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月的心猛然一沉,心中好像猜到了答案。
他輕輕撥開地上的碎玻璃,拿掉了礙事的相框,地上赫然躺著兩張照片。
他輕輕將照片翻過來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和阮春意的照片背后,還夾雜著一張哥哥大學時期的照片。
陳瑾月將兩張照片舉起,透過頭頂刺眼的光,將兩張照片重疊在一起后,哥哥的臉代替了他的位置。
此時此刻,他發(fā)現(xiàn)原來阮春意當初轉(zhuǎn)頭看的,并不是自己。
那年冬天初雪,拍照的時候,陳瑾月看到照片后有些不滿:“你的視線都沒在看我,我蹲的腿都麻了,你的視線竟然在看上面。”
阮春意卻看著相機里的照片失了神,良久,她才笑道:“是嗎?那我們重拍一張吧?”
陳瑾月癱坐在地上,此時此刻,雙手的手心里扎進了玻璃碎片也渾然不覺得疼。
他原以為,阮春意至少有那么一瞬間是喜歡他的。
可沒想到這樣的瞬間,她在看的,竟然也不是自己。
放在不遠處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撐著身子想要站起身子的時候,手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很快回過神來。
他費力的站起身后,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王清言,她的周圍有些嘈雜,陳瑾月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么。
只能零星聽到幾個詞,組成句子說出來大概就是,阮春意吵著要出院,為了給今天那個小明星過生日。
聽到這,他煩躁抽了幾張紙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隨便她吧,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誰勸也沒用。”
對面短暫的安靜了一瞬,陳瑾月很快就意識到,這又是一個測試。
這些年來,他在阮春意的圈子里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男朋友。
阮春意熱衷于測試陳瑾月對她的真心,看到陳瑾月為她擔驚受怕的模樣,阮春意十分受用。
現(xiàn)在陳瑾月想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這張臉長得太像哥哥了。
因為阮春意看到他這張臉為她傷心落淚,為她著急時,她恍惚間感受到了陳瑾年對她擔驚受怕。
但這種無聊且卑劣的游戲,陳瑾月不想玩了。
王清言一時間也被他的話震驚倒了,為難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阮春意。
阮春意沉著臉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不來就算了,我們玩。”
此話一出,病房里除了王清言的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王清言還想對著電話說些什么,要開口時,她發(fā)現(xiàn)電話不知什么時候被對方掛斷了。
半個月后的婚禮,阮春意和陳瑾月到現(xiàn)在都沒有寫喜帖,沒有發(fā)喜糖,沒有選婚紗,沒有預定場地......
王清言不免為陳瑾月感到有些悲哀。
陳瑾月找出醫(yī)藥箱,自己消毒,自己清理著手上的傷口。
期間,他撥通了一個搬家公司的電話。
搬家公司的速度很快,十幾人將所有東西分類打包裝箱,三小時后,陳瑾月的所有東西都被搬上了車。
陳瑾月在手機上打出一個地址:“車上的所有東西,都送到這個地址?!?br>
搬家公司的離開后,陳瑾月拿上自己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到院子里。
他刪除了自己的指紋,把鑰匙放在院子內(nèi)的地毯下。
做完這一切時,天空忽然飄起了小雪。
雪花落在陳瑾月的風衣上,很快就融化成了一顆顆晶瑩的小水珠。
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了這一切的寂靜,他拿出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三個字。
阮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