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笑著,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喬墨宸低頭看著腳下已經(jīng)摔翻開的練習(xí)冊,上面的習(xí)題做了一整頁。
他蹲下,將練習(xí)冊撿起。
大致的看了幾道題后,他竟有些驚訝,一道都沒錯。
他將練習(xí)冊合上。
練習(xí)冊的背面,娟秀的字跡寫著:做一束光,做一焰火,盡全力燃燒,盡管可能會粉身碎骨,可你依然要挺住。所謂成長,本就是一邊受傷,一邊堅強——然。
第二天一早,譚正楠在門口接喬墨宸。
他一直冷著臉,車內(nèi)氣壓降至冰點。
喬墨宸冷聲:“昨晚誰讓你自作主張把我送到這里來的?”
譚正楠懵了一下:“喬總,昨晚......是您說要到這里來的,我不敢違背您的命令?!?br>喬墨宸蹙眉,他自己說要過來的?
他隨手將車窗打開,風(fēng)涌了進來,他得清醒一下。
“喬總,我們先去公司還是醫(yī)院?”
“公司?!?br>他才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
見是安心打來的,他沉聲片刻后將手機接起:“喂?!?br>“墨宸,你什么時候過來?”
“有事?”
“沒有,就是......你昨晚沒過來,我想見見你。”
“我還有事,要先去一趟公司。”
“墨宸......”安心急急的叫住他。
喬墨宸沒有做聲,在等她的下文。
安心凄楚的道:“我們在一起這么多年,我是了解你的,我只有一個請求,誰都可以,可你別選安溪瀾,求你了?!?br>喬墨宸眼神一冷,沒有作聲。
手機那頭,安心抽泣:“墨宸你知道嗎,安溪瀾是我最親近的妹妹,我很怕,我怕你們走的近了,我會失去你,也會失去溪瀾......”
喬墨宸淡淡道:“你若真的這么怕失去安溪瀾,四年前,我送她進監(jiān)獄的時候,你怎么不為她求情?”
安心頓了一下:“你......在怪我?”
“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還要忙,先掛了吧。”
他將手機掛斷。
“正楠,幫我調(diào)查一件事?!?br>譚正楠回頭看向喬墨宸:“二爺請吩咐?!?br>“我要知道,安溪瀾以前上學(xué)時的表現(xiàn)?!?br>譚正楠點頭:“是,我這就去調(diào)查?!?br>醫(yī)院里,安心緊緊的握著手機,眼神中一陣發(fā)冷。
她捂著耳朵,拼命的嘶吼了起來。
病房的門被推開,路月快步跑了進來:“心心,你怎么了,你哪兒不舒服,媽媽這就叫醫(yī)生。”
“媽,”安心悲戚的叫起來:“我心里不舒服!我恨安溪瀾,媽,我不要墨宸被搶走!他是我的,是我的!”
路月將安心抱在了懷里,“媽知道,媽都知道,他當(dāng)然是你的,心心,你放心,媽不會放過那個賤人!”
“媽,我要她消失!我要她死!”
“好,那我們就讓她消失!”
御香海苑。
安溪瀾從房間里下來,發(fā)現(xiàn)喬墨宸已經(jīng)離開了。
她看著茶幾上早就冷掉的醒酒湯,上前將碗端起,走進廚房直接倒掉。
今天曹阿姨請假了,她得自力更生了。
早餐簡單的吃過之后,她就換了身衣服準(zhǔn)備去買菜。
出了門,她開了車鎖,才剛拉開門,身后就傳來一聲讓她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
“溪瀾?!?br>安溪瀾身子一頓,眼眶不自覺的濕潤。
她用盡全部力氣,才終于平復(fù)了呼吸。
她轉(zhuǎn)身,望向?qū)Ψ?,淺淺的揚起唇角:“喬御仁,好久不見?!?br>她看著他,他跟四年前一樣,幾乎沒有什么改變。
高高瘦瘦的身形,英俊的五官,只是發(fā)型換了,看起來比以前成熟了不少。
“對不起,”喬墨宸垂眸,閉目,渾身都在顫栗,“溪瀾,真的對不起?!?br>安溪瀾笑了笑:“這么多年不見,你忽然間跟我道歉,我還真的有些不習(xí)慣呢,沒關(guān)系。”
“不,你應(yīng)該恨我的,你打我罵我都好,就是不要跟我說沒關(guān)系,溪瀾......”
安溪瀾表情極其平靜:“當(dāng)時那種情況,你選擇避開我是對的,我不會恨你。”
“溪瀾,當(dāng)時的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安溪瀾打斷了他的話:“其實,我也一直都想見你一面,四年前,有些話,我們還沒有說清楚,喬御仁,有些事,總要有個了結(jié)?!?br>“不,”喬御仁上前,一把握住她的雙肩,“我不跟你了結(jié),我們之間沒有什么該了結(jié)的,溪瀾,我回來了,我要帶你遠(yuǎn)走高飛?!?br>他深情楚楚的望著她,滿心的苦澀。
她仰望著他,表情平靜了許久之后,淡然的道:“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