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楊陽左勇的其他類型小說《山海妖奇談楊陽左勇全文免費》,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招財喵”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楊陽被茶茶的惡作劇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天黑了,她似乎才玩兒夠了?!斑@個臭婆娘,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我建議把她加進我們店的外賣黑名單?!睏铌栆贿吿稍谏嘲l(fā)上大喘氣兒,一邊惡狠狠地罵著茶茶。米雪兒在一旁認(rèn)真地想了想,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她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啊,而且說起來,人家這還是在照顧咱們生意呢。”“那她就不能一次點完所有東西嗎?這是存心讓我跑腿啊。雪兒,你想想,如果是生意多的時候,她這么鬧,那不是耽誤我們正常的營業(yè)了嗎?所以啊,我覺得一定得把她加入外賣黑名單?!睏铌柌凰佬牡乩^續(xù)堅持著?!安粫?,茶茶姐說有別的單子她可以等一等的?!泵籽﹥貉鲋∧樝肓艘幌?,接著說道,“她的意思就是只要你不閑下來就可以了?!闭f完之后,她有些同情地...
《山海妖奇談楊陽左勇全文免費》精彩片段
楊陽被茶茶的惡作劇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天黑了,她似乎才玩兒夠了。
“這個臭婆娘,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我建議把她加進我們店的外賣黑名單?!?br>
楊陽一邊躺在沙發(fā)上大喘氣兒,一邊惡狠狠地罵著茶茶。
米雪兒在一旁認(rèn)真地想了想,有些為難地說道:“可是她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啊,而且說起來,人家這還是在照顧咱們生意呢?!?br>
“那她就不能一次點完所有東西嗎?這是存心讓我跑腿啊。雪兒,你想想,如果是生意多的時候,她這么鬧,那不是耽誤我們正常的營業(yè)了嗎?所以啊,我覺得一定得把她加入外賣黑名單?!?br>
楊陽不死心地繼續(xù)堅持著。
“不會呀,茶茶姐說有別的單子她可以等一等的?!泵籽﹥貉鲋∧樝肓艘幌?,接著說道,“她的意思就是只要你不閑下來就可以了?!?br>
說完之后,她有些同情地看了楊陽一眼。
“你這是助紂為虐啊,雪兒?!?br>
楊陽苦著臉,眼見米雪兒這明顯已經(jīng)不是和他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了。
“這可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說有錢就要賺的嘛。再怎么說,我也是個當(dāng)老板的,哪有老板不貪財?shù)???br>
米雪兒知道茶茶的氣應(yīng)該是出完了,她看著楊陽狼狽的模樣,雖然無比同情,但還是忍不住逗了他幾句。
“一定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她報復(fù)我!明明是她自己鬼鬼祟祟地出現(xiàn)在那里,就算說不是在跟蹤我,可被誤會了那也不能怪我吧?”
米雪兒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茶茶姐對我說,你冤枉她了,她就要教訓(xùn)你?!?br>
楊陽無力地垂下了腦袋,窩在沙發(fā)里,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剛剛有些睡意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把他吵醒了。
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起電話,楊陽不耐煩地吼了一句:“誰啊?!?br>
“你別忘了今晚還要繼續(xù)去蹲點啊?!?br>
對面電話里是袁木的聲音。
“知道了,反正早點被你們折騰死?!?br>
楊陽沒好氣地說著,一肚子的怨氣。
袁木嬉笑著說道:“放心,今天我們執(zhí)行特殊計劃,你只管正常蹲點就好。如果還有人敢跟蹤你,今天我就讓他好看?!?br>
聽著他自信十足的聲音,楊陽雖然有些懷疑,不過也沒說什么。
“好,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都是聽你們安排?!?br>
楊陽撇著嘴,不樂意地說道。
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現(xiàn)在整天搞得跟神經(jīng)病似的,不是妖怪就是犯罪集團。
日子過得跟拍電影一樣,也難怪他心里不爽。
電話那頭,袁木賠笑般說道:“嘿嘿,不要這么沮喪啊,你可是個大BOSS,相信兄弟我,你可比什么老胡厲害多了?!?br>
“哼,借你吉言,拜拜了您吶?!?br>
楊陽冷笑一聲,掛了電話,根本就沒把袁木的話當(dāng)回事兒。
說他比老胡厲害?要是以前大院里修自行車的老胡,他倒是相信。
點心店里楊陽吃過了晚飯,看著時間還早,就沒有像昨天那樣著急出去。
他和米雪兒兩人坐在客廳看著電視,電視里的新聞依然是這幾天比較受關(guān)注的連環(huán)殺人案。
“近日警方宣布,本市近期五起殺人案系同一團伙所為。警方日前已掌握大量證據(jù),也號召廣大市民踴躍提供線索……”
“好可怕啊,楊大哥,你今晚還要出去嗎?”
楊陽有些為難起來,他確實有些不放心讓米雪兒一個人待在家里。
雖然米雪兒整天和一些妖怪接觸,而且還會點西方魔法,但她始終還是一個小丫頭。
面對一些恐怖的事情,她覺得害怕也是正常的。
楊陽看了她一眼,見她一雙大眼睛里寫滿了擔(dān)心,不禁有些心疼起來。
猶豫了片刻,他才說道:“嗯,剛剛袁木給我打電話了?!?br>
“哦,那你一定要小心一點哦?!泵籽﹥汗怨缘攸c了點頭,關(guān)心地說道。
楊陽張大了嘴,驚奇的說道:“啊?你不是自己害怕?。俊?br>
“我?。坎粫?,今晚茶茶姐回來陪我的,以后只要你不在她都會來啊?!?br>
米雪兒笑得可愛,又調(diào)皮地說道:“這樣我就可以給她做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了啊?!?br>
楊陽不屑地哼了一聲,鄙夷地說道:“哼,那可是個千年老妖,你就不擔(dān)心她吃了你?!?br>
嘴上這么說著,他又下意識地往門外看了看,好像害怕茶茶突然出現(xiàn)一樣。
“我可不怕,其實呀,我很小的時候就認(rèn)識茶茶姐了呢。”
米雪兒天真地睜大了眼睛,回憶著以前的事情。
這段時間楊陽也已經(jīng)慢慢適應(yīng)了,對于米雪兒和妖怪們的關(guān)系,他也是有了更多的了解。
確實像米雪兒說的那樣,或許比起一些陌生的人類,妖怪們對米雪兒而言反倒是更加安全。
楊陽雖然知道這些,可是被茶茶折騰了一下午,心里還是有些不爽。剛準(zhǔn)備說幾句話罵一罵茶茶,門外就突然走進了一個人。
我靠,好險!
楊陽心里一驚,暗想幸虧反應(yīng)快,沒有罵出來。
進來的人正是茶茶,經(jīng)過一下午的折騰,她的心情已經(jīng)轉(zhuǎn)好了許多。
“喲,還沒走呢,趕快去,別耽誤了你們的大事?!?br>
茶茶一眼看見坐在沙發(fā)上的楊陽,滿臉譏笑地說道。
楊陽暗自衡量了一下自己和對方的實力,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比,動起手來自己都沒一絲一毫的勝算。
好漢不吃眼前虧,再說,吃癟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忍!
見他不出聲,茶茶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仰著臉走了過去。
米雪兒笑嘻嘻地看著他們倆,而后把茶茶拉到了一邊,看起了黃金檔的肥皂劇。
楊陽一看,自己一個人坐在一邊也沒什么意思了,索性就穿了外套,提前去了魯斧家外面蹲點。
到了地點,時間也還早的很,他沒有待在外面,而是打算去魯斧家里參觀參觀。
可能是因為心態(tài)在慢慢變化,他對這些成為了“熟人”的妖怪們,慢慢也像米雪兒那樣,少了那種人類天生的畏懼。
“咚咚咚”
敲了門之后,里面沒有絲毫動靜,楊陽就又打了魯斧的電話。
聽到楊陽的聲音之后,魯斧才小心翼翼地開了門。
“你怎么這么早來???”
魯斧把楊陽讓進屋里,關(guān)上門,有些奇怪地說道。
“沒什么,過來玩玩,還沒見過你是怎么造寶貝的呢?!?br>
楊陽一邊說,一邊在屋子里四處溜達(dá)起來。
這套房子裝修的倒也精簡,不過屋子里已經(jīng)被魯斧四處擺滿了各類工具。
大略地參觀了一番之后,楊陽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地方。就是這滿屋子的工具里面,竟然沒有一個是通電的。
“你這里一個電子儀器都沒有啊?”
他忍不住問了魯斧一句。
“用不著。我做的那些東西都是老古董,沒一個用電的。不過,我最近確實想發(fā)明一些古今結(jié)合的寶貝?!?br>
魯斧甕聲甕氣地解釋著,一個人坐在桌子前,又搗鼓起了手中的東西。
楊陽看到四處對方的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忍不住挨個拿起來看了看個。
“那些你可別亂動啊,雖然都是半成品或者失敗品,但還是有一定危險的?!?br>
魯斧瞥了他一眼,定住了一句。
楊陽點點頭,心想如果自己也能搞一件寶貝帶在身上,豈不是也有了自保的資本?
想到這里,他的心思有些活絡(luò)起來。
“哎,魯斧,你說我如果拿到一件這么樣的寶貝,是不是就能夠打得過一些妖怪了?”
魯斧想都沒想地?fù)u了搖頭:“不行的,這些法寶之所以叫法寶,是因為都需要法力才能驅(qū)使的。你一點法力都沒有,給你你也沒法用。”
聽到這些,楊陽有些沮喪了。
如果說是價格問題,那總是還能想些辦法的??扇绻f是什么法力,他難道要去拜師修行?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池盾那家伙好像就有些道行。
他心里又暗暗盤算起這些計劃,現(xiàn)在被卷進了這種生活里面,他怎么著也得給自謀求一些自保能力啊。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魯斧好像也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咦,我剛剛不是和你說要搞一搞古今結(jié)合嗎?”
楊陽回過神,傻愣愣地看著他,點了點頭,卻不知道他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如果真的研究出了這種用電的寶貝,到時候說不定你就能用了?!?br>
“哎,沒錯,如果是電動的法寶,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楊陽也明白過來,跑過去拍著魯斧的肩膀說道:“兄弟啊,你可不能忘了,我第一個報名,充當(dāng)志愿測試員?!?br>
魯斧“嘿嘿”一笑,點點頭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我也正想找人一起合作呢?!?br>
楊陽看著他一臉憨厚的笑意,卻不知為什么,隱約感覺那看似老實的臉上,好像有些奸詐。
不管怎么樣,從魯斧這弄件法寶防身的事情,楊陽算是放在心上了。
畢竟從小浸淫打架藝術(shù)的他,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如果手上藏一兩個法寶做后手,說不準(zhǔn)關(guān)鍵時刻拿出來陰人,還能有奇效。
他現(xiàn)在生活的處境,已經(jīng)到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妖怪襲擊的地步,更別說還有胡偉憲這么個狐大仙整天給他使絆子。
對這件事上了心之后,他就在魯斧的屋子里東瞅瞅西瞧瞧地自己研究起來。不過因為先前魯斧警告過,他也不敢隨便嘗試那些半成品。
一直到接近十點鐘的時候,他才走出去,到對面的快餐店里坐了下來。
在從小區(qū)出來,到進快餐店的路上,他感覺有些陰冷。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氣溫已經(jīng)徹底降下來了。
十點鐘對于這座城市來說,本來并不是一個安靜的時刻。但是今天有點反常,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天氣突然降溫的原因。
楊陽就這么一直在快餐店里坐著,蹭著空調(diào)暖氣,時不時把玻璃窗上的霧氣擦一擦,小心觀察著魯斧屋子外的動靜。
只不過和昨天差不多,他一直等到了十一點多,依然是沒有什么收獲。
他現(xiàn)在都有些懷疑了,這個計劃不該叫引蛇出洞,應(yīng)該叫守株待兔。
“就這么傻等,能等到人嗎?前幾次他們這個點來,你能保證以后他們還這個點來?”
已經(jīng)決定收工了,他拿出手機給袁木發(fā)了條信息,牢騷了幾句。
“少廢話,不然你能想出什么辦法?到大街上去和他們偶遇?今天先回去,我們看看路上能不能有什么收獲?!?br>
袁木很快回復(fù)了消息,對于楊陽的牢騷,給予了正面回?fù)簟?br>
看了他的消息之后,楊陽撇了撇嘴,拉緊了衣服上的拉鏈,手抄口袋,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從開著暖氣的快餐店走出來,他凍得渾身直哆嗦。
四處看了看之后,沒什么異常,他便急著想打個車,趕快回到魔法點心店溫暖的小屋里。
“滴鈴”
剛走兩步,出租車沒看到,手機倒是又響了一聲。拿出來一看,袁木又發(fā)了一條短信過來。
“先別打車,沒事兒走兩步。”
“走你大爺!”
楊陽心里罵了一句,沒好氣地四處望了望,卻是沒有看到袁木人在哪里。
他無奈地夾緊了胳膊,被風(fēng)吹的腦袋里直冒歌詞——“行走在冬夜的冷風(fēng)中,飄散的踩碎的都是夢……”
要不是胡偉憲這撈什子任務(wù),現(xiàn)在應(yīng)該真的在溫暖的被窩里做夢了吧。
現(xiàn)在倒是好,因為一只死狐貍,受盡了冷風(fēng)吹。
大概又走了幾百米的距離,楊陽實在有些受不住了,拿出手機想要給袁木發(fā)短信。
就在他剛拿出手機的時候,袁木的消息也到了。
“別傻站著,往小巷子里走,有情況?!?br>
楊陽心里一緊,這次沒敢往身后看,收起手機就繼續(xù)往前走去。
等到看見一條岔路口的時候,他微微猶豫了一下,拐了進去。
“袁木你大爺?shù)目蓜e坑我?!?br>
他心里一邊祈禱著,一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不過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就在這小巷子里七繞八繞,繞了幾圈之后,進了一條死胡同。
眼見前面沒路了,他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往回走。
他心里還好奇呢,別說什么情況不情況的,他連袁木都沒看見。
這家伙不會是存心耍我吧?
楊陽正犯著心里犯嘀咕,結(jié)果就在轉(zhuǎn)身的時候,透過昏黃的路燈燈光,他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袁木。
袁木一臉笑意地望著他,或者說是望著他們之間的空氣。
“嘿嘿,伙計,出來吧,這里被我用寶貝封住了,想逃走可沒那么容易了?!?br>
袁木一臉笑意地說著,手中一個黃色的葫蘆被他搖得嘩嘩響,應(yīng)該是里面裝著半葫蘆水。
楊陽看著袁木在那自言自語,正好奇想問他怎么回事,一個黑影就漸漸在路燈下顯露了形狀。
“蠢貨?!?br>
冷冷的聲音從那黑影口中傳了出來,不過楊陽聽著卻有幾分熟悉。
等到那黑影徹底變得清晰了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是雨中舞。
袁木也愣在了那里,半天之后才張大著嘴巴,問了一句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話。
“你,你是妖怪團伙的人?無間道?”
雨中舞沒有說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兩手插進口袋,往巷子外走了出去。
走到袁木身邊的時候,已經(jīng)是到了結(jié)界的邊緣,再往前已經(jīng)沒辦法走了。
他停下來,看了袁木一眼,卻沒有說話。
袁木糾結(jié)了一下,一臉尷尬地笑了起來,連忙收起了自己的法寶。
“嘿嘿,不好意思,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了?!?br>
雨中舞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走了。
楊陽傻站著看了半天,見雨中舞就這么走了,才忍不住跑了過來。他看了看袁木,問道:“我們又搞錯了?”
袁木翻了翻白眼,一臉無奈地說道:“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最近所有人都神神秘秘的,誰知道都犯了什么毛???”
楊陽點點頭,一臉的贊同之色。
“我說也是,茶茶那個暴力女就不說了,雨中舞這家伙整天不聲不響地不見人影,突然搞這么一出誰能想得到?!?br>
“算了,我們收工回點心店。我一會兒看看能不能把那個冰塊兒叫過去,咱們一起再好好合計合計??磥聿璨璐竺琅粵]有辜負(fù)我的信任,那天晚上她說有人跟蹤你,看來就是冰塊兒龍了?!?br>
袁木若有所思地說著,而后又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楊陽道:“這下你倒霉了,你竟然冤枉了一個超愛記仇的女人?!?br>
“已經(jīng)倒霉過了?!睏铌栆彩菄@了一口氣,轉(zhuǎn)而又好奇地問道,“你剛剛說什么冰塊兒龍?什么意思?”
“就是冰塊兒龍的意思?!痹竟笮χf完后,便轉(zhuǎn)身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吡恕?br>
見他也這么走了,楊陽急忙追上去喊了一句:“哎,你怎么回去啊?帶上我,我這兩天打車都花了一百多了,誰給我報銷一下?”
“找老胡去吧,帶不了你。我先到店里等你了,拜拜?!?br>
袁木沒有搭理他,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楊陽憋憋屈屈地走在寒風(fēng)里,在巷子里繞了半天,差點找不到出去的路。
好不容易走到馬路上攔了輛出租車,總算安穩(wěn)地回到了魔法點心店。
到了店里之后,他發(fā)現(xiàn)茶茶正和米雪兒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袁木也湊著臉坐在一邊,笑嘻嘻地逗兩個美女。
“喲,回來啦?”
茶茶第一個看到他,一臉譏笑地說道。
楊陽哼了一聲,沒有搭理她,一個人坐到了旁邊生悶氣。
“楊大哥,你餓不餓?。恳晃易鳇c宵夜給你吃?”
米雪兒和茶茶聊得似乎挺開心,看到楊陽一臉沮喪,就站起來,甜甜地笑著問道。
“坐下,做什么宵夜?跟個小媳婦兒似的,你羞不羞?”
茶茶就是看不得楊陽好,更看不得米雪兒對楊陽好。一見米雪兒跟個貼心小棉襖似的對楊陽噓寒問暖,她就忍不住要攪合兩句。
“茶茶姐,你說什么呀?!泵籽﹥盒∧樞呒t地一聲嬌嗔,“你這么欺負(fù)我,一會兒做好了就不給你吃了,我們?nèi)齻€吃?!?br>
米雪兒漂亮的臉蛋兒上帶著些孩子氣的嬌憨,嘟囔著小嘴走進了點心店的工作臺里。
“我報名,我要吃宵夜。”
袁木把手舉得高高的,也像個孩子一樣地叫了起來。
楊陽忽然嘆了口氣,抬起頭看了茶茶一眼,小聲說道:“對,對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錯怪你了?!?br>
茶茶微微愣了一下,而后輕輕哼了一聲,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假裝沒有聽見。
幾分鐘之后,米雪兒就端著兩盤甜點走了過來。
盤子都還沒放到桌子上,袁木就探著腦袋,伸手搶了一塊塞進嘴里。
“不給吃也要吃?!?br>
茶茶也完全不顧形象地?fù)屃艘槐P放到跟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楊陽倒是沒怎么覺得餓,不過在米雪兒的勸說下,他也吃了點。
幾個人正開心地吃著的時候,點心店的大門又被推開了。
“喲,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我說你們一個個怎么天天見不到人,原來都跑這里來偷吃東西了啊?!?br>
楊陽聽到聲音后,猛地抬起頭來,就看到胡偉憲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一身黑色風(fēng)衣,身材頎長,面容英俊,看著好像比以前更帥了幾分。
不過楊陽可沒心思管他長什么樣了,他現(xiàn)在恨不得撲上去,一口把胡偉憲給吃了。
“你這只死……”
大概是憋屈得太久了,楊陽一肚子火氣,一時間也顧不上害不害怕了,脫口就想罵胡偉憲死狐貍精。
不過在下一秒清醒過來之后,他馬上便把后面的字咽到了肚子里。
這些日子他老是和妖怪們打交道,對于妖怪們的那種與生俱來的敬畏感,已經(jīng)慢慢消失了。
所以剛剛他才差點“出口成臟”。
“嗯?你說什么?”
胡偉憲眉頭一挑,饒有興趣地打量起楊陽。
“等等,我怎么發(fā)現(xiàn)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哪里不對勁兒?”
楊陽也一直在觀察著下面的情況,不過他可沒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你仔細(xì)看看,這些小妖怪是在往什么方向跑?”
袁木指著下面亂糟糟一片的小妖怪說道。
楊陽看了看之后,這才注意到,那些小妖怪們好像都在往倉庫里面沖。
“他們都在往倉庫里面沖啊,不過,這有什么不對的嗎?”
“那我問你,他們?yōu)槭裁磿鶄}庫里面沖?”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dāng)然是因為雨中舞在里面被發(fā)現(xiàn)了啊?!?br>
袁木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說不對勁,他明明已經(jīng)沖破了結(jié)界墻,為什么還會被困在里面呢?”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一定是只顧著殺人去了。唉,真是不省心,我明明交代過他,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也盡量往外跑。現(xiàn)在被他這么一搞,我們四個就算都沖進去了,也不一定出得來了?!?br>
他一邊懊惱地說著,一邊又瞥見了一旁飄著的楊陽,嘆了口氣補充了一句:“這還讓我說錯了,有你在,咱們要是沖進去,那指定是再也出不來了?!?br>
楊陽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我想進去啊,我一個一點戰(zhàn)斗力都沒有的人,非得讓我跟著你們這些活了幾萬年的老東西折騰。”
“那我們現(xiàn)在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周涼在一邊看著袁木,他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了。
“進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袁木還沒來得及吱聲,一直在一邊沒有說話的池盾倒是忽然大喊了起來,一個加速就往下沖去。
“我的祖宗哎……”
袁木氣急敗壞地一拍大腿,瞬間追上去給他攔了下來。
池盾卻像只牛犢子一樣,在袁木手里不停地掙扎著。
“放開我,我要去收了這幫喪盡天良的家伙!”
他一邊喊著,一邊又使勁往外掙扎。
“你給我安靜一點兒,回頭跟著你這么沖下去,我估計那得被人家打得直接就空中三百八十度大回旋,接一百八十度側(cè)身翻,再接臉朝下,平穩(wěn)落地?!?br>
池盾被他說的忽然有些愣住了,腦袋沒轉(zhuǎn)過來彎兒。
“三百六十度,再加一百八十度……那怎么是臉著地呢?”
他想了半天,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來。
楊陽在旁邊一看,樂呵起來了,看來這家伙的傻勁兒又犯了。
“那我還說平穩(wěn)落地呢?你怎么不計較計較?”
袁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而后見他不折騰了,就松開了手。
池盾回頭看了看下面的工廠,沒有再出聲。
楊陽看著他臉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里也不禁有些傷感起來。
他也是剛剛才想明白,或許池盾現(xiàn)在復(fù)雜的心情,不只是因為工廠里的看到的東西。
可能更因為,這些東西是和月冰有關(guān)。
他忽然想起了那次池盾找他聊天,說相信月冰是個好妖怪的事情。
對于這么樣一個心思單純的人來說,可能兩三天的相處,已經(jīng)足以讓他信任一個人了。
從最初一心想要降服的妖怪,到后來變成了他信任的朋友,再到現(xiàn)在忽然成了殺人作惡的妖怪頭目。
可能這才是讓他最無法接受的事情吧。
一個從小當(dāng)乞丐,后來進山跟著老道士修行的瘦小子,大概從來也沒有什么朋友吧。
想到這些,楊陽忽然覺得這個小道士傻的有些可憐。
信任與背叛,有時候就是天堂和地獄。
“你又站著想什么心事呢?”
楊陽的思緒忽然被袁木打斷了,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br>
而后,又看了下面一眼,也同樣出聲問道:“那我們還下不下去?”
袁木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可是帶隊的,你來問我。這到了你該決定的時候了,是沖下去大家一起死,還是趕緊回去,給冰塊兒龍做場體面的法事?!?br>
楊陽看了他一眼,一時也搞不清他到底是開玩笑的還是說真的。
“我看,我們必須得找到雨中舞,不然怎么能回去。”
猶豫了片刻之后,他終于做出了決定。
袁木嘿嘿一笑,拍了拍楊陽的肩膀,說道:“嘿嘿,小子,果然不錯,我是沒看走眼?!?br>
“那我們這就準(zhǔn)備下去?”
周涼也在一旁點了點頭,而后看著底下亂糟糟的一片說道
袁木正要說話,那結(jié)界墻的小門處突然就沖出了一個黑影。
后面緊跟而出的是七個同樣飛速前進的妖怪,看那速度,實力應(yīng)該不弱。
再后面,就是一群喊打喊殺的小嘍啰跟著跑了出來。
外面那些小妖怪們這時也一個個看向了那幾個身影,一時間都停止了騷動。
“他沖出來了?”
楊陽指著那個飛出來的人影,驚聲喊道。
“不對,那不是冰塊兒龍?!?br>
袁木看了一眼之后,拉住了楊陽,急聲說道。
周涼也微微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而后點點頭說道:“確實不是他,雖然這人隱匿了氣息,不過如果是雨中舞的話,他因該不會這么狼狽?!?br>
“你們別忘了,他身上有傷啊?!?br>
楊陽心里有些發(fā)急,而后又發(fā)現(xiàn),這個黑影好像就是先前在倉庫里見到的那個人。
“這個人……
這就是先前我遇到的那黑衣人?!?br>
聽到他的話之后,袁木也再次向那人看了過去。
片刻之后,那里已經(jīng)被一群妖怪給包圍了起來。
七個凌空而立的妖怪把那黑衣人圍住,底下的小嘍啰們依舊不停地喊叫著。
因為距離有些遠(yuǎn),楊陽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些什么,不過袁木卻是微微側(cè)著耳朵,在仔細(xì)地聽著。
“他的聲音也變化過,猜不出是誰?!?br>
袁木聽了一會兒,微微皺著眉頭說道。
“不管是不是冰塊兒龍,我們都先看看再說吧。”
因為這時誰也不知道那個隱匿了氣息的人,到底是不是雨中舞。
如果冒然前去的話,可能會出差錯。
楊陽和池盾也在一旁安穩(wěn)了下來,周涼則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那黑影,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你看出了什么?”
袁木也發(fā)現(xiàn)了周涼的情況,疑惑地問道。
周涼搖了搖頭,遲疑不定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種古怪的感覺?!?br>
袁木點點頭,決定繼續(xù)觀察一番再說。
他們說話間,那黑衣人已經(jīng)和七個妖怪中的一個交上了手。
那個上前的妖怪看起來身形壯碩,行動起來卻迅如雷電。
只不過,黑衣人的實力似乎更勝一籌,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亟皇謨蓚€回合之后。那黑衣人稍稍躲避了幾次,兩招反攻,成功得手。
挨了兩下的妖怪忽然怒吼了一聲,幻化成一個牛首蛇身的怪物。
“哼,這么快就顯出本體了,看來追出來的這幾個家伙也就這個水平了?!?br>
一旁觀戰(zhàn)的袁木不屑地說了一句,而后又笑道:“如果是冰塊兒龍,只要他變成小泥鰍,那都不用咱們動手了?!?br>
楊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轉(zhuǎn)眼之間,那個幻化出本體的妖怪就占了上風(fēng)。
隨著他攻勢的越來越猛,黑衣人已經(jīng)慢慢出現(xiàn)了招架不住的跡象。
“這到底是不是雨中舞啊?”
他心里有些發(fā)急,看了看旁邊的袁木和周涼,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看這樣子,應(yīng)該不是了。”袁木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冰塊兒龍,他現(xiàn)在也沒有必要再隱匿身形了,雖然這樣的角色也用不著他現(xiàn)出本體。”
再看時,那黑衣人雖然險境叢生,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擊敗,卻總又能巧妙地化險為夷。
就在兩人打的難解難分之時,又一個觀戰(zhàn)的妖怪加入了戰(zhàn)局。
他直接幻化出本體,鷹身豹頭,迅捷而兇猛地從側(cè)面撲向了黑衣人。
“哼,烏合之眾,也只能以多欺少了。”
看到那邊戰(zhàn)局的變化之后,袁木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兩個顯露本體的妖怪前后夾擊之下,黑衣人的情況瞬間變得不妙起來。
不過他依然苦苦支撐著,沒有顯露出本體來。
“嗯?怎么回事兒?這樣都不使出全力?再這樣下去,就算體力足以支撐,恐怕也難逃一敗了?!?br>
袁木疑惑地看著戰(zhàn)局,黑衣人已經(jīng)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如果再不盡全力,用不了五個回合,戰(zhàn)斗就該結(jié)束了。
楊陽聽他這么一說,心里也有些著急起來。雖然不知道這人的身份,不過按照老祖宗傳下來的經(jīng)驗,敵人的敵人是朋友,至少也應(yīng)該上前幫他一把的。
“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畢竟我們本來就是來對付那幫家伙的。”
他臉上帶著詢問之色,看了看袁木,又看看周涼。
“我看還是再等等吧,我覺得他隱藏身份的事情太蹊蹺了,一定有問題。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愿意保命,還是愿意一直這么耗下去?!?br>
說話間,那牛首蛇身的妖怪一個猛甩尾,“嘭”的一聲抽在了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的身形從空中極速墜落,后面那鷹身豹頭的妖怪已經(jīng)跟了上去,準(zhǔn)備在黑衣人落地的時候,給他最后一擊。
金烏西沉,月宮東升。
夜色中的城市,像黑暗中蟄伏的兇獸,光怪陸離,蠢蠢欲動。
“昨日,市北一寫字樓內(nèi)再現(xiàn)命案,死者為男性,身份不明。據(jù)警方透露,案發(fā)時間大概在夜間十點……”
簡陋的出租屋內(nèi),沒有開燈,一臺老式的黑白電視機播報著晚間新聞。
楊陽面無表情地坐在電視機前,忽明忽暗的熒光映照在臉上,照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
窗外飄來陣陣飯菜香味,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站起來,跑到身后的柜子里瘋狂地翻找起來。
片刻之后,他停住動作,自言自語道:“先吃了再說吧,起碼在一段時間里不用擔(dān)心因為饑餓引起低血糖了?!?br>
他嚼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兩顆木糖醇,暗自搖起頭來。
摸出手機,調(diào)出一個熟悉的號碼。
“陽啊,什么情況?”聽筒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聽上去帶著那么點疲倦。
“也沒啥大事,把公司太子爺給揍了一頓,丫欺負(fù)新來的妹子。為了這個,公司把我工資全扣了,我這不就沒錢吃飯了嘛。”
“哈哈,可以啊小子,就知道你干不長久!我加班呢,要不你到我公司來?”
“馬上就到,先幫我點個山西刀削面,餓的我看誰都像火腿腸了?!?br>
半個小時之后,騎著他的小電驢冒著初冬的晚風(fēng)來到了左勇的公司。
推開玻璃門,溫暖的感覺又回到了身上,楊陽摘下眼鏡,擦拭著鏡片上的霧氣。
進門之后,他四下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大廳樓道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偌大的寫字樓內(nèi),看起來還真有幾分陰森。
“昨日,市北一寫字樓內(nèi)再現(xiàn)命案……”
腦袋里莫名地閃過那條新聞,楊陽趕緊甩了甩頭,拿出手機準(zhǔn)備給左勇打個電話。
就在掏出電話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背后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人在盯著他。
下意識地回頭,卻什么都沒看到。
他松了一口氣,暗罵自己怎成變得神經(jīng)質(zhì)起來了,重新轉(zhuǎn)過頭來。
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請問你有什么事嗎?”一聲好聽富有磁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楊陽抬眼一看,差點沒叫出聲來。
毛茸茸的尖耳朵,滴溜溜的黑眼睛。這是一只狐貍……精?
天,天啊……他只是來找朋友救急的,為什么也會遇到妖怪?
不敢再多看,他趕緊戴上了眼鏡。
這回終于看清對方的長相,穿著合體的褐色緊身西服,身材高瘦修長,線條略顯陰柔五官俊郎非凡,給他一把手槍去演007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不是自己能看穿他的原形,只會認(rèn)為這是一個天生資本非常雄厚的帥哥。
楊陽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想逃,但卻怎么也邁不開腿。
“我,我是左勇的朋友,找他有點事。”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這狐貍精的媚術(shù)太厲害,他竟然下意識地說出了左勇的名字,而且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哦,找小左啊,我?guī)氵^去?!焙偟倪@時掛上了親和力十足的微笑,看起來倒像個風(fēng)儀非凡的紳士。
也不等對方反應(yīng),便在前面帶起了路。
此刻楊陽就像被施了法一般,亦步亦趨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忽然前面的人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轉(zhuǎn)過頭問道:“我怎么覺得你好像有點害怕呀。要不是你認(rèn)識左勇,我還以為你是被抓現(xiàn)形的小偷呢?!?br>
“???有么?”楊陽身體一僵。
“你的聲音發(fā)抖,身體也有些僵硬,這怎么看都像是在害怕啊?!睂Ψ降哪樕弦琅f掛著迷人的微笑。
不過在他看過去卻覺得還是那么的詭異。
“啊……那,那是外面太冷了,我這個人體寒怕冷,怕冷?!?br>
狐貍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仿佛認(rèn)可了這個說法,帶著他向公司的深處走去。
走進寬敞辦公室,零星幾個員工正在電腦前忙碌著。
“左勇,你朋友來找你了!”
“啊,胡總真是麻煩您了,感謝感謝?!弊笥聫暮竺娴囊粋€隔檔站起身和狐貍打了個招呼。
然后提起桌上一個袋子對楊陽說:“你的刀削面,去我們休息室吃吧。我這還有一會,等我忙完?!?br>
胡總?這只狐貍竟然是左勇的老板?楊陽覺得頭有些大了。
“哦。”有些恍惚地提起袋子剛一回頭,便看到站在門口處的胡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休息室什么的我不認(rèn)識啊,就在這吃不可以么?”楊陽指著一堆空空的辦公桌。
“辦公室不允許吃東西,這是公司的規(guī)定,不認(rèn)識沒關(guān)系,我?guī)闳??!焙傔@時在旁邊插話說。
“對,陽子,你讓胡總帶你去吧,我這還要再一會兒,忙完就去找你,胡總,我哥們就拜托你了?!?br>
“那,好吧,那麻煩胡總帶路了?!睏铌柡ε卤贿@狐貍看出什么,沒敢在遲疑,趕緊答應(yīng)了。
辦公室的左邊就是休息室。
楊陽原以為那個胡總把他帶到休息室就會走人,沒想到對方卻坐了下來拿起了電視機的遙控器。
雖然不愿意,他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打開便當(dāng)盒。畢竟這是人家的公司,自己一個訪客總不能把老總給趕出去吧。
心里安慰自己:這只狐貍看上去帥氣多金,擱任何一個位面都是成功人士,自己一個窮屌絲,應(yīng)該沒什么可以讓他覬覦的吧。
不得不說,如果從人類的外貌來看胡總確實是一個帥的讓人心生妒意的美男子。
面前熱騰騰的面,將眼鏡霧化的一片模糊,索性他將眼鏡拿了下來。
要鎮(zhèn)定,別緊張,千萬別被看出什么端倪來。
楊陽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提醒著自己,就連吃面都變得小心翼翼。
“喜歡看什么節(jié)目?”胡總拿著遙控漫無目的地按著,隨口問了一句。
“???”楊陽下意識地抬頭,便看見一條雪白的毛茸茸的尾巴在胡總的身后晃動的很是隨意。
雖然以前也見過不少妖物,但他都是立刻落荒而逃,像今天這么近距離,還獨處一室倒是頭一次。
見對方仿若一只受驚的動物一般,胡總強忍著眼底的笑意優(yōu)雅地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隨著動作居然又掛出來一條尾巴。
“隨,隨便吧,只要不是新聞聯(lián)播就OK。”楊陽看到了那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兩條尾巴!據(jù)傳,狐貍每一百年才會長出一條尾巴!想到這里楊陽汗都出來了。
“那就奇異怪談好了,據(jù)這個節(jié)目說的是在我們的身邊有很多精怪?!?br>
胡總按了幾下,調(diào)到了一個收費頻道,一回頭看了一眼滿頭是汗的人,故作驚訝問道“怎么出這么多汗?”
“啊?辣,辣的。面里放辣子了,冬天吃辣好?!?br>
“這樣啊,我還以為……”他拉長了一聲音,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一副我已經(jīng)把你看穿的表情。
楊陽頓時沒有了跟他對視的勇氣,不料垂下的目光卻又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后居然又多出來一條尾巴。
這下子他的心臟終于壓抑不住的狂跳了起來。
“陽子,見左勇這么叫,你全名叫什么來著?”
“楊陽,楊樹的樹,太陽的太?!睏铌栆呀?jīng)徹底被胡總神秘的微笑弄到了崩潰的邊緣,連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楊陽,陽者高明也,好名字。我呢叫胡,偉,憲?!彪S著話音話音,那狐貍的身后又多出來一條尾巴。
“狐尾現(xiàn)?我沒看見!”楊陽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補救:“我是說沒聽見,胡總也是好名字。”
可是牽強的解釋根本沒法讓胡偉憲信服。他欺身上前,嘴唇幾乎帖住了楊陽的耳朵,“你看見了什么?”
“我什么也沒看見啊,其實我是高度近視!”楊陽語氣真誠的連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確實是個近視眼,眼前都因此變的有點模糊了。
“還不老實!”胡偉憲嘴角微微勾起,手心一抹青色的火光一閃。楊陽的胳膊上就著起了火。“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也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楊陽被燒的跳了起來,再也忍不住了,不由罵道:“老子怎么這么倒霉,剛丟了工作,現(xiàn)在又要丟命
!”
“嗯?你剛丟了工作?”胡偉憲手一招,火光便滅了,“想不想找工作?”
“我忽然覺得不上班也挺好,所以……”
眼見胡偉憲眉頭一挑,楊陽趕緊說道:“我想找工作!”
胡偉憲一拍手,笑道:“這巧了,剛好我朋友那里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薪水豐厚,環(huán)境優(yōu)雅,工作輕松,包吃包住,最重要還有美女相伴?!?br>
“呃,胡總,這么好的工作,我怕我能力有限不能勝任?。〔蝗タ刹豢梢??”
“不去?不去的話你試試看。”
胡偉憲瞇著眼睛,微微笑著,身后四條長尾無風(fēng)自動,仿佛鳳凰之尾。
“我去,我去?!睏铌栃睦锵耄献酉葢?yīng)付你一下,明天就回老家,你還能追上我?
胡偉憲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左勇在我手下干了這么久了,我一直都很看好他的能力,要不要考慮把他調(diào)到我身邊當(dāng)助理呢?”
這句話雖說的漫不經(jīng)心,楊陽卻聽出了一生冷汗。
威脅,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威脅!他此刻的內(nèi)心是咆哮的。
見對面的人有所動搖,胡偉憲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害怕,我保證那家店的老板是人,還是個大美女,不是妖怪?!?br>
“是人?還是個美女?”楊陽狐疑地看著對方,似乎是在思考這句話的真實性。
而胡偉憲那半威脅半認(rèn)真的眼神讓他徹底敗下陣來。
想到好友還在這狐貍的手下做事,萬一惹毛了對方,連累了好友,那就成罪人了。
不管了,就暫且信這狐貍精一回吧,大不了到時再跑路。
而且萬一對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美女人類呢?楊陽頓時腦海中展現(xiàn)出一幅和諧而又溫馨的畫面。
在那畫面中,他衣冠楚楚,身邊依偎著一個眉目如畫的女子,兩人露出幸福的微笑。
陷入了美好的憧憬之中的楊陽卻沒有發(fā)現(xiàn),胡偉憲的臉上露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楊陽走了之后,小狐貍站在門口愣了半天??粗鴹铌柕谋秤埃瑩狭藫夏X袋,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進了門之后,月冰正坐在床邊,他恭敬地喊了一聲“大人”。
月冰的臉上露出了疲倦的笑容,和善地對他招了招手。
“過來吧,昨天謝謝你照顧我們?!?br>
她說著,把小狐貍拉到了自己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以前她應(yīng)該是見過胡天霸,不過沒有留下太多的印象。
這次機緣巧合,他也來到了點心店,和他聊了一會兒之后,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家伙也是一個可憐人。
“你以后就別去門子里做事了,等你長大了,有了能力之后我再給你安排。在這之前,就跟在我店里吧?!?br>
月冰心中略一思慮,便做出了決定。
小狐貍乖巧地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你喜歡這里嗎?”
沉默了一會兒,月冰忽然問道。
小狐貍點點頭,半天之后又小聲說道:“這里跟的人跟我們和興門的人挺像的。”
“哦?你可以說說嗎?”
“這個道士哥哥,是他把我抓過來的,還審問我,我……我就跟他說了找你的事情。不過,我沒有說我們和興門的事情……”他一邊說,一邊怯生生地看了月冰一眼。
月冰溫柔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沒關(guān)系,你說?!?br>
小狐貍這才又接著說道:“那時候,其他人都說你是什么團伙的人,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和興門,就一直沒敢出聲?!?br>
他說著,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池盾,接著道:“不過他一直反復(fù)地問我,關(guān)于你的事情。最后,還偷偷給我東西吃,跟我說他不相信你是壞妖怪,他說你不會殺人?!?br>
月冰忽然鼻子一酸,眼睛又濕潤了起來。
“大人,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小狐貍見月冰哭了起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她揉了揉眼睛,微笑著說道。
兩個人又繼續(xù)聊了許久,關(guān)于這里的人,關(guān)于和興門,關(guān)于他們各自的生活。
整個點心店都靜悄悄的,一直到了晚上,才變得重新熱鬧起來。
袁木不知道在哪里瀟灑了一天,這時候晃晃悠悠地轉(zhuǎn)了過來。
“喲呵,冰塊兒龍還沒死吶。”
他吹著口哨,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偏廳沙發(fā)上的雨中舞。
“你咋呼什么啊,里面的人都在休息呢?!泵籽﹥涸诠衽_里抬起頭,面色慍怒地瞪了他一眼。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袁木立馬擺出一副奴才相,卑躬屈膝地賠禮道歉。
楊陽從屋子里走出來,瞥了一眼,見到是他來了,沒有說話又走了回去。
“哎,這小子怎么也跟我使起臉色來了?”
“一進門就聽到你在叫,喊什么啊?整天煩不煩?”
又一個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茶茶姐?!?br>
米雪兒抬頭一看,竟是幾天不見的茶茶,連忙笑著跑了出來。
“呀,雪兒你又變漂亮啦,快來,讓姐姐摸摸。”
茶茶笑嘻嘻地把米雪兒拉到懷里,又是一番蹂躪。
“哎呀,頭發(fā)都被你弄亂了?!?br>
米雪兒嬌嗔一聲,掙扎著把她推開了。
“嘻嘻,姐姐又沒控制住自己,不過,誰叫你這么可愛呢?!?br>
看著米雪兒羞紅的小臉,茶茶嬉笑著說道。
“喂喂喂,我說你這人有沒有素質(zhì),剛剛還說別人吵,自己一進門還不是在瞎鬧騰。”
袁木白了這邊一眼,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跟茶茶吵了起來。
“我樂意!”
茶茶瞪了他一眼之后,就拉著米雪兒到一邊聊了起來。
沒一會兒功夫,周涼也來到了店里,看了看受傷的幾人,有沒有好轉(zhuǎn)一些。
“呀!雪兒!”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米雪兒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下一刻,一陣風(fēng)般吹過來一個人影,然后原本坐在沙發(fā)上的米雪兒,就被人摟在了懷里。
“唔……洪……洪鳶姐,放……放開人家啊……”
她的小腦袋被洪鳶緊緊地?fù)г趹牙?,氣都喘不上來?br>
茶茶坐在一邊,看著洪鳶在那蹂躪著米雪兒,臉上滿是尷尬的笑意。
她終于知道,自己每次見到米雪兒時,都是怎樣的一種場面了。
“你怎么又在欺負(fù)雪兒?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能這么玩嗎?像什么樣子!”
一個溫潤卻不怒自威的聲音在身后響了起來,洪鳶連忙放開米雪兒,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
米雪兒逃出生天一般,迅速躲到了那人身后。
“顧老師,你看看洪鳶姐?!彼鰦傻刈е檳艉母觳玻笥种噶酥覆璨?,嬌嗔道:“還有茶茶姐也是,人家都長大了,她們還欺負(fù)人家……”
茶茶心虛地轉(zhuǎn)過臉,假裝在欣賞墻角那只不知道從哪里爬出來的小蜘蛛。
洪鳶也眨了眨眼睛,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樣,跑到了柜臺后躲了起來。
顧夢寒輕哼了一聲,沒有再和他們計較。
楊陽在屋子里聽到外面這么鬧騰,也走了出來。
看到顧夢寒之后,他便走了過來。不過,在他之前,袁木已經(jīng)先一步跳了過來。
“哎,老顧,咱們商量一下正事吧,不要搭理這幫子不成事的女人。”
“嗯?”正站在顧夢寒身邊的米雪兒美目一瞪,嚇得他立馬改口。
“不是,我是說不成事的女妖怪!”
兩道能殺人的目光掃在了他身上,他忽然打了個寒顫,甩了甩腦袋。
“反正我們就商量一下正事好了,你,你不是說要讓那個誰來給我們幫忙的嗎?”
“是我!”
洪鳶冷哼了一聲,一路瞪著他走了過來。
“不過,這件事好像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我要幫也是幫楊陽,哪會幫你這種活了幾萬年還這么幼稚的蠢貨?!?br>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們先來商量一下怎么進行下一步計劃吧。魯斧還在人家手里呢?!?br>
楊陽見他們兩個又吵了起來,連忙出聲打住。
“哼?!焙轼S輕哼了一聲,“忙我倒是可以幫,不過在這之前我得說清楚,我洪鳶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我?guī)湍忝δ憔偷们肺乙粋€人情?!?br>
她一邊說,一邊精明地看了楊陽一眼。
楊陽被她盯得發(fā)毛,心里忽然覺得有些不妙。
一旁的袁木眼珠子也跟著一轉(zhuǎn),戳了戳楊陽的腰,對著他一陣擠眉弄眼。
“不,不行?!睏铌柗磻?yīng)了過來,“不是老顧請你來的嗎?你……你跟他談,要欠人情也是他欠……”
他可不想就這么把自己給賣了。
袁木見詭計得逞,在一旁看著洪鳶,偷偷笑了起來。
“嗯,這一點楊陽倒是沒說錯。是我決定幫他的,算我欠你一個人情?!?br>
顧夢寒懶散地說了一句,擺了擺手,準(zhǔn)備就這么決定了。
“不行!我就要他欠我人情,你的我不要?!?br>
洪鳶這么一說,楊陽心里就更犯起了嘀咕。
這俗話說,事出反常必妖有。從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顧夢寒在這幫妖怪里的威懾力,絲毫不亞于胡偉憲。
而洪鳶竟然不要他的人情,反而非要他楊陽的人情。
這絕對是不正常?。〔荒艽饝?yīng)!
“不行,反正我不答應(yīng)。再說了,我的人情能有他的值錢嗎?”
洪鳶忽然嬌笑起來,撇著嘴說道:“生意上的事情,我還沒你會算計?哼,小屁孩兒你懂什么。”
“好了,這件事情就不要吵了,你就當(dāng)幫我一個忙吧。”
顧夢寒說完之后,便走到了一邊去坐了下來。
米雪兒調(diào)皮地對著洪鳶做了個鬼臉,洪鳶滿臉不樂意地跺了跺腳,也到茶茶那邊坐了下來。
袁木賊兮兮地笑著,看著楊陽說道:“兄弟,可以啊,絕不做虧本的買賣,有我老袁家的風(fēng)范?!?br>
楊陽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而是徑直走到了洪鳶那邊。
“洪……洪鳶姐,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打探一下關(guān)于魯斧的消息?”
楊陽經(jīng)過這一系列的冒險,對妖怪們已經(jīng)漸漸不再覺得生疏,稍微適應(yīng)了一下,便開始跟洪鳶套上了近乎。
“哼,有!”
洪鳶沒好氣的說了一聲,不過還是繼續(xù)解釋了一句:“那邊那個老大爺都跟我說過了,我會發(fā)動自己在這個城市的所有關(guān)系網(wǎng)幫你的。天上地下,無處不在的關(guān)系網(wǎng)?!?br>
她一邊說,一邊怨念十足地瞥了一眼正坐在不遠(yuǎn)處的顧夢寒。
而后者則是四平八穩(wěn)地端坐在那里,不緊不慢地品起了茶。
楊陽聽了之后,連忙點了點頭,他雖然不知道洪鳶說的靠不靠譜,不過反正聽上去是挺厲害的。
“哦,那我這邊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端掉了他們在工廠的窩點,但是從那些俘虜交代的情況來看,他們的核心層大部分好像都不在那里?!?br>
袁木也湊了過來,說道:“我今天一天都在打探關(guān)于他們的消息,不過收獲很少。只知道是幾百年前成立的一個幫派,本來的目的是要搶和興門的生意,不過后來因為管事的心術(shù)不正,漸漸發(fā)展成了殺人作惡的烏合之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