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為何會在教學樓的天臺上?
詭異的微笑呢?
他是要跳樓自殺嗎?
為什么會做這樣的事兒呢?
孟川住在我的隔壁宿舍,進進出出一年多,雖然我是個社恐不太跟別人說話,也不太跟別人接觸,但是孟川不像是會自殺的人。
在去拯救陸孟川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小事。
有一次在宿舍的洗衣房,我正在洗衣服。
孟川在我身旁對我嘟嘟囔囔地說要去見心理醫(yī)生。
因為覺得有些奇怪就多問了兩句,他說他有的時候覺得生活很累,笑不出來。
之后我還關心過他有沒有去去見醫(yī)生。
他說心理醫(yī)生什么都沒說,只是告訴他笑——不是病,笑就行了,如果遇到什么不幸的事兒,別去想笑就行了。
只要忍下去,一切都會過去笑就行了。
心理醫(yī)生讓他每天對著鏡子練習笑。
孟川告訴我微笑就能自我催眠,告訴自己是快樂的。
但是心理醫(yī)生卻沒有問孟川到底遭遇了什么,為什么會讓他覺得生活這么苦,怎么笑也笑不出來。
我一路跑著,沒有停頓,我想快點兒把孟川救下來。
只是我不禁發(fā)出疑問,剛剛自習室沒有一個同學看到孟川嗎?
剛剛在自習室同學們都看不到我的筆記本發(fā)生了什么,昨天在地鐵站,地鐵站里的乘客也沒有察覺到小孩子們在玩老狼老狼幾點了的游戲,難道只有我能看到老狼嗎?
其他人都看不見他。
那些孩子的聲音只有我能聽到,別人聽不到。
老狼老狼幾點了?
是從1點遞增到12點。
而現(xiàn)在呢?
老狼先生會隨著時間的變化而接近參與者,就像昨天楚天自殺時,那個小孩最后喊到12點。
昨天到了12點的時候,老狼先生就到了楚天的身后,然后他的胸口伸出了好多只手。
雖然剛才指導員說楚天是跳軌自殺。
但是,當時在地鐵里的人應該看不到狼頭怪人。
跳軌自殺,這是他們的觀察。
“老狼老狼幾點了?”
“4點了“突然,我心中產(chǎn)生了一股涼意。
“老狼老狼幾點了?”
“5點了?!?br>
我不停的跑著不停的跑著,不行我要救孟川。
我一路奔跑,透過窗戶看到了剛剛的自習室,每個人都坐在座位上,冷漠的他們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人看到我去救孟川,沒有人看到孟川準備跳樓。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
我拼命的跑向樓梯,拼命的爬到樓頂。
“老狼老狼幾點了?
““好像患了抑郁癥,總問我怎么不笑,醫(yī)生問我怎么不笑?!?br>
小孩子像是在傳遞孟川的心魔,毫無情感的童聲從遠處傳來。
“老狼老狼幾點了?”
“8點了。
“現(xiàn)在馬上就要到教學大樓的天臺。
昨天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太害怕了,但是今天絕對不能讓狼頭怪人任意妄為,再帶走我的同學孟川。
我們不能輸?shù)暨@個游戲,這個死亡游戲。
我要在12點之前達到教學樓的天臺。
“老狼老狼幾點了?”
“我說我不想再活下去,他們逼著我笑,他們強迫我笑?!?br>
“老狼老狼幾點了?”
“10點了?!?br>
我終于跑到了陽臺,“我為什么要笑?
我不想笑。”
孩子們的聲音不僅在傳遞孟川的心里話,更像是在笑話他。
“老狼老狼幾點了?”
“十一點”孟川不能有事。
終于到了天臺,我喘著粗氣看著面前男生的背影。
那是一件橘黃色的外套,他是孟川,上一分鐘我在非常焦急的擔心他的安危。
現(xiàn)在,他安然無事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想擁抱他,但是我只是這樣的靜靜的看著他。
“你有病啊,你站在教學樓的天臺你要自殺嗎?
你要死嗎?
“孟川沒有回應,一動也不動。
“快走快走?!?br>
我拉著他的右手,突然呆住了。
孟川像一尊雕像一樣動也不動。
突然他的頭開始咯咯咯咯咯咯的旋轉(zhuǎn),“你有什么資格可憐我?”
他的他的樣子跟孟川一模一樣,但是發(fā)出的聲音就是一群孩子的聲音。
毛骨悚然,“你是誰?。俊?br>
他不是孟川,他不是人。
突然。
我眼前的這個孟川變成了一灘黑水落在地面。
現(xiàn)在我才恍然醒悟。
真正的孟川依然站在天臺,我馬上奔向他。
孟川只是在天臺上手里拿著一面鏡子,沒有任何反抗,也聽不見我對他的喊叫。
他看著鏡子露出夸張的笑,笑得好牽強啊。
“不要不要……”一切太遲了。
從狼頭怪人胸口鉆出來的手把孟川推下了天臺。
鏡子破碎。
虛假的笑臉上是孟川的兩行眼淚。
“十二點”時鐘上布滿了孟川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