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侯府嫡親大小姐,從小跟在爹娘身邊吟詩舞劍。
全皇城的人都知道我能跳出一曲驚鴻舞,無數(shù)官家少爺都想一睹我容貌。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這驚鴻舞是我在馬背上學會的。
比起驚鴻舞我更擅長舞弄刀劍。
可惜,方予安是我這輩子幸福生活的變數(shù)。
那天是我及笈禮,這天是噩夢的開始。
我穿了母親給我準備的紅色襦裙,與親近小姐在侯府花園里談天說地。
聊著開心的時候,最喜歡的貍奴竟跑去隔壁的男賓客席。
我害怕它會隨著人群跑走,悄悄爬上矮小院墻。
探頭想叫哥哥幫我抱回來。
誰知就被正在墻下吟詩的三皇子看到了臉。
那時我心里想的只有貍奴。
我已經(jīng)不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模樣。
從此之后我只要出門,總能看到三皇子的馬車。
他給我送花,送首飾。
陪我聽戲曲,吃遍皇城最好吃的酒樓。
父親知道了,只叫我離他遠些。
哥哥也會陪我出門,以防他又來找我。
當時我年輕氣盛,只覺得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我那時候怎么會知道,皇權(quán)富貴之下朝堂上的暗流涌動。
面對這體貼男人,我動了心。
他去求皇帝賜婚,被拒絕后只能來求我。
求我說動父親,求我嫁給他。
我跪在父親房前三天三夜。
父親最后還是松了口。
接著就是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嫁的喜慶儀式。
直到半夜婚禮結(jié)束,我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幻影。
他想要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聯(lián)姻帶來的侯府幫助。
他寵妾,從不來我的院子。
他還滅妻,假裝看不到我被唐瑾知欺負。
最后我被他和愛妾唐瑾知害死,他轉(zhuǎn)頭把主意打到我嫡親妹妹身上。
我擦干凈臉上已經(jīng)干枯的血,換了一套孝服安靜坐在靈堂內(nèi)為妹妹念經(jīng)超度。
院門被撞開。
我嘖了一聲,總有不長眼的人來打擾。
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來,把靈堂圍了個水泄不通。
唐瑾知那張熟悉的臉一眾家仆后面站著。
看起來依舊讓我心生厭惡。
我翻了個白眼后站起身來,對她說:“什么風把唐小姐吹來了?!?br>
她可連妾都算不上,還敢趾高氣揚到我這。
方予安給她太多寵愛了,以至于連誰是主子都分不清楚。
“姐姐,你是不是誤會了。
今天小漁來找你,只是為了讓你好好休息?!?br>
她楚楚可憐的臉在一百八十八盞長明燈下異常陰險。
“我來替她向你賠個不是,日后饒了小漁吧?!?br>
這哪是求情啊,既沒有禮數(shù)又沒有身份。
我學她的語氣,扭捏著說:“唐妹妹,處置一個小丫鬟也用到你這般興師動眾的來問罪嗎?”
“姐姐我?guī)湍愎芙滔氯?,自然是為了你好?!?br>
她見我頂嘴,想要懲罰我的惡趣味頓時升起來。
“姐姐這幾日守靈身體過于勞累暈倒,我代替她守完最后一夜,明天扶棺出殯?!?br>
這意思是明天連送葬都不讓我去關(guān)禁閉了?
為了不讓我和娘家聯(lián)系也是煞費苦心她說完,兩旁的家仆把我團團圍住。
他們勞作了一天身上的味道十分不好聞。
我捂住鼻子,發(fā)問到:“妹妹這是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