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等了一個星期,都沒有等到林超南來找我。
不合乎常理,太不合常理了。
按照往常來算,即便是冷戰(zhàn)。
我們也從來沒有這么長時間沒見過面。
這種落差感讓我在上工的時候,也有些心神不寧。
自從和林超南在一起后。
我不僅有了可以進廠的機會,還有了一間獨居的員工宿舍。
每天都可以在廠子里的食堂吃到一口肉。
這是我穿到這兒五年來,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換句話來說。
林超南是我的金主。
現(xiàn)在金主生氣了。
我作為被他“包養(yǎng)的情人”,自然要去哄哄他。
“包養(yǎng)的情人”,是我對自己的定義。
我們這段感情的主動權,從始至終都在林超南的手里。
我更像是他招來揮去的一件衣裳。
但我其實,只是想回到自己的媽媽身邊。
我努力壓制住自己心里的酸澀,站在門口平穩(wěn)住自己的心緒。
可還沒等我敲門,它自己就打開了。
門是虛掩著的,林超南并不在辦公室。
我走進辦公室,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和我想象中的80年代的辦公室沒什么兩樣。
墻上掛著的毛主席畫像,以及那張木質辦公桌,都透露出一種歷史的沉重感。
我坐在林超南的椅子上,手不自覺地撫摸著桌面,仿佛能感受到他留下的余溫。
我從天亮等到了天黑。
林超南一整個下午都沒來辦公室。
我準備了一肚子話,都沒有說出口。
為他精心準備的禮物,也沒有送出去。
是我為了哄林超南親手織的圍巾。
我這個人手笨,做手工類的東西根本不開竅。
因此給林超南織圍巾的時候,扎得滿手都是紅印。
雖然不會流血,但很疼。
我看著已經漆黑一片的屋子,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被莫名其妙帶到這個破世界來,身邊一個熟悉的人也沒有。
為了能和自己的親媽相認,只能去勾搭她的繼子。
我上輩子積德行善,為什么偏偏要這么對我。
我蜷縮在林超南的椅子上,任由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與我為敵。
夜晚總是會將人的孤寂放大無數(shù)倍。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