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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嶼被留在了原地,一個人接受著四面八方的審視。
那些目光里有鄙視,有譏嘲,有興奮……
“穆嶼這次真的要被周昕嵐甩了吧,當(dāng)著他的面直接帶走蘇言,我要是他,真的沒臉再出現(xiàn)在人面前……”
“那是你,穆嶼可不會,人家‘心胸’可寬廣著呢,保管明天又腆著臉貼上去……”
陸遠(yuǎn)略顯尷尬地遞了一張浴巾過來,“我讓人帶你去更衣室。”
“謝謝?!蹦聨Z用浴巾裹在身上,轉(zhuǎn)身跟著侍應(yīng)生離開。
腳背上燙傷的皮膚,在剛剛掙扎時刮到了泳池的瓷磚上,整片被蹭掉,血次呼啦的一片。
穆嶼卻仿佛毫無知覺,一步步平靜地走了出去。
回到別墅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
穆嶼上了二樓,換了衣服,又從衣柜里拿出白天收拾好的行李箱。
走到大廳時,聽見動靜的保姆走了出來,見此情景,忐忑問:“穆先生,這么晚了,您要去哪兒???”
穆嶼笑笑:“紅姐,多謝你這三年的照顧,再見?!?br>
墻上的掛鐘走到了十二點,發(fā)出低沉的一聲嗡鳴。
結(jié)束了。
都結(jié)束了。
穆嶼拖著行李箱走出大門,如釋重負(fù)。
手機(jī)卻在這時響起,周昕嵐的名字在屏幕上不停閃爍。
周昕嵐在醫(yī)院門外,低頭懷疑地看了眼手機(jī)。
她不相信是穆嶼主動掛的。
穆嶼從不掛她電話。
無論何時,他都會第一時間接起來。
周昕嵐又撥了一個過去。
隔了片刻,那邊接起,卻沒說話。
周昕嵐憋著股氣,也沒第一時間開口。
電話里一時間詭異的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周昕嵐忽然想起離開時穆嶼流血的腳,心里軟了,她那時本來是想帶他去包扎的。
可穆嶼就是犟,他一向這樣,看著軟和,其實超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