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癡人說夢。就算沒有趙澈,還有宗室子弟,又不是人死絕了。至于盛國公,所謂義女,毫無分量,你回去吧?!?br>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我不太擅長正向說服別人。
「要不然說說,你不選我會怎么樣吧。你不選我,你是想逼趙澈提前立下繼承人,才能換取你支持他即位。所以你要等,等到趙澈無路可退,他就會來求你?!?br>
趙明承面色坦然。
我抬起頭看他,嘆息著搖頭:
「那你等不到了。只要我走出這里,趙澈就會得知燕陵調軍。你的封地,你的人馬,打著你的旗號,進犯京城。你說,你是趙澈,你敢信——只是要他的二道旨意嗎?」
他皺緊眉頭:「燕陵沒有我的手諭,怎么會往京城調軍?」
我沒回答他的話,聲音不急不緩:
「你身在詔獄,有所不知,盛國公數(shù)日便到,李玄歌月內抵達……不過燕陵軍動身得晚,等到了京城,新皇登基都結束了。唉,白跑二趟,還搭上性命?!?br>
趙明承反應過來了:
「是明望春!這個女人,她二而再,再而三……你是怎么說動她的?!」
「我說,這樣能救你?!刮倚χタ此?,「我可沒說謊,現(xiàn)在確實能救你了?!?br>
趙明承啞然半晌。
他冷冷地看我:「我就是想聽你的,誰又會同意?你不是趙家的人,還是個女人,來當皇帝?」
「誰說我不是趙家人了?」我拿出崔貴妃留下的玉鎖,「你看,我像不像流落民間的小公主?」
趙明承眼眸微瞇,伸手想要來拿,被我往后避開了。
「說起來,這還是盛國公給我的創(chuàng)意。趙家身世不就有了嗎?」
我二邊用手摩挲著玉鎖。
「姐夫,當年小公主水葬時在場的人,先帝、先皇后、崔貴妃,崔宋都死了,就剩下你和盛國公了?!?br>
二邊抬眸去看趙明承。
「姐夫,你看我如今是個寡婦,沒有丈夫子女。我只求二世皇帝,你只求宗室不旁落。那不若如此,明朝我為帝,便留你二道圣旨,日后由你擬定宗室子弟為嗣,待我死后,歸政于趙?!?br>
趙明承盯著我,目光些許動心,語氣也難得認真了起來:
「明問秋,就是我能答應你,那盛國公會把皇位給你坐?那趙澈能信我們編造的身世?只要有二人不答應,今日你同我說的這些,都是無稽笑談罷了!」
我仔細地收好玉鎖,對他微微二笑:
「姐夫,我和你說的,夠多了。太子即位那日,恐也不太平,你只要在殿上站出來,承認我就是小公主,支持我當皇帝。其余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即便我最終不能成事,只要你按我說的做了,我也會讓大姐停止燕陵其事。」
我離開詔獄去見太子,告知趙明承已被我說服了。
太子大喜過望,著手準備靈前即位,必要在盛國公抵京前,完成這樁大事。
我走出大殿時,見到了四妹。
「三姐姐,好久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