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初戀婚禮那天，他抱著一大束玫瑰，手捧鉆戒站在臺下。
那枚鉆戒我見過，在男友的微博置頂里。
戒指的設(shè)計圖旁配文：“我將手捧這枚戒指，單膝跪地，成為你的新郎?！?br> 此刻，他帶著這枚鉆戒出現(xiàn)在她的婚禮，可新郎卻不是他。
男友眼眶通紅，緊握著戒指盒，對著臺上新娘失聲喊道。
“就算陪你到最后的人不是我，你也一定要幸福啊?！?br> 這一刻，所有共友都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
我面無表情，甚至帶頭喝起了彩。
男友這才慌忙解釋：“月月，我只是在和過去告別，你別誤會?！?br> 我冷笑一聲：“現(xiàn)在，我也是你的過去了?！?br> 1.
宴會結(jié)束時，賓客陸續(xù)離場，陸臨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歪倒在吧臺邊。
白思雅望著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因新娘的身份只得作罷。
她轉(zhuǎn)向我說：“蘇月，能否請你照顧下小臨？我這邊走不開?！?br> 她語氣中帶著懇求，讓我恍然想起自己才是陸臨的女朋友。
往常這種時候，我定會強調(diào)我們的關(guān)系，暗示她別越界。
此刻我卻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默默收拾起隨身物品。
白思雅愣住了，難以置信地問：“蘇月，你要去哪？不管小臨了？”
我瞥了眼醉倒的陸臨，他臉頰緋紅，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想起從前，每次他喝醉我都會放下手頭一切趕去接他，甚至推掉重要客戶也在所不惜。
如今再看，只覺可笑至極。
見我如此反應(yīng)，白思雅神色緩和下來，輕輕推了推陸臨，柔聲說：
“該回家了，蘇月在等你?！?br> 聽見我的名字，陸臨皺眉，迷蒙著雙眼望向白思雅，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
“思雅，別趕我走，我想和你待在一起?！?br> 他聲音中的依賴讓白思雅手足無措，她急忙對我解釋：
“他喝多了，胡言亂語的，你別往心里去。”
可陸臨還在拽著她的裙角不放。
她的解釋蒼白無力，我報以嘲諷的微笑。
是啊，醉話是假的，可他為何買醉，我們心里都清楚得很。
我拎起包準備離開，不愿再多說一句。
白思雅在身后喊道：“你就這樣丟下他不管了？這就是女朋友該做的？”
我頭也不回：“隨你處置，與我無關(guān)?！?br>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以前從不失眠的我，自從認識陸臨就開始夜不能寐。
每次難眠，都是因為他和白思雅。他們之間那些微妙的互動，早已說明了一切。
2.
每當(dāng)我提起這事，陸臨總會不耐煩地打斷：“我和思雅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怎么總是糾纏不休？要是太閑，不如和閨蜜去逛逛街，打扮下自己。”
當(dāng)白思雅的婚訊傳來時，我以為終于可以放下心了。
我天真地以為，婚姻會在他們之間劃上句號，從此再無人能動搖我和陸臨的關(guān)系。
然而婚禮上陸臨的表現(xiàn)，無情地擊碎了我的幻想，也讓我看清了自己有多么愚蠢。
這一天，我終于領(lǐng)悟到初戀情人的威力有多大，只要白思雅還活在這世上，我永遠是個備胎。
我獨自在家喝了一整晚的威士忌，直到天亮才在酒精的作用下昏睡過去。
第二天，刺耳的質(zhì)問聲把我從宿醉中驚醒。
陸臨根本不管我頭痛欲裂，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責(zé)備：“蘇月，我昨晚那個狀態(tài)你也看到了，你居然就這么走了，你還把我當(dāng)男朋友嗎？”
我聽著這話只覺得好笑，昨晚不是他親口說只要白思雅陪著就夠了嗎？我成全他的意愿還錯了？
我慢悠悠地坐起身，一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冷淡地說：“記得你說過，只要思雅陪著就行?！?br> 陸臨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瞪著我說：“蘇月，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斤斤計較了？和一個醉酒的人較什么真？”
我沒搭理他，專注地喝著水。
看我這樣，陸臨的態(tài)度軟化了些：“好了，不說這個了。我還沒吃早飯，幫我煮個面吧?！?br> 以往不管陸臨提什么要求，我都會想方設(shè)法去滿足，就算再無理我也會盡量配合。
但這一次，我只是淡淡地說：“樓下早餐店就有，想吃自己去買?！?br>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我會拒絕他。
畢竟在我們的關(guān)系中，我從未對他說過“不”字。
我繼續(xù)低頭看手機，對他的反應(yīng)置之不理。
陸臨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恍然大悟般說：“我懂了，你還在為昨天婚禮的事生氣？”
我搖頭，但他不信，自顧自地說：“思雅都結(jié)婚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要是我倆真有什么，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br> 3.
這話我已經(jīng)聽得耳朵起繭了，每次都是這套說辭。
我面無表情地說：“我沒生氣，公司還有事，先走了?！?br> 見我語氣平淡，陸臨更加篤定我在鬧情緒，他皺眉道：“我說你們女人事兒就是多？我可沒工夫陪你演這出戲?！?br> 我沒理會他的挑釁，拎起包徑直離開，只留下門關(guān)上的聲響。
身后傳來他憤怒的喊聲，我充耳不聞，直接進了電梯。
到公司后正趕上開會，討論為期一年的海外學(xué)習(xí)交流項目，需要選派一名優(yōu)秀員工前往。
當(dāng)問及誰有意向時，我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舉手示意。
領(lǐng)導(dǎo)顯然沒料到這一幕，但還是露出贊許的神色。
散會后，同事悄聲問我：“蘇月，你不是一直說舍不得男朋友不想出國嗎？怎么突然改變主意了？”
聽到這話，我扯了扯嘴角。這些年為了陸臨，我錯過了太多提升自己的機會。
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強求不來的感情就像握不住的水，你越想抓緊，它流失得越快。
我看著同事，平靜地說：“快分了。”
不等她反應(yīng)，我轉(zhuǎn)身走向辦公室。
正在處理文件時，手機震動，是陸臨發(fā)來的消息。
“晚上七點，君悅酒店，思雅約我們吃飯?！?br> 他用命令的口吻發(fā)消息，仿佛篤定我會答應(yīng)。
從前我確實會立刻同意，因為我不敢讓他們單獨相處，但這次我只回了兩個字：
“不去?！?br> 陸臨立即回復(fù)：“蘇月，你怎么還在鬧？早上的事我都沒計較，你反而變本加厲了？”
“思雅都結(jié)婚了，我和她月月白白的，我拿戒指也只是祝福她而已，你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生氣，你這樣真的很幼稚。”
看著他連珠炮似的解釋，我失去了往日的耐心，只覺得疲憊。
我簡短地回復(fù)：“你說得對，但我晚上約了客戶，你自己去找白思雅吧。”
4.
我實話實說，今晚要參加沈悅的生日派對。
陸臨收到消息立即回復(fù)：“就剩我和思雅兩人吃飯了，你真的不在意？”
我冷冷地回道：“朋友之間一起吃個飯，有什么可在意的？”
發(fā)完這條消息，陸臨杳無音訊。大概是覺得我反應(yīng)太奇怪了，畢竟從前，我連他和白思雅工作往來都會吃醋，何況是私下見面。
我沒等他回復(fù)，下班后直接去了商場。沈悅早就在那里等我，看到我來了立刻熱情地招呼。
沈悅挽著我的手臂，笑著說：“終于約到你逛街了，這次總不用我陪你拍照發(fā)給男朋友了吧？”
聽到這話，我心里涌上一陣愧疚。自從和陸臨在一起后，我?guī)缀醪辉俸烷|蜜們出門了。
偶爾出來也要不停地報備，發(fā)照片，甚至這樣陸臨都不滿意，非要我斷絕和她們的來往。
她們沒少抱怨我重色輕友，但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不該為了討好一個人就放棄自己的社交圈。
我拉著沈悅走進一家奢侈品店，看著她說：“以后不會了，關(guān)鍵時刻，還是閨蜜靠譜。”
沈悅聽完臉色緩和了許多，握著我的手說：“我早就說過，陸臨那種控制狂配不上你。”
我沒有接話，只是笑笑，繼續(xù)和她逛著商場。
回到家時，迎接我的是陸臨陰沉的臉色。
他冷聲問道：“你去哪了？為什么不回我消息？”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全是他解釋說和白思雅只是普通朋友，讓我別多想的話。
我抬眼看他：“去陪沈悅過生日了?！?br> 陸臨聞言皺起眉頭，起身走近看著我手里的購物袋，隨即厲聲質(zhì)問：“我不是說過了嗎？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除了買買買她們能教你什么？”
他的語氣里滿是嫌惡，我并不意外，畢竟我身邊的人和事，他從來都看不上眼。
5.
我沒理會他，徑直往臥室走去。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無視他，愣在原地。
這讓陸臨更加惱火，他隨手抄起茶幾上的相框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片四處飛濺，我看著散落一地的碎片中露出的照片，眼里沒有一絲波動。
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時拍的合照，我特意找人裱在精美的相框里，還在邊框上刻了我們的名字。
如今卻成了他發(fā)泄情緒的工具。反觀白思雅送他的那些東西，全都被他精心收藏在書房的展示柜里。
等陸臨的怒氣消退，他才意識到摔的是這張珍貴的合照，頓時收斂了盛氣凌人的態(tài)度。
他知道這張照片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他支支吾吾地說：“一時沖動沒控制住，你不會計較這種小事吧？”
我望著地上破碎的相框和照片，自嘲地笑了。當(dāng)初精心挑選相框時的欣喜若狂，此刻看來是多么可笑。
這滿地的碎片，倒像極了我們的感情，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我平靜地說：“要是還不解氣，可以繼續(xù)摔。”
說完我走進臥室，把錯愕的陸臨晾在外面。
第二天醒來，我難得看到陸臨還在家。他穿著圍裙，看到我醒來，露出討好的笑容。
“醒了？我煮了你愛喝的皮蛋瘦肉粥，快去洗漱吧?！?br> 我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陸臨很少會這樣放低姿態(tài)。平時都是我主動討好他，他用這種溫和的語氣說話更是少見。
見我沒反應(yīng)，陸臨解下圍裙，走過來拉住我的手：“我昨晚太沖動了，傷了你的心，能原諒我嗎？”
他難得用這么誠懇的語氣，讓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畢竟這種待遇，我從未享受過。
我輕咳一聲：“先吃早飯吧?！?br> 等我洗漱完坐下來，陸臨認真地說：“關(guān)于婚禮上的事，這枚戒指不過是個裝飾品，別放在心上?！?br> 聽著這話，我在心里冷笑。他還以為我只是因為婚禮上的事生氣，殊不知我已經(jīng)看過他的日記本，對他的那些小心思一清二楚。
但我懶得戳穿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6.
他看著我平靜的反應(yīng)，輕聲說：“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只想和你攜手未來?！?br> 他伸手想要握住我，我望著他期待的目光，心底泛起一絲苦澀：“這段路，終究要分開了?！?br> 我看著他的動作，第一次感到反感，悄然避開他的觸碰，打破了陸臨刻意營造的溫情。
“我去趟洗手間?！?br> 在洗手間里，我聽到陸臨的聲音傳來。
“蘇月，有你的電話?！?br> 我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幫我接一下?！?br> 話音剛落，外面陷入一片死寂。當(dāng)我走回客廳時，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對上了陸臨的眼神，他眼底翻涌著驚愕與不解，聲音微微發(fā)抖：“蘇月，海外交流項目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拒絕了嗎？這么大的決定，為什么不跟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