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吧后,舒蘊寧去醫(yī)院處理了傷口。
回到家后,她把所有和秦南琛有關的東西全部清理了,封存在箱子里。
正好回來的舒父舒母看到后,愣了愣。
“阿寧,你是真的放下南琛,不再喜歡他了嗎?”
看到她毫不猶豫點頭的動作,舒父舒母也放心了,笑著開口,“那就好,宴洲在國外忙,今天秦家人跟我們一起打視頻過去,定下了婚事?!?br>
“比起南琛,宴洲沉穩(wěn)得體,確實更適合你。只是他聲名在外有些高攀,我們也沒往他身上想。本來還以為他不會答應,卻不想他很快就同意了?!?br>
舒蘊寧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在最初下定決心時,她就知道秦宴洲一定會答應。
前世因為輩分差距,世家子弟都怕他,舒蘊寧亦是如此,所以和他甚少來往,除了家宴幾乎不碰面。
她只知道他一心撲在工作上,一手創(chuàng)立了屹立于巔的商業(yè)帝國,一直沒有結婚。
直到三十五歲那年,他自殺去世,整理遺物時才從臥室里翻出一沓情書。
每封信上都寫著“致星星”,秦家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是給誰的。
只有舒蘊寧知道,她出生那日漫天繁星,星星,寓意燦蘊寧星,是家中最親近的長輩為她取的小名。
她從不知,那位寡淡薄情,高不可攀的男人,竟暗戀了她整整一輩子。
如今既然上天給了她重來的機會,她愿意給彼此一次機會。
正愣神間,舒父舒母拿出一個禮盒,送到了女兒面前,語氣里滿是欣慰。
“阿寧,明天是你生日,宴洲沒辦法趕回來,讓助理從書房拿了禮物出來,你看看喜歡嗎?”
一打開,舒蘊寧就看到那枚華光璀璨的戒指。
這是蘇富比拍賣行近五十年來,拍得最貴的一枚鉆戒,名為“摘星”。
她有幸見過一次,至今難忘。
想不到秦宴洲會送來這種價值連城的禮物,一時間,舒蘊寧心底升起暖意。
上一世自從傳出兩人聯(lián)姻后,秦南琛就再也沒有送過她任何禮物了。
她早就忘了收到愛人的禮物,究竟是什么感覺了。
第二天,舒家大小姐的生日宴,晚上七點,在最豪華的酒店準時開場。
一眾賓客送上祝福,舒蘊寧聯(lián)姻之事塵埃落定,心中放下一塊大石,故而也面露笑容。
直到中途,人群中傳來一陣嘈雜聲,齊刷刷朝著門口望去。
舒蘊寧也跟著眾人目光望去,只見秦南琛竟帶著謝思思出席了她的生日宴。
而這并不是最羞辱的,最羞辱的,是秦南琛的一群兄弟,浩浩蕩蕩的抬著一塊巨額牌匾朝著她走來。
而牌匾正中央,寫著四個大字——
?又當又立
贈:舒蘊寧。
賓客們擠著上前看熱鬧,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舒蘊寧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她死死攥著手,定定地看著眼前這群鬧事的人,語氣冰冷。
“你們什么意思?”
幾兄弟嗤笑著看過來,故意扯著喉嚨嚷嚷。
“這就要問你了呀!昨天你不還說琛哥不是新郎嗎?那為什么琛哥一回家,就發(fā)現(xiàn)家里已經開始籌備婚事了啊?這欲擒故縱的把戲,誰有你舒大小姐玩得溜,我看這幾個字恰如其分!”
“我就說她昨天是嘴硬嘛,她追了琛哥這么多年,誰不知道她舔到自尊都不要了???現(xiàn)在突然說不喜歡、不嫁了,不過是緩兵之計,秦家和你同輩的就只有琛哥,不嫁他,還能嫁誰???”
大廳里瞬間響起一陣哄笑。
秦南琛也冷著臉看向她,“舒蘊寧,不要再做這種又當又立的事情,也別想著吸引我的主意,以后我們結婚,你除了秦太太這個名頭,別的,我什么都不會給你?!?br>
這句話,舒蘊寧上一世也聽他說過。
他也確實沒有撒謊。
結婚七年,除了名分,她果真什么也沒有。
四周人聽著這些話議論紛紛,舒蘊寧也瞬間白了深吸了一口氣,提高了音量。
“秦南??!我不需要你給名分,你聽好了,我的聯(lián)姻對象不是你,也不是同輩,而是你的……”
那個名字還沒來得宣之于口,就被一遭意外打斷了。
謝思思突然捂住鼻口,臉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紅疹子,紅著眼眶倒在了秦南琛懷里,“少爺,我好癢,這里怎么這么多風信子,我對風信子過敏!”
風信子,是舒蘊寧最喜歡的花,所以大廳里觸目所及的地方全都布置了。
聽著懷里人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秦南琛面色急切,不停的喊著謝思思的名字,最后攔腰將她抱起。
最后,只留下兩句話。
一句給她,“舒蘊寧,以后我們結婚后,你不許在任何地方栽種、擺放風信子!”
一句給他的那群兄弟,“我走后,把這個宴會廳給砸了!”
“好嘞秦哥,保證完成任務!”
話音未落,一群人就像土匪一樣撈起桌椅,四下打砸起來。
生日蛋糕糊了一地,酒杯碗碟碎片飛濺,鮮花被躲閃的賓客踩成泥。
“住手!你們憑什么砸我的生日宴,住手!”
“你以后都要嫁給秦哥了,以夫為綱,自然是秦哥說什么就是什么咯,哈哈哈哈?!?br>
舒蘊寧喊到喉嚨都嘶啞了,也沒能阻止這場暴行,反而換來了無盡的嘲笑。
最后,賓客全走了,她的生日,也在一片狼藉中,
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