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不應(yīng)該!囚禁之前我命人嚴格搜查,日夜把守。
松鉞緊緊地擁著我,我用力去掰他的手,想去看他的傷口,可卻掰不動他。
黑紅的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涌出,我再也受不了,眼淚不要錢地往下砸。
可松鉞卻是笑著看我,“終于抱到彤姐姐了,姐姐不哭了。我本來就是你的侍衛(wèi),為你而死,是我的選擇,也是我的榮幸?!?br>彤姐姐?還有我知道阿姐死去那晚我聽到的彤兒,看來不是夢境,松鉞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他逐漸沒了力氣,我扶著他坐下,看了一眼身后之人,堇珩已經(jīng)倒在棋盤上,粘稠的黑血順著棋盤滴落。
這么多年的屈辱終于洗刷干凈,可松鉞卻……
松鉞的傷口是袖箭所致,黑紅的血代表他應(yīng)該是中了毒。
是誰?大局已定還要助堇珩?
松鉞用力抓著我的手,呼吸已是艱難,可還是努力笑著,“彤姐姐,記起我了嗎?”
彤姐姐,松鉞。
松鉞?不,是元松月。
“你是元松月,怎么會是你?“
元家乃簪纓世家,元家唯一的公子,與我阿姐一樣體弱多病,我曾教訓(xùn)過欺負他的男孩,可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后來元家還提過結(jié)親,不過我家門第屬實是高攀,爹爹便拒絕了。
“娘親說你不想嫁給我,定是覺得我體弱保護不了你,我便隨師傅學(xué)習(xí)武功四處游歷,咳咳,回來后才聽說你家的禍事,我問過很多人,才知道你跟黛姐姐進宮的事,還好來得及?!?br>血染紅了我的衣袍,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漏算一著,所以上天罰我,罰我失去年少相識,罰世間最后一位愛我之人也要離開。
他的手摩挲著我的臉,沾血的手幫我擦去眼淚,
“彤姐姐,我可以保護你了,你會愿意和我定親嗎?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多顧及……”少年終是沒有說完這句話,手無力垂下。算算年紀,他還未及弱冠呢。
“元松月,你不是說要與我定親嗎?你醒醒啊。“
我緊緊抓住他的手,放聲痛哭,為什么?只有我,要不斷地面對失去。
孤寂的風(fēng)穿過滿是血腥的大殿,我親吻著松月,真是個傻子,只有我暈倒時才敢叫我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