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連的眉頭皺的極緊,
很早便知曉這孩子要練一門無名功法,早到這孩子還未出生時他便知道,
出于對孩子母親的信任,再加上還有人也練過這功法,在他教這個孩子的大半年里他并未如何過問,當然這也有他本身武功并不高明的原因,所以他很放心地相信并不會出現(xiàn)任何問題,甚至都沒有想過這門功夫會有問題
但是今日一查,卻發(fā)現(xiàn)一些極古怪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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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看到平日隨性的老師一臉慎重,知道自己所感覺到的一些問題果然是問題,便問道:“老師,可是有些不對?”
馬連嚴肅地說:“嗯,有點不對!”,“有多不對?”,“相當不對!”,“老師,我們又在說廢話了”,“你這臭小子
馬連剛想駁斥一句,卻被這小子紛亂的脈搏搞得有些煩躁,不由連駁斥的心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知道這孩子的練功出了問題,但是卻不知道是什么問題,那真氣在他的經(jīng)脈里橫沖直撞,卻沒有可宣泄的去處,猶如那大壩里洶涌咆哮的洪水,蘊含巨大的能量卻又無處發(fā)泄,最終只能沖毀大壩然后肆虐下游
當然,若是能給這無處發(fā)泄的洪水尋個去處,想來這個問題便能解決,只是這去處在哪里?馬連是用毒大家,但在修行方面卻沒什么建樹,所以他皺著眉頭對楊玄說:“先回去睡覺,明天咱們?nèi)フ依咸?br>
“???????????????????。
次日清晨,天邊剛露出魚肚白,楊玄的臥房就被推開,楊玄揉著眼睛看去,初升的陽光照在老師的身上,老師全身猶如散發(fā)出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金光,
“猶如猥瑣而莊嚴的神明”,楊玄如是想著,不由笑了起來,
“笑,還笑得出來,趕緊洗洗,去你奶奶那兒”,馬連看到自己的徒兒出了這事后還是那憊懶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怒斥道。
“老師,事情雖然有些不對,但您來的也太早了些”,在去奶奶院子的路上,楊玄忍不住抱怨道。
馬連并不答話,來到院子里,敲響了奶奶的房門,那敲門聲,甚急!
“老師,奶奶向來起得早,若不然,豈不被您吵醒了?”
“這死孩子,全不上心啊”,馬連終于開口說道,并順道賞了楊玄一個暴栗,
片刻,丫頭開門將兩人迎了進來,并說道:“老祖宗在禮佛,少爺和先生小侯片刻便好”說了便福了一福退了下去。
一盞茶的功夫,老人便從里屋走了出來,看到這兩位便笑道:“呦,這一老一小同時進我的門兒倒是奇了”,
馬連不理會老人的言語,徑自問道:“老太君可知楊玄在練的那功夫?”
“知道”,“那您老既然知道,怎么還讓他練,現(xiàn)在出岔子了!”馬連焦急地說道,
“出岔子了啊,這不還活蹦亂跳著,死不了就成”,
馬連聽聞此言與楊玄的反應如出一轍,那一口老血憋在喉嚨里好懸沒噴出來,
老人不待他說話便又說道:“這本書從來都沒有人教,迄今為止也有人練成,卻沒聽說有人練死的,要是練不好,是這小孩的問題”,真是簡單粗暴的解釋啊,一老一小同時想道。
“要是不放心,帶他去二山抱佛腳吧!”老人留下這句話,丟下一臉疑惑的兩人,徑自侍弄她的花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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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靠海,大多是盆地丘陵,能稱之為山的便不多,這二山便是河州最出名也是最高的一座山,
這山有些奇特,孤零零地立在河州境內(nèi),猶如鶴立雞群一般,顯得與周圍的環(huán)境和地形格格不入,
其次便是這山的山形,猶如一根聳立的竹筍,很長,很尖,似一把刺天的利劍一般,想要將這無垠的天空狠狠地撕開一道口子,看看這天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楊玄站在山腳下看著那云霧繚繞的山巔,以及那曲曲環(huán)環(huán)修葺在山崖的羊腸小道,心里有些促狹地想著,這山之所以名為二山,大概是因為只有二百五才會想著登上去吧。
日上中天,日頭最毒辣的時分,一老一小終于在被曬成炭之前登上了山頂,放眼望去,數(shù)百見方的山頂非常平坦,沒有任何地突起,
顯然在很多年前,就被細心的整理過了,猶如被人一劍將那高聳的山頂削了去,唯有大石鋪就的登高臺依然聳立著,
在山頂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里,還耷拉著一座小廟,姑且稱它是一座廟吧,白墻灰瓦,瓦片多有剝落,墻面亦是水漬條條,
整個廟只有一進,就是一個小廳,中間供著藥師如來的泥塑坐像,那坐像已是斑駁繽紛了起來,馬連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便拉著楊玄的手走了進去。
進了廟里,楊玄才發(fā)現(xiàn)這廟遠看很破敗,近看的話,更破敗,他甚至懷疑自己和老師會不會被倒塌的廟砸死,
他小心翼翼地站在老師的身邊,心中陰暗地想著,若是這廟塌了,老師個子高,還可以頂一下,
爾后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細節(jié),那就是不論供桌還是地面,都非常的干凈,甚至到了一塵不染的境界,供桌上的供品也不曾腐壞,而長明燈也在頑固地亮著,
種種跡象都在告訴他,這個廟子時常有人打掃著,不然以這廟的破敗程度,卻是早就塌了,
原本還以為奶奶真得是讓自己去抱抱廟中坐著的那位主兒的腳,
現(xiàn)在想來,卻是另有其人了,楊玄的心中不由好奇起來,既好奇這人是誰,又好奇奶奶和這人的關(guān)系,
心中更是隱隱約約地想到,這人也許和自己有些一些很深的聯(lián)系,沒有任何的事實作為依據(jù),
但是心中隱隱約約地預感卻清晰地告訴他這些,他向來相信自己的預感,或者說相信冥冥之中的那一絲感覺,因為他的這一次穿越,便是冥冥之中最大杰作,
他以前縱然不信,來到這個世界后,卻是深信不疑,畢竟,自己就是最鮮活,最真實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