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放出去的第二天,我包養(yǎng)三個男人的緋聞不脛而走。
方亦星試探地問我:“許總,公司里的傳聞要不要處理一下?”
我從文件中抬起頭:“什么傳聞?”
方亦星咬牙切齒道:“沒有三個?!?br>我糾正:“沒有包養(yǎng)?!?br>話落下,前臺傳達了一條消息。
慕懷安正拎著他親手做的愛心午餐在待客室等我。
他是彈鋼琴的,最愛惜自己的手,卻愿意為了我親自下廚。
男大學生程文允發(fā)來了消息。
他下午要參加一場市級籃球比賽,邀請我去現(xiàn)場。
方亦星的臉一點點地黑了下去。
他沉著臉一本正經(jīng)道:“許總,今天中午你要視察公司食堂,下午2點還有一場公司高層大會?!?br>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其實并不討厭別人花費心機討好我。
無論在哪個世界,我都是別人討好的對象。
我習以為常了。
可無端的,我卻想起了蕭景易。
他最討厭男男女女有預(yù)謀地接近我。
盡管,他才是我身邊最有心機的那一個。
他驅(qū)趕的手段在我看來很幼稚。
但我裝作不知,默契地和他扮演著最親密的師徒、朋友、親人。
我們有過真心。
但我們不是一路人。
回來后,我其實想忘記蕭景易。
可最近不知道為何,蕭景易卻頻繁入我夢中。
夢中只有一條插入山間的長階。
長階藏在一片綠綠蔥蔥之中,好似沒有盡頭。
可蕭景易卻執(zhí)拗地一步一跪,拾階而上。
漫漫時光,他在這條長階上走了跪了不知多久。
長階的盡頭,是藏在山間的一棟小廟。
我回過神。
我沒找到夢里的那條長階。
那么長的長階,大概只有古時的長城才會有。
誤打誤撞,找到了一處廢棄的遺址。
陪我來的是方亦星、慕懷安、程文允三個。
本來我打算一個人來的,但這三個消息一個比一個靈通。
碰上了一問,都說順路。
我們一直順路到這處遺址。
周邊人說,是已經(jīng)荒廢了幾百年的廟宇。
什么由來,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
唯記得一句“這是從前仙人的廟宇”。
我盯著這處遺址。
風吹雨打,前人口中的廟宇已經(jīng)變?yōu)榱艘黄瑥U墟,只余殘垣斷壁。
墓碑斷了半截,字跡模糊不清。
郁郁蔥蔥的老樹枝丫間,藏著一條褪去色彩的綢布。
我站在樹下,綢布突然就落在了我的手上。
展開,明明已經(jīng)褪得看不清字形的古字在我的眼前卻漸漸清晰。
上面只有三個字。
許輕言。
我好像聽到了蕭景易在喚我的名字:“許輕言。”
我的心咯噔一跳。
恍過神,方亦星正伸出手捻起落在我頭上的落葉。
慕懷安興高采烈地湊到我的面前,拿出他提前準備好的紅綢布。
他笑道:“許總,我聽說這用紅綢布許愿很靈,要不要和我一起試一試?”
程文允黑著臉道:“憑什么和你試?許總,你走累了吧,待會我背你下山吧?”
身后有腳步聲漸行漸近。
我的心咚咚地跳。
轉(zhuǎn)過身,我看到了那張和蕭景易一模一樣的面容。
年輕男人笑了起來。
他啞聲道:“許輕言,我找到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