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也就一面之緣,我沒法想象那么文弱的人會造反。
我跟著曹侍衛(wèi),拐過一個又一個彎,穿過一個又一個房間,有時候我只能看到一個影子,就馬上被他塞進一個屋子,等人走了才快步往外面走。
他用泥巴把我的臉涂的很黑,讓我站在公主府后門等他,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又進去了。
過了沒多久他就出來了,手里拿著刀,刀尖在滴血,他愣愣怔怔的,看到我才清醒過來,把刀丟了,拉著我就往外跑。
我來不及問他,我倆跑了很久,跑的我?guī)缀踅钇AΡM,也不單單只是跑,更多是在躲。我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他不回答,只一個勁地跑。
直到跑到城郊,有一間很破的茅草屋,他告訴我:“以后這就是咱倆的家了。”
他看上去很難過,眼淚在他眼里打轉(zhuǎn)。我沒見過他哭。在公主府那么苦的日子他都在笑,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想哄他開心。
我抱住了他,他明顯愣了一下。
他頭抵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抱住了我。我慢慢環(huán)緊了他。我的肩膀濕了。潮濕的感覺透過我的肩膀幾乎流到了我的心里。
他說他明天去午門,去看駙馬問斬,我問他與駙馬是舊識嗎,他沒回答我,只抱我更緊了,我嘆了一口氣說:“我陪你?!?br>
駙馬被斬首的時候正值正午,日頭當(dāng)照,陽光晃得人眼睛生疼,但還是來了好些人,他們大都穿著帶著許多補丁的衣服,被陽光一照,一熱起來,整個人群散發(fā)著莫名的惡臭。
他們竊竊私語,想從駙馬和長公主的身上扒下塊肉來吃?!翱吹?jīng)]?細皮嫩肉的。那是自然,那可是貴族。”他們談?wù)搩扇藭r像是在討論兩塊鮮肉。
曹侍衛(wèi)說,長公主作為皇帝的胞姐,若是咬死說自己不知情,便不用被處死,但是不知為何,長公主一力擔(dān)保駙馬無罪,以至于兩個人都淪為午門抄斬的下場。
我看著長公主,明明隔的那樣遠,日頭那么烈,我卻看到了長公主眼里非同一般的情誼。我想,我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