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走,我也不能灰溜溜蔫巴巴地走。
那兩個惡心玩意兒,我總得給他們揚(yáng)揚(yáng)名。
李校長也不再勸我,起身朝我伸出手,“你去支邊也好,根據(jù)政策,回來后會自從轉(zhuǎn)為正式教師?!?br>
她看了看手表,“你的申請我會替你交上去,支邊隊伍一周后出發(fā)?!?br>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后,我直接騎車回了造紙廠家屬院。
結(jié)婚后,我和張昭就住在這里。
宿舍門上,還貼著我和張昭結(jié)婚時候的紅喜字。
我順手就撕了下來。
“咦,小蘇?”隔壁王嬸推開門,探出頭驚訝,“你怎么回來了?”
“今天是禮拜六,下午放假。我回來收拾收拾。”
說著,我走進(jìn)宿舍。
這間宿舍分了里外間,里面是我和張昭的臥室,外面不大,擺了張飯桌。
一周的準(zhǔn)備時間不算充裕,我打算先把這幾年隨手記錄的教學(xué)札記整理一下。
王嬸跟了進(jìn)來,見我正站在書桌前整理本子,頓時就恨鐵不成鋼了。
“你怎么還有心思弄這些???”
她朝著前排宿舍指了指,“那個姓劉的小妖精說是轉(zhuǎn)正了,要請客。咱們這院里沒上班的都過去吃飯了?!?br>
“說是她請客,前前后后張羅的可都是你們家張科長!”
“你說說你,瞧著挺聰明的,就一門心思撲在教書上。再這么下去,張科長都被那個小妖精搶走了!”
我的手頓住了。
“王嬸你說,他們都在前院吃飯?”
“可不!擺了兩桌呢!”
我心里有了個想法。
從抽屜里找出一摞信紙,我挑眉,“這么熱鬧,我也去瞧瞧?!?br>
造紙廠家屬院里共有兩排房,前頭住著單身的,后排都是結(jié)了婚的。
劉新雨的丈夫原來也是造紙廠員工,后來因公去世了。
本來劉新雨不應(yīng)該繼續(xù)住在家屬院,但張昭為她爭取到了一間單人宿舍。
我來到了前排,這里還挺熱鬧。
一看到我,吃吃喝喝的人都愣住了。
劉新雨正在給張昭敬酒。
她舉著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有些尷尬。
“雪梅姐也回來了?”
劉新雨反應(yīng)挺快,立刻換上了笑臉,熱絡(luò)地把我拉到飯桌前,給我倒了一杯酒。
“雪梅姐,這次我能轉(zhuǎn)正,多虧了你和張大哥。這杯酒,是我謝你們的!”
她仰頭一飲而盡,酒桌上有幾個年輕人立刻起哄叫好。
劉新雨被嗆到了,連連咳嗽。
“你慢點(diǎn)喝!”張昭埋怨,“快吃兩口菜?!?br>
說著夾了一筷子菜送到了劉新雨的嘴邊。
動作熟絡(luò)得一看就知道是做慣了的。
“嫂子你別誤會哈,張科長平時也這么照顧我們兄弟。”
席上一個年輕工人連忙跟我解釋。
我笑了笑,“怎么會呢?我也得敬劉老師一杯,恭喜你能轉(zhuǎn)正?!?br>
這話一出口,席間熱鬧的氣氛又消失了。
劉新雨的轉(zhuǎn)正名額從哪里拿到的,不管是造紙廠還是學(xué)校,人人都心知肚明。
我把杯中酒也干了,朝著劉新雨亮了亮杯底。
“借著這個機(jī)會,我也有件事要宣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