊寧忍不住想反駁,可話到嘴邊還是止住了。
反正很快他就會知道新郎不是他了,沒必要多費口舌。
過了幾分鐘,大廳的門終于打開。
所有人齊齊回頭,翹首以盼。
可出現(xiàn)的,確定不是秦宴洲,而是秦老爺子。
他顫顫巍巍走上舞臺,當眾宣布。
“宴洲出發(fā)前碰到了一場小型車禍。沒有趕上飛機,目前人還在國外,今天的宴會就不來參加了?!?br>
聽到這個消息,舒蘊寧猛地站了起來,語氣里滿是緊張。
“秦爺爺,他怎么樣了?嚴重嗎?”
秦老爺子擺了擺手,安撫她,“沒事,也不會耽誤正事的,阿寧,放心吧?!?br>
秦南琛皺著眉拉她坐下,小聲地教訓了起來。
“雖然聯(lián)姻確鑿無疑,但你還沒嫁進秦家,不要為了展示自己少夫人的地位,對小叔表現(xiàn)得如此關切,這不合規(guī)矩!”
舒蘊寧忍無可忍,剛想直言,秦老爺子咳嗽了一聲,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為了宣布秦、舒兩家聯(lián)姻的事情?;槎Y日期已經(jīng)定下來了,就在七天之后,地點是南屏山莊。”
“聯(lián)姻對象,一位是舒家的千金,舒蘊寧……”
在老爺子聲若洪鐘的宣告里,秦南琛收到了謝思思的消息。
對方不知發(fā)了什么,他神色一變,連忙飛快的起身離場,沒有聽完后續(xù)。
“另一位,是我們秦家家主,秦宴洲!”
這出乎意料的人選,讓全場都沸騰了起來,竊竊私語個不停。
“我沒聽錯吧?宴洲?不是南?。俊?br>
“是啊,怎么會是小叔?小叔不是不近女色嗎?怎么會娶一個小丫頭片子?!”
眾人的議論聲幾乎掀翻了整個大廳,可礙于秦宴洲的身份,大家雖然震驚,也不敢多說什么,紛紛向起身致意的舒蘊寧送去了祝福。
宴席結(jié)束后,她心里始終放不下車禍,特意去見了秦老爺子一面。
老爺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滿是喜氣。
“宴洲拍了照片,我看了,一點小傷而已,很快就能痊愈了,阿寧,你安心備嫁就好?!?br>
有了這句話,舒蘊寧才放下心。
之后兩三天,她一直在家里準備請柬、婚紗、嫁妝等物品,兩耳不聞窗外事。
期間,她收到了不少秦南琛的兄弟們發(fā)來的消息,一條也沒點開過。
直到有天休息前,她誤點進去,才發(fā)現(xiàn)他們說的都是一件事。
“琛哥受了點傷住院了,在市中心醫(yī)院醫(yī)院609,你不來看看?記得帶點琛哥愛喝的雞湯?!?br>
“一直不回消息什么意思?還在玩欲擒故縱這種老掉牙的把戲?沒完沒了是吧?”
“舒蘊寧,你在搞什么,你一個舔狗裝什么,趕緊過來!”
再看到這些,舒蘊寧只覺得好笑。
她抽了幾秒鐘時間,打了一行字發(fā)過去。
“秦南琛出車禍了,有護工,有你們,還有謝思思,和我有什么關系?”
顯示消息發(fā)送成功后,舒蘊寧點開了朋友圈。
一溜兒刷下來,都是秦南琛曬出來的在醫(yī)院的自拍。
在她的印象里,他幾乎從不更新朋友圈,因而看到后有些詫異。
但她也沒有放在心上,看了一眼就退出來,向前幾天加上的秦家人,詢問了很多秦宴洲的事情。
離開酒吧后,舒蘊寧去醫(yī)院處理了傷口。
回到家后,她把所有和秦南琛有關的東西全部清理了,封存在箱子里。
正好回來的舒父舒母看到后,愣了愣。
“阿寧,你是真的放下南琛,不再喜歡他了嗎?”
看到她毫不猶豫點頭的動作,舒父舒母也放心了,笑著開口,“那就好,宴洲在國外忙,今天秦家人跟我們一起打視頻過去,定下了婚事?!?br>
“比起南琛,宴洲沉穩(wěn)得體,確實更適合你。只是他聲名在外有些高攀,我們也沒往他身上想。本來還以為他不會答應,卻不想他很快就同意了?!?br>
舒蘊寧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在最初下定決心時,她就知道秦宴洲一定會答應。
前世因為輩分差距,世家子弟都怕他,舒蘊寧亦是如此,所以和他甚少來往,除了家宴幾乎不碰面。
她只知道他一心撲在工作上,一手創(chuàng)立了屹立于巔的商業(yè)帝國,一直沒有結(jié)婚。
直到三十五歲那年,他自殺去世,整理遺物時才從臥室里翻出一沓情書。
每封信上都寫著“致星星”,秦家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是給誰的。
只有舒蘊寧知道,她出生那日漫天繁星,星星,寓意燦蘊寧星,是家中最親近的長輩為她取的小名。
她從不知,那位寡淡薄情,高不可攀的男人,竟暗戀了她整整一輩子。
如今既然上天給了她重來的機會,她愿意給彼此一次機會。
正愣神間,舒父舒母拿出一個禮盒,送到了女兒面前,語氣里滿是欣慰。
“阿寧,明天是你生日,宴洲沒辦法趕回來,讓助理從書房拿了禮物出來,你看看喜歡嗎?”
一打開,舒蘊寧就看到那枚華光璀璨的戒指。
這是蘇富比拍賣行近五十年來,拍得最貴的一枚鉆戒,名為“摘星”。
她有幸見過一次,至今難忘。
想不到秦宴洲會送來這種價值連城的禮物,一時間,舒蘊寧心底升起暖意。
上一世自從傳出兩人聯(lián)姻后,秦南琛就再也沒有送過她任何禮物了。
她早就忘了收到愛人的禮物,究竟是什么感覺了。
第二天,舒家大小姐的生日宴,晚上七點,在最豪華的酒店準時開場。
一眾賓客送上祝福,舒蘊寧聯(lián)姻之事塵埃落定,心中放下一塊大石,故而也面露笑容。
直到中途,人群中傳來一陣嘈雜聲,齊刷刷朝著門口望去。
舒蘊寧也跟著眾人目光望去,只見秦南琛竟帶著謝思思出席了她的生日宴。
而這并不是最羞辱的,最羞辱的,是秦南琛的一群兄弟,浩浩蕩蕩的抬著一塊巨額牌匾朝著她走來。
而牌匾正中央,寫著四個大字——
?又當又立
贈:舒蘊寧。
賓客們擠著上前看熱鬧,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舒蘊寧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她死死攥著手,定定地看著眼前這群鬧事的人,語氣冰冷。
“你們什么意思?”
幾兄弟嗤笑著看過來,故意扯著喉嚨嚷嚷。
“這就要問你了呀!昨天你不還說琛哥不是新郎嗎?那為什么琛哥一回家,就發(fā)現(xiàn)家里已經(jīng)開始籌備婚事了???這欲擒故縱的把戲,誰有你舒大小姐玩得溜,我看這幾個字恰如其分!”
“我就說她昨天是嘴硬嘛,她追了琛哥這么多年,誰不知道她舔到自尊都不要了?。楷F(xiàn)在突然說不喜歡、不嫁了,不過是緩兵之計,秦家和你同輩的就只有琛哥,不嫁他,還能嫁誰???”
大廳里瞬間響起一陣哄笑。
秦南琛也冷著臉看向她,“舒蘊寧,不要再做這種又當又立的事情,也別想著吸引我的主意,以后我們結(jié)婚,你除了秦太太這個名頭,別的,我什么都不會給你。”
這句話,舒蘊寧上一世也聽他說過。
他也確實沒有撒謊。
結(jié)婚七年,除了名分,她果真什么也沒有。
四周人聽著這些話議論紛紛,舒蘊寧也瞬間白了深吸了一口氣,提高了音量。
“秦南?。∥也恍枰憬o名分,你聽好了,我的聯(lián)姻對象不是你,也不是同輩,而是你的……”
那個名字還沒來得宣之于口,就被一遭意外打斷了。
謝思思突然捂住鼻口,臉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紅疹子,紅著眼眶倒在了秦南琛懷里,“少爺,我好癢,這里怎么這么多風信子,我對風信子過敏!”
風信子,是舒蘊寧最喜歡的花,所以大廳里觸目所及的地方全都布置了。
聽著懷里人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秦南琛面色急切,不停的喊著謝思思的名字,最后攔腰將她抱起。
最后,只留下兩句話。
一句給她,“舒蘊寧,以后我們結(jié)婚后,你不許在任何地方栽種、擺放風信子!”
一句給他的那群兄弟,“我走后,把這個宴會廳給砸了!”
“好嘞秦哥,保證完成任務!”
話音未落,一群人就像土匪一樣撈起桌椅,四下打砸起來。
生日蛋糕糊了一地,酒杯碗碟碎片飛濺,鮮花被躲閃的賓客踩成泥。
“住手!你們憑什么砸我的生日宴,住手!”
“你以后都要嫁給秦哥了,以夫為綱,自然是秦哥說什么就是什么咯,哈哈哈哈?!?br>
舒蘊寧喊到喉嚨都嘶啞了,也沒能阻止這場暴行,反而換來了無盡的嘲笑。
最后,賓客全走了,她的生日,也在一片狼藉中,
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