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舒蘊寧紅著眼眶把自己關在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舒家父母知道了秦南琛做的荒唐事后,更加慶幸沒把女兒嫁給他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還嚷嚷著要去找秦家,卻被熬了幾天才出門的舒蘊寧攔住了。
婚事在即,她不想再起波瀾。
勸阻好父母后,她才拿著一張設計圖紙出了門。
這些天她之前把自己關著,不是在為秦南琛煩心,他對于她,早已是無關的人了。
她在房間,是在給秦南琛親手設計婚戒。
她知道“摘星”價值非凡,所以暗暗想著用這份心意,回報他的深情。
她把圖紙交給了管家,要他找一位大師親手雕刻制作。
可等到約定好的工期結束,婚戒卻遲遲沒有送來。
舒蘊寧去問,才知道幾天前秦南琛過來挑首飾,一眼就看中了這枚戒指,一番詢問后就直接帶走了。
只留下一句“反正是給我的,不用叫舒蘊寧來取了”。
工作人員也知道秦舒兩家聯(lián)姻的事情,并沒有阻止。
舒蘊寧的心一下就沉入谷底。
她連忙跑去秦家找秦南琛,想把戒指取回來。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謝思思坐在一堆快遞前,軟聲撒著嬌。
“少爺,你又瞞著我偷偷把我的購物車清空了啊,你對我這樣好,我怎么還得起?!?br>
“我高興,不需要你還。還有,我和你說過好幾次,以后不許叫我少爺?!?br>
謝思思這才含羞帶怯地叫了他一聲“阿琛”。
看著兩個人眉眼傳情的樣子,舒蘊寧眼睛都沒眨一下,快步進了門。
聽見腳步聲,秦南琛回頭見到她,皺起眉頭。
“你來干什么?”
“你拿走的那枚婚戒,還給我?!?br>
看著舒蘊寧伸手的動作,秦南琛挑了挑眉。
“沒了?!?br>
舒蘊寧目光一凝,語氣都重了幾分,“沒了是什么意思?”
秦南琛還在想理由,坐在地上的謝思思一臉怯懦地開口了。
“舒小姐,我在網(wǎng)上看見婚戒拆快遞最容易,所以就用它拆了幾百個快遞,現(xiàn)在戒指已經(jīng)被劃破了,你還要嗎?”
說著,她攤開掌心,露出了那枚被劃得斑駁的戒指。
秦南琛,居然把她的婚戒,拿去給謝思思拆快遞?!
一時間舒蘊寧心中竄起一團火,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再控制不住情緒,紅著眼看著身前滿臉不在乎的兩個人,“秦南琛,你有什么資格擅自取走我的東西?謝思思,你又憑什么這樣糟蹋它?你們不知道尊重兩個字怎么寫嗎?”
看著她為了枚戒指這么崩潰,秦南琛大好的心情都被破壞了,語氣里帶著不耐煩。
“這枚婚戒本來就是你給我的,你在這吵什么?”
“哦,對了,我決定領證不辦婚禮,所以你設計婚戒也沒用,不用白費心思了。”
舒蘊寧被他這輕慢的態(tài)度氣得握緊了拳頭,又聲明了一次。
“秦南琛,這枚婚戒,不是給你的!”
“不是給我,還能給誰?舒蘊寧,差不多得了,你演過頭了!”
秦南琛一邊反唇相譏,一邊把那枚戒指隨手丟了出去,拉著謝思思就出門了。
“別和她一般見識浪費時間了,思思,你前幾天不是說想學開車嗎?來,我教你。”
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舒蘊寧無數(shù)憤怒不甘涌上心頭,想要追過去,可卻無力分身,只能先蹲在地上搜尋那枚戒指。
花了足足半個小時,她才在花壇里找到。
小心翼翼放進口袋里后,她一刻也沒猶疑,直接轉身離開,現(xiàn)在重新做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找人修復,看能不能修復成原來的模樣,
結果剛走出別墅,耳邊就聽見一陣異響。
一抬頭,就看到一輛車直直沖著自己撞過來,舒蘊寧的眼眶驀然睜大。
砰的一聲重響,她被撞到了十米開外,倒在了血泊里。
開車的謝思思裝出害怕的樣子,哭著下了車。
“完了完了,我才剛學開車,不小心把剎車當成油門了,這下闖禍了,舒小姐流了這么多血,阿琛,會不會出什么事???”
看到被血液染紅的一大片石階,秦南琛蹙起眉頭,把謝思思抱在懷里柔聲安慰著。
“沒事,她一向愛裝可憐,現(xiàn)在也不過是在做戲罷了,不用管。等一會兒演不下去就會醒來的,思思,別怕,也別哭?!?br>
迷迷糊糊中聽到這些話,舒蘊寧只覺得渾身發(fā)冷,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秦南琛,我原以為,就算你不喜歡我,可我們青梅竹馬那么多年,
你也至少,會對我有一丁點感情。
結果你卻為了哄謝思思,竟可以完全置我的性命于不顧。
我上輩子,為什么會喜歡上你啊。
她掙扎著想呼救,可剛握住手機,身上的力氣就徹底耗盡了。
無邊無際的黑暗涌來,將她徹底淹沒。
再睜開眼,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剛睜開眼不久,醫(yī)生就拿著病歷進來,沉聲開口,“出了車禍怎么不及時送醫(yī)?非要流了這么多血才送來醫(yī)院,你們這不是胡鬧嗎。”
回想起昏迷前的場景,舒蘊寧動了動唇,卻只苦笑一聲,不知該如何回答。
難道她要說,她的竹馬,忙著哄別的女人,所以才對她見死不救的嗎?
醫(yī)生沒有繼續(xù)追問,只是繼續(xù)道:“你老公呢?讓他給你辦一下住院手續(xù)?!?br>
麻藥的藥效還沒過,舒蘊寧下意識脫口而出。
“在國外?!?br>
話音未落,病房門被推開了。
正好進門的秦南琛定定看著她,“誰在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