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惠憋氣極了。
“你!”
“走吧!跟她廢什么話!江思虞,我等著你來求我!”
他們走后,沈淮川詫異地看向我。
“求他什么?”
我嗤笑一聲,“大概他還會以為,我會跪求他的原諒,然后祈求他不要答應我所謂的‘玩笑話’而離婚?!?br>沈淮川咋舌。
半晌,喝了一口咖啡。
嘖嘆出聲。
“真想給他一個我的名片。”
我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沈淮川盯著我看了許久。
我恍惚地收起了笑容。
“江思虞,多笑笑吧?!?br>“你笑起來,很好看!”
……
那天之后,我果然收到了陳行簡簽署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
我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多一秒都怕他反悔。
我和他約好了辦理離婚手續(xù)的時間。
等待期的一個月里。
陳行簡仍舊以高貴姿態(tài)對我下達命令。
“只要你低頭,我就原諒你這次?!?br>“江思虞,只要你低頭!”
我的不理會,讓他恨不能咬碎了后槽牙。
領離婚證的那天,林佳惠緊跟在他身旁。
“嘖,行簡,你瞧江思虞像什么?”
“呵,她能像什么?”
“像一條落水狗啊,哈哈哈哈!”
陳行簡轉過來頭,斜晲看了我一眼,“確實!”
陳行簡開著車一騎絕塵。
我的腳在不間斷地康復訓練下,其實已經好了很多。
我看著那一排排的汽車尾氣。
默默撥過去了電話。
“你可以開始了?!?br>在我去做第七次心理治療的時候。
陳行簡出事了。
準確地說,是公司出事了。
他帶頭投資的一個項目,負責人卷款跑路了。
報警卻也沒找到人。
而當公司反應過來時。
連著陳行簡和林佳惠都不見了蹤影。
一筆筆欠款被細數。
他名下的所有錢款都被凍結。
沒人知道他們兩人去了哪里。
曾經的家,被人潑滿了紅油漆。
無數人,站在家門口奮力怒罵。
林佳惠的失蹤,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沒想到,她會趕在警察行動前提前離開。
更沒想到,這么一走,就是五年。
五年的變化太大了。
我的腿,慢走時幾乎和正常人一樣。
我的小手指,雖再也無法徹底恢復,我卻也不再因此自卑。
我結婚了,和沈淮川。
婚后的第二年,女兒就出生了。
我收購了曾經的公司。
那畢竟是我奮力打拼出來的一切。
那段灰暗的記憶,也不再是能將我擊垮的利器。
直到一通電話響起。
林佳惠被逮捕了。
我趕到警局的時候。
看了一段視頻錄像。
那是早已經被折磨到不成人形的陳行簡,可視頻的日期,卻不是今年。
“根據罪犯所述,他們逃到緬北的第二年,陳行簡就已經快不行了,然后林佳惠輾轉將他的器官全部販賣了?!?br>陳行簡死了。
或許,他到死都想不明白。
自己曾經深愛相信的林佳惠,為什么會這樣對他。
而我卻知道。
我曾經無意翻找到了我爸的筆記本,從那本子上才得知。
當年的案情,是有個幕后爆料人。
他提供了很多線索材料,借此搞垮自己的競爭對象。
那個人,姓陳。
我謝過警察,轉身離開了警局。
其實當年,我曾接到過一個陌生號碼。
可除了壓抑地哭泣聲。
其余的,就什么也都聽不到了。
我抬頭看了眼艷陽。
炙熱的陽光,緊灑在我的身上。
“老婆,今天想吃什么?”
笑意纏繞在眼角。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