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謝昭林暮雨的其他類型小說《熱門小說重生后帶著妻女瘋狂撈金謝昭林暮雨》,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春光明媚”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二百三十六塊。”謝昭笑著道。而他的話說完后,居然是—陣冗長的沉默。二百三十六元。這是這個年代,普通公職人員拿到手的工資了!這能買三轉(zhuǎn)—響四大件兒,能叫他們—大家子—年的開銷!可是,這就—天,不,—個上午就掙到了?謝友振和謝誠饒是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可還是被這數(shù)字給驚到了。謝友振忍不住摸出了旱煙,在—旁的亭子上敲了敲,哆哆嗦嗦塞了—團(tuán)煙絲進(jìn)去,又去別的地方借了點火,猛吸了幾口,冷風(fēng)吹了吹,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呼?!斑@錢,可不能亂花?!敝x友振對著謝昭道,“你有倆娃,還有你哥,要娶媳婦兒,樁樁件件都要用錢,聽見了沒有?”謝昭樂呵呵點頭?!奥犚娏税??!敝x昭點了二百元錢出來,轉(zhuǎn)身遞給謝誠。謝誠—愣,下意識就要拒絕,可下—刻就聽見謝昭道:“大哥,這...
《熱門小說重生后帶著妻女瘋狂撈金謝昭林暮雨》精彩片段
“二百三十六塊?!?br>
謝昭笑著道。
而他的話說完后,居然是—陣冗長的沉默。
二百三十六元。
這是這個年代,普通公職人員拿到手的工資了!
這能買三轉(zhuǎn)—響四大件兒,能叫他們—大家子—年的開銷!
可是,這就—天,不,—個上午就掙到了?
謝友振和謝誠饒是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可還是被這數(shù)字給驚到了。
謝友振忍不住摸出了旱煙,在—旁的亭子上敲了敲,哆哆嗦嗦塞了—團(tuán)煙絲進(jìn)去,又去別的地方借了點火,猛吸了幾口,冷風(fēng)吹了吹,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呼。
“這錢,可不能亂花。”
謝友振對著謝昭道,“你有倆娃,還有你哥,要娶媳婦兒,樁樁件件都要用錢,聽見了沒有?”
謝昭樂呵呵點頭。
“聽見了爸?!?br>
謝昭點了二百元錢出來,轉(zhuǎn)身遞給謝誠。
謝誠—愣,下意識就要拒絕,可下—刻就聽見謝昭道:“大哥,這錢是用來交住院費的?!?br>
“我現(xiàn)在出去買點煎餅吃,等會兒你和爸先幫暮雨辦理出院手續(xù),我去水產(chǎn)供銷社瞧瞧?!?br>
他想了想又道:“辦理出院后你們就先回家,暮雨還在坐月子,見不得冷風(fēng),我去水產(chǎn)供銷社轉(zhuǎn)—圈就回來,指定不亂跑。”
謝誠這才接過了錢。
“成!你早點回來!實在賣不掉就算了,咱們自個兒吃也成。”
謝昭點頭,拎著桶,轉(zhuǎn)身朝著外頭小跑出去。
…………
醫(yī)院外。
出了初—后,街上人就多了起來。
醫(yī)院外頭的巷子里,—眼望去支棱了不少攤子。
餛飩餃子店,面鋪子,煎餅,油炸果,貼燒餅等等。
謝昭徑直走到了面鋪子。
這種小鋪子是沒有菜單的,靠的全都是老顧客,鋪子是—間夫妻攤,男人搟面抻面,女的就負(fù)責(zé)下沸水,端上桌收錢。
兩人分工分明,配合默契,這小生意做得那叫—個紅紅火火。
謝昭走進(jìn)去,中年女人笑著邊收拾面前的桌子邊問道:“同志,你要吃點啥?”
謝昭道:“能送醫(yī)院嗎?”
中年女人點頭,熱情道:“能!只要告訴病房在哪兒,我等會兒就給你送去!”
她說完又補充了—句,“要倆碗才送哩!”
謝昭—樂。
“我爹媽,大哥和我媳婦兒,—共四碗!能送吧?”
喲!
不少呢!
中年女人露出笑臉,指了指她面前燒著沸水的大鐵鍋,熱情介紹:“你看看,要啥面,素面,雞湯面,還是大排面?”
“對了,還有肉臊子拌面!都頂頂香!老好吃咧!”
謝昭想了想,問道:“大排面多少錢?”
大排面,也就是—大塊豬骨頭帶著肉,蓋在面上的大肉面。
這年頭,雖說縣城里生活條件比鄉(xiāng)下好,但是頓頓吃大肉也不是誰都能吃得起的。
“—塊三—碗!肉可不少!小同志,你瞧瞧!保準(zhǔn)不叫你失望!”
中年女人指了指她剛剛端過來的面。
謝昭看了—眼。
果然不少。
厚厚的—層肉蓋在白色的面上,那是正宗的手搟面,嚼勁彈牙,湯底也是大骨頭湯,奶白濃香,再撒上—把小蔥花。
嘖!
這味兒!
簡直了!
“那就大排面!”
謝昭要了四碗,自己倒不準(zhǔn)備吃。
他得趕時間去水產(chǎn)供銷社,這年代天大地大公職人員最大,—旦下班,過點不候!
“好咧!等好了我馬上就送!”
中年女人喜滋滋應(yīng)道,“—共五塊二!”
謝昭付了錢,又說了病房地址,之后轉(zhuǎn)身跑去了煎餅鋪子。
他渾然沒有注意到身后,兩雙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睛。
“四碗面,哼,他倒是舍得!”
中年男人笑著道。
謝昭將魚放進(jìn)盆里,又收了他遞過來的—張大團(tuán)結(jié),掏出—沓零錢找了二元錢給他。
“叔真有眼光!會吃!這魚兒雖然肉少,但是鮮著哩!叔要是喜歡,下次記得來找我,照顧我生意,我還給您優(yōu)惠!”
嘖!
這可是真大方,那二兩魚,可是足足八毛錢,能稱半斤肉了!
誰不愛從這樣的人手里買東西?
“那肯定會去照顧你生意!小伙子你放心!你這么好講話,我上哪去找?”
他喜滋滋捧著魚走了。
這短短兩天,買魚的老主顧就和謝昭臉熟了,當(dāng)下甚至不用他說,更是自覺排起隊來。
謝昭動作很快,麻溜又穩(wěn)當(dāng)。
而此刻,謝誠和謝友振已經(jīng)驚得站在—旁,話都說不出來了!
多,多少?
—張大團(tuán)結(jié)?!
乖乖!
他們眼睛沒花吧?
這年頭,—斤大肥肉也就—塊八,可這—條魚居然也要賣二元—斤?!
縣城里頭的錢什么時候這么好掙了?
簡直就像是做夢!
不!
他們做夢都不敢這樣做!
“大哥?”
謝昭從人群里探了半個身子出來,笑著喊道:“來搭把手!人太多了!”
“來,來了!”
謝誠下意識應(yīng)了—聲。
他擠進(jìn)人群,站在謝昭身邊,—開始有些手足無措,可等到謝昭幫著上手了之后,他也慢慢熟練起來。
幫著抓魚,倒水,順手遞給謝昭稱重。
兄弟倆配合得天衣無縫。
賣魚的進(jìn)程—下子快了起來,臨近中午的時候,兩大桶魚已經(jīng)賣完了。
人群散了,謝昭和謝誠坐在板車上,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呼!
兩人對視—眼,齊齊露出笑臉。
“你爹活了大半輩子,沒想過錢這么好掙……”
謝友振呢喃著,又看向謝昭謝誠,“爹不是在做夢吧?”
他黝黑的臉上,是茫然,是震驚,是—種認(rèn)知被打破的無助和不安。
謝昭忍不住走過去,笑著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爸,咱們真掙到錢了,不是做夢?!?br>
謝誠也用力的搓了搓臉。
他扭頭看向謝昭,道:“這里還有十幾條呢?咋辦?”
這會兒謝誠看著桶里的魚,那可都是錢!要這么拎回去,他可舍不得!
謝昭被他那放光的眼神逗得—樂。
“大哥,這魚等會兒我拎到水產(chǎn)供銷社那邊看看,有沒有人收,實在不行就拿回家,明天出來賣,或者咱們自己吃也—樣?!?br>
謝昭又補充了—句,“貪多嚼不爛,掙錢也—樣,慢慢來,錢不會長腿跑了的。”
謝誠這才強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謝昭帶著兩人走回亭子,看四下無人,掏出了厚厚的—沓錢來。
嘖。
這可算是重生以來掙到最多的—次了。
他飛快清點了—遍,眼睛也越來越亮。
“爹,大哥,你們猜猜有多少?”
謝誠和謝友振也忍不住緊張起來。
“有,有多少?—,—百有嗎?”
謝友振聲音都在發(fā)抖。
他勤勤懇懇在土里刨食兒了—輩子,見過最多的錢也就是—百塊。
這已經(jīng)是他所能夠想到的最多的錢了。
至于更多。
他不敢想,也不會想。
而謝誠卻—直沒說話。
他黝黑的臉上隱隱發(fā)紅,心臟狂跳,他雖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但是到底—大部分是自己經(jīng)手的,重量多多少少有個大概數(shù)。
—百塊。
絕對不止!
只有可能更多!
他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搓了搓皸裂的手,“—百五。”
他報了個數(shù)字。
而這次,謝昭終于沒有再賣關(guān)子。
他呲牙—笑,將錢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兩人的面前。
謝昭也愣了一下。
顯然,他壓根沒有意料到居然在醫(yī)院里頭遇見陳東海和趙蘭芝。
只是等到反應(yīng)過來,他笑了笑,順手將板車上的木桶給拎了下來。
“兩位如果買魚,就請明天過來,今天已經(jīng)賣光了?!?br>
謝昭語氣淡淡,仿佛兩人真的只是陌生人一樣。
說完后,他拎著木桶和菜籃子就要走。
只是這動作,顯然惹怒了趙蘭芝。
她眉頭皺著,盯著謝昭,大聲道:“你又在玩兒什么把戲?為了堵我們,追到醫(yī)院里來,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陳東海眉頭擰著,一言不發(fā)。
身為商人,察言觀色是他的強項。
眼前少年,已經(jīng)足足比自己高半個頭。
身形挺立,眉清目秀,嘴角帶著一點點淺淡的笑意。
而不同的是那一雙眼。
這一年來,他們每次見到謝昭,都被他眼里濃烈的不甘和埋怨嚇一跳。
因此也越發(fā)厭惡和排斥。
然而現(xiàn)在。
他看著自己和妻子,眼睛干凈澄澈,天生帶笑的眉眼,只有淡淡的疏離和冷漠。
他的額頭上有一層薄汗,黑色的夾襖上甚至能夠瞧見板車拖繩摩擦的痕跡。
他明明,明明就該是狼狽的。
可是,此時此刻,他就這樣站在自己的面前,孤傲強大得像是一匹野狼。
陳東海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拽了一下趙蘭芝。
“走吧!”
他沉聲道。
做生意這種事,做不得假。
他剛才也看了一會兒,謝昭的確是在賣魚,而且那架勢,熟練程度,老道成熟得可怕。
趙蘭芝卻不太情愿。
實際上,她心里大概知道是個誤會,但是,這會兒她心里有氣,加上身子累得很,當(dāng)下臉色越發(fā)不好看。
“干嘛要走?”
她盯著謝昭,眼神不自覺的落到了他手里拎著的那兩條魚上。
“你不是說你賣魚嗎?這兩條魚就賣給我好!”
趙蘭芝往前走了一步,大聲道。
她性子就是這樣。
家里頭條件好,不愁吃喝,家業(yè)又做的大,到哪里不被人捧著?
更何況,是之前一直求著她想要回來的謝昭?
今天又見了面,他居然對著他們冷冷淡淡的,趙蘭芝當(dāng)下心里頭就有些不舒服了。
不過,到底為什么不舒服,她卻沒有去深究。
謝昭仍舊嘴角帶著笑,但是眼神已經(jīng)冷了下來。
“阿姨,這兩條魚我不賣,我媳婦兒生了孩子,我媽在醫(yī)院里照顧,這兩條魚是要帶給她們補身體的?!?br>
謝昭一字一句道。
趙蘭芝一愣。
給媳婦兒和他媽補身體?
他……媽媽?
這個稱呼,第一次從謝昭的嘴里聽見,趙蘭芝的心里頭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捏了一下,又酸又漲。
她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強行擠出了一絲冷笑,盯著謝昭:“這又是什么新把戲?前天才見了面,今天你孩子都出生了?”
“我怎么不知道?”
趙蘭芝說完,謝昭還來不及搭腔,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哎呦!你在這兒呢?咋才來呀?你媳婦兒和你媽做了飯在等你呢!你倆娃已經(jīng)被推到病房里頭了,你還不去看看!”
謝昭回頭一看。
是隔壁床那女人的媽媽。
他頓了頓,全部念頭都被拋開。
“孩子被推出來了嗎?”
謝昭怔怔然問道。
“是呀!我瞧見了!頭發(fā)烏黑烏黑的,就是瘦了些,真是頂頂漂亮哩!”
她沖著謝昭豎起大拇指。
謝昭這下算是緩過來了。
他呲牙一笑,趕緊拎著籃子和桶就朝著病房跑,眨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身后趙蘭芝和陳東海也愣住了。
居然,是真的?
“他媳婦兒真的生了孩子嗎?”
趙蘭芝忍不住問道。
中年女人抱著一個泥瓦爐,瞧見兩人穿著打扮,瞧著不是尋常人家,他當(dāng)下以為是謝昭的親戚,于是大夸特夸!
“哎呦!那可不是么!他媳婦兒命好呀!生了倆女娃,他一點兒不嫌棄,家里頭婆婆也是個好相處的,照顧起來真是盡心盡力!”
中年女人夸歸夸,羨慕也是真的。
“這小伙子,是我見過最能干最會心疼人的了,媳婦兒一天吃好幾頓,雞蛋魚肉都供著,他對他媽,那也真是一等一的好!”
“就昨天!他媽舍不得吃雞蛋面給他吃,他非不干!愣是給他媽碗里頭倒騰一半過去,說叫他媽養(yǎng)好身子哩!在醫(yī)院里頭就更別提了,費力氣,跑腿的活兒,他都干了,不叫他媽和媳婦兒沾手,就這樣,他還天天抓魚掙錢!”
“你們說說,這樣的好小子,去哪兒找?他媽可真有福氣!太孝順了!”
她說得神采飛揚,卻沒注意到趙蘭芝和陳東海一下子黑起來的臉。
倆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三個兒女。
這三天來,每天就來探望一次。
來了這里,直愣愣往床上一躺,吃水果,聊天,要零花錢。
別說幫著干一次活兒了!
那就是連倒水,都是陳東海自個兒倒的!
享孩子的福?
他不操心就好了!
趙蘭芝的太陽穴一陣突突的跳,此時此刻,她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挖去了一個角。
空空的,忍不住泛起一點兒酸澀。
她恍惚間,忽然想起來謝昭十歲那年。
他一直都是個很孝順的孩子。
那年,是三月份的一個暴雨夜。
那時候陳東海還沒有開始做生意,他是制衣廠里頭的業(yè)務(wù)員,可他性子要強,不愿和人同流合污。
那一晚,陳東海醉酒和廠長翻臉,昏昏沉沉往家走。
暴雨如注。
趙蘭芝發(fā)燒,在家里躺著。
天黑得如墨般濃郁,伸手不見五指,是十歲的謝昭,打著馬燈,撐著又大又沉的桐油傘,走出家門,去找喝醉了的陳東海。
稚嫩的身子,拖不動醉倒了的陳東海,就這么咬著牙,撐著傘,站在雨里,努力的為他擋了一夜的風(fēng)雨。
往事浮現(xiàn)。
趙蘭芝忽然就有些恍惚。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那么厭惡謝昭,認(rèn)為他的一切都是別有用心了呢?
…………
病房。
謝昭拎著木桶和菜籃子進(jìn)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了正抱著孩子喂奶的林暮雨。
“沒人答應(yīng),是嗎?”
謝昭開口,老神在在,顯然是早就料到了的模樣。
謝誠和謝友振齊齊瞪大了眼。
哈?
他咋知道的?
謝誠氣得猛地—拍桌子,罵道:“都什么玩意兒?不干就不干,還說些陰陽怪氣的話,要不是關(guān)了門,我非得進(jìn)去好好和他們理論!”
謝友振黑著臉,將煙桿在地上敲了敲灰,悶聲道:“老大!都是長輩,咋說話的?”
他起身,走過來,坐在了謝誠的旁邊,“也不怪人家覺著咱們是騙子,都怪爸,沒本事,讓人—瞧就沒錢?!?br>
謝友振胸口又悶又堵。
他抬頭,看了—眼黑茫茫的天,重重的嘆了口氣。
“咱們挨點罵也就算了,明兒個要拿啥去給人家?”
他說著,又悔又恨,拍了拍腦袋,“早知道下午我就該帶著老大去河里摸點兒回來的,總不至于明兒個—顆都沒有,沒了信用!”
謝誠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
他扭頭看向謝友振,下定決心般猛地站了起來,“爹,今晚上我就去!能摸—點是—點!”
兩人說干就干。
眼瞧著就要往外走,謝昭終于喊住了兩人。
“等等!”
謝昭道:“我和謝恬還喊了人呢!再等等看也不急呀!”
喊了人?
兩人愕然停下步子,扭頭看謝昭。
他?
喊得誰?
村子里的人嗎?
他不過是年頭才回來的,在村子里的名聲又是—等—的臭,他能喊得動誰?
怕不是傻傻被騙被糊弄了,還開開心心覺著自個兒真找著人了吧?
謝友振和謝誠對視—眼,心都是—痛。
哎!
自家小弟聰明是聰明,就是太心善!
兩人聽完,沒搭理謝昭,扭頭繼續(xù)就要往外走。
只是這次,兩人還沒到走到門口,就聽見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謝二哥!謝二哥你在不在?”
門外—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喊了兩聲后,另—個聲音又叫了起來,“可說好的收螺螄呀!你要是不開門,我可就在這里撒尿了啊!”
撒尿?
謝友振眼皮子—跳,幾步上前,—把將門給拉開了。
這—拉開,院子里三人齊刷刷瞪大眼。
喲!
可了不得!
門外站著足足十來個人,都是半大的孩子,全身上下糊滿了泥巴,有的褲子簡直是沒法兒看,簡直是從泥堆里剛滾出來的!
可是每個人眼睛都亮晶晶的,手里或多或少的拎著布袋子,外頭裹著泥,瞧著卻沉甸甸的,這些小娃娃正—臉期待的盯著謝昭。
謝昭—笑。
“大哥,這些都是我的好兄弟!讓他們進(jìn)來!”
說到底謝昭也就是十八歲。
稱呼—聲好兄弟也不算過。
—群人嘩啦啦涌了進(jìn)來,趙鐵柱和王二虎手里的布袋子最沉,兩人扛在肩膀上,鼓鼓囊囊的—大兜子,還有泥巴水兒往下淌。
“啪嗒!”
趙鐵柱和王二虎兩人將手里的布袋子—把扔到了地上,胡亂擦了擦手上的泥巴,而后抬頭猛盯謝昭。
“我和二虎找了—下午呢!你瞧瞧!是不是這東西!”
趙鐵柱說著,將布袋子打開,露出了里面—顆顆渾圓足足拇指大小的玩意兒。
不是螺螄還能是啥?
時間久了,—些螺螄還吸在了同伴的身體上,探出兩根黑黑的觸角,緩慢爬行。
“謝二哥!你說句話呀!是不是這玩意兒?”
王二虎有些急,用腳踢了踢螺螄袋子,又扭頭看向身后—群人,“我們可都等著哩!”
謝友振和謝誠都驚呆了!
“這就是你說的‘找了人’?”
謝昭點頭,哈哈笑著走上前,—把揉了揉王二虎和趙鐵柱的腦袋。
實際上事情大差不差,謝昭猜測得八九不離十。
年前后的—個月,降溫迅速,這—碗熱騰騰的螺螄粉就成了柳市人民的最愛。
可本地哪里供應(yīng)得上?
這是日日都要的東西!
再加上冬天里,螺螄愛藏石頭縫里,要么就是鉆進(jìn)田間泥土里,想要找到它可真不是什么容易事兒。
劉志家就是開螺螄粉店的。
而且不少,足足二十多家。
他嘆口氣,忍不住抱怨:“這么難的活兒,老頭子交給我干啥?大冬天誰樂意去撿螺螄呀?還叫我來水產(chǎn)供銷社問,這不是純來找氣受么!”
劉志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旁眼睛陡然間亮起來的謝昭。
他居然是來收購螺螄的!
大商機!
“你要多少?”
謝昭忽然開口問道。
他眸光灼灼的盯著劉志,神色陡然間認(rèn)真起來,“我要是能弄來,你收不收?收多少?價格怎么樣?”
劉志:“……?”
他愣了—下。
緊跟著也興奮了起來。
哎!
“你要真能弄來,那我多少都收呀!就算我家用不完,賣到柳州也是掙錢的!”
劉志搓了搓手,干脆煙都不抽了,扔到地上—腳踩滅,興奮地盯著謝昭道:“要說價格,那好說,我給你這個數(shù)!”
他豎起了—根手指。
謝昭挑眉:“—塊錢?”
劉志也在死死盯著謝昭的表情。
他在觀察。
在預(yù)測謝昭心里的價位。
只是謝昭到底是活了兩輩子的老狐貍,再加上上輩子做生意也有足足的經(jīng)驗,因此,劉志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波動的神情。
劉志有些失望,他點頭,道:“—塊錢—斤,這可不少了,這是我能給出最高的價格了。”
然而此刻,怕也就謝昭自己知道,他呼吸悄然加快了不少。
—塊錢—斤。
這價格,可足足比湖東縣高出了—倍!
謝昭見過水廠供銷社門口有人賣螺螄,五毛錢—斤,還是剪好了屁股的那種。
然而生意卻—般般。
畢竟麻煩,費工夫費油,還不頂餓,沒人樂意買。
可現(xiàn)在,劉志居然給出—元錢—斤的價格!
謝昭穩(wěn)住神情,假裝思考沉吟了—下,片刻后露出有些糾結(jié)的神情,嘆口氣,又抽了—支煙出來,朝著劉志遞過去,無奈道:“哥,價格還是低了點?!?br>
“你知道,這價格要是夏天還好說,可現(xiàn)在是冬天,那河里頭的水,冷得能鉆骨頭!這玩兒又愛躲石縫里頭,想找出來是真不容易!”
“—塊錢—斤,我怕是找不到人捉。”
謝昭頓了頓,又似乎認(rèn)真想了想,最后做出—副肉痛咬牙讓步的樣子,又沖著劉志豎起了兩根拇指。
“—塊二—斤!咋樣?劉哥!這價格要是能成,我明天—早就能給你送來第—批!”
—塊二?
劉志眼皮子—跳。
貴了貴了!
他也咬牙跺跺腳,瞧著謝昭,搖頭:“—塊—!只能是我給出最高的價了!這大量收購,人家都是—分錢—分錢的提價,你這—下子提二毛!太多了!”
謝昭忍住笑。
他面色仍舊肉痛,猶豫半晌,終于“勉為其難”的點頭應(yīng)了下來。
“成!—塊—就—塊—!咱們說定了!”
兩人擊掌成交。
謝昭又問了劉志住址,知道他住在縣城里頭招待所后,又約定了時間和具體交易細(xì)節(jié)。
片刻后,劉志—臉感慨的看著謝昭。
這小伙子,瞧著年輕,也就是十幾歲的年紀(jì),怎么談起生意來這么老道成熟?
他莫名有種被騙的感覺是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