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蘇柒柒墨凌宴的女頻言情小說《何須梨花赴寒春蘇柒柒墨凌宴完結(jié)版小說》,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六月喵”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櫻蘭身子弱,大夫說傷口太深,傷了腦子,恐有生命危險(xiǎn)?!蹦柩鐡?dān)憂,抬眸看向蘇柒柒?!澳悄阍撊ヅ闼!碧K柒柒語氣淡淡,十分善解人意??蛇@話卻讓墨凌宴聽著很不舒服,他說不出緣由,只能盯著蘇柒柒。想要看穿她的心思。她身上的傷已經(jīng)處理過,染血的衣服也換了,臉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捌馄?,你為何要傷她?”墨凌宴終于問出了憋在心里的問題?!昂呛??!碧K柒柒冷笑,并未回答。墨凌宴突然意識自己說錯了話,他怎么能質(zhì)問柒柒!“對不起柒柒,我不該懷疑你?!薄盁o妨?!碑?dāng)愛里出現(xiàn)了背叛和欺騙,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永不相問,永不欺騙,絕不背叛......所有的承諾和誓言,都已成空話?!按笊贍?,二少夫人醒了,您要去看看嘛?”“去?!蹦柩绐q豫之際,蘇柒柒已...
《何須梨花赴寒春蘇柒柒墨凌宴完結(jié)版小說》精彩片段
“櫻蘭身子弱,大夫說傷口太深,傷了腦子,恐有生命危險(xiǎn)。”
墨凌宴擔(dān)憂,抬眸看向蘇柒柒。
“那你該去陪她。”蘇柒柒語氣淡淡,十分善解人意。
可這話卻讓墨凌宴聽著很不舒服,他說不出緣由,只能盯著蘇柒柒。
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她身上的傷已經(jīng)處理過,染血的衣服也換了,臉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柒柒,你為何要傷她?”墨凌宴終于問出了憋在心里的問題。
“呵呵?!碧K柒柒冷笑,并未回答。
墨凌宴突然意識自己說錯了話,他怎么能質(zhì)問柒柒!
“對不起柒柒,我不該懷疑你。”
“無妨?!?br>
當(dāng)愛里出現(xiàn)了背叛和欺騙,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重要了。
永不相問,永不欺騙,絕不背叛......所有的承諾和誓言,都已成空話。
“大少爺,二少夫人醒了,您要去看看嘛?”
“去。”
墨凌宴猶豫之際,蘇柒柒已經(jīng)替他做出了選擇,“去看看吧,人命關(guān)天?!?br>
櫻蘭肚子里有墨凌宴的孩子,那一跤摔得可不輕。
“柒柒,謝謝你的寬容和大度,此生能娶你為婦,我死而無憾?!?br>
蘇柒柒笑了笑,笑不達(dá)眼底,她把夫君和兒子都送人了,能不大度么?
目送墨凌宴離去,蘇柒柒將自己的衣裳拿去棠院,堆放在箱子里。
也把墨凌宴給她的東西,都留在這里。
她帶著自己的小包袱,離開了侯府,坐上皇后的馬車入宮。
“柒柒,你當(dāng)真決定離開了嗎?”
“求皇后成全?!碧K柒柒跪地,深深一拜。
“好,本宮成全你?!被屎蟀才盘K柒柒在宮里住下,參加完她的生辰宴再離開。
蘇柒柒的傷在御醫(yī)精心調(diào)理下,好得很快,兩日就已經(jīng)結(jié)痂。
宮中宴會,能參加的都是三品以上大臣和命婦。
侯府老夫人因病不能參加,便讓墨凌宴帶著櫻蘭入宮。
櫻蘭的頭上帶著抹額,遮蓋傷口,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身著世子夫人配色款式的衣裙,與墨凌宴并肩而入。
墨凌宴兼祧兩房的事情不是秘密,自古就有的習(xí)俗,自然沒人覺得不妥。
櫻蘭身上的宮裝,引得幾個(gè)貴婦竊竊私語。
世子正妻的衣裳,竟穿在櫻蘭身上。
恩愛夫妻中的蘇柒柒沒在他身邊,反而是她與皇后一同入席。
探究打量的目光紛紛投來,墨凌宴如坐針氈。
他抬頭看去,另一邊蘇柒柒身著白色宮裝,面容清冷,目光沉沉。
她一眼都沒看他。
墨凌宴心里有股說不出的感覺,眼神黏在她身上。
他忙著照顧櫻蘭,直到今日宴會出發(fā)之前,他才知道蘇柒柒不在府里。
她是什么時(shí)候去宮里的,他竟一無所知。
心頭劇痛,他竟忽略了蘇柒柒。
莫名的,墨凌宴覺得心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此時(shí),蘇柒柒看過來,對他淺淺一笑。
他懸著的心落了回去,他的柒柒沒有不理她。
等宴會結(jié)束,他一定好好彌補(bǔ)對柒柒的虧欠,帶她去長生寺,去郊游,去......
想到長生寺,墨凌宴再次震驚。
他前幾天竟忘了跟蘇柒柒的約定,真是該死。
為什么柒柒都沒有跟他埋怨過?
她總是這樣默默忍受,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墨凌宴心疼,恨不得現(xiàn)在給自己兩巴掌,起身上去將蘇柒柒抱進(jìn)懷里。
蘇柒柒放緩腳步,回頭看向他,正想說話,被一旁突然到來的櫻蘭打斷。
“錢兒,你慢點(diǎn)跑,嬸嬸追不上你?!睓烟m跑得氣喘吁吁。
“錢兒不跑了,等著嬸嬸?!?br>
錢兒手里拿著糖畫,一邊跑,一邊笑,臉上寫滿了幸福。
這笑卻在看到蘇柒柒的剎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慌亂和掃興。
櫻蘭看到墨凌宴,臉頰染上紅暈,水汪汪的眸子溢出柔情,她看他一眼快速撇開視線。
“見過阿兄,嫂嫂。”
“櫻蘭知道嫂嫂不準(zhǔn)錢兒吃糖畫,櫻蘭實(shí)在不忍看到錢兒哭,所以自作主張給他買了,嫂嫂若是不高興,就則罵我吧?!睓烟m話未說完,眼眶就蓄滿了淚水,潸然欲哭。
蘇柒柒視線只在錢兒身上停留一瞬,便移開。
她并非不允許他吃糖畫,而是不允他無節(jié)制地吃。
不曾想,這竟成了櫻蘭挑撥他們關(guān)系的借口。
她側(cè)眸看了一眼墨凌宴,他的擔(dān)憂和緊張溢于言表,好似自己真的會責(zé)怪櫻蘭,
蘇柒柒心如古井,沒有任何波瀾。
“無妨,喜歡吃就吃?!?br>
她轉(zhuǎn)身離去,墨凌宴心揪了一下,總覺得哪里不對,抬腳追過,聽到錢兒一聲驚呼。
“嬸嬸,嬸嬸暈倒了。”
墨凌宴收回抬出去的腳,轉(zhuǎn)身回到櫻蘭身邊,將她抱起來,“柒柒,能不能麻煩你去找一下大夫?櫻蘭若是出事,母親那邊不好交待?!?br>
“好。”
見蘇柒柒點(diǎn)頭,他便抱著櫻蘭快步離開,沒有任何留戀。
錢兒丟掉糖畫,追在后面。
所有的偏愛和獨(dú)寵,這一刻都給了櫻蘭。
既然他們這么在意櫻蘭,以后就跟著櫻蘭好了。
蘇柒柒領(lǐng)著大夫入院,這是她第一次踏足櫻蘭的院子,院里的布局非常奇特。
有一個(gè)能容納雙人的秋千,這秋千很眼熟,還有秋千上雕刻著并蒂蓮......
她的心倏然一緊,這并蒂蓮是墨凌宴刻的!這個(gè)秋千就是櫻蘭手絹上畫的秋千!
他們竟是在秋千上歡好......
房門上也留有墨凌宴的刻字,屋內(nèi)軟榻上還有一件墨凌宴的外袍。
那袍子是蘇柒柒做的,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
“大夫,她身體如何?”墨凌宴很關(guān)切。
“請借一步說話?!贝蠓蛎媛峨y色,悄無聲息看了蘇柒柒一眼。
墨凌宴與大夫離開,床上的櫻蘭睜開了眼,撕掉柔弱的外表,立刻譏諷道。
“嫂嫂,你這賢婦要裝到什么時(shí)候?我知道那晚你看到了,那煙花是阿兄為我放的,是我們兒時(shí)的約定?!?br>
“阿兄說你很無趣,我送嫂嫂的手絹嫂嫂可收到了?若是還想學(xué)什么花樣,盡管問我,阿兄喜歡什么,我都知道?!?br>
櫻蘭意猶未盡,墨凌宴就推門而入,她趕緊緊閉雙眼,假裝昏迷不醒。
墨凌宴走進(jìn)來,眼底遮不住的喜悅,他拉住蘇柒柒的手,勸她回去休息。
“柒柒,母親一會要過來,我不想她為難你?!?br>
“好?!碧K柒柒低聲應(yīng)了一句,在他目送下走出房間。
許是太過興奮,她還未走遠(yuǎn),就聽到了墨凌宴激動的聲音。
“櫻蘭,你有孕了?!?br>
真好,二房有后,錢兒有弟弟了,如了他們的愿。
蘇柒柒深吸一口氣,仰頭看天,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心還是會疼啊。
蘇柒柒回到房間,翻出自己的東西。
她的嫁妝都是皇后給的,這些年貼補(bǔ)侯府家用,用了個(gè)七七八八。
她將剩余的嫁妝羅列,將庫房的鑰匙和單子一并收好,又將母親的遺物小心包好,放到了一旁的柜子里。
“夫人,您真的要離開?”小荷是蘇柒柒救下的孤兒,只對她一人衷心,“奴婢不想離開您?!?br>
“你怎知我要離開?”
“奴婢......”
“走之前會給你安排好去處,這些銀子給你傍身,開個(gè)鋪?zhàn)雍蒙?jīng)營,日子不會太差。”
小荷已泣不成聲,旁人不知,但她知道。
自從櫻蘭入府,墨凌宴對蘇柒柒就變了,
那些表面的深情之下,是一把把刺入心間的冰刃,將蘇柒柒的心戳得稀碎。
蘇柒柒替她拭去眼淚,墨凌宴聰慧機(jī)警,沒有依靠侯府在朝堂闖出了一片天,他的洞察力強(qiáng)于旁人。
如今小荷都瞧得出她要離開,墨凌宴卻毫無察覺。
只能說明他沒放在心上罷了。
翌日清晨,蘇柒柒一人前往長生寺,
墨凌宴很早之前便承諾,今日會陪她一同去長生寺,明日一早誦經(jīng)替蘇家忠烈祈福。
眼下,他和錢兒忙著照顧櫻蘭,早已將她拋之腦后,
蘇柒柒在佛前誠心跪拜,求了一簽。
“宋施主,今日所求之事必能如愿,孽緣斷,正緣起?!?br>
“多謝方丈?!?br>
蘇柒柒回到侯府,已是第二日中午。
墨凌宴又撒謊了,他說這兩日事務(wù)繁忙,沒有回府。
為了彌補(bǔ)過錯,他給蘇柒柒買了些胭脂水粉,還有三個(gè)小泥人。
這次的說辭是,他們一家三口,永遠(yuǎn)幸福。
蘇柒柒反應(yīng)淡淡,墨凌宴不知所措。
他推了推錢兒,錢兒從懷里拿出一幅畫,“這是錢兒畫的,這是母親,父親,錢兒......好看嗎?”
蘇柒柒看了一眼,“好看?!?br>
“母親喜歡就好,母親不生氣了吧?”
“嗯。”
“柒柒,我們?nèi)ノ鳂浅燥埧珊??”墨凌宴心有愧疚,想哄蘇柒柒開心,她最喜歡吃西樓的秘制桂花糕。
錢兒一聽非常興奮。
“能帶嬸嬸嗎?她睡醒了會餓的?!卞X兒看著蘇柒柒,一臉希冀。
墨凌宴同樣看向她,神色有些不自然。
“想帶就帶?!碧K柒柒已經(jīng)無感,只等皇后的和離書。
墨凌宴帶著蘇柒柒一行四人坐馬車出府,
今日碰巧是乞巧節(jié),主街非常熱鬧,男男女女心懷憧憬,期盼等待自己的良緣。
由于人多,馬車只能停在一旁小巷,幾人并行穿過主街。
錢兒走在蘇柒柒和墨凌宴的中間,牽著她的手,墨凌宴握得很緊,生怕一松手她就會不見。
櫻蘭走在墨凌宴身側(cè),有意無意地往墨凌宴身上靠。
墨凌宴瞪她一眼,她含淚委屈,放慢腳步。
櫻蘭久久沒跟上來,墨凌宴又擔(dān)憂回頭找她,她心里一喜,又跟了上去,她的目光時(shí)不時(shí)落在墨凌宴的側(cè)臉,恰好每一次墨凌宴都會發(fā)現(xiàn),側(cè)目回應(yīng)。
情到濃時(shí),旁若無人,他們的眼里只剩下彼此。
蘇柒柒看著他們快要拉絲的眼神,覺得惡心,她偏過頭,不愿再看。
原來從愛變成不愛,也沒有那么難。
還有心痛,痛得多了,就不會再痛了。
前方人群中,幾個(gè)壯漢發(fā)生了口角,爭吵越來越激烈,雙方竟大打出手。
人群被擠開,四處逃散,將他們沖散,櫻蘭一個(gè)人被擠到了對面。
墨凌宴依舊握著蘇柒柒的手,不肯松開,小心翼翼將她護(hù)在懷里。
蘇柒柒他們剛好從人群中露出來,兩個(gè)持刀大漢打到了他們身邊。
胡亂揮舞著刀,不僅砍傷對方,也傷到了好幾個(gè)無辜的百姓。
眼看刀朝著櫻蘭劈下去,墨凌宴和錢兒不約而同地?fù)湎驒烟m。
“櫻蘭小心。”
“嬸嬸小心。”
墨凌宴拉著蘇柒柒,在接近櫻蘭的時(shí)候,突然松開手,將蘇柒柒推了出去。
蘇柒柒撞向了刀刃,劃開了她的肩膀。
一股鮮血淌下,蘇柒柒應(yīng)聲倒地。
“柒柒?!?br>
“母親?!?br>
蘇柒柒醒來,已經(jīng)回到了侯府。
墨凌宴一臉憔悴,眼眶泛紅,緊握著她的手。
“柒柒,對不起?!蹦柩绾芎蠡?,“我是想推開你,不讓你受傷,卻不小心推錯了方向。”
推錯方向?
他明明是推她出去替櫻蘭擋刀。
這樣的說辭,他自己相信嗎?
生死關(guān)頭,她的夫君和兒子都在保護(hù)另一個(gè)女子,還在這里撒謊澄清。
蘇柒柒想到了一個(gè)詞,無恥。
墨凌宴看她冷漠的眼神,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她以前也不哭不鬧,但眼里是有光的。
“柒柒,你若生氣,就罵我吧?!?br>
她不氣,因?yàn)樗呀?jīng)不要他了。
這一刀徹底斷了他們的牽絆。
墨凌宴見她不語,便開始主動找話題,“柒柒,大夫說你需要休息,我給你讀話本,哄你睡?!?br>
每當(dāng)蘇柒柒不舒服,他就會給蘇柒柒讀話本。
以往蘇柒柒也不做回應(yīng),但她的目光會一直盯著他。
今日,她閉了眼。
蒼白的臉上仿佛寫著抗拒。
墨凌宴知道這樣的事情換做誰都不可能輕易原諒,他現(xiàn)在不敢強(qiáng)求,他會日復(fù)一日地對她好,終有一天他的柒柒會原諒他。
墨凌宴的聲音微顫,帶著無盡的悔恨和心痛。
看到蘇柒柒受傷的那一刻,他的天都快塌了。
“柒柒,我真的愛你,若是可以,我寧愿受傷的是我?!?br>
“你是我的命,我發(fā)誓,再也不會讓你受一點(diǎn)點(diǎn)傷害?!?br>
蘇柒柒仍舊閉眸不語,這些話對她來說,還不如話本上的玩笑。
待她沉沉睡去,墨凌宴再次起身離開。
另一邊,櫻蘭一直在等他,見他推門而入,就迫不及待纏上他的脖頸。
“阿兄,今日沒穿......”櫻蘭貼著他的耳輕吹。
“那快點(diǎn)讓我嘗嘗味......”墨凌宴抱起她,走向床榻。
“阿兄莫急啊,櫻蘭還想跟阿兄說說話呢?!?br>
“我喜歡做,不喜歡說?!?br>
“阿兄輕一點(diǎn),孩子會受傷?!?br>
“不會,他只會覺得興奮,我在跟他打招呼?!?br>
窗戶上二人的影子交疊,情到濃時(shí),墨凌宴說了些污穢的話。
“蘭妹妹今日真騷,讓我看看又學(xué)了什么花樣。”
“蘭妹妹真棒,都吃進(jìn)嘴里了?!?br>
“喜歡阿兄疼你嗎?告訴阿兄,好吃嗎?”
“喜歡!阿兄,你愛櫻蘭嗎?”
“自然愛,夜夜都用力愛你,可享受?”
“那蘇柒柒呢?”
“不要提她,現(xiàn)在好好享受!小妖精,真浪/蕩!快點(diǎn),快自己上來?!?br>
“阿兄,你好用力啊,這樣會疼......”
櫻蘭的說話聲變得含糊不清,最后成了咿咿呀呀。
窗外,蘇柒柒被老夫人架著聽了許久。
夜風(fēng)太冷,吹得蘇柒柒牙齒發(fā)顫,連發(fā)絲都染上了寒意。
老夫人對蘇柒柒不侍疾的事情耿耿于懷,借此機(jī)會狠狠羞辱她。
蘇柒柒面無表情,老夫人越發(fā)惱怒。
“別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晦氣!”
若非皇后護(hù)著蘇柒柒,她是斷然不會承認(rèn)這門親事。
她對蘇柒柒是百看百厭,永遠(yuǎn)一副淡漠的樣子,無論她如何磋磨,蘇柒柒都不肯定求饒,還有墨凌宴一直護(hù)著。
此刻她就想看蘇柒柒崩潰大哭的模樣。
“你若是安分,侯府還有你的一席之地。若是敢欺負(fù)櫻蘭,侯府絕不容你。凌宴對你好,只為了報(bào)救命之恩,你也聽見了,他心愛之人是櫻蘭。”
“我是侯府主母,日后我要休你,誰也阻攔不了?!?br>
蘇柒柒抬眸看向老夫人,她依舊平靜,“我只接受和離,在和離之前,還請老夫人將我的嫁妝悉數(shù)還我?!?br>
“你說什么?”
“老夫人侵吞媳婦嫁妝,好說不好聽,更何況,那嫁妝是皇后娘娘賞我的,還請老夫人盡快將虧空補(bǔ)上,今夜這墻根老夫人自己聽吧,柒柒就不奉陪了。 ”
蘇柒柒惡心的想吐,甩開身邊的人,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老夫人氣得兩眼一翻,險(xiǎn)些暈倒。
“和離?他對你不好?本宮替你做主,來人,宣墨凌宴。”
“娘娘,柒柒只想和離,求娘娘成全?!?br>
皇后見她態(tài)度堅(jiān)決,親自走到她身邊,將她拉起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皇后還記得墨凌宴跪求她主持證婚的模樣,若非如此堅(jiān)決,她也不愿將柒柒嫁給他。
“娘娘,我從小與父母在邊關(guān)長大,只因父兄出事,母親才將我送回京都,讓我放下長槍,嫁做人婦,我做的一切,皆是奉父母之命,若是墨凌宴遵守承諾,我也就如此過完一生?!?br>
“如今方知,他心中另有他人,柒柒想離開這里,回到邊疆,過自己想過的生活?!?br>
皇后娘娘鳳眸微瞇,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身為后宮之主,她自是知道女子該寬容大度。
但她卻被蘇柒柒說服,蘇柒柒與她母親一樣,想做沙場的鷹,不想做圍墻中的花,
何況她母親對自己有恩,她也想還了恩情。
“好,本宮答應(yīng)你?!?br>
“多謝娘娘。”
“十日后皇上秋闈回來,稟告過后,我就將和離書送到墨凌宴手上?!?br>
蘇柒柒再次叩謝,心口猶如被鈍刀劃過,她是愛過墨凌宴的。
只是如今,她不愛了。
此時(shí)的侯府亂了套。
婆母吃慣了蘇柒柒做的馎饦,吃不得別的,正在發(fā)脾氣。
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侯府上上下慌作一團(tuán)。
沒了蘇柒柒的照料,墨凌宴連官服都不知道在哪兒。
“世子夫人回來了。”
下人看到蘇柒柒皆是一臉驚喜,趕忙就沖過去對她行禮。
“世子夫人,老夫人病了,您趕緊過去看看吧?!?br>
“她一早就沒吃東西,一直發(fā)脾氣?!?br>
“世子夫人,大少爺在屋里等您,讓您趕緊過去替他找官服,上值要遲到了?!?br>
“世子夫人?!?br>
“去找櫻蘭,她也是侯府的媳婦兒,我乏了,不要吵我。”
既然已打算離開,侯府的一地雞毛,她不撿了!
蘇柒柒徑直走向棠院。
這是獨(dú)屬于她的院子,是墨凌宴親手一磚一瓦搭建而成的,每一根圓柱都有墨凌宴雕刻的鴛鴦,還有他親自刻下的誓言。
墨凌宴此生唯愛蘇柒柒一人。
碧落黃泉不分離。
永不背叛,絕不相欺。
......
每段誓言都不盡相同。
蘇柒柒找來匕首,一下一下劃掉上面的誓言,尤其是她的名字,直接被她刮了下來。
這個(gè)只屬于她的院子,對她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墨凌宴吩咐所有人不得靠近小院,就連他自己沒有蘇柒柒的允許,也不能隨意進(jìn)去。
因而,侯府的人不敢來打擾她。
侯老夫人找不到她,開始撒潑。
“蘇柒柒呢?我這婆母病著,她怎么還不來?賢德大婦就是她這么當(dāng)?shù)???br>
“凌宴,你來的正好,你媳婦兒要造反了!一大早不做飯,不請安,就連我病了都不來看我?!逼拍缚吹侥柩邕M(jìn)來,就是一頓抱怨。
“櫻蘭自己病著,都知道來看我?!?br>
墨凌宴擰眉不悅,“母親,該怨你自己,之前非要將我與櫻蘭的事情公開告訴她?!?br>
“日后莫要在她面前提櫻蘭的事情,我不想讓她傷心?!?br>
“凌宴,你是要?dú)馑牢遥∧闩c櫻蘭本就是青梅竹馬,若不是她橫插一腳嫁你,怎么會這樣!為了留下櫻蘭,如果我不逼凌霄娶櫻蘭,他就不會跑去打仗,這一切因果,都是蘇柒柒的錯!”
“你就該休了蘇柒柒!她一個(gè)邊疆長大的粗野丫頭,借了咱們家的光,封了個(gè)賢德大婦......”
“母親,柒柒是我的妻子,我不會休妻,她在我眼里很好,若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死了?!蹦柩绮辉嘎犇赣H詆毀蘇柒柒,甩袖離去。
婆母險(xiǎn)些又被氣暈。
蘇柒柒睡醒,就看到了站在院外的墨凌宴。
“柒柒,你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墨凌宴的擔(dān)憂不似作假,他仔細(xì)打量著蘇柒柒,見她面色紅潤,松了一口氣。
“沒有?!?br>
墨凌宴小心翼翼問道,“那我可以進(jìn)去嗎?”
蘇柒柒勾了勾嘴角,這個(gè)約定他倒是記得清楚,也遵循得很好。
“我正要回去了?!碧K柒柒不愿,墨凌宴的眸子暗了暗,有些失落。
她一直都想自己陪她來棠院,今日竟拒絕他進(jìn)去。
蘇柒柒一個(gè)人走在前面,沒有等他的意思,他看著蘇柒柒的背影,總覺得心里有些怪異。
好似她正在一步一步遠(yuǎn)離他。
他趕緊加快腳步追過去。
“母親病了,往后你不用晨昏定省,母親那邊交給我?!蹦柩绮幌胩K柒柒聽見母親那些言論。
“今日開始,我便不去了?!碧K柒柒不回頭,墨凌宴怔了怔,她這次竟答應(yīng)的如此痛快。
“柒柒......你當(dāng)真沒事嗎?”
卯時(shí),蘇柒柒起床親手為公婆做馎饦。
辰時(shí),蘇柒柒給公婆請安,侍奉全家食時(shí)。
辰時(shí)申刻,蘇柒柒送夫君出門上值。
往日她都會囑咐一番,今日的她眸色清冷,沉默不語。
墨凌宴蹙眉,打量著她勸道,“柒柒,我母親病入膏肓,弟弟凌霄英年早逝,身為長子長兄,我理應(yīng)照顧弟媳。”
“你是皇后親封的賢德大婦,最是體貼善良,我不愿旁人因此詆毀你,你一定要體諒我的苦楚?!?br>
說完墨凌宴轉(zhuǎn)身上馬,馬蹄聲漸行漸遠(yuǎn)。
蘇柒柒抬眸追著他的背影,苦笑出聲。
體貼善良就該把夫君讓出去,讓他跟別人生兒育女嗎?
那她寧愿當(dāng)個(gè)惡婦。
此前小叔墨凌霄與新婦剛拜堂就被急招出征,他貪功好利,中計(jì)身亡。
如今家里為了給小叔一脈留后,延續(xù)香火,婆母便讓她的丈夫墨凌宴兼祧兩房。
兼祧兩房在當(dāng)朝不是什么新鮮事兒。
但之前墨凌宴一直未同意,昨日與婆母促膝夜談之后,今日也開始勸她,他這是要同意了?
蘇柒柒心下一顫,指尖泛起涼意。
轉(zhuǎn)身回府,蘇柒柒又被婆母叫到了房里。
“柒柒,你一向仁厚,又是人人稱頌的賢德大婦,娘一直以你為榮?!?br>
“關(guān)于櫻蘭和凌宴的事情,娘相信你一定不會反對,今日下值,就讓凌宴去你小叔院里跟櫻蘭生活吧?!?br>
“若你不識大體,嫉妒成性,那這賢德大婦名不副實(shí),侯府便也不會繼續(xù)留你。”
蘇柒柒聽著婆母的話,心像是被人撕開了一條口子。
三年來,她將婆母當(dāng)做親娘。
她盡心盡力,事事親力親為。
婆母身體不適,她就日夜守在床畔侍疾,從不懈怠。
此刻只因她不愿將夫君讓給旁人,婆母就要趕她離開。
“不再留我,凌宴也是這般想的?”蘇柒柒眼眶酸澀。
“自然!”
“其實(shí)有件事,我也不能繼續(xù)瞞你,櫻蘭跟凌宴自小就兩情相悅,我甚是喜歡櫻蘭,一直將她當(dāng)做兒媳,如今你小叔早亡,成全她和凌宴也是情理之中......”
“況且,他們早已圓房,若不是你嫉妒成性,他們早該合院生活了。”
蘇柒柒雙耳轟鳴,聽不清婆母后面的話,她趕忙起身,逃了出去。
日頭越來越高,可蘇柒柒卻覺得冷極了,冷徹心扉。
墨凌宴一直在騙她!
原來他們青梅竹馬,早已圓房......
午間時(shí)刻,墨凌宴下值回來了。
他手里帶著兩個(gè)泥人兒,一男一女,勾唇哄著她。
“近日坊間流傳一種說法,泥人定情,永不分離,柒柒,你我一人一個(gè)擺在房中,我們永遠(yuǎn)不分開。”
墨凌宴將女娃遞到她手上,“莫要不開心了,今早那番話是說給母親聽的,我從未答應(yīng),也不會同意那般荒唐行為,我若不那般說,母親又該不依不饒地找你了,我不想你在母親那一直受氣?!?br>
“我曾說過,一生一世只愛你,我的子嗣必須是你生的?!?br>
蘇柒柒苦笑了一下,往日畫面浮現(xiàn),
當(dāng)初為了風(fēng)光娶她,墨凌宴曾一針一線替她縫制嫁衣,
跪在雨中一天一夜,用軍功求一個(gè)恩典,他乞求皇后為家中無人撐腰的她做主證婚。
大婚當(dāng)日他八抬大轎,十里紅妝,當(dāng)著千百賓客跪地起誓,“墨凌宴此生唯愛蘇柒柒一人,一生一世一雙人?!?br>
蘇柒柒成了京都女子都羨慕的對象,人人都想要嫁墨凌宴這般鐘情的男子,擁有一段一生一世唯愛一人的姻緣。
如今再聽到這話,蘇柒柒胸口頓疼,盯著他的眸,“可婆母說,你與櫻蘭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為何,我從不知曉?”
墨凌宴眉峰聚攏,心下一慌,眼神卻異常堅(jiān)定,“我與她不過幼時(shí)見過幾次,母親一直想我兼祧兩房,故意說這話氣你,莫要放在心上,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br>
是嗎?蘇柒柒內(nèi)心被扯著,有些疼,沒有拆穿。
“那二房留后一事怎么辦?我們也只有錢兒一子,不可能過繼給她......”
墨凌宴打斷她,“放心我會解決,我不會讓你再受產(chǎn)子之苦,我舍不得?!?br>
蘇柒柒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下沉,若非已經(jīng)知道真相,她真的要被他這深情的一幕感動。
“好,但你若背著我與她圓房,那我...... ”
“不好了,二少夫人投湖了?!?br>
“救命!”
院子里忽然傳來婢女的呼喊聲,
聽到二少夫人四個(gè)字,墨凌宴直接起身沖了出去,動作之大直接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地面。
“柒柒,我先去看看?!?br>
蘇柒柒對著他的背影,繼續(xù)輕聲說道,“那我......便會離開!”
她隨后跟著出去,就看到了墨凌宴毫不猶豫地跳進(jìn)湖里,將櫻蘭救了上來。
蘇柒柒記得,墨凌宴怕水,如今卻不怕了。
墨凌宴的緊張溢于言表,此刻他眼里只有櫻蘭,不停地喚著她的名字。
“櫻蘭,你不能有事!”
墨凌宴將她抱起來,對上蘇柒柒的目光,蘇柒柒卻很平靜,平靜的讓他害怕。
他下意識就松開手,想跟蘇柒柒解釋。
“阿兄不該救我,我的丈夫死了,往后余生,我該怎么活?”櫻蘭啜泣,面色蒼白,我見猶憐。
“我答應(yīng)了母親和弟弟,會照顧好你,以后還有我?!蹦柩绮辉賱訐u,穩(wěn)穩(wěn)將她抱住。
櫻蘭聞言,躲進(jìn)了墨凌宴的懷里大聲哭了起來,哭聲令人心碎。
“來人,你們送二少夫人回房,找大夫來瞧瞧?!蹦柩缁仡^,擔(dān)心蘇柒柒生氣,欲將櫻蘭交給一旁的下人。
“阿兄不要丟下我,我不回那冰冷的屋子,阿兄還是讓我死了吧?!睓烟m死死扯著墨凌宴的衣裳不肯松手。
“你送她回去吧?!碧K柒柒攥緊了拳,直接說出了墨凌宴的心思。
“好,櫻蘭身體不好,我先送她回去,我很快就回來?!?br>
墨凌宴一步三回頭,十分不舍。
蘇柒柒回到了房間,瞧見了地上已經(jīng)摔碎的泥人。
她蹲下拾起,終于忍不住紅了眼眶。
蘇家忠烈戰(zhàn)死邊疆,如今只剩她一孤女。
蘇家與侯府原有婚約,母親臨死前讓她來京都完婚,侯老夫人不愿履行婚約,又怕落人口實(shí),勉強(qiáng)讓蘇柒柒住在侯府。
但墨凌宴對她一見鐘情,堅(jiān)持與她成婚。
沒過多久,墨凌宴卻生了怪病,命懸一線。
蘇柒柒跪磕三千臺階,求得長生寺主持下山,以靈藥相救。
她賢德大婦之名,就是那時(shí)候得來的。
醒來的墨凌宴更加堅(jiān)定娶蘇柒柒的心,發(fā)誓此生唯她不娶。
他想盡辦法讓侯老夫人同意。
婚后他也確實(shí)對她很好,每日下值都會給她帶有趣的玩意兒,好吃的點(diǎn)心,空閑之時(shí),也會帶她去郊外賞花。
她侍奉婆母辛苦,他天天勸她不必親力親為,家務(wù)還會替她分擔(dān),陪她親自燒火煮飯,一家其樂融融。
生錢兒的時(shí)候,她血崩難產(chǎn),命懸一線。
他竟闖進(jìn)了產(chǎn)房,手握匕首。
說若是她去了,他就跟著一起去。
但這份偏愛里,如今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已然無法確定了。
......
蘇柒柒將兩個(gè)泥人一起丟出了窗外,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
既然故人已變心,那這賢德大婦她不當(dāng)了,墨凌宴她也不要了!
蘇柒柒回到房間已經(jīng)是卯時(shí)。
她躺回床上,閉眼休息。
身上的傷牽扯心一起疼,疼得她呼吸都覺得十分困難。
墨凌宴回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沐浴過,身上沒留下任何櫻蘭的痕跡。
他躺到蘇柒柒身邊,伸手要抱著她。
“我餓了。”蘇柒柒突然開口,嚇得他收回了手,“你昨晚去哪了?”
墨凌宴起身,看她的目光中帶著歉意,“我去給你準(zhǔn)備吃食?!?br>
然后他又毫不猶豫地撒謊,“昨夜在書房處理事務(wù),累了,就睡著了?!?br>
“哦?!碧K柒柒沒拆穿他,“那你定是累壞了?!?br>
他的回答在蘇柒柒意料之中,存了心要騙她,又怎么會說實(shí)話。
沒有聽出蘇柒柒的言外之意,墨凌宴還以為是蘇柒柒擔(dān)心他,寬慰了一番才出門。
“柒柒,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墨凌宴突然回頭,四目相對,他的心沒有來一抽。
蘇柒柒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他心慌,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他下意識回去,再次跪在床邊,“柒柒,你心里還怨著我是不是?櫻蘭是凌霄遺孀,我救她只是因?yàn)榱柘?,絕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會對不起你,倘若你留在侯府不開心,我可以帶你離開,自立門戶,我不舍得你受一點(diǎn)傷害,真的?!?br>
蘇柒柒盯著墨凌宴,真摯充滿愛意的目光,緊張的表情,篤定的語氣......
他是怎么做到演得這般逼真的?
罷了。
她都要走了,還有什么可糾結(jié)的。
“我就是想告訴你煮點(diǎn)青菜粥。 ”
“真的?”墨凌宴又驚又喜,松了一口氣,“柒柒,不要嚇我,我害怕?!?br>
蘇柒柒點(diǎn)點(diǎn)頭,真的。
他在她和櫻蘭面前是截然不同的兩個(gè)人,那一切蘇柒柒覺得惡心。
此時(shí)她是真的想喝青菜粥,壓壓心口的惡心。
墨凌宴今日親自熬粥,打算喂她吃粥,但她的身體抗拒,毫無食欲,更加惡心。
“我自己來吧,你去忙,免得夜里又要住在書房了。”
“柒柒,你不想我陪你?”墨凌宴覺得蘇柒柒不一樣了,以前的她從未趕他出門,他反思近來的舉動,倍感虧欠,“不會睡書房了,晚上我一定早點(diǎn)回來陪你?!?br>
“好。”
確定墨凌宴已走,蘇柒柒將粥倒掉,起身去棠院,她還有些東西沒有收拾好。
這里放了很多墨凌宴送她的東西,她一樣一樣擦干凈,放進(jìn)木箱中。
不多時(shí),她就看到了花枝招展的櫻蘭,提著食盒靠近棠院。
櫻蘭是特意來找她麻煩的,墨凌宴將她護(hù)得極好,不許櫻蘭去她院里。
“嫂嫂,你在里面嗎?我進(jìn)來了啊。”櫻蘭推開院門就走進(jìn)來,臉上掛著得意的笑。
蘇柒柒冷臉,打開房門出去。
“誰讓你進(jìn)來的?出去!”
“自然是阿兄啊。”櫻蘭一臉無辜,舉起手里的食盒,“嫂嫂為我受傷,我特意來給嫂嫂送吃的,嫂嫂若是再不好,櫻蘭就要被阿兄折磨死了?!?br>
“阿兄根本不像得過大病的樣子,那方面可生猛地很,每夜都不知疲憊,要我一次又一次,害得我都無法正常走路?!?br>
櫻蘭自顧自說著,刻意整理發(fā)髻,露出脖間吻痕,“阿兄很壞的,喜歡讓我穿著嫂嫂的肚/兜,那么多次,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蘇柒柒眸光平靜,在聽到肚/兜之事,一陣反胃。
墨凌宴和櫻蘭真惡心。
櫻蘭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掏出一塊帕子,上面點(diǎn)點(diǎn)猩紅像梅花。
她說跟墨凌宴圓房之時(shí),還是處子之身,墨凌宴疼愛她非常。
從始至終,他們都是彼此最深愛的人。
“祝福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百年好合,早生貴子?!?br>
蘇柒柒頭一次作出回應(yīng),櫻蘭錯愕,蘇柒柒竟沒有生氣!
她心里氣惱,繼續(xù)說道, “嫂嫂,我把點(diǎn)心放到屋子里吧,錢兒最愛吃我做的點(diǎn)心了?!?br>
“錢兒還說,若我是她母親就好了,這孩子,口無遮攔的!”
“他還畫了一幅畫,把我和他們畫在了一起,姐姐應(yīng)該見過那幅畫吧,還是我跟他說,你才是他的母親,他應(yīng)該把畫送給你?!?br>
蘇柒柒麻木的心突然抽了一下,錢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始終有些放不下。
但此時(shí)的她,被她親生的孩子刺了一刀,所有的不舍都化作了傷痛。
果然是父子,騙她的方式都一樣。
“日后你好好照顧錢兒,他也會將你視若親生母親?!?br>
蘇柒柒心頭疼痛慢慢消失,此時(shí)此刻,她再無牽掛。
“蘇柒柒,你當(dāng)真是木人石心?這樣都不見你難過!”
誰說她不難過?
剛知道的時(shí)候,她痛徹心扉,可現(xiàn)在沒有了。
櫻蘭眼神突然一亮,她扔掉食盒上前抓住蘇柒柒,整個(gè)人朝后面倒去,
嘴角勾著笑,她唇瓣闔動,“蘇柒柒,想不想知道你夫君和兒子,在意的是我,還是你?”
櫻蘭毫無征兆的重重倒地,后腦磕到石頭,鮮血直流。
果然,身后的墨凌宴和錢兒第一時(shí)間沖到她身邊,將她扶起來,“櫻蘭,你沒事吧?”
“沒事,快去看看嫂嫂,她傷口裂了?!睓烟m落淚,不顧傷痛,推了墨凌宴一把。
“我不知道嫂嫂為什么突然生氣,將我推開,我只是聽說嫂嫂在這里,晌午沒用膳,做了點(diǎn)心來給她?!?br>
“阿兄,我是不是做錯了?”
“嫂嫂對不起,不要生我的氣了?!?br>
墨凌宴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蘇柒柒,慌忙起身朝她走去。
櫻蘭又開始大叫,“我的肚子,肚子好疼?!?br>
“父親,嬸嬸流了好多血?!?br>
錢兒哭了,對著櫻蘭吹氣,“錢兒給嬸嬸呼呼,嬸嬸不疼?!?br>
墨凌宴想到櫻蘭肚子里的孩子,轉(zhuǎn)身回到櫻蘭身邊,
他抱起地上的櫻蘭,一臉歉意地對蘇柒柒說道,“柒柒,她傷得比較重,我送她回去。”
“好,去吧?!碧K柒柒淡淡開口,墨凌宴身子一頓,蘇柒柒的反應(yīng)再次讓他害怕。
“柒柒,不如我們一路走吧,我不放心你一個(gè)人?!?br>
“并不同路?!碧K柒柒搖頭,以后他們就要天各一方,永遠(yuǎn)不會同路了。
“別耽擱了,她會死?!?br>
一聽櫻蘭會死,墨凌宴不再猶豫,抱著櫻蘭快步離開。
走了幾步,他又突然停下,回頭看了一眼。
蘇柒柒站在原地,沉靜美好。
確認(rèn)她還在,他才繼續(xù)往前走。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蘇柒柒的身上,一會兒舒氣,一會兒擰眉揪心。
櫻蘭內(nèi)心升起一股緊張,她扶額低呼。
“阿兄,我頭有些疼?!?br>
墨凌宴收回視線,關(guān)切詢問櫻蘭,“還能堅(jiān)持?”
“應(yīng)該可以?!?br>
櫻蘭故意靠近一些,貼著墨凌宴,身子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
旁人的角度看過來,就是墨凌宴緊緊抱著櫻蘭。
蘇柒柒也看到了,但她并不在意。
皇后娘娘秀眉緊擰,十分不悅,再看看蘇柒柒淡然的模樣,她搖頭輕嘆。
“他辜負(fù)了你的一番心意,柒柒,日后一定要擦亮眼,尋個(gè)你父親那般的男子。”
“柒柒只想投身報(bào)國,嫁人是母親的遺愿,柒柒嫁過了?!?br>
她日后不會再嫁。
“本宮懂你的意思,看過煙花,今日就送你離宮,和離一事,本宮會辦好!”
“本宮今日才明白,為何你堅(jiān)持要離開,背叛和欺騙于你而言,比凌遲還痛苦?!?br>
蘇柒柒眼睛泛起淚花,她許久沒哭過了。
看著眼前溫柔慈祥的皇后,她再也忍不住,垂頭落淚。
“皇后娘娘,我想出去透透氣?!?br>
皇后將帕子遞給她,“去吧,好孩子,若不是不想你困在圍墻里,本宮就讓那不爭氣的兒子娶了你。”
蘇柒柒怕自己越哭越兇,接過帕子,趕忙行禮退了出去。
走到無人的地方,她才停下來。
此時(shí)的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不是因?yàn)槟柩?,而是因?yàn)槟强M繞在心底的噩夢。
她仰起頭,看著漫天星辰,努力克制內(nèi)心的悲痛,不允許眼淚繼續(xù)落下。
“柒柒?!?br>
墨凌宴不知何時(shí)跟來了,他站在蘇柒柒的身后,輕聲呼喚。
“何事?”蘇柒柒沒有回頭,用力眨掉眼里的淚。
“宴會結(jié)束,我們一道回府。”
墨凌宴張了張嘴,真誠道歉,“明日我們一起去長生寺,算算日子,正好是蘇家軍戰(zhàn)死的日子。”
“我陪你為蘇家軍祈福,以慰將士們在天之靈。”
墨凌宴不由地攥緊拳頭,緊張的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他終于知道蘇柒柒疏遠(yuǎn)的原因了。
蘇家軍在她心里極為重要,而他卻忘了當(dāng)初的承諾。
還好,他及時(shí)發(fā)現(xiàn)了。
“我會一步一叩,帶愿上山,求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的原諒,柒柒可好?”
蘇柒柒回頭,恰好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櫻蘭。
櫻蘭帶著挑釁對她笑了笑,摸了摸肚子輕喚,“阿兄,不知是不是頭疼的緣故,我肚子也不舒服了。”
“啊,好疼?!睓烟m捂著肚子蹲下下,身子一顫一顫,看上去疼得厲害。
墨凌宴蹙了蹙眉,十分不悅,“知道疼還亂跑?!?br>
墨凌宴最終還是抱起櫻蘭,囑咐蘇柒柒今日一定要跟他回家,明日一同去長生寺。
“墨凌宴,我們之間沒有明日了。”蘇柒柒淡然說道。
墨凌宴聽得不真切,他停下腳步,“你說什么?”
“沒什么?!碧K柒柒笑道。
他卻以為蘇柒柒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觥籌交錯,歌舞不斷。
煙花在空中綻放,皇上扶著皇后登上摘星臺,近距離欣賞煙花。
櫻蘭靠在墨凌宴懷里,看著漫天煙花,頓感幸福無比。
蘇柒柒悄然退出人群,跟著皇后的婢女離開。
墨凌宴四處尋找蘇柒柒,看到她的身影一閃而過,想追卻又猶豫了。
現(xiàn)在櫻蘭纏著他,宮殿之上也不好離場,柒柒答應(yīng)了她一起回府,定然不會食言。
柒柒身上有傷,一定是累了,去偏殿休息了,待宴會結(jié)束再去接她。
他們那般恩愛,只要他誠心改過,柒柒那么善解人意,一定會懂自己的!
墨凌宴還在安慰自己,可另一邊,蘇柒柒已經(jīng)徹底離開了皇宮,
她輕松地騎上快馬,頭也不回地朝著北方奔去。
再見了,墨凌宴!
她終于自由了。
“母親,你不要欺負(fù)嬸嬸好不好?”
夜晚時(shí)分,錢兒氣沖沖地跑進(jìn)來,掐著腰,“你不讓嬸嬸給我生弟弟,嬸嬸都投湖了?!?br>
“若是嬸嬸死了,錢兒就不喜歡母親了?!?br>
蘇柒柒看著自己用命換來的兒子,現(xiàn)在為了櫻蘭指責(zé)她,突然就笑了。
錢兒受了墨凌宴的熏陶,從小就對她極好,有什么吃的玩的第一時(shí)間就來送給她。
整天粘著她,不準(zhǔn)她再生個(gè)弟弟,他不喜歡弟弟。
櫻蘭出現(xiàn)之后,錢兒也變了。
她笑得蒼白。
錢兒愣了片刻,害怕地抱著她的腿,“母親,錢兒不是真的兇你,是嚇唬你的,嬸嬸是好人,還讓錢兒給母親送禮物,嬸嬸說母親看了就會高興?!?br>
錢兒獻(xiàn)寶似得從懷里掏出一個(gè)錦盒,展開里面的手絹。
蘇柒柒身子猛地顫抖,捏著手絹,眼神一寸一寸變冷。
手絹是櫻蘭親手繡的,眉目傳神,栩栩如生。
畫面里,墨凌宴與櫻蘭交疊相擁,他一臉饜足,滿目情/欲,嘴角高高揚(yáng)起......
“母親,不喜歡嗎?”
蘇柒柒恍若未聞,滿目都是墨凌宴與櫻蘭歡好的畫面。
錢兒把手絹畫扔下,以為蘇柒柒生氣不理她,急得哭起來。
墨凌宴聞聲進(jìn)來,一把將錢兒拉開。
“錢兒,是不是又惹母親了?”
墨凌宴繼續(xù)指責(zé),“我說過,誰都不能欺負(fù)母親。”
蘇柒柒內(nèi)心微微泛起波瀾,不知何時(shí)已淚流滿面,墨凌宴還跟以往一樣,不問緣由地護(hù)著她。
可那又如何,欺負(fù)她最厲害的,難道不是他么?
見她紅著眼,墨凌宴慌了,單膝跪地,急切詢問,“怎么哭了?錢兒不乖,打他便是,你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br>
蘇柒柒捏著手絹,藏進(jìn)了袖子里。
“錢兒讓我允你去跟櫻蘭生個(gè)弟弟,我不允,他就不歡喜我了?!碧K柒柒看著墨凌宴,墨凌宴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和詫異。
“錢兒!給母親道歉!然后去祠堂跪著!”
“母親,錢兒錯了,錢兒該打?!卞X兒受了墨凌宴言傳身教,認(rèn)錯道歉很在行,“但是母親,嬸嬸她很可憐......”
“錢兒!”墨凌宴呵斥,“還不去祠堂!”
蘇柒柒沒有阻攔。
墨凌宴想到錢兒說那些混賬話,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頓。
他看著蘇柒柒紅紅的眼眶,很是心疼,安慰了許久。
墨凌宴一步都不想離開蘇柒柒,晚膳也是讓人直接送來房間,蘇柒柒沒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兩口。
墨凌宴借著送食盒的借口離開,回來之時(shí),眉目間染著一抹喜色。
“柒柒,我給你個(gè)驚喜?!蹦柩鐮刻K柒柒的手,蘇柒柒不動聲色避開,整理了一下額間碎發(fā)。
“我累了,想休息?!彼苯泳芙^。
“你累了,我抱著你去便是,你一定會喜歡的?!蹦柩绮挥煞终f將她抱起來,出門之前還不忘給她蓋上披風(fēng)。
墨凌宴抱著蘇柒柒走到后院,將她放在秋千上,“柒柒,抬頭。”
蘇柒柒不明所以,抬頭望了一眼。
漆黑如墨的天空突然炸開煙花,絢爛奪目,宛若漫天繁星驟然聚集到眼前,一朵藍(lán)色的梨花赫然出現(xiàn)。
藍(lán)色和梨花都是蘇柒柒喜歡的,她在邊疆從未看過煙花。
藍(lán)色煙花在侯府上空盛開,侯府眾人也一片驚呼。
“世子對夫人太好了!若是我嫁個(gè)世子這般的夫君,就算死也愿意?!?br>
“真羨慕夫人,聽說這煙花是世子親手做的!”
“咱們大云朝的女子哪個(gè)不羨慕夫人,從未聽說過哪個(gè)男子這般寵愛娘子的?!?br>
“好美的煙花......好美的愛情......”
墨凌宴喜笑顏開,盯著蘇柒柒,“娘子,喜歡嗎?”
“喜歡。”蘇柒柒眼底閃過一絲驚艷,但僅是被美麗的煙花震撼。
突然他眸色一轉(zhuǎn),“柒柒,母親喚我有事,我去去就回,你安心在這里看煙花,待會兒我抱你回去?!?br>
蘇柒柒察覺他神色異樣,沒有拆穿,淡淡應(yīng)了一聲。
“嗯?!?br>
墨凌宴的身影走入黑暗,蘇柒柒心下一沉,
他大概忘了,她夜晚視物清晰,聽力也比旁人敏銳。
剛來的時(shí)候,她就知道櫻蘭也在。
墻角處,櫻蘭當(dāng)著她的面鉆入墨凌宴的懷里,攬著他的脖頸不撒手。
“阿兄,謝謝你,你還記得幼時(shí)的承諾,漫天煙花,我很喜歡?!?br>
“阿兄待櫻蘭這般好,櫻蘭要好好回報(bào)阿兄?!?br>
櫻蘭踮起腳尖,在墨凌宴唇上點(diǎn)過,隨后額頭蹭著他的喉結(jié),“此刻,阿兄可想要?”
墨凌宴身子微顫,情/欲上腦,眼神變得迷蒙,“別鬧,柒柒在呢,若是想,也得回屋?!?br>
櫻蘭動作不停,她有備而來,拉過墨凌宴的手,伸進(jìn)了裙擺,里面空蕩蕩。
“你......”墨凌宴激動的喉結(jié)滾動,僅存的一絲理智,在這一刻被激情掩埋。
“阿兄喜歡嗎?”
“喜歡?!?br>
“那以后,櫻蘭連肚/兜也不穿了,天天這樣給阿兄玩!”
蘇柒柒看著交織在一起的兩個(gè)影子,再看看仍在綻放的煙花,覺得狠是刺眼,刺得她眼眶酸澀。
她起身離開,這里的空氣讓她覺得惡心。
半個(gè)時(shí)辰后,待墨凌宴釋放完回來,已不見了蘇柒柒的身影,只有煙花還在不停地炸響。
墨凌宴莫名心慌,看不見蘇柒柒的一瞬,他有一種失去她的錯覺。
他急忙回到房間,見蘇柒柒已經(jīng)睡下,他松了一口氣。
“幸好你還在,柒柒,我不能沒有你。”
替她掖好被角,將錢兒從祠堂接回,他們父子一左一右擁著她入睡。
子時(shí)剛過,墨凌宴就起身下床。
錢兒也猛地睜開眼,“父親可是要去看嬸嬸?”
“噓。”墨凌宴捂著錢兒的嘴,“莫要吵醒你母親,她睡眠淺。”
錢兒點(diǎn)頭。
“我跟父親一起去,我擔(dān)心嬸嬸?!?br>
“膝蓋不疼了?”
“疼也要去看嬸嬸,但不能讓母親知道!”
墨凌宴帶著錢兒,躡手躡足走出去。
蘇柒柒慢慢睜開眼,眼神空洞了一瞬。
他們依然在騙她,這樣的夫君和兒子,不要也罷。
卯時(shí),蘇柒柒起床,卻并沒有去廚房,而是坐著馬車入宮。
她跪在皇后殿外,等待著皇后起床。
“柒柒,何事如此著急?”
“柒柒有一事求皇后娘娘,請娘娘成全?!?br>
“本宮與你母親是閨中蜜友,她曾救過本宮,本宮欠她一命,本宮便是你的母親,你但說無妨?!?br>
蘇柒柒叩謝皇后,隨即說道,“請皇后賞個(gè)恩賜,賜我跟墨凌宴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