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語!當(dāng)眾就敢打人,你還真是死性不改?!?br>
手腕被狠狠地扼住,帶著一股碎裂般的疼痛。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男人一雙銳利的眼,和過分英俊的臉龐,他一字一句,像帶著冰渣子一般。
他身后蜷縮著一個看上去略顯柔弱的少女,相貌純情柔軟,見了便忍不住心生保護(hù)欲。
那少女輕輕拉了拉男人的衣角,聲如蚊吟般:“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謝小姐,少爺你不要生氣?!?br>
見了二人的長相,再聽她那句‘少爺’,清語瞬間恍然大悟。
想必,這就是本書的男女主了。
清語是個時空任務(wù)者,專門穿進(jìn)各種小說中,幫助女配們實現(xiàn)心愿。
她現(xiàn)在穿的是一本名叫《女傭太純情:霍少輕點撩》的瑪麗蘇小說。
女主楚欣欣是個勤工儉學(xué)的窮大學(xué)生,為了賺取生活費,被介紹到霍家給男主霍北墨當(dāng)貼身女傭。
霍北墨脾氣極差,之前所雇請到的所有的傭人都因為他的臭脾氣而堅持不到兩天便灰頭土臉的離職了,只有女主一個人為了高額工資堅持了下來。
在長時間的相處中,兩個人互相吸引,暗生情愫,經(jīng)歷過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后最后終于有情人終成眷屬。
而清語如今的身份便是這本小說里面的惡毒女配,也是男主的未婚妻,一個為男女主感情升華起到極為關(guān)鍵性作用的人物。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確認(rèn)了此時所在的場所。
四周金碧輝煌,如同一個華美的宮殿般,周圍擺著紅酒杯,以及各式各樣的糕點點心,有服務(wù)員在四處穿行著,周圍的人個個衣著講究,男性西裝,女性禮裙,就連原主身上也不例外。
看來是有錢人的宴會場所。
待終于緩過神來,清語這才感覺到手腕上骨碎般的疼痛。
清語疼得咬牙:“松手!”
似乎是從未聽她用這么強硬的語氣開口和自己說過話,霍北墨愣了一下,松了手。
意識到自己竟然被清語使喚后,他心里更覺惱怒異常:“謝清語!不要再無理取鬧了,我早就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我不可能會喜歡你這種人,楚欣欣是我的人,你最好離她遠(yuǎn)點!你若再敢乘機(jī)對她做什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清語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不屑的輕嗤出聲:“誰稀罕你喜歡啊?!?br>
她眼皮輕撩:“還有……你是不是耳朵有問題?”
“你說什么?!”
霍北墨額筋跳了跳,只當(dāng)清語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又想耍什么花樣。
四周寂靜無聲,清語指了指他身后的嬌弱少女,出言解釋:“你沒聽到她剛剛說嗎?是她眼瞎跑來撞到了我,不是我要來找她茬。”
她半靠在身后的酒臺上,漫不經(jīng)心的輕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帶著睥睨眾生的屑然:“你若是真怕她受傷,就應(yīng)該讓她以后見了我自己躲遠(yuǎn)點才是,而不是讓我離她遠(yuǎn)點……畢竟,她也配讓本小姐見了她繞道走?”
她話語里的倨傲之意讓躲在男人身后的少女瞬間面色煞白,弱弱的說:“我,我都已經(jīng)和你道過歉了呀。”
霍北墨向來玩世不恭,又性格驕傲,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和他說過話。
而清語剛剛兩次三番的頂撞他,話語里的輕視之意將他心里的怒火近乎激到了頂點。
如果說一開始是為了替楚欣欣出頭,那么這會兒便是實打?qū)嵉谋磺逭Z給氣到了。
他氣到最后反而笑了出來:“想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我告訴你謝清語,我不吃你這套!”
清語端起手邊的高酒杯,冷漠道:“配鑰匙,你配嗎?”
霍北墨勃然大怒:“謝清語,你以為你自己是誰?我不配,你覺得你配嗎?真是不知所謂!”
清語睨了他一眼:“我看,不知所謂的人是你才對,你身為我的未婚夫,卻口口聲聲的幫著外人來欺負(fù)我……哦,你不是不知所謂,是吃里扒外。”
她煞有其事的點頭,霍北墨面色卻越發(fā)難看,就連他身后的楚欣欣也因為這句話而神色低落起來,松開了男人的衣角。
“未婚妻?”霍北墨仿佛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冷笑,“我什么時候承認(rèn)過?就你,你也配?”
霍北墨向來不肯承認(rèn)原主未婚妻的身份,以至于很多人都在背后嘲笑原主自作多情,單方面的糾纏霍北墨。
這會兒霍北墨的話一出,周圍的人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對著清語指指點點,無一不是在暗地里嘲諷她。
像這種沒風(fēng)度的男人,哪怕長得再帥,清語都對他提不起任何興趣,所以不管他說什么,清語都不會有任何傷心難過的情緒。
她輕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我確實是不配,有本事,你就去找霍爺爺,讓他改變這個想法啊。”
原主和霍北墨的婚約是霍老先生口頭上許諾給原主的,雖然霍北墨確實沒有承認(rèn)過,但原主卻將這事當(dāng)真了,并且一直以霍北墨的未婚妻的身份自居。
清語淡淡的提醒他:“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不承認(rèn),就不存在,你不能拿自己爺爺怎么樣,卻成天只知道拿一個女人撒氣,你也算是個男人?”
她不屑的冷嘲,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便揮揮手告別:“好了,我先走了,你們自己慢聊。”
將手中的高酒杯放回原位,清語踩著高跟鞋傲然離去。
謝清語糾纏霍北墨許久,從來都是被氣走,或者哭著走,再或者被趕走。
像這樣不將霍北墨放在眼里,丟下他高高在上的離去還是頭一回。
不止是別人,就連楚欣欣以及霍北墨自己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
這里是一棟私人別墅,占地面積極廣,清語也不認(rèn)識路,唯恐露餡,便打算先去找個洗手間接收原主的記憶。
她隨手招了個服務(wù)員過來:“洗手間在哪?”
那服務(wù)員給她指了個方向,清語朝那方向剛走幾步,便覺得渾身開始發(fā)熱。
原本以為是暖氣開得太高的原因,可越到后面,那種席卷全身的熱浪便越發(fā)明顯起來。
清語瞬間聯(lián)想到了她剛剛喝的那杯紅酒,越想越覺得不太妙。
這時,有一個服務(wù)生打扮的女人急忙走了過來:“謝小姐,原來您在這兒啊,可算找到您了。”
清語只知道書里的內(nèi)容,但并不知道現(xiàn)在具體發(fā)展到了哪里,也沒有原主的記憶,自然也不認(rèn)識面前的人。
但她并沒有露出疑惑的神情,只是不動聲色的詢問:“你有事嗎?”
那服務(wù)員在她耳邊低聲道:“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執(zhí)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