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鳶一臉心疼地摸了摸他受傷的右耳。
“當真聽不清了嗎?宴離你放心,我定會求父皇尋這世間最好的醫(yī)師來給你瞧,只是現(xiàn)在,無論你再怎么恨蕭譚,都不可將他輕易殺之而后快?!?br>顧宴離冷了臉,“為何?”
宋知鳶低頭牽起他的手,朝著自己的小腹探去。
“你還不知,宴離你要當父親了?!?br>顧宴離臉上驚喜交加,原本憤怒地一張臉忽閃而去。
“當真?”
“千真萬確!”
顧宴離一把將宋知鳶抱住。
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蕭譚的確不能死!”
宋知鳶躲在他的懷中嬉笑。
我譏諷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難怪了。
難怪她不許顧宴離將我殺了。
我若是死了,誰來給他們的孩子當?shù) ?br>顧宴離不肯娶宋知鳶最大的原因。
便是我朝規(guī)定,若為駙馬,便不得入朝為官。
顧宴離原就是家中庶子,他本就不甘心。
更不可能為了宋知鳶放棄仕途。
到了夜間,宋知鳶撇下了顧宴離,留在了公主府。
她穿著薄如蟬紗的衣裙,跨坐在我的腰間。
“阿譚,三年未見,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我伸出手,勾勒她的臉龐。
嘴角掛起一絲自嘲。
“想,怎會不想?!?br>我沒日沒夜的都在想,自己還有無出去的可能。
水牢里的水,冰冷刺骨。
如果不是靠著滔天恨意,我早就死透了。
宋知鳶褪下紗衣,一臉魅惑地朝我發(fā)笑,牽著我的手,撫摸她的身子。
我的手,順著她的力道停留在了她的小腹。
我甚至能察覺到她身子猛然一顫。
下意識地想將我的手牽離那處,可卻無法挪動絲毫。
“多大月份了?”
我緩緩開口。
宋知鳶慌了神色。
“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我輕笑一聲。
“既是打算讓我認下他,當?shù)?,怎么能不知曉孩子的月份?!?br>宋知鳶從我身上滑了下去。
正了正神色,“你偷聽?”
我故作疑惑,“偷聽什么?府醫(yī)今日向我報喜,可我分明未曾與你同房,這喜從何來?”
宋知鳶虛喘出一口氣。
收斂了神色,換上一副理直氣壯。
“宴離他有大志向,我也不會嫁給他,可你不同,阿譚你身無長物且一無所有,我能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你只需在公主府內(nèi)做個聽話的駙馬,照顧我和孩子,這不是件兩全其美的事嗎?”
我攥緊了拳。
“宋知鳶,我說我要同你和離,你以為我這是玩笑話嗎?”
宋知鳶抬起我的手,貼在她自己的臉上。
愁苦之情,溢于言表。
“阿譚,我知道你怨我,或許也不肯相信我說的話,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br>“郡鄉(xiāng)那兩年,我是真實快樂過得,那段時日,我拋卻了無數(shù)煩惱,只做你蕭譚之妻,可我太貪心了,我放不下宴離,你別怪我,我本就是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不想做選擇,你別逼我好嗎?”
“難道,你真的不在乎你阿弟阿母的死活了嗎?”
瞳孔猛然放大。
“她們在何處?可還安好?”
宋知鳶纖細的手指,落在我的唇上。
“阿譚,只要你不再開口說要離開我,我便告訴你們她們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