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歆悅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秦牧也松了口氣。
當著爸媽的面,與他告別,然后再送上自己的祝福。
這樣,姜歆悅也不用擔心對不起自己的父母。
這是秦牧也能想到的,給姜歆悅最好的告別禮和訂婚禮。
一旦下定決心,秦牧也就感覺時間不夠用。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秦牧也全身心投入到自己資產(chǎn)清理和股權(quán)轉(zhuǎn)讓的事情中。
等姜歆悅來老宅接他時,秦牧也才驚覺離別就在眼前。
今天是最近難得的晴天,一大早,太陽就穿破云層,灑下金黃的光。
姜歆悅親自開車,等在老宅門口。
副駕備好了枕頭和毛毯,秦牧也猶豫了一下,去了后排。
姜歆悅臉上的神情暗了幾分,卻抿著唇?jīng)]說話。
今天的秦牧也安靜得陌生,姜歆悅不習(xí)慣。
于是主動打破沉默,“最近在老宅,還好嗎?”
秦牧也聞言,輕輕點頭,“挺好的?!?br>
停頓了一下,又反問,“歆悅姐呢?”
姜歆悅點頭,然后又想起秦牧也看不到,于是也說“挺好的?!?br>
之后,兩人不約而同陷入沉默。
“歆悅姐,我......”
“叮鈴鈴!”
姜歆悅的手機鈴聲打斷秦牧也的話。
秦牧也苦笑一聲,好不容易想開口,沒想到還是沒能說出口。
姜歆悅瞥了他一眼,然后接通電話。
聽他的口氣,來電的應(yīng)該是宋司奕。
畢竟現(xiàn)在除了他,沒人能讓堂堂姜氏集團的掌權(quán)人如此為難。
安撫好對方,姜歆悅問:“剛剛你想說什么?”
秦牧也微笑著搖頭,“沒什么大事,待會兒說也一樣?!?br>
姜歆悅也不再追問。
到了墓園,太陽已經(jīng)掛在半空。
放下鮮花和祭品,再仔細擦拭完父母的墓碑,秦牧也起身看著姜歆悅,打算正式告別。
“牧也,我有話想和你爸媽單獨聊會兒。”
秦牧也僵了一下,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姜歆悅這么喊他了。
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秦牧也點點頭回避。
反正也不急于這一時。
穿過柏樹斑駁的樹影,秦牧也看到姜歆悅跪在父母的墓前。
她的嘴巴不停張合,神情悲傷又痛苦,最后又贖罪似的,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秦牧也很詫異,到底是什么事,能讓姜歆悅做出這樣的行為。
難道是因為她要訂婚了,以后不能再照顧自己,所以心里覺得愧疚?
秦牧也鼻頭一酸,除了不喜歡自己,姜歆悅這些年真的為自己付出太多。
但感情的事,誰也怨不了誰。
秦牧也深吸一口,大步走過去。
他和姜歆悅的故事,由他開始,那便由他結(jié)束吧。
“歆悅姐,我有事跟你說?!?br>
聽到秦牧也的話,姜歆悅跪著的身形一頓,然后有些慌張地站起來。
他理好衣服,看向秦牧也的眼睛泛著紅,聲音也變得沙啞,“什么事這么急?”
秦牧也整理好心情,邊走邊說,“我是想說,謝謝你這么多年對我的照顧和包容?!?br>
“我知道我老是闖禍,脾氣也不好,總是惹你生氣,給你添麻煩。”
“但和你生活在一起的這些年,是我最幸福的日子,真的?!?br>
“所以今天當著爸媽的面,希望你讓我再任性一次,我想跟你告......”
沒走兩步,秦牧也感到自己身后傳來一陣阻力,接著他被迫轉(zhuǎn)身。
“啪!”
在姜歆悅錯愕而驚訝的眼神中,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秦牧也臉上。
“秦牧也,你能不能要點兒臉,姜歆悅現(xiàn)在是我的未婚夫!”
宋司奕覺得不解氣,還想再補一個,但被姜歆悅厲聲制止。
宋司奕癟癟嘴,然后把秦牧也推倒在地。
“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了,我很快就回去嗎?”
姜歆悅快步走來,滿臉不悅地看著宋司奕。
宋司奕眉頭緊鎖,“你還說呢!我要是再不來,指不定你這弟弟會干出什么事來?!?br>
“當著自己父母的墓碑,都敢跟有未婚夫的養(yǎng)姐告白,也不怕他們氣得從地下跳出來!”
“歆悅,你怎么就教出這么個不要臉的賤貨!”
“夠了,宋司奕!”眼看宋司奕越說越難聽,姜歆悅氣得青筋直冒。
第一次看到姜歆悅發(fā)這么大火,宋司奕到底沒敢再說,只是又惡狠狠瞪了秦牧也一眼。
姜歆悅也失望地看向地上面無表情的秦牧也,
“秦牧也,你太讓我失望了?!?br>
“也怪我平時對你太縱容,才讓你對我產(chǎn)生這種有違人倫的情感?!?br>
“從明天開始,你就在家好好反省?!?br>
“什么時候想明白,什么時候再回公司?!?br>
說完,又把秦牧也留在原地,帶著宋司奕匆匆離去。
直到兩人消失在路口,秦牧也這才回過神。
原來,姜歆悅還在擔心自己還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秦牧也慘笑一聲,從地上爬起來。
或許,有些告別,只需要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