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子臉色愈發(fā)難看,我只好哈哈地打著圓場:“茲事重大,望殿下允許臣女再三思量。”
(八)魏太傅之女被太子獨請至東宮一事,傳遍了整個京都。
雖我拒了婚,但太子殿下未曾為難我。
相反,東宮的賞賜如流水般送進太傅府。
一夜間,都城的街頭巷尾都在傳言我與皇儲關系匪淺。
這讓走在街上的我莫名奇妙地從無名無才變成眾所矚目。
秀兒倒是很適應這種轉變。
她亢奮地拉著索然的我去挑衣服料子:“總要做幾身新裙,才能讓殿下的眼前一亮!”
一拉便把我拉去了京都城中最貴的綢緞莊。
做……幾身?
秀兒你可真秀兒。
我摸了摸苦澀的錢袋子,欲哭無淚:往后那些霸道王爺戀上我的話本子得藏緊些,可不能再讓秀兒偷看到了。
“哎?
那不是太傅家的魏舞嫣嗎?”
店內(nèi)不遠處,有三三兩兩衣著貴氣的姑娘們悉悉率率地圍成一角,時不時便偷瞄過來。
她們聲音不大,又偏偏落入我耳中。
細看幾人,其中兩位多少還有點面熟。
“上次她不是對這些脂粉衣裳毫無興致嗎?
今兒怎么還來這里了?”
“呵,最近都說她與太子殿下關系匪淺呢,可不得裝飾裝飾門面?”
“傳言歸傳言,宮里誰不知道這太子妃之位,太后娘娘早就屬意了自己母家的侄孫女……”噢,我記起來了。
上次百花宴,第一次參加宴席的我左右各坐了兩位尚書千金。
席間她們不是聊脂粉衣裳,便是聊太子皇孫。
夾在中間的我對這些確實沒有興致,宴肴又嗷嗷香,與她們敷衍兩句后便只顧埋頭吃菜。
二人見我臉生又不上道,便沒再搭理我。
直至皇后娘娘在宴上說我父親近日教輔太子殿下有功,賞了我一盒水晶糕。
“難怪無才無貌還這么囂張,原來是拼爹呢?!?br>
領賞后,我聽見她二人的竊竊私語,心中委屈,便行至宴外偷嘗這水晶糕。
大概從那時起,我在這些閨秀千金的眼中便是個不善的印象。
“走吧?!?br>
我本不愛裝扮,聽那幾人舌根嚼得歡,更是無心挑下去。
拉住欲過去與她們辯上幾句的秀兒便想離開,沒走幾步,我們便被綢緞莊的掌柜攔下。
他拿出了一匹蓮花樣絲綢,見秀兒眼睛都發(fā)光了,更是笑嘻嘻道:“魏姑娘,稀客稀客呀。
小店新上了兩匹湖州來的水蠶絲!
您看看?”
掌柜約莫也聽到最近的傳言,自以為我是潛在的好客,只是性子低調(diào)了些,便開始自顧自介紹道:“這水蠶絲,滿城僅有兩匹,一匹碧秀水蓮,一匹壓城牡丹,只售價五十兩,錯過了便沒有了!”
五十兩?!
能買多少盒果子,多少只乳鴿啦?
這是綢緞店嗎?
這是黑店!
然而,秀兒關心的點與我截然相反:“一匹水蓮,一匹牡丹。
那牡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