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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請自重,公主上門搶親了完結(jié)版小說白少秋唐纖纖

            堵上西樓 著

            女頻言情連載

            荷塘。望樓亭。九公主唐纖纖坐在了亭子里。安侍候在一旁煮上了一壺茶。唐纖纖雙手撐著下巴望著皎潔月光下顯得愈發(fā)圣潔的那些盛開的荷花,臉上蕩漾著淺淺的笑意,看上去比那荷花還要美麗。少女長長的睫毛微動。撲閃的眼里是亮晶晶的光芒。今夜,她目睹了求知墻下的那一切!此刻再細(xì)細(xì)回想起來,歷經(jīng)的時間雖短,卻偏偏給了她一種一波三折峰回路轉(zhuǎn)的感覺。原本替長纓郡主擔(dān)心白少秋會被那些學(xué)子們奚落羞辱。他確實被奚落被羞辱了,可他偏偏能夠沉住氣!這人不僅僅是臉皮很厚,他的城府還很深!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呀!他哪里是這西陵城街坊口中的那個一無是處的敗家子?他借著那些學(xué)子們的大意......或者說借著那些學(xué)子們對宋子規(guī)的信任,也或者是借著他們貪財?shù)哪屈c小心思,他終究是利用...

            主角:白少秋唐纖纖   更新:2024-11-24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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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白少秋唐纖纖的女頻言情小說《夫君請自重,公主上門搶親了完結(jié)版小說白少秋唐纖纖》,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堵上西樓”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荷塘。望樓亭。九公主唐纖纖坐在了亭子里。安侍候在一旁煮上了一壺茶。唐纖纖雙手撐著下巴望著皎潔月光下顯得愈發(fā)圣潔的那些盛開的荷花,臉上蕩漾著淺淺的笑意,看上去比那荷花還要美麗。少女長長的睫毛微動。撲閃的眼里是亮晶晶的光芒。今夜,她目睹了求知墻下的那一切!此刻再細(xì)細(xì)回想起來,歷經(jīng)的時間雖短,卻偏偏給了她一種一波三折峰回路轉(zhuǎn)的感覺。原本替長纓郡主擔(dān)心白少秋會被那些學(xué)子們奚落羞辱。他確實被奚落被羞辱了,可他偏偏能夠沉住氣!這人不僅僅是臉皮很厚,他的城府還很深!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呀!他哪里是這西陵城街坊口中的那個一無是處的敗家子?他借著那些學(xué)子們的大意......或者說借著那些學(xué)子們對宋子規(guī)的信任,也或者是借著他們貪財?shù)哪屈c小心思,他終究是利用...

            《夫君請自重,公主上門搶親了完結(jié)版小說白少秋唐纖纖》精彩片段




            荷塘。

            望樓亭。

            九公主唐纖纖坐在了亭子里。

            安侍候在一旁煮上了一壺茶。

            唐纖纖雙手撐著下巴望著皎潔月光下顯得愈發(fā)圣潔的那些盛開的荷花,臉上蕩漾著淺淺的笑意,看上去比那荷花還要美麗。

            少女長長的睫毛微動。

            撲閃的眼里是亮晶晶的光芒。

            今夜,她目睹了求知墻下的那一切!

            此刻再細(xì)細(xì)回想起來,歷經(jīng)的時間雖短,卻偏偏給了她一種一波三折峰回路轉(zhuǎn)的感覺。

            原本替長纓郡主擔(dān)心白少秋會被那些學(xué)子們奚落羞辱。

            他確實被奚落被羞辱了,可他偏偏能夠沉住氣!

            這人不僅僅是臉皮很厚,他的城府還很深!

            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呀!

            他哪里是這西陵城街坊口中的那個一無是處的敗家子?

            他借著那些學(xué)子們的大意......

            或者說借著那些學(xué)子們對宋子規(guī)的信任,

            也或者是借著他們貪財?shù)哪屈c小心思,

            他終究是利用了人心與人性,完美的給宋子規(guī)下了一個無法拒絕的套!

            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輸?shù)臅r候,他卻一鳴驚人對出了那對聯(lián)的下聯(lián)......

            只是,當(dāng)時趙統(tǒng)領(lǐng)若沒有出刀,

            或者之后自己沒有出面為他澄清......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當(dāng)他百口難辯時候,他又會怎么做呢?

            就在唐纖纖如此想的時候,趙破山來到了唐纖纖的面前。

            他拱手一禮,低聲說道:

            “殿下,那位白少秋白公子......恐怕是個高手!”

            唐纖纖一愣,抬頭,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已取了頭胄的趙破山,遲疑了足足五息:

            “這不可能!”

            “他若是高手,就必有拜師?!?br>
            “他一直生活在西陵城,一天到晚與那些狐朋狗友們花天酒地......這錯不了!”

            “至于習(xí)文,這或許是他利用了晚上歸家之后的時間?!?br>
            “習(xí)文這東西,若有天賦可自行推敲領(lǐng)悟,但習(xí)武......這真的需要師傅?!?br>
            “你怎么會認(rèn)為他是個高手呢?”

            趙破山遲疑三息:

            “殿下,說來殿下恐怕不信,臣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殺氣?”

            唐纖纖瞪大了眼睛。

            在她與白少秋的兩次接觸看來,她覺得白少秋的身上有一股儒雅之氣。

            有點痞氣!

            還有點慵懶之氣!

            唯獨沒有殺氣!

            “回殿下,臣是在那些學(xué)子們意圖圍攻他的時候感覺到的,不然......臣亦不會出那一刀!”

            唐纖纖小嘴兒一張,愕然片刻:

            “你的意思是......你那一刀所救的并不是白少秋而是那些沖向他的那些學(xué)子?”

            “正是!”

            趙破山語氣堅定:

            “臣但凡晚三息,臣相信白少秋至少殺三人!”

            “......”

            唐纖纖和安都驚呆了。

            趙破山是皇宮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

            他十四歲入北部邊軍服役,十六歲時在與北梁的戰(zhàn)爭中殺敵三百,俘虜敵軍主將一名,立下赫赫戰(zhàn)功。

            于十八歲調(diào)入京都武院習(xí)武,二十歲時武功破五品成為了大內(nèi)帶刀侍衛(wèi)。

            二十四歲武功破四品成為了大內(nèi)御前行走。

            二十七歲破三品成為大內(nèi)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

            他的感覺應(yīng)該不會錯,但......白少秋若有那本事,長纓郡主何至于逃婚去打荒原蠻子?

            她恐怕歡喜還來不及!

            當(dāng)父皇的那道圣旨下來之后,以王府之能,理應(yīng)將白少秋祖宗八代都查了個清清楚楚,他之一切,王府當(dāng)了如指掌。

            但王府而今對他的態(tài)度依舊是不待見......

            所以,“是不是看走眼了?”

            “或者另有其人?”

            趙破山遲疑片刻,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殿下,就算他沒有練過武功,他也殺過人!”

            想了想,趙破山又補(bǔ)充了一句:“殺過很多人!”

            這么一說唐纖纖反而不信了。

            “這更不可能!”

            “去歲時候就是因為他揍了宋子規(guī)一拳才被捕快抓去了大獄......他在西陵城城守府所留的案底本宮雖然沒去查過,但鎮(zhèn)西王府一定查過!”

            “他殺了誰?”

            “他去哪里殺了很多人?”

            “西陵城雖說是西陲重鎮(zhèn),同時也是鎮(zhèn)西王的封地,在鎮(zhèn)西王東方霸的眼皮子低下......”

            唐纖纖端起茶盞淺呷了一口,“他若殺了很多人,這根本就瞞不住東方霸!”

            “也瞞不住西陵城街坊的眼!”

            “有命案在身,這可不是小事情?!?br>
            趙破山一聽,他開始懷疑自己了。

            殿下說的是事實!

            但那殺意又是怎么回事?

            “許是臣看錯了人,臣先告退!”

            “好......白少秋還要在書樓看書兩日,你派個侍衛(wèi)暗中看著他點......書院都是少年,少年血氣方剛,本宮有些擔(dān)心他們會對白少秋做出不利之舉!”

            “臣,遵命!”

            趙破山離開,安這才好奇問道:

            “殿下......您說......他究竟是如何對出那下聯(lián)的呢?”

            唐纖纖瞅了安一眼:“我也想知道呀,可誰知道呢?”

            張文千這時掌著一盞燈籠走了過來。

            “殿下,”

            “張老請坐!”

            “謝殿下!”

            掛好燈籠,張文千一撩衣袖從安的手里接過了一盞茶,老臉頗為嚴(yán)肅,老眼也頗為疑惑:

            “殿下,老夫還是想問殿下一句......那下聯(lián),是不是殿下給他的......老夫沒有別的意思,此間僅我等三人,老夫絕不會將今晚之言落入他人之耳!”

            唐纖纖看了看張文千:

            “你還是不相信?”

            張文千搖頭苦笑:“這如何能相信?”

            “這就好比叫一個蒙童去考進(jìn)士還高中了狀元......殿下,”

            “假如說他成了王府贅婿,在人品上面有了巨大的改變,比如不去青樓,少去茶樓酒肆,不去遛狗逗鳥不去沾花惹草......這老夫相信!”

            “甚至他忽然想要看書,這老夫也僅僅覺得有些詫異?!?br>
            “但他偏偏對出那道云散聯(lián),還僅僅只用了兩寸香的功夫......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他幾乎是看過了那道上聯(lián)之后,馬上就有了下聯(lián)!”

            “連思考都不用!”

            “這......殿下覺得可能么?”

            “就算是百年前的那位文圣在世,恐怕也不行!”

            唐纖纖沉吟片刻,笑意如花:

            “或許是氣運加身他在那一刻靈光一現(xiàn)?”

            “反正......他確實對出了這對聯(lián)?!?br>
            “竹溪文會方老大儒會來,到時候?qū)⒋寺?lián)給他看看,想來他亦會歡喜?!?br>
            “至于他究竟有沒有真本事......宋子規(guī)不是邀請了他參加竹溪文會的么?”

            “一萬兩銀子的彩頭......宋子規(guī)去哪里弄那么多的銀子?”

            “這樣,竹溪文會咱們增設(shè)一個獎項......魁首獎紋銀三千兩!”

            “他這人好像對名沒啥興趣,對銀子倒是很有興趣?!?br>
            唐纖纖眼里閃過一道狡黠的光:

            “本宮就不信有了銀子他不來!”

            “到時候......他萬一一舉奪魁......那就不是靈光一現(xiàn)了,”

            “他或許會成為咱們興國的一個傳奇!”




            宋子規(guī)的一問將那些學(xué)子們從震驚中喚醒。

            那柱香僅僅燃了兩寸!

            那些學(xué)子們頓時沸騰——

            “不可能!”

            “據(jù)聞他啟蒙三年僅識字三十個,而后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學(xué)院收留過他,就算是私塾的先生也不愿教他,他怎么可能對出如此工整的下聯(lián)?!”

            “他作弊!”

            “他這是對文人的最大的侮辱!”

            “對,他一定早已知道了這對聯(lián)的上聯(lián),也一定早已找了某個高人對出了下聯(lián)!”

            “是啊,他白少秋今兒個下午來到藏書樓,這上聯(lián)偏巧就在傍晚時候張貼在了求知墻上。他在書樓呆了半天,正好在這個時候來到了求知墻!”

            “他肯定知道宋師兄常在求知墻答惑,宋師兄見此聯(lián)必起作對之心,他便故意與宋師兄比試!”

            “沒錯,不然他怎么會好心告訴宋師兄向我們借銀子?也是他早已想好的主意!”

            “白少秋......你個陰險惡毒的小人!”

            “白少秋,文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白少秋......你休想騙取我等的銀子!”

            “......”

            群情激奮。

            那些學(xué)子認(rèn)定了白少秋作弊。

            當(dāng)那些言語傳來之后,就連張文千都狐疑的扭頭看了看唐纖纖。

            上聯(lián)是唐纖纖派了安張貼在求知墻上的。

            傍晚時候唐纖纖去了書樓與白少秋見過一面。

            張文千依舊堅定的認(rèn)為白少秋根本不可能對出那對聯(lián),但現(xiàn)在他偏偏對了出來......

            這根本沒有道理。

            唐纖纖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張文千這就有些懵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書樓里的某一本書里恰好有這么一副對聯(lián)恰好被白少秋看到?

            這也不可能!

            因為這上聯(lián)是方老大儒所做,至今并無下聯(lián)。

            此刻,那些激動的學(xué)子們已向白少秋涌去,唐纖纖并沒有注意到白少秋的眼睛已瞇了起來。

            她很擔(dān)心白少秋的安全,便沖著那群學(xué)子一聲大吼:

            “住手!”

            她的聲音還是小了一些,也或者說那些學(xué)子們聲討白少秋的聲音太大。

            眼見著最前面的學(xué)子就快到了白少秋的面前......

            就在這時,有一人從天而降!

            他站在了白少秋的身側(cè),拔刀,

            橫刀,

            刀就在學(xué)子與白少秋之間。

            這把刀就是界限!

            這把刀一出現(xiàn),那些學(xué)子們頓時止步,聲音也頓時消失。

            他們看見的是一個穿著一身漆黑盔甲的......武士!

            白少秋也看向了那黑甲武士。

            那是全身甲,有頭胄,看不見臉,卻能看見那雙眼。

            那雙眼此刻并沒有看向那群學(xué)子,而是看著他白少秋。

            他的眉間皺成了一個川!

            似乎有些疑惑——

            他,便是九公主此行的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趙破山!

            他之疑惑在于,剛才他在人群外的陰影處并沒有如何去關(guān)注這些學(xué)子們的比試,但就在那些學(xué)子向前沖的那一瞬間,他卻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殺意!

            是殺意!

            是如他這樣的戰(zhàn)士,在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刻在骨子里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殺意!

            他知道要死人了!

            殿下在此,絕不能有人死!

            于是他一飛而來,出了一刀。

            當(dāng)他的刀拔出來的那一瞬間,那股殺意消失殆盡......

            他尚不知道那殺意從何而來。

            當(dāng)他以刀畫界的同時就看向了白少秋,卻見白少秋依舊背負(fù)著雙手。

            臉上的神色依舊風(fēng)輕云淡!

            就是他!

            唯有真正見過死亡的人才能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如此淡定。

            才能將那殺意控制得收放自如!

            這個御賜贅婿這幾天他已聽說。

            這滿城的人都說他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廢物......這指的是他在文學(xué)上面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建樹。

            可沒有人說他不會武功!

            難道他還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

            趙破山記住了白少秋這張臉!

            尋思若有機(jī)會試試。

            說來話長,其實也不過三息之間。

            九公主唐纖纖帶著安與張文千已走了過來。

            張文千怒視著那群學(xué)子,低聲的呵斥了一聲:“退后!”

            有學(xué)子脖子一揚,伸手向白少秋一指:“院正大人,他白少秋作弊!”

            張文千老眼一瞪:“老夫......叫你們退后!”

            這群讀書將腦子讀傻的笨蛋!

            沒看見帶刀的武將么?

            帶刀武將出現(xiàn)在此意味著什么你們特么的不懂么?

            再不退后,那武將若是以保護(hù)殿下的名頭將你們?nèi)沉?.....你們?nèi)孛窗姿懒耍?br>
            那些學(xué)子們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還以為這武士是王府派到白少秋身邊的護(hù)衛(wèi)——

            王府雖不待見這贅婿,卻不能讓這贅婿死了!

            他若是死了,王府可就無法向皇上交代了。

            出于對院正大人的尊重,他們皆怨恨的看了白少秋一眼,后退了丈許距離。

            趙破山收刀,身形一展,一飛而起,消失于夜色之中。

            白少秋望著趙破山消失的影子,心里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勒個去!

            輕功!

            牛頓的棺材板都壓不??!

            穿越這種事,果然毫無道理可言!

            怎么才能學(xué)到這個玩意兒呢?

            這一瞬間,那二千兩銀子似乎都沒那么香了。

            一個聲音將他的思緒給拽了回來:

            “院正大人,”

            宋子規(guī)躬身一禮,“院正大人當(dāng)知道白少秋之往事......他對出了此聯(lián)......學(xué)生不服!”

            依舊帶著面巾的九公主唐纖纖這時候開了口:

            “諸位,此聯(lián)之上聯(lián),出于京都京華書院方老大儒之手?!?br>
            “此聯(lián)之上聯(lián)而今就高懸于京華書院高閣的二品樓上!”

            “今日本......本姑娘將此上聯(lián)張貼于此,原本是想看看上陵書院的學(xué)子們能否對答出來......而今倒是有了絕佳的下聯(lián),卻不料生出了一些事來?!?br>
            她扭頭看向了宋子規(guī):“去歲你去京都秋闈,理應(yīng)去過京華書院的高閣......我想問問宋公子,你上到了高閣的幾層樓?”

            宋子規(guī)心里一緊,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就是九公主啊!

            但現(xiàn)在九公主沒有自稱本宮......

            他躬身一禮:“這......在下確實去過高閣,按照高閣規(guī)矩......在下僅僅登上了二層樓?!?br>
            二層樓并不是二品樓。

            二層樓對應(yīng)的是八品樓!

            唐纖纖又問:“那么你認(rèn)為白少秋能否登第八層樓?”

            宋子規(guī)搖頭:“他連高閣的門都進(jìn)不去......他都沒離開過西陵城!”

            唐纖纖眉梢微揚:“所以他之前是沒可能見過這上聯(lián)的......除非你懷疑本小姐將此上聯(lián)透露給了他......”

            “這......在下不敢懷疑!”

            唐纖纖轉(zhuǎn)身看向了那些學(xué)子們:

            “本小姐再告訴你們一件事,此聯(lián)之下聯(lián),就連方老大儒自己亦沒有對出,那么你們認(rèn)為白少秋作弊......這西陵城里,能與方老大儒齊名的只有居于竹溪的司老大儒?!?br>
            “你們認(rèn)為司老大儒會見他白少秋么?”

            司老大儒不問世事多年,僅僅只有在每年一度的竹溪文會上以主持和評判的身份出現(xiàn)。

            他斷然不會與白少秋這個廢物有任何交集。

            那么......白少秋就是憑自己的本事對出了此聯(lián)!

            這......

            宋子規(guī)腦瓜子嗡嗡的,他扭頭看向了書案上的那一堆銀子。

            心里一陣絞痛,頓時兩眼一黑!




            張文千一聽就傻眼了。

            能對出此聯(lián)者,當(dāng)屬博學(xué)之人,在上陵書院絕不會是無名之輩!

            再退一步說,習(xí)字練字這是作為書院學(xué)子的最基本的功底,是讀書人的臉面!

            能在上陵書院讀書的人都不可能寫出如此難看的字來。

            就連學(xué)院的蒙童所寫也比這字好看百倍??!

            可這對聯(lián)對的是真的好......這字也真的丑!

            這就很矛盾了。

            根本無法解釋。

            “這......”

            張文千抬眼向安看了過去:“姑娘可有看見落筆之人?”

            安搖頭,“奴婢進(jìn)去的時候這對聯(lián)的下聯(lián)已經(jīng)對出,奴婢倒是看見了一個身著白衣的帥氣公子。”

            “他在書架看書,奴婢亦以為是他所做,便問之,他卻矢口否認(rèn)了?!?br>
            九公主唐纖纖看向了張文千,張文千點了點頭:“白少秋今兒個入書樓就是穿的白衣,他否認(rèn)......這才正常?!?br>
            唐纖纖聞言便向安問道:“他也不知道是誰寫的這下聯(lián)么?”

            “回殿下,他說那人走了,他不認(rèn)識,對了,”

            “當(dāng)時,當(dāng)時奴婢并不知道他就是白少秋,奴婢當(dāng)時問了他一句你是誰,他說......”

            “他說什么?”

            “他說......本是青燈不歸客,卻因喜書戀紅塵,我就是個看書人!”

            唐纖纖頓時一怔,喃喃自語:“本是青燈不歸客,卻因喜書戀紅塵......”

            “張老,這如詩一般的話語,不像是一個目不識丁的人說的呀?!?br>
            “本是青燈不歸客......這句子里面似乎有一種想要遠(yuǎn)離塵世紛擾之意,他成了王府贅婿,莫非還起了避世之心?”

            “卻因喜書戀紅塵......終究因為喜歡讀書留在了紅塵之中......這......”

            唐纖纖就納悶了,卻見張文千大手一擺,斬釘截鐵:

            “這話就算是他說的,大抵也是剛剛在書樓中看見了某本書,書中恰好有這么一句,他便信手拈來?!?br>
            “老夫的意思是,不是老夫看不起他,而是他真的沒可能說出如此有深意的詩句來!”

            唐纖纖微微頷首。

            也是。

            一個人看走眼、一群人看走眼,這都有可能,但整個西陵城的人都看走眼這絕不可能!

            尤其是他那蒙學(xué)先生陳夫子以死明志,這最能說明問題。

            那么會是誰呢?

            唐纖纖雙手撐著下巴望向了荷塘里的那片荷花。

            十六歲的少女這一刻展開了無限的聯(lián)想:

            這人的才學(xué)毋庸置疑!

            估計是知道那對聯(lián)上的字是自己所書,估計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并不想攀龍附鳳,卻又因文人見到那對聯(lián)時候的那份本能的心癢難耐——

            就像一個酒鬼看見了酒就忍不住要偷偷喝一口一樣,

            他又怕他的字跡被人認(rèn)出。

            當(dāng)時他大抵是糾結(jié)的。

            他在那張桌幾前恐怕還徘徊了數(shù)次。

            最終以這樣的方法落筆。

            既對出了如此精妙的下聯(lián)滿足了他身為文人的自豪,又成功的隱藏了身份......

            他之品性,如這荷花一般高潔!

            少女的臉蛋兒微微一紅,心想定要將此人給找出來!

            唐纖纖美目忽的一亮,她坐直了身子:“安,”

            “奴婢在!”

            “筆墨紙硯侍候!”

            就在張文千驚詫的視線中,唐纖纖再次提筆,在一張紙上又落下了一道上聯(lián):

            “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

            將筆放于筆架,唐纖纖那雙柳葉眉微微一揚:

            “此聯(lián)是京都京華書院方老大儒游觀云臺見云海時候隨性而寫的上聯(lián),此聯(lián)至今無人能對!”

            安站在一旁一瞧,她撇了撇嘴,心想莫要說對,連這朝字該如何發(fā)音她都不知道。

            張文千一看也愣住了,過了足足十息他才明白此聯(lián)那個朝字何時該讀朝廷的朝,何時該讀朝陽的朝。

            他曬然一笑搖了搖頭:“此聯(lián)......恐怕難有人對,不知方老大儒可有下聯(lián)?”

            唐纖纖俏皮一笑:“他也對不出來!”

            “這不就掛在了京華書院高閣的二品樓上等待能對出此聯(lián)之人么。”

            “......那殿下書此聯(lián)之意......?”

            唐纖纖拿起了這張紙來吹了吹,“我覺得能以此聯(lián)為餌,將對出季嫣然那對聯(lián)之人給釣出來!”

            她將這張紙遞給了安,吩咐道:“將它張貼于求知墻上,命趙統(tǒng)領(lǐng)派人十二時辰盯著,若有人對出此對......立刻帶他來見本宮?!?br>
            安領(lǐng)命而去。

            張文千搖了搖頭:“殿下恐怕會失望了,方老大儒自個都沒有對出下聯(lián),上陵書院的學(xué)子們又如何能夠?qū)Τ觯俊?br>
            唐纖纖卻站了起來,說了一句:“季嫣然那對聯(lián)方老大儒也沒對出下聯(lián)呀,總需要試試......我去書樓一趟。”

            “......去干啥?”

            “百聞不如一見,他既然在書樓看書,我且去看他一眼?!?br>
            “殿下用完晚飯再去如何?”

            “......也好!”

            這是張文千擔(dān)心九公主見過了白少秋的不堪之后加重了對長纓郡主的擔(dān)憂,萬一因此而不思茶飯豈不是不妙?

            ......

            ......

            藏書樓。

            夕陽已倦。

            書樓里的光線已顯昏暗。

            白少秋用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將藏書樓一樓的書‘看’完了。

            當(dāng)晴兒帶著食盒再次來到藏書樓的時候,他已在二樓!

            將食盒放于一張書桌上,晴兒看向了一手舉著一只蠟燭,一手依舊落在書脊上正在緩緩而行的姑爺!

            她心里呲笑了一聲。

            心想就算是聰明如西陵城第一才子宋子規(guī),怕是也做不到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吧?

            何況這姑爺根本就不是一目十行,他是......一目十冊!

            難怪已來到了二樓。

            莫非他還真要在這三天的時間里將這六層藏書樓里的書全部‘看’完?

            這樣看有何意義?

            難怪王妃在聽說了此事之后咬牙切齒的說了兩句:

            “草雞也想變鳳凰?”

            “就算他將書縫制成衣裳穿在身上,依舊是那個目不識丁寡廉鮮恥罪該萬死的敗家郎!”

            許是主母言語的惡毒吧,他逃避于此,也可憐,卻更......可恨!

            “吃飯了?!?br>
            晴兒冰冷的說了三個字。

            “嗯......先放那,你先回,我再看一會?!?br>
            晴兒撇了撇嘴,說的就像他真的在看書一樣!

            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王府的這位贅婿是個勤奮好學(xué)之人,但整個西陵城的百姓記憶又沒有被抹去,你再裝......也是個屎殼郎!

            晴兒轉(zhuǎn)身走了。

            白少秋又看了一炷香的功夫這才來到了書桌前。

            重新點燃了一根蠟燭,他坐了下來開始用飯——

            身為王府的姑爺,他的伙食不太好。

            對于這般待遇他當(dāng)然知道,也不以為意。

            初來這個世界,當(dāng)然需要先了解這個世界,而后再動。

            比如,先賺點銀子。

            反正王府不待見自己,就連那個老婆寧可去打仗也不愿與自己同房。

            不,是連面都沒見!

            這便導(dǎo)致白少秋至今不知道自己的那個郡主老婆究竟長的是啥模樣——

            聽說很漂亮,但漂亮這個詞往往和身份地位有關(guān)。

            人靠衣裝也靠粉妝。

            如果脫去了那漂亮衣裳再洗去了臉上的胭脂水粉......搞不好如恐龍一樣。

            故,白少秋對這個老婆也并不留戀。

            更不用談什么感情了。

            軟飯要吃一陣子,因為自己兜里沒錢。

            但不能吃一輩子!

            在弄明白了這里的一切之后,就需要用自己的知識、當(dāng)然也可以是武力去賺些銀子買個宅子搬離王府。

            王府里的人應(yīng)該是會歡喜的。

            至于武力......這身子被掏空了,接下來得鍛煉鍛煉。

            如此想著,吃著并不可口的飯菜,忽有登樓之聲傳來。

            白少秋以為是晴兒回來還有事,卻不料從樓梯口出現(xiàn)的是一個提著一盞燈籠的女子。

            見過一面。

            接著,那女子的身后又出現(xiàn)了一個戴著一張面巾的女子。

            看起來應(yīng)該是主仆二人。

            那婢女模樣兒就不錯,那主子呢?

            看不到臉,不過評判一個女子漂亮與否并不一定非得看臉。

            還可以看......眼睛、腰肢,及腰肢以上!

            那主子穿著一身絳紫色絲織長裙,腰間纏了一條朱紅綢帶,于是,那盈盈一握的楊柳腰就呈現(xiàn)在了白少秋的眼前。

            往上......

            似乎感覺到了那兩道目光之重,唐纖纖側(cè)步躲在了安的身后。

            她臉上的不悅之色已表露無遺,只是被那面巾遮著。

            白少秋已從她的眼里看見了‘憤怒!’

            于是他收回了視線,想著這樣的舊時代盯著一個姑娘看確實有些不妥,他便專心的吃他的軟飯。

            安站在了那張書桌旁。

            唐纖纖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中怒火坐在了白少秋的對面!

            白少秋以為這位小姐是要夜讀——

            人家應(yīng)該是真的要讀書!

            要把書讀好就要記筆記,估計要用這張桌子。

            “姑娘稍等,我兩分鐘就好!讓給你?!?br>
            唐纖纖一怔:“什么兩分鐘?”

            “啊......就是馬上?!?br>
            他喝著粥啃著饅頭吃著腌菜狼吞虎咽。

            唐纖纖看了看他的飯食,并沒有覺得配不上王府姑爺?shù)纳矸荨?br>
            王府給他吃的已算不錯了,他倒是也沒嫌棄,只是這吃相......實在難看!

            她看向了白少秋的臉。

            嗯,這張臉還能看。

            倒是可惜了。

            “你就是白少秋?”

            白少秋抬眼:“嗯!”

            唐纖纖眉眼一挑,故意羞辱道:

            “作為王府贅婿,吃這樣的飯菜......你有何感想?”

            她本以為白少秋會羞愧得無地自容,卻不料白少秋竟然樂了。

            他將最后一口粥給咽了下去,撩起衣袖摸了摸嘴,笑道:

            “我奶奶活了一百零三歲!”

            唐纖纖一怔:“就是喝粥?”

            白少秋起身,拍了拍屁股收拾碗筷:

            “不是,我奶奶從來不管閑事!”

            唐纖纖愕然,片刻,大怒:“你......!”

            白少秋轉(zhuǎn)身,下樓: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fēng)冬有雪。

            若無閑事掛心頭,

            便是人間好時節(jié)......”

            “姑娘啊,走自己的路,莫去為別人操心,那樣老得快!”

            唐纖纖站起,目送,呆立原地!




            “什么饒不繞的,都給你說了這銀子是少爺正大光明賺回來的!”

            小夕哪里會信。

            少爺從出生到現(xiàn)在,花出去的銀子不計其數(shù),但賺回來的銀子......那是真的一文都沒有!

            現(xiàn)在少爺忽然間帶了那么多的銀子來......他這才剛成為王府姑爺不過四天時間!

            他去哪里賺銀子?

            他做什么能賺銀子?

            聽說王府并不待見少爺。

            聽說長纓郡主在成婚當(dāng)天就走了......少爺連洞房都沒入,這足以證明王府對少爺?shù)膽B(tài)度是惡劣的。

            這亦是爺爺這幾日長吁短嘆的緣由。

            爺爺說王府的富貴太大,少爺兜不住,恐會有性命之?!?br>
            倒不是說王府謀害了少爺,而是少爺那脆弱的心里,他承受不住王府帶給他的巨大的壓力!

            王府有的是白綾!

            少爺恐怕會......自尋短見!

            少爺其實更適合這里的清貧。

            日子雖然苦一些,但苦習(xí)慣了也就那樣,至少不會輕易尋死!

            今日少爺活生生的回來了,小夕本放下了心,卻不料那些銀子嚇壞她了。

            曾經(jīng)的兩千兩銀子對于白府而言或許算不上多大的事,但對于現(xiàn)在的處境而言,這卻是一筆巨款!

            “那你告訴我你是如何賺來這些銀子的!”

            小夕倔強(qiáng)的站在了白少秋的面前,面容嚴(yán)肅,就連鼻翼兩側(cè)的那幾粒雀斑都更醒目。

            “你這丫頭......少爺我是從上陵書院那個叫宋子規(guī)的學(xué)子手里贏來的!”

            小夕心里頓時一緊:

            “賭?你又去賭了!”

            “宋子規(guī)......他不是去歲將你陷害入獄的那個西陵城第一才子么?你和他賭什么?”

            “就是他,賭對對聯(lián)......這也算是報了一半去歲那事的仇了?!?br>
            小夕更加不信,眼里愈發(fā)擔(dān)憂。

            少爺對對聯(lián)?

            你要是說賭牌九她還信,畢竟少爺銀子花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賭坊!

            與西陵城第一才子賭對對聯(lián)贏了兩千兩銀子......

            這簡直就是張嘴說瞎話!

            小夕咽了一口唾沫,又深吸了一口氣,苦口婆心的說道:

            “少爺,咱不需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些銀子,你從王府偷來的也好,從宋子規(guī)身上搶來的也罷......趕緊拿去還給人家!”

            “人家會報官的!”

            “你若是再被抓進(jìn)去......現(xiàn)在已沒有東西可賣了,這小院也就值二兩銀子......難道你想吃一輩子的牢飯么?”

            白少秋這就郁悶了。

            該怎么給這丫頭解釋呢?

            “小夕啊......我若說以往少爺都是裝的,你信么?”

            小夕果斷回道:“不信!”

            “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你將弟子規(guī)默寫出來我就信!”

            這個,白少秋真不會。

            他拉下了臉來,“我還是不是你少爺?!”

            “......是!”

            “你還聽不聽少爺?shù)脑???br>
            這一次小夕沉默了很久搖了搖頭:“白家雖敗落了,但白家不做違法之事!”

            “少爺若真的能正大光明的賺回這么多的銀子,奴婢會很歡喜,爺爺更會很歡喜!”

            “但是......少爺啊,你讀書這事,不是奴婢小看你,你真不認(rèn)識幾個字,何談對對聯(lián)?”

            “我且問你,茴香的茴字,它有幾種寫法?”

            白少秋一愣,“四種寫法!”

            “那你寫出來給奴婢看看!”

            白少秋又傻眼了,記得孔乙己那文章里也沒有說其余三種寫法呀!

            他繼續(xù)搓揉著那件衣裳,語氣也軟了下來:

            “少爺以往洗過衣裳么?”

            “沒有!”

            “你瞧瞧,現(xiàn)在少爺這衣裳洗得對不對?”

            小夕看了片刻:“對!”

            “所以呢,人,是會變的!”

            “曾經(jīng)的我少不更事......其實并不是讀不了書,僅僅是不想讀書,但現(xiàn)在少爺我想明白了。”

            “白家因我而敗落,我就要重新將白家振新起來?!?br>
            “父母是被我氣走的,將來我尋訪到他們的下落便要將他們接回來?!?br>
            “我來呢,是尋思用這贏來的銀子,請福伯將曾經(jīng)的那些匠人們給請回來......”

            “印刷的作坊要重開......另外尋個地方來開?!?br>
            “書局也要重新找個鋪子,以往書局的文掌柜能請回來最好?!?br>
            “這些銀子還不夠,少爺我會想辦法,但這事,福伯先得去弄著。”

            小夕站在白少秋的一旁仔細(xì)的聽著。

            她的眼里有了濃濃的驚訝之色,她難以置信的看著白少秋,有些恍惚。

            少爺和以往真不一樣了!

            他真的在洗衣裳!

            說的這些話有條不紊不像是假的。

            她當(dāng)然希望少爺能重振昔日白府之榮光,只是......這可能么?

            少爺說的好聽是王府的姑爺,事實上也就是個贅婿!

            身為贅婿,就算他和郡主有了夫妻之實,生下來的孩子也不能姓白,而要隨母姓東方!

            西陵城的白府,事實上已不復(fù)存在。

            小夕的眼睛漸漸暗淡了下來。

            “少爺,老爺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是開了書局,也沒有書的來源?!?br>
            “這事我會弄好?!?br>
            “......少爺去上陵書院就是和那些夫子和學(xué)子們搞好關(guān)系?”

            “不是?!?br>
            “那是為何?”

            “看書啊,少爺我吃了午飯就要回書院的書樓去看書......所以你現(xiàn)在去買酒菜還來的急!”

            “再說了,少爺我是皇上御賜贅婿,就算這些銀子是搶來的,他們又能奈我何?”

            小夕覺得這話倒是個理兒。

            但終究覺得搶這件事并不光彩。

            “去吧,信我!或許要不了兩天街上就會傳出我贏了宋子規(guī)這件事?!?br>
            “就算他們要臉面不傳出來也沒關(guān)系,這不還剩下四天就是竹溪文會么?”

            “你得趕緊做兩身好看的衣裳,到時候少爺帶你去竹溪文會?!?br>
            “你看著少爺我在這文會上奪魁!”

            小夕撇了撇嘴,心想以往少爺敗家敗得實實在在,可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口吐狂言的時候——

            竹溪文會是西陵城三大學(xué)院每年一度的盛會!

            屆時,不僅僅是書院的夫子們,還有城守府管理教育的官員,甚至還有王府的人共同見證!

            聽說能過竹溪的學(xué)子不過半,能跨過書香門的學(xué)子再半!

            能入蘭亭者......已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少爺竟然揚言在竹溪文會奪魁......這無異于癡人說夢。

            “等你真奪魁了再說吧......酒就不喝了,余記鹵雞也等你奪魁之后再吃也不遲?!?br>
            小夕轉(zhuǎn)身,向茅屋一旁的廚房走去。

            “奴婢去做飯了,至于那些銀子如何處理,等爺爺回來再說。”

            她來到了廚房的門口,忽的轉(zhuǎn)身,又擔(dān)憂的說道:

            “少爺,奴婢聽說你在王府過的并不好?!?br>
            “你......你現(xiàn)在似乎有了臆想之癥,”

            “諸事想開一點,他們?nèi)羰悄媚惝?dāng)下人使喚也忍著點?!?br>
            “其實很多事做呀做的也就習(xí)慣了?!?br>
            “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你可千萬不要去尋死?。 ?br>



            宋子規(guī)一只手撐著書案,面色蒼白,汗如雨下。

            原本他是期待九公主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現(xiàn)在九公主出現(xiàn)了,一席話卻擊碎了他最后的幻想,也擊碎了他僅存的尊嚴(yán)!

            這直接判定白少秋贏了。

            并非作弊!

            贏得正大光明!

            那么,他就輸了。

            輸?shù)煤軓氐?,果然如白少秋說的那樣,自己絲毫沒有翻身的機(jī)會!

            銀子......

            籌借了一千七八百兩的銀子!

            那一堆銀子現(xiàn)在都是白少秋的了!

            而自己......這還債要還到何時?

            宋子規(guī)只覺得喉頭一甜,他狂噴出了一口血來!

            ......

            天下事解釋不通的有許多。

            但今夜發(fā)生在白少秋身上的這件事顯得尤為詭異。

            當(dāng)一個所有人都認(rèn)為是廢物的家伙忽然間變成了一個天才,這不僅僅是違背了常識,還令這些寒窗苦讀的學(xué)子們的內(nèi)心生出了不甘——

            憑什么?

            他們可以接受西陵城第一才子叫宋子規(guī)。

            卻很難接受一個原本所有人眼中的廢物忽然間翻了身,取代了宋子規(guī)的位置成為了西陵城的第一才子!

            他僅僅只看了半天的書就對出了高懸于二品樓上的對聯(lián)!

            這簡直就是一步登天了!

            以往可以奚落他。

            嘲笑他。

            諷刺他。

            現(xiàn)在......卻要仰望他!

            這心里落差巨大,他們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更何況還有那兩千兩銀子的彩頭!

            宋子規(guī)輸了!

            輸?shù)猛卵?br>
            宋子規(guī)有自己的驕傲他不會賴賬,但他要還那么多的銀子......他哪里來銀子還債?

            除非他能在明年秋的香山文會奪魁。

            或者放棄考進(jìn)士以舉人身份去某個差事!

            借出去的銀子并不擔(dān)心,擔(dān)心的是接下來的幾個月生活費沒了這日子怎么過?

            他們看向白少秋的視線里又多了幾許陰毒——

            這廝,藏得好深!

            他假以廢材的名頭一步步引宋子規(guī)入甕,以一道完美的下聯(lián)給予了宋子規(guī)致命一擊。

            這一擊......宋師兄失去的不僅僅是那兩千兩銀子!

            宋師兄失去的還有他身為西陵第一才子的尊嚴(yán)!

            那些學(xué)子們看向白少秋的視線中并沒有對這位新的強(qiáng)者的尊重,他們的眼里,依舊只有......憤怒!

            但憤怒又能如何?

            總不能上去咬白少秋兩口!

            而白少秋此刻并沒有注意那些學(xué)子們的表情,他才從輕功的震撼中醒過神來。

            他看了看唐纖纖,倒是沒有料到這姑娘會站出來為自己澄清。

            “多謝!”

            “不謝?!?br>
            “不管怎樣,你站在正義的一方,我理應(yīng)給你說聲多謝!”

            唐纖纖抬眼,月光下的白少秋的那張臉更加清秀好看。

            她朱唇輕啟:

            “你若要謝我,就宣布這彩頭無效!”

            “......等等,我們從頭捋一捋。”

            “......捋什么?”

            “從我們的第一句對話開始,我向你說的是多謝!”

            “不謝!”

            “哦!”

            白少秋轉(zhuǎn)身,從那堆銀子里取了一小錠,看向了前面一個衣衫頗舊的學(xué)子:

            “這大致二兩銀子買你那一身衣裳,如何?”

            那少年一聽,毫不猶豫脫下了那件衣裳:“成交!”

            白少秋用那件衣裳將所有銀子包裹進(jìn)去,在唐纖纖震驚的視線中,他站在了宋子規(guī)的面前:

            “宋公子......是不是不服氣?”

            “喲,吐血了?”

            “你看看你,多大點事就氣得吐血了,宋公子的心胸有些狹隘??!”

            宋子規(guī)一聽,心里更加難受,他直起了腰來看向了白少秋。

            白少秋眉梢一揚:“文人最重是承諾,不管你服不服氣,你輸了,這些銀子就是我的了!”

            “現(xiàn)在你該履行你下一個承諾了......說好的跪下磕頭!”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該不會不認(rèn)賬吧?”

            “跪下......!”

            宋子規(guī)喉頭一甜,一股莫大的恥辱涌上心頭,一口血又狂噴而出!

            有學(xué)子憤然指責(zé):“白少秋,你太過份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白少秋轉(zhuǎn)身,瞅了那學(xué)子一眼,臉上的笑意收斂:

            “你們咄咄逼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當(dāng)我踏入書院你們奚落我的時候可有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今夜月色正好,我本就是出來溜溜,而你們......一個個見到我卻像瘋狗一樣向我撲來,那時候你們可有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剛才,若不是這姑娘站出來為我正名,你們攻擊我作弊的時候、甚至想要打死我的時候,可有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他面色一肅,言語陡然冰冷:

            “知道我這人最討厭的是哪種人么?”

            他伸手一劃拉:“就是如你們這般的......道德婊!”

            “青樓的姑娘立了牌坊但人家誠信經(jīng)營,用的是她們的才華、美貌還有......身體,明碼標(biāo)價童叟無欺!”

            “而你們這群所謂的學(xué)子呢?”

            “你們一個個也立著牌坊,舉著正義的旗幟,讀著圣賢的書,行的卻是下三濫的事!”

            “處處想要標(biāo)榜自己讀了幾天書就高人一等!”

            “高個屁啊!一群渣渣!”

            “輸了還極盡所能的為自己辯解,維護(hù)著你們那可憐的、脆弱的、虛偽的所謂尊嚴(yán)!”

            “你們有個屁的尊嚴(yán)!”

            “說一句讓你們所有人又不高興的話......你們,比樓子里的姑娘還不如!”

            白少秋一番話,令那些學(xué)子一個個心里憤怒卻不敢言!

            他們垂頭,有人反省,有人依舊憤憤。

            九公主乜了白少秋一眼,這人,好好的一番道理從他嘴里說出來卻如此下流!

            但細(xì)細(xì)一想,好像還真是這么個理!

            只是這打擊面太寬......也是個不吃虧的主。

            白少秋又轉(zhuǎn)身看向了宋子規(guī):

            “血吐完了么?”

            “沒吐完就繼續(xù)吐,其實吐啊吐的吐習(xí)慣了也就好了!”

            “你那西陵城第一才子的名頭我毫無興趣,但你必須跪下來給本少爺磕頭道歉!”

            “快點,別磨磨唧唧的,我還急著回書樓看書呢!”

            宋子規(guī)這一刻哪里還有以往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

            他一臉蒼白。

            神色頹廢。

            那胖胖的身子都在不停地顫抖。

            他終究低下了頭,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他......跪在了白少秋的面前。

            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他雙手撐地站了起來,慢慢站直了腰,那雙小眼睛注視著白少秋,眼神竟然變得很是平靜:

            “白少秋,我絕不相信你能半日成圣!”

            “我會揭開你丑陋的面具......也會讓所有人知道,你,依舊是曾經(jīng)的那個廢物!”

            “有種,我們竹溪文會再見!”

            他轉(zhuǎn)身,埋頭而行。

            白少秋盯著他的背影,咧嘴一笑:

            “喂喂喂,竹溪文會???”

            “你準(zhǔn)備好萬兩銀子作為彩頭!”

            “宋公子,可敢再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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