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秦宴期待的臉,甚至覺得他已經想好了我們孩子的姓名。
“我真的不……”
我的話,被端酒進來的服務生打斷。
聽說酒是郝科長送的,秦父不悅地放下了酒杯。
秦母規(guī)勸:“這酒要是不喝,恐怕那個姓郝的會一路追到咱們家門口送禮呢?!?br>秦父嘆了口氣,左思右想下,還是低頭淺啄了一口紅酒。
“這?!”
秦父猛然甩掉酒杯。
“是哪個孫子在背地里使壞,居然趕在老子酒杯里撒尿!!”
這話令服務生瞬間嚇倒在地。
“司令,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對了!我進來之前,被棉紡廠的盛秘書和他的女伴攔住了。”
秦宴瞬間拍案而起,三兩步沖出包間。
我見狀起身跟上,和他一起踏了進去。
郝科長看見我們,笑臉相迎。
秦宴推開他,徑直走到盛衛(wèi)年面前,一拳頭將人揍趴。
“你個臭要飯的居然敢打我?!”
盛衛(wèi)年惱火,目光跟著移向我和郝科長。
“好??!沈知言是不是你在背后搗的鬼!你別以為巴結上郝科長,就能為所欲為了!”
韓梅跟著怒道:“居然聯(lián)合兩個姘頭欺負衛(wèi)年哥,沈知言你真是個毒婦!”
“你說誰是姘頭?”
這時,秦父黑著臉走了進來。
盛衛(wèi)年和韓梅平常也看報,當即認出了秦父身份。
“您、您是秦司令?”盛衛(wèi)年撞開秦宴,貼到秦父身邊委屈:“秦司令您好,我叫盛衛(wèi)年,是棉紡廠的秘書,我前妻聯(lián)合這個臭要飯的和郝科長,欺負老百姓!您可一定要我為做主??!”
“好啊,原來你就是盛衛(wèi)年!”秦父抓住盛衛(wèi)年衣領,將人提了起來。
“你這混賬竟敢在我紅酒里撒尿!還欺負我兒子和未來兒媳,你簡直該死!”
盛衛(wèi)年和韓梅都驚了。
“——什么?!”
得知秦宴身份,盛衛(wèi)年立馬改了嘴臉,低聲下氣討好他和秦父。
韓梅跟著賠笑:“秦少,對不住啊……從前是我嘴賤手也賤,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br>“對對對,都是我們不好!”盛衛(wèi)年說著,自扇了兩巴掌:“秦少您別在意,我們就是普通小老百姓,不值得您在我們身上生氣?!?br>“我可以不和你們計較,但你們欺負我對象,我就不能不計較。”
秦宴說著攬上我。
我有些手足無措,跟著看向秦父。
秦父力挺:“我兒子說得對,我們秦家男人自己吃虧可以,但絕對不能讓自己老婆吃虧!”
秦宴捏捏我手指:“知言,你說,我們要不要放過他們?!?br>盛衛(wèi)年和韓梅聞言,討好得看著我。
“當然?!?br>我咧起唇嘴,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落下后半句話。
“不愿意放過他們!”
……
秦家為我出頭。
不止撲熄了盛衛(wèi)年和韓梅之前散布的,關于我和秦宴的謠言,同時也讓盛衛(wèi)年丟掉了棉紡廠的工作。
加上要償還我兩千塊錢,盛衛(wèi)年不得不開口和韓梅要錢。
韓梅不肯給,盛衛(wèi)年就家暴直搶,后來還因此鬧進了公安局。
我得到這些消息時,剛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
“哎呀,是清北的通知書!不愧是我們鵬城的文科省狀元,我們家知言真的太棒了!”秦母興奮。
秦父也為我開心:“今晚伯父做東,給你開慶功宴!”
我輕笑搖頭。
“伯父您不必破費,有人已經答應會為我的升學慶功宴買單了。”
秦宴點頭替我作證。
隔日,盛衛(wèi)年被我請來慶功宴。
“盛衛(wèi)年,之前我們的賭約你還記得么?”
盛衛(wèi)年不敢說不記得,只能迎著賓客的嘲笑,和我下跪道歉。
消息傳開后,不少聽見風聲的廠子都不敢再用他,盛衛(wèi)年無奈之下,只能轉而去廢品回收站打零工維持生計。
而韓梅不甘愿這輩子當收廢品的媳婦兒,沒和盛衛(wèi)年焐熱被窩,就丟下兒子,跑去大灣區(qū)給人當了二奶。
再后來,秦宴纏我纏得緊,我便沒有再關注過他和韓梅的事了。
后來還是從同學口中得知,盛衛(wèi)年偷東西被屋主發(fā)現(xiàn),逃跑路上跳了河,當場淹死了。
都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盛衛(wèi)年死不足惜,只是可憐了被拋棄的烈士遺孤東東。
回家后,我主動和秦宴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阿宴,我想收養(yǎng)東東。”
秦宴娶我一個二婚女人本來就惹人爭議,如今再讓他幫養(yǎng)其他人的孩子,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可誰知秦宴卻毫不猶豫點了頭。
“只要你喜歡,就去做,我支持并相信你的一切決定?!?br>望著男人認真而坦誠的臉,我也跟著露出笑容。
“阿宴,謝謝你。”
秦宴微微挑眉。
“一聲謝謝太輕了,唯有夫人一枚香吻才算夠有誠意?!?br>我聞言,笑著將人撲倒。
“秦先生深得我心,所以本夫人決定,買一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