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和其他人早就下班離開,房子里散了一地的道具和氣球。
大紅的床單整齊地鋪在床上,倒是更顯得我像個跳梁小丑。
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落下。
其實一年前,我也曾懷過孕。
我欣喜地把驗孕棒舉到葉庚洺眼前,告訴他我們有孩子了。
卻被他一把揮開,問我明明避開了排卵期,為什么還是會懷上。
我被喜悅沖昏頭腦,給他科普,不是安全期就安全。
他皺眉埋怨我,為什么不早點告訴他。
我告訴過他的,但他說戴著不舒服,實在懷了就再說。
我真懷了,他卻說打掉。
我不愿意,我說我們結(jié)婚,一起把它養(yǎng)大不好嗎。
他不耐煩地沖我大聲吼:“舒書,你賤不賤啊,我是不是說過我還沒準備好要孩子,你真這么想生,你就生下來自己養(yǎng)吧!”
我被嚇到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他又軟下態(tài)度來哄我:“乖,舒書,我現(xiàn)在事業(yè)還不穩(wěn)定,還負不起這個責任。
我們先把它打掉,等我們都準備好了,再要孩子,好嗎?”
我不愿用孩子威逼,也不想孩子沒有父愛的來到這個世界。
最終也只能依言打掉。
可做手術(shù)那天,葉庚洺卻說自己要出差。
只把我送到醫(yī)院門口,親親我的臉頰,說:“我相信我的舒書一定可以的?!?br>
我就一個人做完了手術(shù)。
做完人流不能碰冷水,但沒有人照顧我,我只能自己給自己做飯洗衣服。
從此落下了病根,每次生理期,都痛得死去活來。
可我后來才知道,他哪里是出差,是飛到國外看宋如歌有沒有被欺負罷了。
他憂心宋如歌,將對方放在手心捧著。
我的一切都不過是贈品和添頭。
手機響了,我急忙打開,以為是葉庚洺給我發(fā)來了消息。
結(jié)果是咖啡店的優(yōu)惠推送。
順手點進朋友圈,卻看到宋辭發(fā)的朋友圈。
“提前祝姐姐新婚快樂,姐夫真的太能秀啦!”
配圖是葉庚洺和宋如歌在臺上接吻的照片。
葉庚洺評論道:“如歌果然什么時候都好看?!?br>
他從沒有在他朋友面前這樣炫耀過我。
我開玩笑地轉(zhuǎn)給他短視頻,問他“我可以在大庭廣眾面前說愛你,但是朋友圈不行”這樣的文案是不是真的。
他抿了抿嘴告訴我少看這些沒營養(yǎng)的東西,真正的寶貝,都是珍藏起來,生怕別人搶走的。
現(xiàn)在想來,他早就告訴過我答案了。
原來,不是要珍藏,只是不愿意把我介紹給身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