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謹年牽著我的手還想去別的地方,卻被人叫走。
我看著那個站在走廊盡頭,穿著miumiu套裙的女孩,心下了然。
那個就是沈謹年的小青梅,紀思顏。
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準確來說,她是我父親的私生女。
我還記得她,我只是唯獨忘了沈謹年和沈子安。
沈謹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承諾他一定會盡快回來,然后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攬星,我答應(yīng)你,我一定會盡快回來,你先去洗漱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就回來了,我陪你一起吃晚飯?!?br>
我沒說話,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走向紀思顏。
我拉開眼前這扇房間的門,看得出來,是個畫室,并不大,我上前看了看,落款是X。
我想起來了,這些是我的畫。
我聽見響動,轉(zhuǎn)過身去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沈子安。
“有事?”
他看著我皺起了眉,然后猛地把門關(guān)上,我聽見反鎖的聲音。
“你就在里面待著吧,等我爸爸和思顏姐姐吃完飯你再出來,省得你去打擾他們?!?br>
真真兒是個白眼狼。
我隔著門版,聽見他并沒有離開。
“還真是個白眼狼,我跟你爸還沒有離婚呢就上趕著撮合你爸和別的女人。
你有這個功夫把我關(guān)起來,不如去你爸面前哭哭,讓他趕緊簽了我的離婚協(xié)議?!?br>
沈子安在外面嚷嚷了兩句,我聽見他噠噠噠的下樓聲。
直到現(xiàn)在我才有功夫打量這間并不大的畫室。
然而一股恐懼卻逐漸爬上我的心頭,我心道不好,我知道,我的幽閉恐懼癥大概又要犯了。
我脫了力縮在角落。
腦子里全是光怪陸離的畫面,我想,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把沈子安揍一頓。
在芬蘭的那一年最痛苦的時日一下又一下鉆進我的腦海里。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就在我以為我快要暈倒的時候,有人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小小身影,是小魚。
她漲紅了臉踉蹌著跑到我的身邊:“攬星姐姐,你還好嗎?”
這一刻,我覺得我才是那個被放回水里重新活過來的魚兒,她扶著我走出去,我靠在墻上大口大口地吸著新鮮空氣。
我問她為什么會找到這里,她說,她是跟在我身后來的,悄悄摸進來,看見了沈子安和我的爭吵。
直到沈子安離開,她才敢找機會溜進來。
我低頭看著小魚亮晶晶的眼睛,抬起手來摸了摸她的頭:“小魚,你愿不愿意讓我做你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