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吳邪大奎的其他類型小說《被偷聽系統(tǒng)任務(wù)后他們盜墓氪我吳邪大奎后續(xù)+完結(jié)》,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流栗栗”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黑瞎子看向張起靈,后者目光回望過來,視線對接的那短暫幾秒,黑瞎子從啞巴的眼神中拿到了想要的答案。難怪啞巴會突然這么主動的帶上桑驀同行,原來是因為心聲啊。真有意思,他們怎么會聽見這人的心聲呢?而且,他什么時候用槍對著這人的額頭來一發(fā)子彈了?他怎么不記得了?黑瞎子有些困惑,卻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談話的時候。他將最后一口煙吸掉,丟掉煙頭一腳熄滅,吊兒郎當(dāng)?shù)母趩“蜕砗?,墨鏡下的視線時不時的探究向桑驀的背影??雌饋硎钦嫠?,都走了好長一段路,卻沒有再聽見心聲。滴!詭道融合完成!黑瞎子腳步一頓,“?”張起靈腳步不停,心里卻在琢磨著這個詭道是什么。一個七星魯王宮,桑驀獲得了麒麟血脈、發(fā)丘指、機(jī)關(guān)大全詳解、格斗大全、詭道四個獎勵。單是前面四個獎勵就已...
《被偷聽系統(tǒng)任務(wù)后他們盜墓氪我吳邪大奎后續(xù)+完結(jié)》精彩片段
黑瞎子看向張起靈,后者目光回望過來,視線對接的那短暫幾秒,黑瞎子從啞巴的眼神中拿到了想要的答案。
難怪啞巴會突然這么主動的帶上桑驀同行,原來是因為心聲啊。
真有意思,他們怎么會聽見這人的心聲呢?
而且,他什么時候用槍對著這人的額頭來一發(fā)子彈了?
他怎么不記得了?
黑瞎子有些困惑,卻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談話的時候。
他將最后一口煙吸掉,丟掉煙頭一腳熄滅,吊兒郎當(dāng)?shù)母趩“蜕砗?,墨鏡下的視線時不時的探究向桑驀的背影。
看起來是真睡著了,都走了好長一段路,卻沒有再聽見心聲。
滴!詭道融合完成!
黑瞎子腳步一頓,“?”
張起靈腳步不停,心里卻在琢磨著這個詭道是什么。
一個七星魯王宮,桑驀獲得了麒麟血脈、發(fā)丘指、機(jī)關(guān)大全詳解、格斗大全、詭道四個獎勵。
單是前面四個獎勵就已經(jīng)足夠桑驀橫行不少大墓,即便是帝陵也應(yīng)該能來去自如。
但是有這樣實力和有這樣系統(tǒng)的桑驀,無心任何瑣事塵事。
似乎獲得越多的同時,失去的也越多。
統(tǒng)子,以往幾次都沒有這個詭道能力,怎么,現(xiàn)在是想拿獎勵來刺激我了?
宿主,每次經(jīng)歷的事件劇情不一樣,發(fā)放的獎勵自然也不一樣。
呵,那張起靈怎么都是麒麟血脈,你告訴我有什么不一樣?
這是人物特性,誰讓他是麒麟血脈呢,不過這次宿主放棄了,要是宿主自主選擇,其實還有其他血脈呢。
好比吳邪的九尾狐血脈,黑瞎子的青龍血脈,解雨臣的朱雀血脈,王胖子的玄武血脈。
其實統(tǒng)子是希望宿主能選擇獲得朱雀血脈的....
哦,垃圾。
平平淡淡一句垃圾,可真是酸掉人大牙!
多少人想要血脈之力,想要不老體,夢寐以求得不到的存在,到了桑驀這里真就是毫無價值。
黑瞎子對桑驀又多了一分認(rèn)知,這人看起來似乎目空一切沒有任何目標(biāo)和干勁?
宿主,現(xiàn)在本系統(tǒng)要傳輸你這一次的身份背景,請記得查收。
嗯?這一次的身份背景?
難不成以前還有過不止一次?
黑瞎子若有所思,就聽見桑驀的心聲響起:
桑驀,男,漢族,24歲,身高179,體重66kg?
統(tǒng)子,這一次居然還給我整得這么齊全啊?
畢竟是最后一次,就算最后任務(wù)失敗了,宿主,要死也要死得體面些啊。
京城人,父母死于空難,家里很有錢...
哈,父母祭天,法力無邊,孤兒身份更好合法操作,不愧是你啊,統(tǒng)子。
宿主過獎~
我沒有在夸你,我在反諷,奈何你只是個系統(tǒng)聽不懂反諷。
......
張起靈,“......”
黑瞎子,“......”
所以一個父母死于空難的富二代為什么會突然跑到血尸棺材里面去躺著?
你做的這份身份資料毫無用處,也就有個合法身份,估計今晚吳三省就該拿到我的資料,然后隔空對我一番老謀深算。
這都無所謂,但那個狗東西必須死!
第二次時他找流氓調(diào)戲我還想侮辱我清白,他媽的,不知道小爺是女裝嗎!小爺要真是女孩子,豈不是真被毀清白了!
小爺今晚就買機(jī)票飛杭州暗殺吳三省,順便暗殺吳二白!
宿主,你別作死啊,懲罰痛感五倍還在!
媽的,都要死了,誰在乎啊!
張起靈抿了下唇,看起來第二次桑驀選擇的是吳邪,而且還是以女裝示人去接近吳邪?
但老九門吳家三代單傳豈是那么容易接近的?
吳二白和吳三省必然會做出措施,看桑驀的怨氣和殺氣這么大,必然不止流氓調(diào)戲這么簡單。
黑瞎子雖然暫時沒有張起靈知道得多,但不妨礙他揣摩推測。
心想這人和吳家二爺三爺都有仇啊,小孩還年輕著,就這么莽撞的去送死,多少有點對自己的實力沒什么認(rèn)知。
不提吳三省,單是吳二白這個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得罪了他那是真沒命回來。
該不會這人以前就是這么莽撞的湊到他跟前,然后被他懷疑了,他便朝著這人額頭送了一發(fā)子彈?
要真是這樣,那這人死得是有點冤,不過...死不足惜。
但因為是偷聽的心聲,他和啞巴一樣保持著沉默。
一路下山來到村子旁邊的公路上,黑瞎子解鎖車?yán)_后座車門,張起靈將桑驀放在后座上,順手整理了一番他的坐姿,確保他不會摔倒。
黑瞎子暗自嘖了下,啞巴照顧人的時候真是不可多見啊。
張起靈關(guān)上車門,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進(jìn)去。
黑瞎子坐進(jìn)駕駛室內(nèi),邊啟動引擎邊問:“距離城鎮(zhèn)還有些距離,能餓得住么?”
“要是餓不住,咱仨先在這村子招待所吃點東西再走?!?br>
張起靈看向還在閉眼假寐的桑驀,從遇見到現(xiàn)在桑驀未曾吃過任何東西,也沒有喝過水。
但桑驀不知道他們能聽見心聲乃至系統(tǒng)聲音,這會應(yīng)該會以為他是受到重傷,而重傷不能輕易挪動進(jìn)食。
張起靈有些犯難,他只能問:“你還好?”
別問,問就是死不了。
但桑驀說出的話卻是,“很好,安靜待著,別問別管也別送我去醫(yī)院。”
就這點傷算什么。
他呼出一口郁氣,調(diào)整坐姿時三兩下就將自己蜷縮到了座位上。
179個子的青年將自己蜷縮成一團(tuán),頭埋在雙膝之間,雙臂抱著小腿,這姿勢怎么看都怎么難受。
何況這姿勢不利于血液循環(huán),時間久了腿腳會麻木。
張起靈伸手將人掰開,強(qiáng)勢的讓桑驀躺下枕在他的腿上,“睡。”
桑驀,“?”
桑驀,“......”
從前有個叫大張哥的人,他話多且碎還多管閑事爛好心,但人送外號啞巴張。
“噗——”
“咳咳,抱歉,瞎子思想有些不正經(jīng),聽到睡這個字忍不住想歪了?!?br>
張起靈,“......”
瞎子,你要不要聽聽你這蹩腳的借口?
兩個男人一起睡覺啊,那確實應(yīng)該要做點什么擦槍走火的事。
唔,要不然在死之前包養(yǎng)一個八塊腹肌的型男吧,反正有富婆快樂指,還有大把的錢,等我死后這些錢也沒人花啊。
黑瞎子眼前一亮,死后沒人花,那些錢都給他啊!
他一定能幫著花光光的!
后座的張起靈有些心累,他低聲說:“不要想歪?!?br>
桑驀,“?”
看來大家都病得不輕啊!
這間墓室格局和他們最開始進(jìn)入那間墓室極為相似,都是十二根石柱,也和前面那些被破壞機(jī)關(guān)的墓室一樣,石柱上面沒有浮雕,地上沒有其他機(jī)關(guān)殘物留下,倒是擺了一地的黑色蜘蛛尸體。
出了這間墓室,他們便進(jìn)入了一個天然溶洞,溶洞中棲居著不少黑色蜘蛛,體型比墓室見過的還要大數(shù)倍,不過這些蜘蛛都已被殺死。
周圍遍布的蛛網(wǎng)還被一把火燒毀不少,說起來這次他倆撤離還真是托了白鬼的福,一路都不用找機(jī)關(guān)破機(jī)關(guān)殺怪異生物。
“這墓足夠大,我們進(jìn)來時的那個天然溶洞并沒有其他危險,只有暗河橫穿索橋連通墓室,這條路雖然也有天然溶洞,卻是沒有看見暗河?!?br>
黑瞎子感慨了一句,眼神不經(jīng)意落在前面啞巴的后背上,心想這一針鎮(zhèn)定劑可真管用。
下次再下地下,一定要多準(zhǔn)備一些鎮(zhèn)定劑,桑驀要是作死,就給他來上一針管。
還在昏睡的桑驀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直到兩人平安離開地下,接觸到下午陽光,黑瞎子從衣兜內(nèi)摸出香煙盒,打開一看好家伙,香煙全部被打濕還差點捂干了。
煙頭下方的白色煙支都或多或少染著一圈淡黃,黑瞎子也不嫌棄,抽出一支費(fèi)了些力才把煙點燃,吸進(jìn)嘴里的煙味道都有些不得勁。
他無語的將煙丟在地上踩滅,還好背包是防水的,他拿出密封袋中的手機(jī),又拿出另一個密封袋取出香煙,撕開包裝叼了一支在嘴邊點燃。
都是道上老江湖了,這些防水防潮措施不是應(yīng)該的么。
黑瞎子一邊開機(jī)查看信號,信號果然不太好,一邊吐出一口煙霧說:“啞巴,得找個有信號的地方,咱們這次來坐的是魏松的車?!?br>
“只能先回那村子開車?!睕]車鑰匙沒關(guān)系,難不倒各項技藝都會一點的黑瞎子。
兩人乘著下午陽光行走在山路上,也就是如今季節(jié)還在春末,這陽光不曬人,不然還得找個東西幫桑驀遮擋,省得陽光太強(qiáng)烈把這個傷患曬出毛病。
走了個多小時,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曬干了,看著山腳下的村子,大概還有兩個小時能下去。
上午下了暴雨,即便這會陽光正好,山路仍舊有些不太好走。
又是兩個小時過后,兩人總算來到停車的地方,黑瞎子從背包中摸出一根鋼絲,彎著腰對著車門一陣搗鼓。
不多時就把車門打開,查看了一下油箱的油量,足夠開到市區(qū),何況后備箱還有著備用油箱在。
黑瞎子幫著把桑驀從啞巴后背上放到后座座椅上,瞧著桑驀那已經(jīng)恢復(fù)了血?dú)獾募t潤臉蛋,視線就定格在桑驀眉心上的那點綠色印記上。
就好像是古代女子裝點眉心的花鈿圖案,在桑驀眉心處突兀的多出來一個綠色如兩條柳枝的印記。
黑瞎子指著那印記問道:“這印記該不會是吸收了那綠瑩瑩的霧氣才出現(xiàn)的?”
張起靈搖頭,他之前一直背著桑驀,根本不知道這個印記是什么有的。
黑瞎子也沒注意這點,何況桑驀的頭一直被他固定在張起靈后背上,他閑著沒事才會去掰桑驀的頭。
直到這會把人放下來了,兩人才發(fā)現(xiàn)這個湖綠色印記。
滴,任務(wù)完成,獎勵發(fā)放中....
正在融合世界級格斗大全精通...
正在融合詭道....
滴!檢測到宿主惡意自殺,懲罰痛感五倍,時限3天!
檢測到宿主骨頭穿入肺部,傷勢危及生命,應(yīng)急方案啟動,正在修復(fù)肺部損傷,正在矯正骨頭錯位,正在修復(fù)斷骨....
還在抱著桑驀奔跑的張起靈,“......”
這他媽就挺離譜!
就如桑驀所言,他和這個系統(tǒng)之間的折磨真就是讓人無解。
惡意自殺、沒有完成任務(wù)會遭受懲罰,但系統(tǒng)又會全力救治桑驀這個宿主,絕對不會讓桑驀死掉。
張起靈甚至在想,要不然就將桑驀放在這墓地里面,讓他繼續(xù)作死然后解脫吧。
桑驀這樣活著太累了。
可張起靈又很清楚,如果就這樣放下桑驀,以后他會后悔的。
張起靈不想讓自己后悔,也想從桑驀心聲中聽到更多關(guān)于他們之間的事情。
為了這一己之私,他只能看著桑驀難受痛苦——
張起靈停下腳步,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一絲痛苦一轉(zhuǎn)即逝,他想即便后悔也不能為了這一己之私讓桑驀這么痛苦?。?br>
他將桑驀放在地上躺平,眸光不錯眼的定格在桑驀那張好看的臉上,他說:“桑驀?!?br>
桑驀緩緩睜開眼縫看向他,聽他問:“為什么想死?!?br>
桑驀只是看著他,半睜開的眼簾遮住了眸子里大部分情緒,很難讓人瞧出里面的深淺和真實。
但張起靈還是從里面捕捉到了些許嘲弄,桑驀用著虛弱的聲音說:“不想活了?!?br>
哪有那么多原因,不想活了那便死唄。
活著太累了,死了就一了百了。
張起靈又問:“為什么不想活?!?br>
桑驀輕嘖了一下,“你問題好多。”
“張起靈,我以為你是沉默寡言的男人。”
聽到這話,張起靈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看不出絲毫端倪。
被安排的人生,知道結(jié)局還無法逆轉(zhuǎn)結(jié)局的人生,被算計被利用被懷疑猜忌甚至下殺手的人生,其實我比你們都幸運(yùn),至少我知道真相。
即便是棋子也擁有反抗的權(quán)利,不是嗎?
大張哥,那個曾經(jīng)陪著你走南闖北的桑驀已經(jīng)死在了第一次。
哈,反正你也不記得,現(xiàn)在說這些毫無意義。
張起靈眼神略顯不自在,他說:“我只是不喜歡說話?!?br>
“不喜歡說廢話?!?br>
桑驀嗯了聲,“你走吧,把我放在這里,不用你管?!?br>
張起靈看著他,他已經(jīng)閉上眼睛遮住了眼底情緒。
片刻后,張起靈問:“不會后悔?”
桑驀回得很快,“不會?!?br>
張起靈沉默。
冗長沉默下,也不知道過去多久。
張起靈緩緩站起身,隨后背身走向黑暗里。
聽著那逐漸遠(yuǎn)去的輕微腳步聲,只是轉(zhuǎn)瞬便無法聽見動靜。
桑驀閉著眼在黑暗中徹底躺平,他的牙齒緊緊咬著唇瓣,艷紅的血色逐漸染紅了唇瓣,一聲低低的痛苦呻吟從喉嚨深處涌出來直至溢出唇邊。
痛感五倍,時限3天!
系統(tǒng)雖在修復(fù)傷勢,可傷勢能被逐漸修復(fù),疼痛卻無法屏蔽和消除。
更何況這是五倍痛感!
桑驀不怕痛,但身體會因為疼痛產(chǎn)生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大腦也會發(fā)送腦電波控制著身體各個部位,管不住聲音,怪不了他耐受疼痛差。
黑暗中,張起靈聽著那斷斷續(xù)續(xù)壓抑的痛苦呻吟聲,垂在兩側(cè)褲縫的雙手忍不住捏成拳頭。
他原本以為成全桑驀的選擇,讓他得以解脫,是對他的尊重。
但他是桑驀的默認(rèn)選擇攻略目標(biāo),如果不跟著他一起行動,怎么觸發(fā)任務(wù)?
就算不跟著,那系統(tǒng)也會主動發(fā)布任務(wù)然后催促桑驀去完成任務(wù),桑驀不會主動做任務(wù),他只會接受懲罰。
如果每次都是電擊懲罰,那也需要368次。
這樣的懲罰不僅痛苦也需要漫長時間,桑驀將會一直忍受這樣的痛苦折磨。
所以,扔下他一個人在這里,張起靈真的無法做到。
桑驀所謂的解脫,不過是一直承受懲罰等待死亡解脫!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桑驀嘴邊的呻吟漸漸消失,他睜開眼縫看著來人,有些不解又有些無語。
他怎么又回來了?
確實是去而復(fù)返,只是在黑暗中聽著那斷續(xù)痛苦的聲音,他無法再邁出腳步。
不是為了那一己之私,只是想讓桑驀不那么痛苦。
如果完成的任務(wù)越多,隨著時間推移桑驀是不是就有活著的欲望?
張起靈蹲下身,將桑驀放在后背上背起來,“桑驀?!?br>
“我做不到?!?br>
桑驀,“......”
果然不止我一個人有個什么大病。
張起靈忽略了這句心聲,他低聲說:“我?guī)慊丶摇!?br>
桑驀將頭歪倒在他肩頸上,沒有開口說話,他怕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將壓在嘴邊的那些痛苦呻吟泄露而出。
回家?你有家嗎?
你都沒家,你帶我回哪里的家?
東北張家?還是巴乃那短暫居住過的閣樓?或者是那墨脫寺廟?
統(tǒng)子,你看瘋癲的終究不是我一人了。
張起靈一時無言,他背著桑驀一步一步走出黑暗迎向光明。
墓室外的天空陽光正艷,張起靈抬頭望了眼天,聽著那平穩(wěn)的呼吸聲,輕聲道:“會有的?!?br>
會有家的。
他背著桑驀往山下走,走到半山腰遇見了蹲在大石墩上的黑瞎子。
黑瞎子嘴角叼著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煙,“啞巴,這次你動作怎么變慢了?”
“瞎子都等了一個鐘頭了,隔壁吳三爺他們都快到山腳了?!?br>
“聽說你在墓里面拐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就是你背上這個人?”
張起靈走上前,盯著黑瞎子看了兩秒,“回去說?!?br>
黑瞎子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走著唄,不過這人傷得挺重啊,手腕上的傷口還沒止血就包扎了?”
“啞巴,他叫什么名?”
張起靈正要開口,閉著眼的桑驀已經(jīng)先一步回答,“桑驀。”
張起靈,“......”
他以為桑驀睡著了。
桑驀說完這兩個字后又安靜了,呼吸聲音仍舊平穩(wěn),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黑瞎子笑嘻嘻的接了話,“桑驀啊,叫我黑瞎子就行,幸會啊,朋友?!?br>
一句幸會丟一命,瞎子,當(dāng)初對著我額頭射出那顆子彈時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張起靈,“!”
黑瞎子,“....?!”
這個手機(jī)自然是系統(tǒng)配備的,符合目前他的身份的手機(jī)。
每次投放刷新,系統(tǒng)都會給他捏造一個合法身份,也會配備身份所需要的一切資料和物品,就如這個手機(jī)。
手機(jī)里面有著一些聯(lián)系人,諸如大學(xué)同學(xué),還有一些不常走動的親戚朋友,也有樓層管家的號碼。
短信箱里面有幾條銀行卡消費(fèi)短信,扣除的是水電氣這些費(fèi)用,也有高中同學(xué)讓聚會的短信,不過聚會時間已經(jīng)過了。
桑驀將手機(jī)揣回褲兜,干癟癟的褲兜仍舊沒有突出,這是真一點都不裝。
黑瞎子,“......”
叮~
電梯到了,桑驀側(cè)開身,微微揚(yáng)著下巴點了點,“密碼370370,自己去開門,餓了找樓層管家。”
“我會通知樓層管家,放心,他不會把你們當(dāng)做入室搶劫的不法分子。”
張起靈腳下沒動,伸手按下關(guān)合鍵,說:“送你上去?!?br>
桑驀,“?”
黑瞎子咧著嘴角無聲在笑,那弧度有些玩味。
桑驀,“......”
他無精打采的耷拉著眼皮,看著電梯門關(guān)合,他在心里感慨:
統(tǒng)子啊,但凡你把霍秀秀放在攻略目標(biāo)中,任務(wù)都該完成了。
宿主,我這也是為你著想,你的性取向是同性,你可以去掰彎五絕,但你不能讓霍秀秀把你掰正啊,付出巨大,萬一失敗了你更想不開。
桑驀咬著嘴里的椰奶糖,半瞇著眼睛享受著頭部的暈眩感,叮——
電梯再次停了。
桑驀走出電梯,來到2702前輸入密碼開了門。
張起靈和黑瞎子都注意到密碼和26樓的房間密碼是一樣,都是370370。
進(jìn)入玄關(guān),桑驀踹掉工裝靴,順手開了地暖,就著襪子踩在地板走下三個階梯來到大廳,偌大的全景落地窗映照著外面的高樓大廈。
他脫掉臟兮兮的白色防風(fēng)外套,又脫掉里面那件黑色T恤,精瘦的后背上滿是青紫,一塊一塊的看著有些嚇人。
衣服隨意丟在地上,桑驀解開皮帶,側(cè)了側(cè)身看向后面進(jìn)來的兩人,“送到家了,我要洗澡,你們下去,記得關(guān)門?!?br>
說這話時他已經(jīng)解開了皮帶,隨手就將皮帶丟在了沙發(fā)上,背過身薅了一把額前頭發(fā)朝著洗浴室走去。
黑瞎子翻了翻眼皮,“他還真是不怕我倆生歹心??!”
張起靈盯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你估計打不贏他。
黑瞎子,“......”
這就有些傷腦筋了。
張起靈視線掃過室內(nèi)布局,客廳雖大,房間卻有五個,不過房間門都關(guān)著,暫時不知道臥室有幾間。
但想到桑驀的心態(tài),張起靈到底是沒有留下來,他轉(zhuǎn)過身喊了一聲,“瞎?!?br>
黑瞎子狐疑的瞧了啞巴一眼,心說都送到家里來了,啞巴卻沒強(qiáng)硬留下?
這又是哪一出操作?
溫水煮青蛙么?
黑瞎子偏了偏頭,轉(zhuǎn)過身跟上啞巴的步伐,出來后他將房門帶上關(guān)閉。
這一層是兩戶戶型,對面還有個2701,暫且不知道住的是什么人。
兩人進(jìn)了電梯,黑瞎子掃了一圈電梯,低聲問:“啞巴,怎么個說法?”
張起靈說:“心聲,系統(tǒng),做任務(wù),不做任務(wù)或失敗會被懲罰,任務(wù)完成獎勵?!?br>
“我,你,吳邪,王胖子都能聽見,解雨臣應(yīng)該也能,還未接觸?!?br>
黑瞎子挑眉,“為什么能聽見?”
這才是最疑惑的地方。
張起靈搖頭,只說:“他知道所有走向?!?br>
黑瞎子一愣,所有走向,包括過去現(xiàn)在未來?
這就更有意思了,這樣的人還有著系統(tǒng)傍身,也確實如他那句心聲所言,來歷不明。
“那瞎子曾經(jīng)用槍朝著他額頭射了一槍又是怎么回事?”
張起靈抿唇,“七次,這是最后一次?!?br>
黑瞎子低低笑了聲,“有意思啊,這么說前面六次中,有一次瞎子這么做過,但我們沒有任何記憶,他的記憶卻在,是這樣吧?”
張起靈嗯了聲,沒再說話。
黑瞎子呢喃,“是因為那系統(tǒng)的關(guān)系?前面六次都失敗了,求生欲望低,甚至是無,我們就這樣走了,你確定他不會跑?”
張起靈沉默。
片刻后,他說:“不會?!?br>
家在這里,桑驀不會跑。
雖然這個家也算是這個假身份的家,但張起靈就是直覺桑驀不會跑的。
電梯到了,兩人也沒繼續(xù)說下去。
黑瞎子輸入密碼后打開門進(jìn)去,發(fā)現(xiàn)這套大平層的布局和桑驀住的那一套類似,他嘖嘖了兩聲感慨道:“確實是有錢子弟呢?!?br>
張起靈先一步打開五間房間門查看,確定只有三間臥室,其余兩間分別是書房和衣帽貯藏室。
臥室里面床鋪鋪著,很整潔也沒有灰塵,想來應(yīng)該是那樓層管家一直在幫忙打理?
不過衣帽貯藏室和主臥室里面的衣帽間全部空著,沒有任何家居服飾和用品。
“回頭瞎子得去打聽一番,這京城哪戶人家姓桑?!?br>
有錢人還姓桑,死于空難,必然是很好打聽到消息。
“雖然他不會跑,但他卻會跑去杭州暗殺吳三省他們,啞巴,今晚怕是不用睡覺了?!?br>
張起靈,“......”
論桑驀的作死程度和級別,認(rèn)識的人中無人能及。
他有些心累,這隔著樓上樓下,今晚當(dāng)真不能睡覺了。
...
樓上,桑驀洗完澡裹著浴袍出來,倒沒有樓下那兩人想的那般他今晚真要飛杭州。
主要是洗完澡后就想睡覺,他便打電話給樓層管家,讓管家?guī)兔?zhǔn)備了居家晚餐服務(wù),順便說了下樓下住著兩個人這事。
管家拿著高年薪,自然不會多嘴主家人的事。
桑驀吃過晚飯就躺了,一覺睡得昏天黑地,苦了守在樓層安全樓梯間的南瞎北啞,這兩人硬生生的靠著墻壁守了一晚上。
結(jié)果人沒跑,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黑瞎子一晚上抽了一包煙,其中有兩支煙被啞巴拿去,一支咀嚼了煙絲,還有一支被啞巴抽了。
天色大亮,黑瞎子摸出手機(jī)看了眼時間,“7點半,該吃早飯了?!?br>
說著說著就有點被氣笑,“啞巴,這人不按常理出牌??!”
張起靈,“......”
是他們低估了桑驀的隨性,或者應(yīng)該說生無可戀的人想法是無法預(yù)測的。
他無聲的嘆了一聲,這樣不是辦法。
得想個法子,讓桑驀能接受和他們住在一起。
不然一直這樣暗中守夜盯人,他和瞎子都會吃不消。
什么法子合適?
解雨臣瞄了他一眼,想從黑瞎子嘴里得到真話需要一些方法,他笑意淺淺,開口道:“你住在我那院子也有兩年了吧?”
“之前說好為我辦事免除住宿費(fèi)用,看在四阿公面上我也沒催你,何況現(xiàn)在你也不算是我解家伙計?!?br>
一聽這話,黑瞎子就笑意微收頓感無語,“......”
這些話確實是他說的,但是花兒爺以往都是提房租一事,誰知道今天解老板翻這筆舊賬??!
黑瞎子摸摸鼻子笑容悻悻,“花兒爺,四阿公年紀(jì)大了,您就再多擔(dān)待些時日,瞎子說話向來算數(shù),怎么可能是言而無信之人呢。”
話里話外都在表露:我信守承諾也沒錢。
陳皮阿四如今還在,解雨臣也不好抹了這位四阿公的面子,黑瞎子手底下也有不少堂口,其中有幾個堂口就是從陳皮阿四那里得來的。
前些年黑瞎子一直跟著陳皮阿四做事,道上人都稱一句南瞎,要不是兩年前水井古尸一事黑瞎子背上通緝令,解雨臣也斷然不會在此行接送上給黑瞎子大開綠燈。
這人現(xiàn)在還不是他解家的真伙計,兩人心里也清楚,目前只是掛了一個名。
不過,黑瞎子的通緝令是因為霍家背上的,這是一筆理不清的陳年爛賬。
解雨臣沒抓著這點不放,他似笑非笑的盯著黑瞎子,說這番話的用意也不是催促,黑瞎子現(xiàn)在還在打哈哈想要忽悠他呢。
黑瞎子嘴角微抽,狀似妥協(xié)的嘆氣道:“其實這次是魏老板請我們夾喇嘛,魏老板大概是兇多吉少了,至于花兒爺關(guān)注的桑驀——”
說到這黑瞎子故意停頓了一下,他咧了咧嘴角,“等桑驀醒過來你就知道了?!?br>
如果解雨臣也能聽見桑驀的心聲,那等聽到心聲后再談。
現(xiàn)在這不是還沒聽見么,有些話就不必說出來。
解雨臣挑眉,察覺到這里面還有不少隱秘,他瞥了眼倚在墻壁上雙手抱胸的張起靈,又看了眼掛著嬉笑的黑瞎子,卻是沒再追問,一切等人醒過來再說。
...
桑驀醒來時沒有立刻睜開眼,有過前車之鑒,睜眼必會被黑瞎子一針管弄暈。
他大致感知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似乎平躺在一張床上,沒有被背著時的束縛感,鼻翼間也充斥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手背上似乎還吊著針?biāo)?...
沒跑了,他應(yīng)該是在醫(yī)院?
統(tǒng)子,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病房內(nèi)的三人或坐或站,這會陡然聽到這句心聲,視線皆是投過來落在病床上的桑驀身上。
只一瞬,桑驀便敏銳的捕捉到了被注視的感覺,他也沒睜眼繼續(xù)躺尸裝死。
宿主,你醒啦?
恭喜宿主這次又沒死成,統(tǒng)子也沒有被回收處理,統(tǒng)子覺得這是一個可以慶祝的日子,宿主,要不然我們?nèi)コ砸活D大餐吧?
桑驀眼角微妙的抽了下。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講什么狗屁?
張起靈一路背著你從墓地出來的,還別說呢,張起靈可真是個心善的小天使,黑瞎子也盡心盡力的為你做了急救措施,還聯(lián)系解雨臣安排私人飛機(jī)住進(jìn)貴賓單人病房。
解雨臣真有錢,要是當(dāng)時宿主選擇了解雨臣,咱不僅有朱雀血脈,還有花不完的無限黑卡呢。
哦,草。
解雨臣,“....?!”
一個哦,一個草。
完美的詮釋了桑驀的心情,也完美的詮釋了解雨臣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