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傅行舟林輕輕的女頻言情小說《熱門小說我把心收回,你也無須再奉陪傅行舟林輕輕》,由網(wǎng)絡(luò)作家“白團(tuán)子”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林輕輕的媽媽一周前就去世了。媽媽是腦癌晚期,盡管在傅行舟的安排下,媽媽住進(jìn)了國內(nèi)最好的醫(yī)院,可她的病情還是在一天天的惡化。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糊涂的時間越來越長,大部分時間里,她甚至認(rèn)不出林輕輕是誰。主治醫(yī)生說,不能再拖了,必須得做手術(shù)了,不然林媽媽可能撐不過一周。林輕輕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給傅行舟打電話,想咨詢他的意見。一連打了三次,都被掛斷,第四次終于接了,卻是劈頭蓋臉的罵她:沒事打什么電話?他正在忙,別添亂!主治醫(yī)生知道林輕輕是傅家的少奶奶,所以他建議,讓傅行舟出面,請國外的專家過來,和國內(nèi)的專家一起進(jìn)行一次醫(yī)學(xué)會診,這樣林媽媽手術(shù)的成功率會更高一些。林輕輕謝過醫(yī)生,然后拿著手機(jī),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一分一秒的數(shù)著等,終于等到了...
《熱門小說我把心收回,你也無須再奉陪傅行舟林輕輕》精彩片段
林輕輕的媽媽一周前就去世了。
媽媽是腦癌晚期,盡管在傅行舟的安排下,媽媽住進(jìn)了國內(nèi)最好的醫(yī)院,可她的病情還是在一天天的惡化。
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糊涂的時間越來越長,大部分時間里,她甚至認(rèn)不出林輕輕是誰。
主治醫(yī)生說,不能再拖了,必須得做手術(shù)了,不然林媽媽可能撐不過一周。
林輕輕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給傅行舟打電話,想咨詢他的意見。
一連打了三次,都被掛斷,第四次終于接了,卻是劈頭蓋臉的罵她:沒事打什么電話?他正在忙,別添亂!
主治醫(yī)生知道林輕輕是傅家的少奶奶,所以他建議,讓傅行舟出面,請國外的專家過來,和國內(nèi)的專家一起進(jìn)行一次醫(yī)學(xué)會診,這樣林媽媽手術(shù)的成功率會更高一些。
林輕輕謝過醫(yī)生,然后拿著手機(jī),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一分一秒的數(shù)著等,終于等到了晚上六點(diǎn)。
這是傅行舟平時下班的時間。
她鼓起勇氣,又給傅行舟打了個電話。
他沒接,她想他應(yīng)該是在加班,沒關(guān)系,再等等吧。
這次等的久了一些,十二點(diǎn)才打,可是卻怎么也打不通。
林輕輕反應(yīng)了一會兒,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她被傅行舟拉黑了。
接下來整整一周的時間,傅行舟都沒有回過家,電話打不通,發(fā)消息也不回,林媽媽就這樣被拖的,錯過了做手術(shù)的最佳時機(jī)......
傅行舟有那么忙嗎?
那么忙的他,怎么還有時間,在拉黑她的這一周里,給秦姿月挑回國禮物,給秦姿月訂生日蛋糕?
不能再往下想了,林輕輕閉上了眼睛,她按住顫抖的手,然后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中午,張媽準(zhǔn)備了一桌子好菜,可過來蹭飯的傅嬌嬌還沒入座,就開始挑刺了。
“林輕輕,以前不都是你做飯嗎?怎么今天你不做了?”傅嬌嬌故意挑事道:“難道是因?yàn)樽嗽陆憬阕∵M(jìn)來了,你覺得自己很高貴,不愿意給姿月姐姐做飯吃?”
聽到這話,傅行舟臉色明顯一沉,他冰冷著眸子看向林輕輕,等著她的回答。
想想也真是諷刺,作為他的太太,她甚至沒有資格,拒絕給他的白月光做飯......
“我擅長做的菜,都比較辣?!绷州p輕垂眸道:“秦小姐口味清淡,我怕她吃不慣?!?br>
“那你不會不放辣椒?。俊备祴蓩蛇€是不滿。
“嬌嬌,你別這樣,輕輕是你的嫂子,你要尊重她?!鼻刈嗽鲁雒鎴A場道:“而且我覺得,張媽做的飯也很好吃......”
話說到一半,秦姿月突然皺眉,然后捂著肚子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來。
“月兒,你怎么了?”傅行舟一驚,第一時間沖過去,扶住了秦姿月。
“阿舟,我肚子好痛。”秦姿月臉色慘白,她癱軟在傅行舟的懷里,表情脆弱又美麗。
傅行舟皺眉:“好端端的,怎么會肚子痛呢?”
而一旁的傅嬌嬌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她指著林輕輕道:“啊!我知道了!怪不得你不肯做飯,原來是因?yàn)槟憬o姿月姐姐下藥了,你做賊心虛,所以故意一天都不進(jìn)廚房!”
這冤枉來得莫名其妙,林輕輕有些無奈:“既然我一整天都沒有進(jìn)過廚房,那我哪兒有機(jī)會,給秦小姐下藥?”
“你不進(jìn)廚房,不代表你不會買通廚房里的人給姿月姐姐下藥?!备祴蓩衫湫Φ溃骸拔医裉煸缟线^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你和張媽在花園里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偷偷在密謀什么......現(xiàn)在想想,你們當(dāng)時就是在商量給姿月姐姐下藥的事吧?”
“老天爺?。〈笮〗?,這話可不能亂說。”張媽為自己喊冤道:“我一個保姆,我哪里敢給人下毒?”
“那你早上和林輕輕在花園里鬼鬼祟祟的商量什么呢?”傅嬌嬌不依不饒。
“我......”張媽偷偷看了林輕輕一眼,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傅行舟和秦姿月都在,她總不能當(dāng)著人家正主的面兒,把早上的話重復(fù)一遍吧?
“答不上來了吧?你們兩個果然有問題!”傅嬌嬌得意洋洋道:“姿月姐姐,用不用我?guī)湍銏缶??往食物里投毒,四舍五入這就是謀財害命!”
一聽“報警”二字,秦姿月表情瞬間變得更痛苦了,她抓著傅行舟的手,哭著喊道:“阿舟,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怕......”
看到秦姿月這么痛苦,傅行舟哪里還管得了那么多,他一把抱起秦姿月,然后急匆匆的沖向門口:“備車!立刻去醫(yī)院!”
臨走前,他還不望瞪了林輕輕一眼:“我回來再收拾你!”
張媽嚇壞了,五十多歲的人,竟急哭了:“少奶奶,這可怎么辦呀?我沒有給秦小姐下毒,我真的沒有?!?br>
“我就是來打個工,賺點(diǎn)兒養(yǎng)老錢,我犯不上去犯罪呀!”
林輕輕知道,下藥的人肯定不是張媽。
但做飯的人是張媽,倘若張媽不再咬一個人出來,傅行舟是不會放過她的。
“等傅行舟回來了,如果他審問你,你就說是我讓你干的?!绷州p輕平靜的開口:“沒事,別怕,把所有錯都推到我身上?!?br>
“這怎么能行呢?”張媽急了:“少奶奶,我們明明什么也沒干,我們不能認(rèn)??!”
林輕輕苦笑了下,這些天她已經(jīng)看明白了,認(rèn)不認(rèn)根本不重要,傅行舟已經(jīng)認(rèn)定是她干的了,她承認(rèn)也好,不承認(rèn)也罷,下場都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不如舍一個保一個,幫張媽脫罪,不讓普通人受牽連。
“按我說的做?!绷州p輕的語氣難得強(qiáng)硬:“放心,我自有安排,不會有事的?!?br>
在醫(yī)院折騰了一整夜,直到凌晨,傅行舟才開車載著秦姿月回來。
一回來,便是興師問罪:“林輕輕,你倒是挺聰明,知道月兒對花生過敏,就把花生磨成碎末撒進(jìn)了她的粥里......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及時把月兒送到了醫(yī)院,她很有可能會沒命!”
“張媽已經(jīng)招了,說是你指使她干的,你還有什么想說的?我給你個機(jī)會,說吧,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林輕輕抬頭,淡淡的看了秦姿月一眼。
秦姿月小臉兒慘白,她躺在床上,弱不禁風(fēng)道:“輕輕,我不相信你會害我,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林輕輕笑了,她直視著秦姿月的眼睛,然后平靜的開口:“謝謝你的信任,我確實(shí)沒有害你,我也不知道張媽為什么要誣陷我......不如報警吧,讓警察過來好好調(diào)查一下,我的話不值得信任,但警察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一定是值得信任的?!?br>
林輕輕說完報警后,秦姿月和傅行舟的反應(yīng)都很有趣。
秦姿月目光躲閃,而傅行舟則勃然大怒:“林輕輕,你以為我會因?yàn)樯岵坏媚?,而不敢報警嗎?!?br>
不,傅行舟,我知道你舍得。林輕輕在心里默默的回答他:但你的白月光是不會讓你報警的,因?yàn)樗?,她那點(diǎn)小伎倆,騙騙你就得了,騙不過警察的。
萬一警察查出來,花生粉末是她自己撒的,那豈不是很尷尬?
果然,下一秒林輕輕便聽到秦姿月嬌滴滴的開口:“阿舟,別這樣,輕輕好歹是你的妻子,你千萬不能因?yàn)槲?,送她進(jìn)監(jiān)獄?!?br>
“再說了,我這不是沒事嗎?而且退一萬步講,你就算不為輕輕考慮,也要為傅家考慮,傅家少奶奶進(jìn)監(jiān)獄......這要是傳出去,傅氏集團(tuán)的股票肯定會受影響的?!?br>
在秦姿月的勸說下,傅行舟總算是壓住了火氣,沒有報警。
但警可以不報,懲罰是必須要有的。
“林輕輕,月兒心地善良,不愿意追究你的責(zé)任,但這不代表,你就不用付出任何代價了?!备敌兄燮州p輕的脖子,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像浸了毒:“月兒今天晚上所承受的痛苦,你必須也全部承受一遍!”
“蔣醫(yī)生,把你配好的藥拿過來!”
傅行舟掐著林輕輕的下巴,然后強(qiáng)行往她嘴里灌了一劑不知名的藥水。
藥水很快便發(fā)揮了作用,林輕輕疼得滿頭大汗,她捂著肚子,不停的在地上抽搐翻滾,好幾次甚至痛到,幾乎要昏過去。
而傅行舟則居高臨下的站在一邊,冷眼看著躺在地上,痛苦翻滾的林輕輕,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很痛吧?當(dāng)輕輕喝下那碗被你下藥的粥后,她也是這么痛苦?!备敌兄劾淅涞恼f:“好好記住這份痛苦,記住疼了,才能改?!?br>
林輕輕死死的咬著自己的手背,咬破了皮,咬出了血,也沒有松口,更沒有喊疼。
傅行舟,你放心,我會如你所言,牢牢記住這份疼痛的。
這就是愛你的感覺,這就是愛你的下場。
我記清楚了,不會再犯了!
林輕輕痛了一整天,直到深夜的時候,藥效才過去。
她渾身都濕透了,是被冷汗打濕的,臉也蒼白得很,幾乎毫無血色。
小姨在這時打來了電話,她強(qiáng)打起精神,按下了接聽鍵:“喂——”
“輕輕,是我?!彪娫捘嵌藗鱽硇∫虦厝岬男β暎骸澳愕某鰢掷m(xù),我已經(jīng)全部幫你辦好了,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過來?我?guī)湍阗I機(jī)票。”
林輕輕躺在地上,睫毛微微顫抖,她想天亮就走,這里她一分鐘也待不下去了。
可翻來覆去的疼了一整天,此時此刻,她就像被抽干了生命力的人偶,渾身一絲力氣也沒有,連動一下手指頭都費(fèi)勁。
這個樣子,恐怕沒辦法趕飛機(jī)。
而且這幅樣子到了國外,小姨肯定也會心疼的。
于是林輕輕道:“后天晚上吧,我這邊離婚手續(xù)也辦好了,收拾一下就能走?!?br>
“好,那我給你買后天晚上七點(diǎn)鐘的機(jī)票,你帶上身份證和護(hù)照,到了機(jī)場直接用身份證和護(hù)照取機(jī)票?!?br>
項(xiàng)鏈很漂亮,是稀有的紅鉆,鑲嵌在心形的鉑金里,象征獨(dú)一無二的愛。
只可惜,這份獨(dú)一無二的愛,不是給她的。
“不用了。”林輕輕搖搖頭,笑著拒絕道:“這是傅行舟送你的禮物,我怎么能奪人所愛呢?”
不是她的,她是不會要的。
項(xiàng)鏈她不會要,送項(xiàng)鏈的男人......也不會要!
“你在哪里陰陽怪氣什么?”傅行舟突然發(fā)了火:“我不就是工作忙,忘了你生日嗎?多大點(diǎn)兒事!你至于嗎?”
林輕輕不明白,她又做錯了什么。
她沒哭也沒鬧,全程都在微笑,說話也禮貌得體......他為什么還是不滿意?
“我沒有陰陽怪氣。”林輕輕垂下眼睛,遮住了滿眼的疲憊:“傅行舟,那你想讓我怎樣做呢?收下項(xiàng)鏈嗎?如果你想讓我收下,那我就收下。”
說著,她真的接過了那條項(xiàng)鏈,然后由衷的向秦姿月道謝:“秦小姐,謝謝你送我的禮物?!?br>
作為一個替身,林輕輕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乖巧,夠配合,也夠給傅行舟面子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接過項(xiàng)鏈后,傅行舟火氣卻更大了:“林輕輕,你簡直不可理喻!”
丟下這句話后,他便摔門走了。
她不收項(xiàng)鏈,他沖她發(fā)火,她收下項(xiàng)鏈,他還是沖她發(fā)火。
于是林輕輕懂了,和收不收項(xiàng)鏈沒有關(guān)系,無論她怎么做,他都不會滿意。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而不被愛的那個,怎么做都是錯。
小姨送的生日蛋糕很大,但沒有一個人陪林輕輕一起吃,她不想浪費(fèi)小姨的一番心意,于是一個人強(qiáng)行把一整個五層蛋糕吃完了。
吃到最后,撐的難受,又到衛(wèi)生間吐了半天。
真是可笑啊,她癱坐在衛(wèi)生間的地上,一邊流淚,一邊無聲的笑:小時候沒有錢,過生日也沒有蛋糕吃,只能站在外面,隔著玻璃,眼巴巴的看著蛋糕店里的蛋糕,現(xiàn)在她終于有吃不完的蛋糕了,卻吃到胃痛,吃到想吐......
有些東西,當(dāng)時得不到,以后再擁有,也沒有意義了。
傍晚,林輕輕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收拾,然后搬出了主臥。
正主白月光回來了,她這個替身得自覺,不能再跟傅行舟同房了,免得白月光看到了不高興。
搬東西的時候,秦姿月剛好沖隔壁出來,她穿著性感的小吊帶,那吊帶很短,幾乎什么也沒遮住,上面露著香艷的肩,下面露著細(xì)長的腿。
“輕輕,你別誤會,阿舟不是不回主臥陪你,他只是還在生氣?!鼻刈嗽聥蓩扇崛岬恼f:“你放心,我們什么也沒做,我們只是在打撲克而已?!?br>
林輕輕笑了:“你不用跟我解釋?!?br>
做了也沒事,離婚協(xié)議書已經(jīng)擬好了,明天她會找個機(jī)會,讓傅行舟簽了的。
“輕輕,你果然還是誤會了?!鼻刈嗽乱е齑?,一臉的委屈:“我和阿舟......”
不等秦姿月繼續(xù)狡辯,林輕輕便笑著打斷了她:“我知道,你和傅行舟從小青梅竹馬,關(guān)系非常要好,現(xiàn)在你好不容易回國了,這么多年沒見,你們兩個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br>
“所以你們好好敘舊吧,我不會打擾你們的?!?br>
說完,林輕輕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只留下秦姿月站在原地,意味深長的盯著林輕輕看了好久。
在床上癱了一天一夜,林輕輕總算恢復(fù)了些許的精力。
今天便是她離開的日子。
晚上七點(diǎn)的機(jī)票,上飛機(jī)后,她就再也不回來了。
天微微亮,林輕輕便起了床,她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出來,全部捐給了福利院。
捐出去的東西里,包括這些年傅行舟送給她的那些禮物:衣服包包,珠寶首飾......甚至就連傅行舟送她的婚戒,她都沒留。
值錢的就捐出去,造福一下社會,不值錢的就一把火燒了。
既然要重新開始,那就要干干凈凈的走,他的東西,她一樣也不會帶走。
這么收拾了一番,便到了下午,林輕輕看了眼手機(jī),已經(jīng)下午三點(diǎn)了。
還有四個小時,她的飛機(jī)就要起飛了。
林輕輕正想換身衣服去機(jī)場,傅嬌嬌突然攔住了她:“林輕輕,你還在這兒杵著干什么?走走走,趕緊跟我一起去化妝?!?br>
“化妝?”林輕輕微微皺了下眉:“為什么?”
“少裝蒜?!备祴蓩蓻]好氣道:“今天不是你和我哥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嗎?我哥說,當(dāng)年你嫁給他的時候,因?yàn)槲野謰尣煌猓銈円矝]辦婚禮,直接領(lǐng)了證,他心里一直覺得愧疚,而最近這段時間,因?yàn)樽嗽陆憬愕氖?,他確實(shí)也有些冷落你,所以他想趁著你們結(jié)婚五周年紀(jì)念日,給你補(bǔ)辦一場婚禮?!?br>
假的,肯定是假的,林輕輕想:這絕對是一個陷阱。
她和傅行舟都領(lǐng)證五年了,他從來沒提過要為她補(bǔ)辦婚禮,又怎么會在秦姿月回來后的今天,為她補(bǔ)辦婚禮?
“怎么,不相信我?”傅嬌嬌瞥了林輕輕一眼,眼神里寫滿了鄙夷:“那你打電話問我哥咯,你以為我想攬這檔子事?。恳皇俏腋绫莆?,我才懶得管你呢?!?br>
林輕輕自然是不相信的,而且她也不想給傅行舟打電話。
見她跟個木頭一樣,傅嬌嬌失去了耐心,她直接撥通了傅行舟的電話,然后把手機(jī)扔給了林輕輕。
“輕輕,你母親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段時間你受委屈了,今天讓我好好補(bǔ)償你。”
假的,肯定是假的,傅行舟不會用這么溫柔的語氣跟她說話。
“我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跟著嬌嬌換衣服去吧,我們......婚禮見?!?br>
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林輕輕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傅行舟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為什么要為她補(bǔ)辦婚禮?他究竟有什么目地?
明明很確定,這一切都是假的。
明明很清楚,自己是不被愛的那一個。
可當(dāng)穿上傅行舟為她定制的婚紗的那一瞬間,林輕輕還是不受控制的,動搖了。
人就是這樣,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忍不住期許,萬一呢?萬一這次是真的呢?她已經(jīng)倒霉了這么久,也該贏一回了吧?
那就去看看吧,林輕輕想:反正還有時間。
她抱著一種賭徒的心態(tài),去赴一場萬分之一的婚禮。
四點(diǎn)鐘化好了妝。
五點(diǎn)鐘來到婚禮現(xiàn)場。
林輕輕推開宴會大廳的門,一桶冷水從天而降。
“哈哈哈哈哈哈哈!”耳邊傳來了哄笑聲,傅嬌嬌在她身后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林輕輕,你這個蠢貨,你不會真以為,我哥要為你補(bǔ)辦婚禮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癡,今天是姿月姐姐的生日,這里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婚宴,而是姿月姐姐的生日宴!”
宴會廳里有很多人,應(yīng)該都是來給秦姿月過生日的。
秦姿月也在,她也穿著婚紗,款式都和林輕輕身上的這件一模一樣。
只不過,她的那件沒有被水打濕,仍舊蓬松漂亮。
“這婚紗其實(shí)是我哥為姿月姐姐訂制的,漂亮吧?我哥打算在今天,向姿月姐姐求婚?!?br>
“林輕輕,我哥和姿月姐姐才是真愛,而你不過是他們傳奇愛情里的一個跳梁小丑罷了,識趣的話,你就自己滾蛋吧,被我哥攆走的話,更丟人?!?br>
林輕輕伸手摸了下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流淚了。
哭什么?
不是早就猜到是假的了嗎?
林輕輕,你可真是個傻子,都被老天爺耍過那么多回了,怎么還是上當(dāng)了呢?
明明猜到了是假的,還非要過來......你想證明什么?證明自己有多可悲嗎?
林輕輕轉(zhuǎn)身,逃也般的離開了這個令她無比窒息的地方。
她攔了一輛計程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機(jī)場,然后沖進(jìn)機(jī)場的衛(wèi)生間,開始撕扯身上婚紗。
脫掉,脫掉,全部脫掉!
這件衣服好緊,好讓人窒息。
救救她!救救她!救救她!
她受不了了,這令人窒息的一切,逼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必須立刻馬上從這該死的婚紗里掙脫出來,然后離開這里,永遠(yuǎn)的離開,再也不回頭了!
終于,在林輕輕瘋狂的撕扯下,婚紗四分五裂。
林輕輕把潔白的婚紗丟在了機(jī)場骯臟的衛(wèi)生間里,然后從包里取出一件黑色的吊帶長裙,換上了。
手機(jī)瘋狂的震動著,林輕輕掏出手機(jī),這才發(fā)現(xiàn),傅行舟給她打了很多電話。
好像從她上計程車開始,就一直在給她打電話,打了得有三十多個。
但她一直處在崩潰中,沒有注意到。
手機(jī)還在瘋狂的震動,傅行舟還在打。
林輕輕取出電話卡,然后把卡掰成兩瓣,丟掉了。
馬上就要七點(diǎn)了,她取了機(jī)票,過了安檢,然后順利登上了飛機(jī)。
飛機(jī)起飛的前一秒,她把自己所有的社交軟件,通通注銷。
空姐過來提醒她關(guān)機(jī),她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手機(jī)黑屏,飛機(jī)也在同一時間起飛。
林輕輕靠在座椅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傅行舟,我就不跟你說再見了。
因?yàn)槲蚁M覀冇肋h(yuǎn)也不要再見面了。
傅行舟在秦姿月的房間里待了一整宿。
林輕輕其實(shí)沒有刻意關(guān)注這件事,是保姆張媽一大早,就把她拉到后花園,然后神神秘秘的把這個“重要情報”告訴了她。
“太太,您可長點(diǎn)兒心吧!”張媽憂心忡忡道:“姓秦的那個小浪蹄子,一看就是來勾引少爺?shù)?!你是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穿的那衣?.....哎呀!我都沒眼看!”
林輕輕淡淡的笑了:“你想多了,秦小姐和傅行舟從小一起長大,傅行舟非常重視秦小姐,你以后千萬不要再說秦小姐的壞話了,傅行舟聽到會不高興的?!?br>
張媽一下子愣住了,她抬頭神情古怪的看了林輕輕一眼,然后猶豫著問:“太太,您這是怎么了?”
“我沒事呀?!绷州p輕笑著說:“我很好?!?br>
那笑容,像是焊在她臉上的面具。
她會一直微笑,不會再哭了。
“不對!你今天很不對勁!”張媽信誓旦旦道:“以前你喊少爺,都是親昵的喊他‘阿舟’,可現(xiàn)在,你卻連名帶姓的喊他傅行舟!”
林輕輕垂下濃密的長睫毛,沒有說話。
其實(shí),剛和傅行舟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有叫過傅行舟“阿舟”,她一直都是跟著傅行舟的兄弟們,喊傅行舟“舟哥”。
是后來,他們第一次做的時候,傅行舟把她按到了床上,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然后一邊用力,一邊扯著她的頭發(fā),讓她喊他阿舟。
她一直以為,“阿舟”是她和傅行舟之間的愛稱,只有她能叫。
還因此,偷偷甜蜜了許久。
直到昨天,她聽到秦姿月喊傅行舟阿舟,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晚,他要蒙住她的眼睛。
因?yàn)樗难劬?,最不像秦姿月?br>
但聲音像,所以他讓她喊他阿舟,一遍一遍的喊,直到昏厥。
“張媽,在這種豪門大院工作,最重要的就是,多干活兒,少說話?!绷州p輕拍拍張媽的肩膀,很委婉的提醒她道:“以后,別再說秦小姐的壞話了?!?br>
她馬上就要走了,秦姿月會代替她,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
張媽如果得罪了秦姿月,以后肯定得挨收拾。
囑咐完張媽后,林輕輕上樓拿了離婚協(xié)議書,然后來到傅行舟的書房。
傅行舟正在處理工作,見林輕輕來了,他冷哼一聲:“知道錯了?”
“嗯?!绷州p輕淡淡的說,他說她錯,那就當(dāng)她錯了吧。
就這么幾天了,她懶得跟他吵。
“早點(diǎn)想通不早沒事了嗎?非要作這么一下!”傅行舟沒好氣的說,他冷著臉,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做工非常精細(xì)的小禮盒,然后反手丟給了林輕輕:“補(bǔ)給你的生日禮物,打開看看吧?!?br>
林輕輕想說沒必要,但直覺告訴她,如果她說了,傅行舟肯定又會發(fā)火。
她還要讓他簽離婚協(xié)議書,現(xiàn)在最好不要惹他。
于是她默默收下禮物,沒有說話。
這時,傅行舟的手機(jī)突然響了,林輕輕無意間瞥到了屏幕,是秦姿月給他打來了電話。
傅行舟看了林輕輕一眼,然后從抽屜里取出耳機(jī)戴上了。
他按下接聽鍵,冷漠的眼睛里立刻就噙了笑。
語氣也輕柔了起來,不像面對她時,總是冷冰冰的。
林輕輕把離婚協(xié)議書遞了過去:“簽一下吧?!?br>
傅行舟看都沒看,直接在上面簽了字。
然后繼續(xù)笑著和秦姿月煲起了電話粥。
林輕輕不由的皺了下眉,她猶豫道:“......你不看一下嗎?”
“不用看?!备敌兄鄄荒蜔┑溃骸安痪褪墙o你媽媽請國外專家治病的事嗎?你看著辦吧,有什么需要我簽的材料,直接給王特助,讓他轉(zhuǎn)交給我,閑著沒事別老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你上次電話炮轟我,讓我錯過了好幾個重要來電?!?br>
傅行舟沉冷著眸子深深的看了林輕輕一眼,然后突然冷笑:“既然你沒意見,那你就幫著張叔,一起把姿月的行李搬上樓吧。”
大概是嫌她讓他在白月光面前丟了面子吧,他存心羞辱她。
林輕輕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但她很快又笑了:“好?!?br>
言罷,她便轉(zhuǎn)身,和張叔一起搬起了行李。
她這么乖,這么聽話,按理來說,傅行舟應(yīng)該感到滿意的,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她那么自然的拎著行李上樓,他心里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房間很快便收拾好了,林輕輕正要下樓,秦姿月卻走了進(jìn)來。
“輕輕,謝謝你愿意收留我?!彼话炎プ×肆州p輕的手,然后顰著眉楚楚可憐道:“如果沒有你和阿舟的話,我真不知道該去哪里才好。”
秦姿月手背向上,一道耀眼的光芒,刺痛了林輕輕的眼睛。
林輕輕看到,秦姿月無名指上,帶著一枚和她的婚戒,一模一樣的戒指。
——不,準(zhǔn)確來說不是一模一樣,秦姿月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鉆石更大更亮,也更耀眼。
把她的婚戒對比的,像個低廉的仿制品。
明明已經(jīng)下定決心離開了,可林輕輕的心在這一刻,還是不受控制的刺痛了下。
原來,就連她的訂婚戒指,也是個低廉的仿制品。
替身配仿制品......甚好!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門鈴,外賣小哥拎著一個巨大的蛋糕進(jìn)來了。
“哇!誰定了蛋糕呀?”傅嬌嬌驚呼道:“哥,是不是你給姿月姐姐訂的?”
“姿月的生日是下周。”傅行舟頭也不抬的回答道:“不過我確實(shí)提前給她訂了蛋糕,難道蛋糕店記錯了時間?”
眾人正疑惑著,外賣小哥突然大聲喊道:“請問林輕輕在嗎?收貨人是林輕輕,蛋糕是你小姨送的,你小姨讓我轉(zhuǎn)告你,她直到你今天過得很艱難,但她不想讓你一直沉浸在悲傷里,她很慶幸你來到了這個世界,祝你生日快樂!”
客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扭頭看向林輕輕。
傅行舟難得露出幾分理虧的表情來,他尷尬道:“......今天是你生日,你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
秦姿月下周才生日,他早早的就訂好了禮物和蛋糕。
而她的生日,他卻完全不記得了。
也是,一個替身而已,何苦費(fèi)心記這些?
“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自己都忘了?!绷州p輕不著痕跡的,化解了尷尬:“沒想到小姨還記得,我一會兒得打電話好好謝謝她?!?br>
順便催一催,出國的進(jìn)度,她想早點(diǎn)離開。
“阿舟,你真是太不像話了,怎么能忘記自己老婆的生日呢?”秦姿月的語氣,像責(zé)怪,又像是在撒嬌:“輕輕你不要生氣......對了,我下飛機(jī)的時候,阿舟給我送了禮物,是一條非常漂亮的鉆石項(xiàng)鏈?!?br>
“不如這條項(xiàng)鏈,就當(dāng)成是阿舟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說著,秦姿月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鉆石項(xiàng)鏈,然后笑著遞給了林輕輕:“輕輕,祝你生日快樂!”
林輕輕生日這天,和她相依為命的母親去世了。
而她的老公既沒有為她慶祝生日,也沒有出席她母親的葬禮。
——他去機(jī)場接他的白月光了。
......
將母親的骨灰盒安置好后,林輕輕接到了小姨的電話。
“輕輕,你媽媽已經(jīng)走了,你一個人留在國內(nèi),我實(shí)在是不放心,不如你來國外和小姨一起生活吧?”
林輕輕沉默了許久,仿佛下了什么極大的決心一般,她無比隆重的回答:“好?!?br>
“真的嗎?你愿意來真是太好了!”電話那端,小姨的聲音滿是欣喜:“不過,我聽說你在國內(nèi)結(jié)婚了,你老公愿意跟你一起來國外生活嗎?”
聞言,林輕輕笑了:“放心,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br>
電話還未掛斷,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傅行舟回來了。
林輕輕掀起眼皮看了眼門口,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出門迎接。
這時,傅行舟的親妹妹傅嬌嬌走了進(jìn)來,她一臉得意:“我哥把姿月姐姐接回來了,你這個冒牌貨,馬上就會被趕出去咯~”
林輕輕微微皺了下眉:“......冒牌貨?”
傅嬌嬌表情更得意了:“你見到姿月姐姐后,自然就明白了?!?br>
她話音剛落,傅行舟便帶著秦姿月走了進(jìn)來。
司機(jī)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跟在他們身后。
而秦姿月手里,則捧著巨大的玫瑰花束,鮮紅的玫瑰耀眼奪目,讓林輕輕的眼尾不受控制的泛起了紅暈。
他居然還有時間去給她買玫瑰花。
結(jié)婚五年,他從未送過她一朵花。
“姿月剛回國,還沒找好住處,先在我們家暫住一段時間?!备敌兄劭炊紱]看林輕輕一眼,說話時,視線也一直黏在秦姿月身上:“你把我隔壁的客房收拾一下,以后姿月就住那兒吧?!?br>
語氣也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仿佛他們不是夫妻,仿佛她只是這個家的一個保姆,有人過來暫住,不需要征得她的同意,卻需要她去收拾客房。
“阿舟,我自己打掃就好了,不用麻煩輕輕?!鼻刈嗽绿痤^,林輕輕終于看到了她的臉。
她一下愣住了,仿佛被人點(diǎn)了定身穴,渾身僵直無法動彈。
這一刻,林輕輕總算明白傅嬌嬌那句“冒牌貨”是什么意思了。
秦姿月有一張和她非常相似的臉。
只不過,她生得更加柔美,氣質(zhì)也比較溫婉,而秦姿月眉眼間則透著一股天之驕女的傲氣。
原來如此......
林輕輕突然笑了,她一邊笑,一邊不著痕跡的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原來如此,她總算明白了。
她這個人,一直都很倒霉,老天爺從來都沒有眷顧過她,甚至連相依為命的母親,都死在她生日這天。
她就說嘛,她這樣的倒霉鬼,怎么可能那么好運(yùn),只因一次偶遇,就被豪門太子爺看上,還成功嫁給了他......
原來如此。
這下總算解釋得通了。
原來她只不過是一個替身。
“怎么還哭了,你至于嗎?姿月姐姐不過是暫住兩天而已,這都值得哭鼻子?林輕輕,你心眼兒也太小了吧?”傅嬌嬌嗤笑道。
林輕輕連忙搖頭:“沒有,和秦小姐沒有關(guān)系......”
然而,不等她把話說完,秦姿月便紅了眼眶:“算了,我還是走吧,我不想因?yàn)槲?,影響你們夫妻的感情?!?br>
傅行舟的臉上瞬間布滿了陰云。
“你不用走?!彼麛r住秦姿月,然后用不容任何人反駁的語氣說:“這個家我說了算!張叔,把行李抬上去!”
司機(jī)抬頭,不安的看了林輕輕一眼,沒有動。
見狀,傅行舟也側(cè)頭看向了林輕輕。
“你有意見嗎?”他居高臨下的問。
語氣里甚至帶著幾分威脅。
林輕輕繼續(xù)搖頭,她紅著眼眶笑:“我沒意見,我很歡迎秦小姐住進(jìn)來。”
沒意見,她當(dāng)然沒意見了。
一個馬上就要離開的人,還能有什么意見?
她會體面的退位讓賢,然后永遠(yuǎn)離開,再也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