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崔鈺崔鈺圓的女頻言情小說《相待老崔鈺崔鈺圓完結(jié)文》,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又寧”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地界,我逃過鬼差一路摸索進判官寢殿。受完刑罰的崔鈺如被人遺棄般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渾身是血。此刻,我竟比死時萬劍穿身還要痛。我替他整理好衣衫被褥,床上之人卻猛然死死反攥住我的手,露出極小的一塊玉。它由紅繩穿引系于手腕上,未沾半點血跡??闯缮置魇菈K劣等玉。無所不能的神明,會買不起瓊琚嗎?想必,這玉對他意義非凡。阿鬼,別走。待聽清他的話,我登時愣住,心底莫名泛酸,原來…他手腕的玉,是一個叫阿鬼的女子送的啊。我苦澀輕笑,判官大人,來生再見。佛堂光影交錯,猶如碩大的網(wǎng)。我看到了,我盯著崔鈺的臉,看到你因我而受罰。我謝長風(fēng),從不欠人情。事實上,我并不是有恩必報之人。連我自己都道不明因何要這樣做,我分明有更高遠的志向。可唯有如此,方能再見到...
《相待老崔鈺崔鈺圓完結(jié)文》精彩片段
地界,我逃過鬼差一路摸索進判官寢殿。
受完刑罰的崔鈺如被人遺棄般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渾身是血。
此刻,我竟比死時萬劍穿身還要痛。
我替他整理好衣衫被褥,床上之人卻猛然死死反攥住我的手,露出極小的一塊玉。
它由紅繩穿引系于手腕上,未沾半點血跡。
看成色,分明是塊劣等玉。
無所不能的神明,會買不起瓊琚嗎?
想必,這玉對他意義非凡。
阿鬼,別走。
待聽清他的話,我登時愣住,心底莫名泛酸,原來…他手腕的玉,是一個叫阿鬼的女子送的啊。
我苦澀輕笑,判官大人,來生再見。
佛堂光影交錯,猶如碩大的網(wǎng)。
我看到了,我盯著崔鈺的臉,看到你因我而受罰。
我謝長風(fēng),從不欠人情。
事實上,我并不是有恩必報之人。
連我自己都道不明因何要這樣做,我分明有更高遠的志向。
可唯有如此,方能再見到崔鈺。
我雖削發(fā)入佛門,卻從未超脫世俗。
或許跪在佛前的每一刻,我都在艷羨那個名喚阿鬼的女子。
你為在上神明,我便做凡塵佛子,償你昔日之恩。
若不能為他所愛,便做他最忠誠的信徒。
寺廟鐘聲驟時響起,悠揚又蒼涼。
崔鈺眼尾發(fā)紅,我不要你皈依神佛,我想要你去過自己的人生。
眼看我臉上仍沒有半分松動的跡象,他忽得直起身子,散發(fā)著一種赴必死刑場的決然。
你從未欠我什么,倒是我欠你良多,他抬手抵在我眉間,輕聲喚道,阿鬼。
為提升天下女子的地位,我擐甲披袍,率三萬精兵迎戰(zhàn)五城。
息戰(zhàn)時,我方幾近覆沒。
我徘徊于忘川河邊,求判官崔鈺圓我麾下數(shù)萬將士遺愿,允他們與家人告別。
可他卻因此受獄火焚燒、百鬼啃食之罰。
于是,轉(zhuǎn)世前我逃飲孟婆湯,在判官廟落發(fā)為尼。
世人以高香敬神明,那我就常居古剎,還他恩情。
我沒等到崔鈺退婚。
我歸家數(shù)月,阿娘要帶我去靈山寺還愿。
她握住我的手,和善道,辰兒,這是阿娘繡的平安穗,你和若兒一人一個。
平安穗。
以往,沒有人望我平安。
我鼻頭酸澀,謝謝阿娘。
轎子猝然停在巍峨的山脈斷崖邊,梁若掀開簾子,詭笑道,梁辰,你到了。
我被她拉出,這才發(fā)覺自己似乎中了毒,只是勉強站立就耗盡力氣。
她掐住我的脖子,發(fā)不出聲,我只能向阿娘伸出手求救。
可她,只是冷漠地看著。
梁若掰回我的手,可憐的阿妹,你還不知道阿娘不是你的親阿娘吧?
你親阿娘,早就難產(chǎn)而死。
倘若不是為了梁家聲譽,阿爹根本不會尋你…放心,你失足落崖后我會為你風(fēng)光厚葬哦對了,她推著我,一寸寸靠近深不見底的懸崖,你并非走失,當(dāng)年本就是阿爹親手將你扔到了棄嬰塔…就憑你一個沒人要的下等貨色,也配搶我的夫君?
說罷,她松手將我推下懸崖。
眼前閃過兩張得意的笑臉,我忽地放棄了掙扎,這世上好似沒有人愛我。
也沒有誰知道,在梁家找到我的那晚,我做了此生最香甜的夢。
可終究,大夢一場而已。
下肢忽地墊起一股力,我睜眼看到風(fēng)景快速地向下掠過,我在…上升?
阿鬼,別怕。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崔鈺正坐在我后面,而我們的身下,是他的毫錐,放大版的。
他是…妖?
我暈倒了,再恢復(fù)意識時,能感到頭頂有兩個赤裸裸的目光。
使命完成,我們該走了。
說話的是千戶,他與崔鈺是好友,我們?nèi)艘煌谀峭硐嘧R。
崔鈺轉(zhuǎn)身坐在桌邊搗藥,嗯。
你對她動心了?
噠噠的搗藥聲頓住,隨后是無盡的沉默。
你不是說她見色起意么?
那又如何,我半睜眼,看到崔鈺歪著頭緩緩轉(zhuǎn)動杵臼,反正我會一直好看。
千戶,我們常年生活在不見天光的地府,許久未曾見過這樣鮮活的人了。
迷藥未散,我撐著虛軟的身子非要去院子里坐秋千,崔鈺為我輕推。
崔鈺,我和梁若你喜歡誰?
他錮停搖晃的秋千,我不喜歡梁若。
這話拐彎抹角,不是我想聽的答案。
我又問,你來梁府,有使命?
有百姓在我的廟里狀告行善好施的梁府,我便來人界識惡。
崔鈺不是妖,而是…神么?
他將毫錐遞至我身前,阿鬼,你不是想試用判官筆么。
他捏住我的手,在生死簿上寫道,梁坤惡業(yè)加一、梁若惡業(yè)加一…每一筆畫,都仿佛刻在我心頭。
在我還陽時,也曾用過判官筆。
判官大人,我能在生死簿上寫一筆嗎?
我知崔鈺定會拒絕,急忙又說,作為報答,我送你一個面具。
隨后也不管他作何表情,硬是將面具戴在了他臉上。
他順勢將手中物送過來,判官筆唯有我方能使用。
說罷,他行至我側(cè)后方,握住我的手在生死簿上輕輕書寫。
我暗暗偏頭,金綠色的朱鹮面具更添高貴典雅的氣質(zhì),那雙專注的眸子黑沉沉的。
我本以為,那時的心動莫名其妙,原來一切本就有跡可循。
無論是阿鬼還是謝長風(fēng),都逃不過愛上崔鈺的宿命。
崔鈺,我不甘心地開口追問,你喜歡我么?
他指尖僵住,神不能動凡心,是天道。
可若情之所起,天道無邊又如何?
我一震,想起我為謝長風(fēng)時,還陽最后一日崔鈺帶我去了他親手打造的地方。
那里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草木中央長著兩顆遮天的梧桐樹,枝葉交纏,蔚為壯觀。
仲冬之月,它們怎還這樣茂盛?
崔鈺未應(yīng)答,他一向如此高冷,我已習(xí)慣。
日光將落幕,我舞劍累了便攀上樹,枕著雙臂同他一起看風(fēng)吹草浪。
過了許久,我忍不住問道,阿鈺,為什么要種梧桐樹呢?
剛問罷,困意來襲。
模糊間,我聽到崔鈺輕柔的聲音,因為有個人曾說…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
我聽到自己說,望來生她們可以覓得夫君一世一雙人。
我望著崔鈺,深情灼灼,也愿,你我今生至死相伴。
我情難自禁地緩緩向他湊近,滾燙的呼吸在風(fēng)中交纏…三日后便是梁若與崔鈺大婚,他偏四處躲著我,趁無人我將他堵到雜物房,又沒親上,你躲什么?
隔壁,還在熱熱鬧鬧地準備婚禮紅綢。
我又道,敢逃婚嗎?
其實,我并不會帶崔鈺私奔。
只要有梁家二小姐的身份,那些無家可歸的人會過得更好。
男女之情雖甜,卻遠不及仁愛天下。
況且,最近阿娘對我溫柔慈愛,這般良辰美景,總比做‘鬼’舒服。
阿鬼,崔鈺說,我不愛你,你何必糾纏不休。
他雖面冷,卻是個溫柔的人,連說的狠話都不及其他人的萬分之一。
我收回踩在他身旁的腳,給他讓出條路,和我相處最后一日,我便不再糾纏。
他猶豫著點頭。
我當(dāng)然不會帶他走,我要的是他主動與梁若退婚,娶我為妻。
這招以退為進,書上可無從失敗的例子。
第二日清早,我扛著桃花樹大搖大擺進了崔府,在庭院中栽下。
你這是做什么?
我嘿嘿一笑,展開畫卷。
畫中崔鈺穿著綠色衣裳,套著的月牙白長衫隨風(fēng)盈動,他微微垂首,如神廟中的佛像俯視眾生。
那是,他與我初見的模樣。
若相愛之人分別將對方的畫像埋在桃花樹下,就能來生再見。
我掄起鋤頭,在桃樹下挖坑。
他呆呆看著,良久啟唇,迷信。
我不回他,拄著鋤頭自顧自道,如果真有來生,我想做女將軍,為貧苦之人和天下女子馳騁沙場。
天下七城不許女子為官,否則何須等來世,今生我便能成為一員猛將。
赤心奉國,好過混跡江湖。
你呢?
他眸子暗然,我…不知道。
我將畫卷埋進土里,抹了把汗,不知道的話就來找我吧,我們一起守衛(wèi)家國。
陡然間,天落大雨。
桃花樹下卻詭異的干燥,在混亂不已的雨聲里,我聽到崔鈺說,好。
廟宇香火正盛,和煙繚繞,鐵面金佛筑于高堂。
我灰色僧衣加身,盤坐堂下,手中佛珠更添幾分勘破世俗的清明。
你瘋了!
崔鈺憑空出現(xiàn)在我身后,拽住手腕將我?guī)稹?br>
佛門一扇扇關(guān)閉,他厲聲質(zhì)問,為何不飲孟婆湯?!
我與他在人界朝夕共處三日,從未見過他有這樣的慍色,我甚至不解他因何這樣惱怒。
神明被眾民敬奉,不該高興才是嗎。
至于為什么不飲孟婆湯…崔鈺許我與將士還陽三日,只是我無父無母,他便陪我在人界閑逛。
我在梧桐樹上驚醒,崔鈺已不告而別,樹下有一陌生人仰頭而望,似是在等我醒來。
你是誰,阿鈺呢?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千戶。
他輕盈地躍至我身前,沒有一絲神情。
掌心托起的水晶球赫然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鬼魅,他們嚎叫著朝高臺攀爬。
而高臺之上,崔鈺被勾住手腳,痛不欲生。
凜凜身姿癱軟如泥,美若冠玉的臉血肉猙獰,滾燙發(fā)紅的鐵鏈不停地朝他身上鞭撻。
不要,住手…快住手!
我揪住千戶的衣領(lǐng),防身的匕首貼在他的命脈,殺意昭昭,放了阿鈺!
他收起水晶球,崔鈺早知自己會被閻王處罰,可他仍那樣做了。
我頭暈?zāi)垦?,只覺得身體在急速墜落中越來越重,處罰?
謝長風(fēng),千戶正色道,你當(dāng)真以為,神明便能違背天道,擅改生死簿么?
風(fēng)鼓吹而過,霞光暈染了半邊天。
我不可置信地踉蹌半步,嗓音發(fā)顫,不會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怎會為了自己的一句話便情愿承擔(dān)…千戶吐出一口氣,隨后整個人倒著懸在空中,倒著看,萬物卻是更美了。
我用腳背別住樹干,也倒掛在樹上。
可淚水在眼中翻滾一圈,還是自額間滑落,晚霞燦若仙境,只是天地?zé)o法逆轉(zhuǎn),他于我的恩情我再也還不清了。
這世上,沒有還不了的恩情。
千戶飛身下地,自忘川渡,便能逃過奈何橋。
只要記得他,恩情可以慢慢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