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柳依依裝模作樣地問陳然:“然哥,真的不用去找找清月姐姐嗎?
她大著肚子,萬一出點什么事兒呢?”
“她能出什么事?
別管她,讓她在外面多呆一會兒,好好反省反省。
“以前就是太慣著她了,都要當媽的人了,整天就知道拈酸吃醋,以后能給孩子做出什么樣的榜樣?
“放心吧,她在云城連個親人都沒有,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回來?!?br>
陳然說話時的語氣相當不以為意。
我無法想象這樣冷酷無情的出自陳然的口。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的心仿佛破了一個大洞,冷風穿胸而過。
我不想哭,可是眼淚卻止不住地流。
我與陳然也曾相濡以沫,如膠似漆過。
陳然溫柔體貼,對我無微不至。
尤其是懷孕以后,我們經(jīng)常相擁而眠,暢想以后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可自從三個月前,柳依依回來以后一切都變了。
陳然回家越來越晚,給我的借口不是加班就是應酬。
我經(jīng)常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柳依依只是陳然的過去式。
可是此時此刻,我卻不得不承認對陳然來說柳依依從不是什么過去式,一直都是進行時。
而我對陳然來說不過是柳依依不在時的一個慰藉品。
贗品就是贗品,永遠替代不了真品,隨時隨地都可以丟棄。
我感覺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為了這么個不值得的男人不惜與家里鬧翻,放著堂堂沈氏集團的大小姐不做,偏要跟陳然窩在百平不到的小房子沒苦硬吃。
我忍著痛楚找到那個熟記于心的號碼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我還是沒能忍住對著話筒哽咽:“哥,我在醫(yī)院,過來幫我簽個字?!?br>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原本安靜的話筒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
“馬上到!”
沒想到,二十分鐘后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不是哥哥沈昀而是我的死對頭霍瑾琰。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因為手指顫抖,我撥出的是哥哥下面的那一串號碼。
怪不得剛剛我感覺聽筒里的聲音不像哥哥呢。
霍瑾琰趕來時胸口劇烈地起伏,氣息急促,還穿著睡衣和拖鞋,一看就是從床上起來就馬不停蹄地趕到醫(yī)院。
兩個小時后我從手術室出來被送進病房。
身體虛弱再加上麻藥的作用,我沉沉地睡了五六個小時。
等我再來時,天已大亮。
霍瑾琰正閉著眼睛靠在床邊的沙發(fā)上。
聽到動靜,眼睛倏地睜開。
“你醒了!”
霍瑾琰一臉驚喜。
但也就一瞬,驚喜褪去,霍瑾琰又恢復以往的淡漠疏離。
心口一滯,微微刺痛。
我與霍瑾琰從小一起長大,自小家里便為我倆定下了娃娃親。
可是,我與霍瑾琰從小就不對付,互看不順眼。
尤其是認識了陳然以后,我不顧一切地愛上了與霍瑾琰性格完全相反的陳然。
為此不惜與家里決裂也要解除和霍瑾琰的婚約。
自那以后,我與霍瑾琰的關系便降至冰點,霍瑾琰對我不再是寵溺的包容,而是客套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