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哭了?”
溫南音一回宮,貼身宮女玉柳就訝然出聲,她愣愣地摸了摸臉,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她擦掉眼淚,“何事?”
“七日后便是娘娘的生辰宴,皇上找了上百名技藝精湛的繡娘給娘娘做了幾十件新衣裳,您瞧,有浮光錦、軟煙羅、香云紗,都是很名貴的料子呢,娘娘要不要先試幾件?”
溫南音隨意拿起一件量了量,發(fā)現(xiàn)裙擺甚至短在腳踝上方。
想到楚清秋嬌小的身形,溫南音反應(yīng)過來。
這些衣裳,只怕也是先給其他女人選剩后才拿給她的吧?
溫南音嘴角掀起一抹苦澀的笑,“不試了,把這些衣服收好,一個月后全都送到楚清秋府里去?!?br>
既然楚清秋喜歡,那不管衣服首飾還是夫君兒子,溫南音通通都送給她。
溫南音不稀罕被人用過的東西。
半夜,溫南音發(fā)起高熱,太醫(yī)說是寒氣入體,十分嚴重。
溫南音已經(jīng)燒得意識模糊,通報江辭舟的宮人前后去了十多個,可他還是天大亮時才回到鳳儀宮。
江辭舟看見掛在一旁宮裝的裙尾處被浸濕,頓時有些心虛。
“音音今晚出宮了?”
玉柳支支吾吾地解釋,“娘娘晚膳后出去散步消食,沒料到突然下了大雨,都怪奴婢考慮不周讓娘娘淋了雨?!?br>
聞言,江辭舟松了口氣。
楚清秋還在晚香堂等他,想到她在床底間宛若一潭春水的媚態(tài),江辭舟又唇干口燥起來。
“治不好皇后的風寒,便提頭來見朕。”
他狀若深情,從頭到尾卻一句關(guān)心也沒有,再次匆匆出了宮。
整個太醫(yī)署的太醫(yī)都守在鳳儀宮里,溫南音的病很快好轉(zhuǎn)。
溫南音病了七日,直到病好,江辭舟和江照夜才終于舍得來看她。
“音音,答應(yīng)朕,以后一定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br>
“母后,兒臣已經(jīng)叫人用最名貴的雪狐皮給你縫制披風了,等天冷的時候你一定記著披上?!?br>
江辭舟想把溫南音抱進懷里,江照夜想牽住她的手,卻都被溫南音側(cè)身躲開。
見兩人愣住,溫南音面不改色道:“臣妾風寒未愈,恐將病氣傳給皇上和小夜,還是離遠些吧?!?br>
江辭舟卻敏銳地察覺出溫南音的反常,“音音,你是不是在怪朕?”
“怪?”溫南音忽地笑笑,“臣妾為什么要怪皇上,皇上做了什么對不起臣妾的事情嗎?”
江辭舟瞬間臉色慘白,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溫南音知道他和楚清秋的事情了?
“朕,朕......”
溫南音眸光清淺,“皇上昨晚只是忙著批折子而已,是臣妾自己不懂事出去晃悠,又怎么會怪皇上呢?”
江照夜反應(yīng)迅速地打掩護,“昨晚兒臣和父皇討論了好久的治國之道,一時忘了時間才疏忽了照顧母后,兒臣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br>
見事情并未敗露,江辭舟安心下來。
“皇上,奴才有樣?xùn)|西要給皇上過目?!?br>
江照夜薛公公手里那張繡著貍奴的手絹時,眼神頓時變得晦暗不明。
他以為溫南音沒看到被薛公公半掩在衣袖里的手絹,波瀾不驚地撒謊。
“音音,既然你已無大礙,朕晚些時候再來陪你,有幾名朝臣還在御書房等著與朕商議國事?!?br>
“母后,兒臣也想去聽聽?!?br>
可溫南音一眼就看到那張手絹了。
也清清楚楚看到了上面寫的字:施綾被,解羅群,脫紅衫,去綠襪。
看江辭舟一臉急切的樣子,溫南音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
“皇上去吧,臣妾無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