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勉,阿勉?”
梁若寧的聲音將他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我想吃魚?!毖衩慊貜停敖裢砭妥黾t燒魚給我吃吧?!?br>
脫下外套,梁若寧親昵地靠在薛擇勉身側(cè),將頭埋進他的頸窩,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動物一樣蹭了蹭:
“阿勉,我好想你?!?br>
“全世界,我最愛你,我只愛你!”
“你也會永遠愛我的是嗎?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的吧?”
平時梁若寧就總會問這樣的話,像是永遠也問不膩一樣。
如果薛擇勉沒有馬上回復,她還會生悶氣,然后紅著眼眶詰問:
“阿勉,你是不是嫌我煩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殺了我吧?!?br>
“反正,如果沒有你,我也是活不下去的?!?br>
最后,薛擇勉就只能哭笑不得地賭咒發(fā)誓:
“我會永遠愛你,永遠也不會離開你?!?br>
可這次,薛擇勉不想回答了,只是沉默著拿手指敲了敲椅背,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我有點餓了。”
沒有聽到滿意的答復,梁若寧的臉色立刻變了。
剛想說什么,目光擦過薛擇勉光禿禿的左手。
“戒指呢?我們的結(jié)婚戒指呢?”
梁若寧捧著薛擇勉的手指不自覺提高了音量,聲音中都帶著顫抖。
那枚結(jié)婚戒指是梁若寧親手給薛擇勉做的。
她沒有學過珠寶設計,對金銀加工技術(shù)更是一竅不通,卻愿意花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從草圖到成品,一雙手磨出了數(shù)不清的傷口,還險些被切割機割斷一只手指,只為了做出一枚獨一無二的戒指。
薛擇勉也對戒指視若珍寶,幾乎從不離身。
可此刻,薛擇勉只是平靜地抽回了手:
“戒指壞了,我拿去修了。”
還不等梁若寧再問,她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
一閃而過的手機屏幕讓薛擇勉的眼神暗了暗。
沈其修。
梁若寧的學生,也是那個頻繁給他發(fā)來曖昧照片的人。
梁若寧立刻從沙發(fā)上站起,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慌亂,下意識就掛斷了電話。
然而,還不等她坐下,手機又響了起來。
一連五六次,大有她不接就會一直打下去的架勢。
“接吧?!毖衩闾嶙h,“這么著急,或許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呢?”
梁若寧這才像是舒了一口氣,順水推舟接起了電話:
“不是說過,課題上的事要你自己解決,別什么都來問老師嗎?”
“你這樣下去,我是不可能給你結(jié)題的!”
一貫的不近人情。
可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永遠也不可能出軌的女人,背著丈夫和自己的學生搞在了一起呢?
梁若寧刻意將電話音量調(diào)低,又走到了陽臺上,薛擇勉聽不到那頭說了什么,只是靜靜盯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痕。
沒一會兒梁若寧就掛掉了電話。
回來的時候,神情里帶著一絲愉悅和一點微不可查的閃躲:
“阿勉,時間不早了,我現(xiàn)在去菜市場給你買魚。”
“好?!?br>
臨走前,梁若寧在薛擇勉臉頰落下一個吻:
“等我回來,很快。”
大門被關(guān)上,薛擇勉才點開自己的手機。
上面是沈其修發(fā)來的一段視頻。
一對赤身裸體的男女緊緊交纏在一起,背景音是淫靡的水漬聲。
視頻的后面跟著一句話:
我剛剛問若寧想不想再來一次,你猜她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