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眼我和裴斯年曾生活過的地方。
我上了車子,再也不回頭。
那場大火是在半夜燒起來的。
可笑的是,那時裴斯年在忙著跟江冉冉上演洞房花燭的好戲,直到很晚才接聽到消息。
所以,等他終于急匆匆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房子已經(jīng)被曬成了一片狼藉。
我們的過去,我們的回憶,包括那些曾相愛的點點滴滴,都化作了灰燼。
裴斯年當場崩潰跪在了地上。
不顧所有人的阻攔,他沖進了火場中,最后,不出意外地從里面抱出來一具燒焦的尸體。
裴斯年抱著尸體全身顫抖,當即昏了過去。
那時,我已經(jīng)出了國,在國外海邊的酒店里剛辦理入住,就看到?jīng)_到屏幕上的新聞信息。
底下的網(wǎng)友無盡惋惜和痛心:“啊啊啊,太可惜了!
怎么會突然發(fā)生火災呢?
明明還有一天,程小姐和裴先生就要結婚了,結果突然天人永隔!”
“我是看著他們的戀情走過來的呀,裴先生這么愛程念,一定會瘋的吧?
斯人已逝,希望裴先生能振作起來,哪怕為了心愛的人也要活下去!”
這些年來,裴斯年把自己包裝得很好。
他會在我生日那天,在外灘放三天三夜的煙花給我慶祝,也會在我們戀愛紀念日那天,買來幾卡車的玫瑰花,向路過的所有人展示我的幸福。
所有人都知道他愛我。
或許,他真的是愛我的。
只是控制不住那顆雀躍的心,自以為瞞得好,就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所以,他可以一邊在江冉冉的身上找激情,又能一邊在我面前深情款款地扮演情圣。
從醫(yī)院醒來后,裴斯年徹底瘋了。
在媒體的鏡頭下,他埋著頭,懊悔無比:“怎么會突然起火的呢?
我在臨走前明明……”大概忽然想起來,他在臨走前把飯煮到一半,就以為火災是自己引發(fā)的,當場崩潰:“不可能,難道是因為我?
如果我晚上沒有走,而是陪在念念身邊,火災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
他的好兄弟們來看他,裴斯年瘋了似的扯住對方的衣領,喃喃地問——“如果我留下來,念念是不是就不會死?
是我害死了念念,對不對?”
他陷入無盡的懊悔和懷疑中。
然而下一刻,他那個朋友把一個快遞紙箱子放在了裴斯年的面前,徹底把他打入了地獄。
“年哥,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br>
“那場大火,好像是嫂子自己放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