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病逝前哭著抓著我的手問我:“周斯越是你的丈夫,可他為什么要跟別的女人生孩子?”
我握著母親的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
最終我的母親搶救無效去世。
我獨自處理好了母親的身后事,然后給周斯越打電話向他提出離婚。
可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些讓人作嘔的甜膩。
“斯越今天陪我去產(chǎn)檢,現(xiàn)在累到睡著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說吧?!?br>
我冷笑一聲:“告訴周斯越,我要和他離婚?!?br>
周斯越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帶著渾身的酒氣。
“沈念蕎,去給我煮一碗醒酒湯?!?br>
我和周斯越結(jié)婚三年,我不像他的妻子,倒更像是和這偌大別墅里唯一的傭人。
從前我因為愛他所以心甘情愿地照顧他,他出去應(yīng)酬我就幫他煮醒酒湯放洗澡水等他回來。
被他怎么訓(xùn)斥我也不在乎。
可是今天,我只要一想到顏舒桐肚子里懷的是周斯越的孩子,他們無數(shù)次地在床上翻滾,我就覺得惡心。
“想喝就自己去煮,想洗澡就自己去放水?!?br>
周斯越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他煩躁地扯開了束縛著他的領(lǐng)帶:“沈念蕎,差不多就行了,你吃醋還沒完了是嗎?”
他大概又是覺得我在和他鬧脾氣,我將離婚協(xié)議扔到周斯越的面前:“簽了吧。”
他抬眼看了看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沒有動:“舒桐爸媽還不知道她離婚了的事情,最近逼著她懷個孩子,所以才找我?guī)瓦@個忙?!?br>
周斯越這蹩腳的借口還真是引人發(fā)笑,我冷哼一聲:“怎么,顏舒桐的前夫是死了嗎,所以找上你?”
“周斯越,如來佛祖見到你高低都得給你讓位置,他都沒你這么會普度眾生?!?br>
周斯越從來沒聽過我這么咄咄逼人的話,眼里的煩躁退去,反而染上了怒意。
“沈念蕎你別無理取鬧!
她前夫那個渣男天天家暴她,她怎么就可能回過頭去找他,我和舒桐是一起長大的好友,她求我?guī)兔?,我哪有理由不幫?!?br>
“更何況,只是個試管嬰兒而已。”
“好了,你別生氣了?!?br>
周斯越起身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你想有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不如我們今天……”周斯越大概覺得我還是從前的沈念蕎,只要他一句話,我就能忘掉他所有的錯,然后我依然會為他洗手作羹湯。
可惜,自從我母親因為他和顏舒桐被氣死,我對他所有的愛也跟著我母親一起死了。
我母親費(fèi)盡心思將我養(yǎng)大,不是讓我給渣男當(dāng)保姆的。
我掙脫開周斯越的手,有些嫌惡地用紙巾擦了擦:“不用,我嫌臟。”
周斯越臉色鐵青地看著我:“沈念蕎,你說什么?”
我冷哼一聲,有些話我不想說第二遍,只是扔下一句早點簽字就打算上樓。
“沈念蕎,你媽知道你要和我離婚嗎!
你是不是擔(dān)心你媽會生氣,如果是,我明天親自去跟她解釋?!?br>
我不知道周斯越怎么還有臉能提起我媽,我強(qiáng)忍心里涌上的惡心,轉(zhuǎn)過身去看他,眼里帶著憤恨,一字一句:“好啊,那你快些,省得你在我媽的輪回路上追不上她?!?br>
周斯越僵在原地,眼神里都是震驚:“我……我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事?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