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還在笑,可眼底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我有心成全她做正妃,有些人倒好,上趕著給人做妾?!?br>“若不是皇帝答應你先將你的婚事瞞下來,餓真想知道她在得知一切后,會有什么反應......”
我沉默下來,沒有出聲。
柔嘉這一出,就算是徹底涼了父皇與太后的心了。
原本他們念及柔嘉在外和親的三年,再怎么樣,也不會讓柔嘉難過。
可經(jīng)此一出,惹了父皇不喜。
在這最會見風使舵的宮中,她怕是再也沒有好過的日子了。
思及太后前一句話,我心頭微動:
“皇祖母可知,父皇為何要先把婚事瞞下?”
太后沉吟片刻,方才開口:
“顧騁之擁兵自重,這次更是敢拿著軍功來換柔嘉,皇帝大抵也是對他有了疑心?!?br>說完,她看向我:
“但也瞞不了多久,最晚到下月準噶王子進京,你們的婚事便要公開了?!?br>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下日子,竟恰好是顧騁之與柔嘉大婚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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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顧騁之有意,在我們原本大婚的日子之前納柔嘉過門。
在表示對心上人的重視的同時,也給我一個下馬威。
因而婚事又趕又急,再加上宮中這群人精對圣意的揣測。
最后這場婚宴的隆重程度,竟連太傅孫子的生辰宴都比不上。
雖然是顧騁之親自來接,甚至還帶來了一件油光亮滑的紅狐披肩。
平日里素凈的清華宮,此刻也被顧騁之的聘禮堆滿。
可細看之下,從檐角裝飾的布綢再到新娘身上的婚服,竟都無一是正紅色。
甚至連新娘嫁妝上綁著的喜綢,也是上不得臺面的桃紅色。
我看著顧騁之臉上的喜色一點點龜裂,但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再次變得歡喜。
他看似喜氣洋洋地向含羞帶怯的柔嘉伸出手。
在觸及我的視線后,他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將身邊女子的手握得更緊。
我百無聊賴地將目光移開,懶得理會他這種幼稚的行為。
直到出了清華宮,將柔嘉安置進喜轎后,顧騁之才惡狠狠地將我拉到角落:
“蘇昭,你竟真就只有這點肚量!”
他咬牙切齒,好像我真做了什么天理難容的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