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nèi)裊裊熏香氤氳,富麗堂皇,地面上鋪著整塊成色極好的潔白狐皮毯子,每弄臟一次就要換上一整塊狐皮。
但濃郁的檀香蓋不住一身病氣,我橫臥在梨木雕花美人榻上,一勺一勺喝著堇珩喂來的藥。
他極有耐心地舀著藥,自我受傷醒來,他親自端湯奉藥。嚇得連翹都不敢上前,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又要留疤了,好丑,娶你的人會嫌棄你的?!?br>我心中并不想理會他,一是因為我這一身傷痕一半以上拜他所賜。二是因為,皇室皆知,我此生不能婚嫁,否則我也不會已過桃李之年還在此與堇珩糾纏。
但心中想歸想,我還得做做樣子。
堇珩輕笑一聲,一把摔了勺子,緩慢地抓過我受傷的胳膊,雙眼緊盯著我,嘴角滿是戲謔,將手中還在冒著熱氣的湯藥澆到了我裹著紗布的傷口上。
我沒有抽回手臂,早知道有這一遭罪要受,早忍了還省著我擔驚受怕。我強忍著不閃不躲,額間全身冷汗,痛得渾身發(fā)抖。
“不如我去跟父皇求個恩典,收你做個側(cè)妃吧?!?br>我咬著牙冷笑出聲,這人手上折磨我,嘴上還說著要娶我,“殿下說笑了,我名義上還是你的皇姐,是銀臨的長公主?!?br>“別人叫你幾句長公主就忘了自己的出身了嗎?”堇珩冷笑著,手卡著我的傷口,指甲一寸寸刺入我的皮肉。
我怎么會忘呢?我也曾經(jīng)是有人疼愛的將門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