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七八歲大的兒子探出個頭顱來。
他宛如惡貫滿盈的小壞種一般,居高臨下的扔下一句。
“老女人,你少撒謊一句話是會死嗎?
你以為你是楚楚可憐的薇薇姐姐嗎?
收起你那撒謊博取同情的說辭!
像你這種整日刁難薇薇姐姐的毒婦,我看你還是自生自滅吧!”
說罷,我聽到顧琛也不屑地撇下一句淡漠的話語。
“我們走,別搭理這個滿口謊言的毒婦,她這么賤,哪有那么容易死!”
而后,我聽到了他們離開的窸窣聲響。
“別走——別扔下我!”
“我沒撒謊,你們不信得話,打電話到醫(yī)院去問問!”
我凄厲的求救大喊,卻沒能阻止他們離開的腳步。
在他們走后,洶涌的絕望與悲憤如潮水般席卷我的思緒。
為了要活著去救我媽,我忍著劇痛與驚恐,饒是磨破指頭也沒有放棄攀爬。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頭頂?shù)娜展饣没蓾庵孛造F,將我吞沒在黑暗。
我多次撥打求救電話,不敢聲嘶力竭的哭嚎,害怕引來野獸。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野獸來襲時,我以凡人的軀體去擋,無異于送死。
我只能攥緊手機,瘋狂地閃躲逃竄。
最終,我還是無法避免雙手被啃得鮮血淋漓的局面。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命喪獸口之時,一聲槍響,了斷了野獸的性命。
我被好心的當?shù)孬C戶給救下,還送到了醫(yī)院。
可始終,還是太遲了……當我情緒失控地從急救室病床上滾下去,爬著找到我媽時。
醫(yī)生通知我,我媽沒能等到我的到來,讓我盡快安排身后事。
“蘇如煙!
你怎么不去死!”
一聲暴躁的呵斥與一個響亮的巴掌在我耳邊炸開。
驟然之間,將我的思緒從痛苦的片段中抽離。
我吃痛地抬頭,發(fā)現(xiàn)站在我眼前的,正是我哥蘇奕。
他的雙眼發(fā)紅,淚水在眼眶中滾落。
看向我時,猙獰的怒容上,雙眸迸發(fā)出滿滿的恨意。
“蘇如煙,你死哪去了!
你就這樣照顧媽?
你不是很厲害的醫(yī)生嗎!”
“光顧著跟你那死鬼老公出去玩,連媽的生死都置之不理了?”
“要知道,當初媽因為你被人嚼舌根吃了多少苦頭,你就這樣報答她?”
當初,只因我被人污蔑高攀了顧琛這位霸總,便使得身為寡婦的我媽也被人輕視。
有人嘲諷我在給顧琛治病期間,暗中使用下三濫的手段纏上了他。
還有人妄加猜測,說我故意設(shè)計顧琛,通過懷孕成功逼婚。
可事實上,是顧琛對我一見傾心,而后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我曾婉拒過他十數(shù)次,他卻仍舊滿心期盼我能與他試一試。
在一次醉酒后,我意外懷上了他的孩子,他便死乞白賴地要我與他成婚。
起初,我們度過了一段甜蜜時光。
然而,在那之后,顧琛也沾染上了所有男人的劣根性,夜不歸宿成了常態(tài)。
他甚至還囂張地說:像我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怎么可能只為你一個人停留!
為了年幼的兒子,我一直默默隱忍。
可我的退讓,似乎并未換來他的絲毫珍惜與改變。
現(xiàn)如今,對于我哥的訓(xùn)斥,我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兒子說我是毒婦,只因我捍衛(wèi)自己的正妻地位,打過沈薇薇兩巴掌。
那失控的一幕被兒子看到,兒子卻只關(guān)心哭的梨花帶雨的沈薇薇。
至于我聲嘶力竭的控訴她破壞我的家庭,又被顧琛給擋了回去。
他罵我:毒婦,你疑神疑鬼蛇蝎心腸,見到漂亮的小姑娘就想針對!
你怎么不去死!
你再為難薇薇,我們就離婚好了!
我確實是警告過沈薇薇,但我沒害過她。
可父子二人,不信我,卻信沈薇薇多次詆毀我傷害她。
我苦笑著落淚,望向我哥,平靜說道:“哥,是我對不起媽,我會離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