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聲,空地之上,舒窈二人面前,出現(xiàn)了不少身穿槐教教服的死士。
似乎是慣性,她下意識的躲到了君遷子的背后。但動作幅度并不大,自然樹梢之上的對方也沒有看清她的臉。
“敢問姑娘是?”君遷子不卑不亢的抬頭直視,朝著樹頂上的女子問道。
然而對方紫衣女子似乎是掐著嗓子有些回避的意味并以略帶造作油膩的態(tài)度應(yīng)付了這個問題,還似乎覺得不夠惡心人扭動著身體嗲著音說道:
“奴家作為槐教第一美人,第一次被好看的公子冷淡對待嚶∽真是好~討~厭~厭~呢~嚶嚶嚶~”
君遷子:“……”
舒窈:“……”
疊詞詞!惡心心!
君遷子皺了皺眉:“若是姑娘沒事,在下二人就先告辭了?!痹捯粢宦?,舒窈就看見君遷子將原先準(zhǔn)備攻擊的玉折扇合攏了,一道青光閃過,玉折扇在術(shù)法的作用下逐漸抽長,變?yōu)榱艘话验L劍。
紫衣女子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然后繼續(xù)嬌嬌滴滴的矯揉造作:“我就知道公子一點(diǎn)都不心疼奴家~拿這么兇的兵器嚇我這個嬌滴滴的女子,所以不好意思了呀——”話音一頓,果然周圍幾道暗器飛快地朝君遷子攻去。
“奴家要開始完成清除爾等入侵者的命令了哦~”
眼下這一幕直接讓舒窈傻了眼,幾乎是眨眼之間,空地上原本身著槐教死士裝扮的人,開始哀嚎,身體開始成倍增大,不一會兒所有的死士變得比原來大了七八倍不止,甚至有的死士背后還可以看見森森白骨化作的背刺。
君遷子往后退了退,默了一個口訣,擋開了方才紫衣女子下令時襲擊而來的所有的暗器,同時將舒窈安置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樹下,用防護(hù)罩護(hù)住了她,本來應(yīng)該是心驚膽戰(zhàn)的時刻,不知是不是錯覺舒窈看見君遷子的眼神里似乎透露出的不是害怕而是......興奮的目光。
“我們來快活一下吧~未來的仙盟盟主閣下~”
話音剛落,十幾個死士瘋狂攻擊著,起初君遷子還能夠輕松抵抗,但是槐教的那些死士似乎沒有痛覺,被打倒后又會以光速的時間愈合傷口,一人何以可以抵的過車輪戰(zhàn),所以在第六輪時舒窈就發(fā)現(xiàn)君遷子明顯有些體力不支,緊接著又不知從哪又飄來一陣軟骨粉的味道,雖有防范,但他還是不免吸入一些,再加上過度勞累跪倒了下去。
“能死在我槐教神女的手里,也算你千百年修來的福分了~”說著還附贈了一個飛吻。
舒窈:你是神女,我是啥??等等等等?不是吧,該不會又讓我來背鍋吧?這不行不行不行,我不可以再背了,再背到時候就連全尸都留不下來了。死了就算了,但是死了回不了家咋辦?!
一不做二不休,舒窈鼓了鼓勇氣,心下一橫擋在了君遷子面前。
“等一下!我覺得你你你的任務(wù)應(yīng)該完成了!”
“哦?”
月光灑在舒窈的身上,周圍的死士也沒有再度攻擊,樹上的紫衣女子也有些愕然,便也順勢從樹梢降落到了地上,向著她步步逼近。
君遷子用劍勉強(qiáng)的支撐著自己,低吟著,讓她快逃。舒窈側(cè)著頭:“別怕,我也可以保護(hù)你的?!碑吘刮铱傇摬粫蛔约旱男〉艽蛩腊?...應(yīng)該吧,舒窈還是有些底氣不足,但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君家之人,不論年紀(jì),當(dāng)以匡扶正義,護(hù)天下蒼生為己任,斬妖除魔捍衛(wèi)天道?!?br>
‘道長救救我們吧,公子救救奴家 ’
‘.仙人....少盟主....’
“護(hù)我?......”
恍然間耳邊響起不少他人的聲音,君遷子倚著刀劍微微抬頭看著擋在他面前逆光而站的小小背影,那一瞬間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
從來沒有人,想過站在他的身前保護(hù)他…
舒窈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身后人的變化,現(xiàn)在的她正在懸著心,和對方對峙著:“你你,你是要除掉入侵者,我們又不是入侵的人,入侵的人應(yīng)該是算作進(jìn)來的人不是嗎?!我們是要出去的怎么能算作入侵者呢!”
雖然是詭辯,但舒窈覺得既然這個紫衣女子敢用槐教神女的名頭,就一定見過她,所以…賭一把……不成功便成仁!
果不其然,紫衣女子看清舒窈的長相后,微微一愣,輕笑道:“還真是沒想到……罷了,既然如此可愛的小姑娘都說出去不算入侵者,那我的任務(wù),也就算已經(jīng)完成咯,如此這般,奴家就先行告退啦~啾咪~”
最后一個“啾咪吻”舒窈覺得很明顯就是沖她來的,所以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然而,樹叢邊上,像是生害怕被遺忘了般,黍離被已經(jīng)沖破穴道的幾個青月堂弟子攙扶著,而他身旁的一個大弟子卻無能狂怒吼道:“你們這些槐教的廢物東西都在干些什么!還不快快殺了他們?。‰y道你們想違背誓約不成?!”
瞬間氣氛陷入了死寂。紫衣女子瞇著眼,看向聲音的來源,頓了頓,一聲冷笑從她嘴里溢出:“我平生最討厭被不如自己的人使喚,尤其是你們這些打著所謂替天行道的正義人士?!?br>
正說著幾道暗紫色的光化作暗器將本就功夫不到位的幾個青月堂弟子誅殺,可謂是一劍封喉。
徒留一個黍離和那個弟子如簸箕般,癱坐在地上。
“哎呀,方才這位道長的劍好長好長,嚇到了奴家,真是好怕怕~壇主又不來救救奴家,眼下這位小哥哥又這般兇神惡煞,嚇?biāo)懒死病?br>
這一瞬間,舒窈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地上的人嚇的面容扭曲,明明是傷人的罪魁禍?zhǔn)?,居然在一旁故作嬌柔說被嚇到了。
真是世態(tài)炎涼。
雖然無語,但舒窈見戰(zhàn)火似乎有轉(zhuǎn)移的趨向連忙將君遷子給攙扶了起來。準(zhǔn)備開溜。
“啊哦~既然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不如,奴家再送盟主閣下一份大禮如何?”
君遷子立馬做起了防御的招式,然而對方卻向另外一方走去。
“你……你想做些什么?!”黍離聽至此,神色居然有些難以形容的扭曲。
“不必。此禮過于貴重,恕在下,無福消受?!?br>
君遷子皺了皺眉,似乎也明白對方想要做些什么的意圖。
紫衣女子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對癱坐在地上的青月堂弟子溫柔調(diào)笑道:“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我想讓你說出什么~”
話音一落,就見她三下五除二面帶狠色的將那個弟子的雙腿卸了下來,一聲巨大的慘叫之后,只有無數(shù)聲嚶嚶昂昂的痛苦呻吟。
“快說哦~,不然我就馬上要開始下一步咯~”
“啊啊啊——是……是我們做的,是我們襲擊了盟內(nèi)各大小門派的分舵弟子,然后嫁禍給了槐教,就是為了讓議會看清少盟主無法護(hù)住盟內(nèi)弟兄!不再將大任交付于少盟主”
舒窈感受到身旁君遷子的身體開始變得越發(fā)的僵直。
“哦呀呀~只有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嗎?”說著,那弟子的兩只胳膊也被扯了下來。沒有了手的支撐,他只有躺在地上無助的抽搐,看著自己的血液離自己而去,不等旁邊黍離喊叫,紫衣女子就將腳踩上了黍離的頭顱,其意圖不言自明。
“我說我說,參與此次謀劃的還有九大派的玄鷹派和八大堂的冕星堂。是他們主要襲擊各大門派的人,然后栽贓陷害給槐教,再由我們青月堂弟子來散播消息……其他……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也只是一個干活的,你去問堂主,我一個小壇主能夠知道多少?其他的堂主他什么都沒有給我說,求求你放過……我吧……”
紫衣女子撇了撇嘴,踢了那弟子一腳,退后了三步,猛的抬腿,將弟子的頭給一腳踩裂了。
“無趣。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br>
‘黍離本就是青云堂第三高位的壇主,若說他什么都不清楚,我才不信’
腦內(nèi)突然傳出來聲音嚇舒窈了一跳。像是幻聽一般,那個聲音只出現(xiàn)了瞬間便又安靜了下去。
晃了晃腦袋,舒窈抬頭看見黍離面如死灰一般的面龐,心下有些同情,但也僅僅是同情罷了。畢竟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煉妖池……”像是認(rèn)命了一樣,黍離咬了咬鴨:“是我們打開了煉妖之界,為了得到萬年妖丹,才不得以毀了煉妖池?!?br>
“你說什么!”聽至此,君遷子像是被點(diǎn)燃了導(dǎo)火索的炸彈,右手聚齊三四道青光掃了過去。
紫衣女子躲開了攻擊,但黍離就沒有那么好運(yùn)了,盡管開啟了防御決但依舊受了重傷。
“君少盟主,禮物就送到這里,小姑娘~我們有緣再會?!?br>
女子輕笑著,與眾槐教死士化作煙霧消失在了空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