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王叔吳空的其他類型小說《剝皮匠王叔吳空結(jié)局+番外》,由網(wǎng)絡(luò)作家“神門七夜”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站在那,我心莫名一慌,愣了一會,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去,“二叔,大伯,四叔,四嬸你們都在啊,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村子里的人變得很怪?”我話都出口,屋子里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四嬸的聲音很冷,有些發(fā)顫,“你們聽到了沒,我說他就是家里的不詳,你們還不信,一定要把他趕出去!”我轉(zhuǎn)過身看著四嬸,腦子里還沒轉(zhuǎn)過彎來,怎么突然要趕我走?四嬸冷哼一聲,臉轉(zhuǎn)到一邊不再看我,四叔看我的眼神也滿是厭惡,恨不得我永遠不出現(xiàn)在這個家一樣。我看著大伯,他仍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岸?,把叫我回來就是這件事?”我皺著眉頭問道,千里迢迢,大老遠叫我回來,就是宣布將我逐出家門?二叔苦笑一聲,“哪有的事,空兒你多想了!”他說完就把我拉到一邊坐著,然后湊過來低聲說道,“空兒...
《剝皮匠王叔吳空結(jié)局+番外》精彩片段
站在那,我心莫名一慌,愣了一會,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去,“二叔,大伯,四叔,四嬸你們都在啊,發(fā)生什么事了?
怎么村子里的人變得很怪?”
我話都出口,屋子里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四嬸的聲音很冷,有些發(fā)顫,“你們聽到了沒,我說他就是家里的不詳,你們還不信,一定要把他趕出去!”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四嬸,腦子里還沒轉(zhuǎn)過彎來,怎么突然要趕我走?
四嬸冷哼一聲,臉轉(zhuǎn)到一邊不再看我,四叔看我的眼神也滿是厭惡,恨不得我永遠不出現(xiàn)在這個家一樣。
我看著大伯,他仍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二叔,把叫我回來就是這件事?”
我皺著眉頭問道,千里迢迢,大老遠叫我回來,就是宣布將我逐出家門?
二叔苦笑一聲,“哪有的事,空兒你多想了!”
他說完就把我拉到一邊坐著,然后湊過來低聲說道,“空兒,你看到什么了?”
我不知道二叔為什么這樣問,但還是將王叔和阿婆的事說了出來。
“哼,老王頭七天前就暴斃而亡,只留下一副被剝了皮的尸體,今天正是頭七回魂夜,看樣子你倆還是挺有緣的!”
四嬸的話很尖酸。
我頓時大驚失色,額頭上的冷汗頓時就冒出來了!
“王叔早就死了,難道剛剛自己看到的是他的鬼魂?
不,肯定是我幻覺。”
我搖搖頭,然后看著四嬸,“四嬸,我平時對你也尊敬有加,你這是在咒我死嗎?”
四嬸一聽,頓時嚷開了,“哼,我受不起你這聲四嬸,你就是不詳,家里就是因為你才家道衰落,你這個害人精,將全家的好運都吸沒了……”四嬸還想繼續(xù)說著什么,四叔咳嗽了一聲想制止她,但反而是火上加油,四嬸一下站起來,指著我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痛罵,什么難聽的字眼都罵了出來,仿佛我與她有天大的仇恨。
“好了!
都閉嘴!
二弟,你自己跟他說清楚,這事明天再決定?!?br>
大伯說完衣袖一甩,走出了堂屋,四叔和四嬸也起身往外走。
“害人精,不得好死!”
四嬸臨走時指著我又罵道。
我當時怒氣一下就上來了,就算我是二叔養(yǎng)子,你也不能這么罵吧!
“空兒,算了!”
二叔將我按下來,這才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
家里出事了!
準確的來說不是老家出事,而是在外打工的人出事了!
大伯的兒子兒媳做生意大虧本,一下變成一貧如洗,而四叔的一對兒女也同樣倒了大霉,兒子當包工頭,結(jié)果有人從腳手架上摔下來,連積蓄都賠進去了,女兒更是發(fā)生了車禍,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
本來這些事跟我都沒什么關(guān)系,但四嬸是一個迷信的人,覺得家里的禍事一下集中爆發(fā),有些奇怪,她便去問了隔壁村的神婆,神婆說,家有邪祟,現(xiàn)在還只是盜運,就怕后面還會害人。
正因為我是二叔的養(yǎng)子,他們都怪罪到我身上,所以才有今天這么一出,他們想把我趕出家門。
我看著二叔,他一臉憂愁,整個人又蒼老了幾歲,唉聲嘆氣,夾在中間很是難做。
“好了,空兒,一路辛苦了,先去洗漱休息一下,等下我把飯菜送到你屋里去。”
二叔起身,幫我拿起行李就出了堂屋,往我房間走。
到了房間,二叔放下東西,嘆了一口氣,讓我晚上別出去亂走,說這段時間村子里有點怪!
我問怎么了,他搖搖頭沒有再說話。
見狀,我也沒有再問,見二叔出去了,便把門關(guān)上,躺在了床上,我根本不信鬼神這種東西,家里出點事就怪到我頭上,純屬是誣陷,還有那神婆這么神,怎么她現(xiàn)在還是窮的叮當響,也沒見她發(fā)家致富。
一路的奔波,身體很累,我就這樣想著,沒有多久,竟是迷迷糊糊睡著了。
恍惚間,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個聲音很輕,像是遠在天邊一樣,我聽不清到底說的是什么,但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我想睜開眼,但是掙扎了半天,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壓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眼皮也無比沉重,怎么都睜不開。
不會是鬼壓床吧!
我心下大駭,一陣毛骨悚然。
突然我腳踝處傳來一陣冰涼,像是被什么東西抓住了,隨后它慢慢往上移,小腿,膝蓋,大腿……那種冰涼直入骨髓,我全身瞬間都變得酥麻無比,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呼!”
有輕輕的風聲吹過耳旁,有些熱,我一下反應(yīng)過來,房間里的窗戶我都沒開,這風是從哪來的?
而且這風好像是……人嘴里吹出來的。
有人在我身旁!
我頭皮發(fā)麻,恐懼一下占據(jù)了全身,但全身還是被壓的死死的,我只能被動接受這一切。
“……為什么……回……家……”一個很輕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剛想仔細聽時,那聲音卻逐漸遠去,我身體也漸漸恢復(fù)了知覺,一下睜開眼睛。
房間里什么也沒有,我緊張兮兮的仔細打量了房間,確實什么都沒有,但當我轉(zhuǎn)頭看向身邊時,床上一個淺淺的印子躍入眼中。
剛剛有人躺在那!
我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冷汗不斷,趕緊下床,一把拉開門就往外跑。
“空兒,你怎么出來了!”
二叔正端著飯菜過來,看到我驚慌失措的樣子,也有些嚴肅。
“二叔,房間里……房間里有人!”
我擦了一下頭上的汗,不知道為什么,對這些東西有一種本能的害怕。
二叔放下飯菜,然后走進我房間查看一番對我說道,“空兒,定是你太累,出現(xiàn)幻覺了,房間里好好的,什么都沒有!”
我有些驚疑,走進去,找了一圈,還到床底看了一下,確實什么都沒有,但那種淡淡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心底,就像是有人一直站在你身邊一樣。
“好了,快吃東西吧!
我還有些事,還有,記得晚上別出去了!”
二叔將飯菜端進屋,叮囑了我?guī)拙洌缓缶统鲩T了。
我一直在想著他說的那句話,叫我晚上別出去,這都說第二回了,難道是我家還是村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看著二叔走遠,身影有些佝僂,走路也一晃一晃的,似乎身體不能保持平衡。
二叔怎么了?
以前身體很健朗的?。?br>
我將心里的疑惑壓下,打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問,二叔也不容易,為我操碎了心,還得應(yīng)付一家人。
吃了點東西,我將屋子打掃了一下,便準備睡覺了,經(jīng)過剛剛的鬼壓床,這一次我謹慎多了,將所有的門窗全部關(guān)好,這才關(guān)燈上床睡覺。
本以為這晚能平安渡過去,但我似乎是招惹了什么東西,睡到半夜的時候,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下傳到了耳朵里。
我本不想去管這個聲音,但想到先前的鬼壓床,一下睜開眼睛,我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我睜開眼,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窗外有淡淡的月光照射進來,我從床上坐起來,被這一嚇,也什么睡意都沒有了,凝神聽了好一會,也沒發(fā)現(xiàn)那個聲音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你奶奶的,半夜嚇唬人呢!”
我罵了一句,然后推開窗戶,院子里很平靜,淡淡的月光傾瀉下來,像是鋪了一層輕紗,顯得有些神秘。
院子很空曠,并沒有放什么東西,左邊是一顆枯黃的果樹,而右邊則是一口井,只不過井已經(jīng)廢棄很久了,但并不是因為是枯井而廢棄,相反里面還有水,很清澈甘甜。
去年我還問過二叔,為什么不用自家的水,非得走山路去取山泉,當時二叔一愣,滿臉驚駭,并沒有告訴我什么,只是叫我以后不要再提起這事。
此時見到那口井,我仔細打量了半晌,發(fā)現(xiàn)還是很正常,并沒有什么不對勁,我收回目光,就想回床上,就在這時,余光不輕易間掃到了一個黑影。
小偷!
我一下緊張起來,村子里民風雖然好,但還是有好吃懶做的人,偷雞摸狗的事也不少干!
我躡手躡腳湊到窗戶邊,仔細看著那黑影,他就蹲在大門旁,我看了好一陣他都一動不動,我不由得有些奇怪,大門緊閉,他應(yīng)該翻墻進來的,但是進來怎么就站在那不動了?
我從屋子里找了一個棍子,等著他動手,打算來個人贓俱獲,但最后,我等的哈欠連連,他都沒動。
“不會是我眼花吧!”
我揉了下眼睛,再定睛看去,這下看的更清楚了,確實是一個人影,而且開始慢慢朝我這邊挪。
自始至終,那個人影都是在陰影下挪動,我深吸一口氣,一顆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就準備給他當頭一棒。
我沒有大聲喊,就在窗臺上貓著,看著他越來越近,我?guī)缀醵寄芸辞宄砩系囊路鞘且簧砘ɑňG綠的衣服,在月光下還反光,不過,無論我怎么努力就是看不到他的面孔。
“嘿嘿!”
突然院子里傳來一聲冷笑,我嚇了一跳,往后一縮,全身的汗毛一下全豎起來,還以為自己被他發(fā)現(xiàn)了,但是好半響都沒有動靜,我又伸頭去看,這一看,頓時愣在原地。
那個黑影不見了!
就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我找遍整個院子都沒見到。
“不會是進屋了吧!”
我心里發(fā)怵,家的格局跟四合院差不多,房間幾乎都是獨立的。
一想到記憶中,堂屋里的門一直沒關(guān)過,我有些不安,就準備轉(zhuǎn)身去堂屋看一下,但就在這時候,又是一聲很低的嘿嘿笑聲,就在窗臺下。
我頭皮一下炸起,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個身影突然從窗戶外站起,充斥了我整個視野。
“是那個小偷!”
我大驚失色,往后退了幾步,驚魂未定,一下又愣在原地,寒意頓時密布全身。
窗戶外的那個身影根本不是什么小偷,竟然是紙人!
一個身材高大的紙人,身上正是那身花花綠綠的紙衣服,此刻就站在窗戶外看著我,那一張臉詭異無比,淡淡的笑容,讓我不寒而栗。
一想到自己剛剛竟是看一個紙人看了那么久,我臉都綠了,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升起,全身都冰冷無比。
我連忙將木棍杵過去,然后直接將窗戶啪的一聲關(guān)上。
這紙人是哪來的?
難道是四嬸搞的鬼?
我心下懼怕無比,村子以前就發(fā)生過扎草人的詛咒事件,據(jù)傳四嬸當年還拜師學(xué)過,難道四嬸為了報復(fù)就來害我?
我盯著窗戶,慢慢往后退,紙人在玻璃上的投影仍清晰可見,它并沒有離去。
到這個時候,我哪能還不明白,這東西應(yīng)該就是邪祟,平常的紙人怎么可能會自己動?
我拿著木棍慢慢走向窗戶,強行壓下心底的恐懼,就想一棍打下去,但就在這時候,村子里突然響起一陣雞鳴,緊接著狗叫聲,貓嘶聲,有幾家養(yǎng)的豬竟是也加入了嚎叫聲里。
整個村子一下變得鬧騰起來,但始終沒有人聲響起,似乎全村的人都睡死了一樣。
我站在房間里,身體有些發(fā)顫,這到底是怎么了?
這么鬧騰,難道他們都聽不到這聲音嗎?
一分神,我再看向窗戶,卻發(fā)現(xiàn)那紙人已經(jīng)不見了,我連忙推開窗戶往外看去。
院子里空曠無比,確實什么都沒有。
似乎剛剛的一切就是我幻覺,紙人根本不存在。
我重新關(guān)上窗戶,坐在床上,看著窗戶外,生怕那紙人再次出現(xiàn),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所有聲音都消失,村子恢復(fù)了寧靜后,什么怪像都沒有再出現(xiàn),我也迷迷糊糊的,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我見到四嬸時,她正在淘米做飯,一看到我,她便冷眼看著我,“害人精,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br>
她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想起了昨晚那個紙人,如今又看到她嘲弄的樣子,我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去,朝她吼道,“紙人是不是你弄的?”
她冷冷一笑,看著我神情很是詭異,“怎么,你要打我?
你打啊,你打一下試試?”
我握緊拳頭,手因為太用力而微微顫抖,青筋暴露,我看著四嬸,死死壓住心頭的怒火。
這時候二叔和大伯也出來了,連忙問怎么回事。
我將紙人的事一說,他們都是一愣,連忙問四嬸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哼,他活該?!?br>
四嬸說道,又看著我,“你大難來了!
家里就要解脫轉(zhuǎn)運了!”
“張姑,就算空兒是我養(yǎng)子,他也是家里的一員,你怎么能這樣說!”
二叔瞪著她說道。
“哼,也就你認他,你看我們?nèi)疫€有誰承認過?
他叫過你爹嗎?
當初叫你不要帶回家,他有……”似乎是察覺到要說漏嘴了,四嬸一下閉嘴。
大伯也瞪了她一眼,讓她快走。
四嬸白了我一眼,然后就端著東西轉(zhuǎn)身往屋里走,大伯看了二叔一眼,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也走了!
我一頭霧水,這之間到底還發(fā)生過什么事,從四嬸剛剛的那些話,紙人的事似乎不是她干的,那么又會是誰?
還有為什么除了二叔,一個個都恨不得我快點離開這個家?
我揉著腦子,但根本什么都想不起,反而是一陣陣劇痛襲來。
“空兒,沒事了!
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二叔帶著我往他屋里走去。
吃飯的時候,我又問他,我過去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
二叔一愣,然后岔開話題,告訴我快點吃完,等下還要去堂屋。
我這才想起昨天的那事,心下一下很不安,如果真的被趕出去了,自己就無家可歸了。
我跟二叔吃了早餐,然后才往堂屋走去,到那里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坐了幾個人了。
大伯,四叔和四嬸,另外還有村子里的村長。
我一驚,沒想到大伯將村長也請了過來,看樣子這事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來!
快進來!”
村長起身招呼道,四叔跟四嬸兩人坐在那沒有動,大伯微微抬頭。
二叔進去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我坐在他旁邊,這時候大伯才開口,“既然人都齊了,那么就明說吧!”
“沒什么可說的,一定要把他逐出這個家,不然家里永無寧日?!?br>
四嬸板著臉說道。
二叔聞言面色有些僵硬,“空兒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其實……二哥,你別說了,當初是你不顧我們勸阻將他帶回家的,現(xiàn)在所有事情的矛頭都指向了他,說明當年那事就是一個錯誤。”
四叔臉色冰冷,看著我。
我到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似乎我的身世還藏有什么秘密,但所有人都瞞著我。
“你們聽我說一句?!?br>
村長咳嗦了一下,清清嗓子才說道,“所謂事在人為,既然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再說都這么久了,吳空也是你們家的一份子?!?br>
大伯點點頭,但是四嬸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什么一份子,我們從來沒有承認過!
不是他偷了全家的運,家里會那么倒霉嗎?”
說到后面,四嬸帶著哭腔,眼淚就要掉下來。
大伯似乎也是想到了自己兒子的現(xiàn)狀,看著我搖搖頭。
“鬼神之說,本來就是無稽之談,你們寧可信那荒謬之話,也要趕空兒走?”
二叔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四嬸也站起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必須要把這個掃把星趕出去。”
我坐在椅子上,心里很是痛苦,本來就失去了過往的記憶,二叔說把我撿回來的時候才九歲,如今都一起生活這么些年,沒想到四嬸還是這么不講情分。
正在僵持的時候,突然一陣啪啪聲響起。
堂屋里所有的人都是一驚,連忙轉(zhuǎn)頭看去,全都面無土色。
我同樣抬頭看去,是堂屋的神臺。
上面的靈位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推倒,全都啪啪往下倒,幾個呼吸間,神臺上列祖列宗的靈位竟是全都倒下。
這一幕實在太過驚人!
村長只看了一眼,似乎是怕惹禍上身,連忙找了一個借口匆匆往外走。
整個堂屋雅雀無聲,只有沉重的呼吸聲。
大伯當時就面色慘白,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幾十年了,從沒有出過這樣的怪事,幾十年了!”
大伯不住喃喃,四叔一下盯住了二叔。
“二哥,你看到了吧!
這就是征兆,你還猶豫什么?
都是這個禍害引起的。”
四叔指著我,惡狠狠說道,四嬸在一旁咬牙切齒,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我趕走。
二叔嘆了一口氣,低著頭,沒有說話。
“二弟,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了吧!”
大伯嘆道。
二叔點點頭,“我明天就去辦!”
“為什么是明天,現(xiàn)在就把他趕走!”
四叔喊道。
“吳空的事先緩一緩,家里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你夫妻倆就先別添亂了?!?br>
大伯說道,給二叔一個眼色,他連忙帶著我走出了堂屋。
“二叔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焦急問道,剛剛靈位倒下的那事,很明顯大伯和二叔都知情,但并沒有說出來,就連四叔他們都不知道。
“空兒,這段時間你少去外面走動,就在家里呆著!”
二叔拍拍我肩膀,“你長大了,二叔相信你!”
我剛還想說點什么,但二叔轉(zhuǎn)身匆匆往他房間走去,然后拿了點什么東西就走出了大門。
我很奇怪,但也沒有跟上去,回到房間,我始終在想,家里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大伯和二叔似乎還早有準備一樣,神臺靈位怎么突然全都倒下,這件事預(yù)兆著什么?
跟家里的災(zāi)禍甚至和我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
我想了半天,腦袋都要想破也沒想明白,因為對于過去,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在房間里呆了半天,最后實在想不出來,我便想著出去走走,雖然二叔一直告誡我村子里不太平,別亂走,但我一想,在村子里生活了這么久,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的。
我從房間里走出來,奇怪的是家里一個人都沒有,仿佛一下變成了空房。
我找了一圈,所有的人似乎是全出去了,見狀,我便出了大門,剛走出去,便見到一大群人圍在隔壁老王頭家。
老王頭死了幾天了,單身漢,無親無故,昨天都是頭七回魂夜,按理說應(yīng)該沒什么事了,村民都圍在那干嘛?
我走過去,想到自己那晚見到的那個裹著人皮的稻草人就有些不寒而栗,那并不是我的幻覺,我是真的見到了王叔!
我站在大門口沒有動,最后還是好奇心占據(jù)了上分,我便走了過去。
一走到那,我才發(fā)現(xiàn)是怎么一回事!
王叔家像是遭賊了,但是又不像,大門被卸掉,扔在一邊,屋里更是被翻了個天翻地覆。
“唉,可憐啊,死了都不安生!”
“你可別跟其他人說,我聽說這事有點詭異,似乎是……老王頭作祟!”
……有兩個村民小聲說道,我就站在她們身后,聽到這話,腦袋里一下炸開了鍋,王叔作祟,死了還能作祟?
我湊上前去,剛想問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兩人一下看到了我,唯恐避之不及,慌張的往一邊躲。
“快,走開,別過來!”
“就是,害了自己家,還想著害別人!”
……我站在那,有些無地自容,周圍的人一見到我全都指指點點,似乎我就是衰神霉神,掃把星再世,誰搭理我,誰就要倒霉。
周圍人話里再也沒有昔日的溫情,指著我不斷罵道,我正想轉(zhuǎn)身往家走時,一下看到了人群里的四嬸,她正一臉得逞的笑容,有一種報復(fù)后的快感!
我面色一沉,就往家走去,但是余光一下掃到了王叔家里的身影。
我停下來仔細看去,村民都只圍在他家大門口,在避諱什么,不敢進去,那里面的人會是誰?
但當我定睛看清楚那個人的穿著時,整個人仿佛一下置身在冰天雪地里,心底的寒意一股股冒出來,身體都不住發(fā)抖。
“這是哪?”
我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腦袋還有些迷糊,打量了一下四周。
黑乎乎的房子,不過一丈方圓,墻上是搖搖欲滅的燭火,忽閃忽閃中,一個黑衣人慢慢從黑暗里走出來,火光跳動,他整個身影顯得猙獰無比,臉上戴著一張人皮面具,手里拿著一把亮閃閃的小刀。
我心驟然一緊,剛想躲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被綁在了一根木柱上,根本無法動彈,與此同時那個人卻向我走過來。
“你要干什么?
放開我!”
我朝他大喊著,驚慌無比,尤其是他將小刀舉起的時候,我頓時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嘿嘿!”
黑衣人笑了一下,然后走上來,一把抓住我頭發(fā),一陣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我只感覺整個頭皮都要被他扯掉。
沒有多久,頭發(fā)簌簌往下掉落,與此同時頭皮上傳來一陣剮蹭的疼痛。
“他在剃我頭發(fā)!”
我頓時掙扎起來,努力往上頂去,就在這時候,腦袋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有液體頓時“噗噗”涌出來,然后慢慢流下來,往眼睛,鼻子,嘴里倒灌,一個淡淡的聲音,近乎是夢囈般回響在我耳旁:“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削發(fā)剝皮,神鬼執(zhí)刑……叮鈴鈴”是夢!
我瞬間驚醒,大汗淋漓,全身都濕透了,這不知是我第幾次做這個夢了,每一次都要經(jīng)歷剝皮之刑,然后看著自己皮肉分離,陷入無邊的恐懼。
我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拿起電話,是二叔!
“空兒,快回家!
家里出大事了!”
我聽著二叔很焦急的語氣,連忙問怎么了,但無論我怎么問,二叔就是閉口不說發(fā)生了什么,沒辦法,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出去跟紙扎店的金老頭打了一個招呼,就匆匆往老家趕。
經(jīng)過一路奔波,我終于是在傍晚的時候趕到了村子前的小路上,小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遠處的那個小山村也一反常態(tài),很安靜,看不到一個人影,就連炊煙都沒有。
村子里出什么事了?
我心底有些疑惑,加快了腳步。
沒有多久,前面就迎面走來一個村民,我一眼就認出是二叔家隔壁的老王,40多了,不過還是單身漢,此刻穿著一件汗衫,短褲,肩上還扛著鋤頭。
“山里溫度有點低,他穿這么少,不冷嗎?”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長衣長褲,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快步走上去,一臉笑容,叫道,“王叔,都快天黑了,還去地里干活啊?”
但王叔好像沒有看到我一樣,徑直從我身邊走過,連頭都沒回。
我有些納悶,不會是他跟二叔吵架了,所以不搭理我吧!
我連忙追上去,剛想去拍他肩膀,但王叔突然回頭盯著我,那神情著實嚇了我一跳。
他雙眼上翻著,露出的全是眼白,整張臉很枯皺,而且慘白無比,甚至隱隱透出些許青色,他看著我,似笑非笑,很是瘆人。
我當時就被嚇了一跳,頭皮發(fā)麻,牙齒都有些打顫,“王……王叔!?”
王叔朝我微微點頭,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鋤頭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我怔在那,沒有動。
王叔慢慢彎腰去撿鋤頭,突然從他身上傳來了一聲很干脆的撕裂聲,像是衣服被撕開一樣。
我看著王叔,剛想提醒他一聲,一下看到了他身上的不對勁,從我的角度看去,在他腰間,竟是有些許茅草冒出來。
我一下想到了小時候見過的稻草人,心下有幾分害怕,“王叔,這么晚,你要去哪?。?br>
怎么身上還揣著稻草?”
王叔重新扛起鋤頭,然后看著我,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而且很渾濁,“你……說的是……這個嗎?”
他突然掀起汗衫,一下露出了一個鼓鼓的身體,然后一只手放到了肚皮上,然后抓著肚皮,慢慢往上扯。
“嗤嗤”茅草瞬間一窩蜂的冒了出來,我噔噔往后退了幾步,大腦一片空白,王叔……王叔竟然是稻草人,是一個用了張人皮蓋住的稻草人。
我心下大駭,想轉(zhuǎn)身就跑,但是雙腿直打顫,好像灌了鉛似的,根本動彈不了,眼睜睜看著王叔慢慢走近。
“吳空……你回來了啊……真好!”
王叔將臉湊到我面前,笑了一下,無數(shù)長短不一的稻草頓時刺破了他五官,一窩蜂擠出來。
我半條命幾乎都被嚇沒了,大叫一聲,轉(zhuǎn)身不要命的往村子里跑去。
到村口的大槐樹下時,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空無一人。
我正想著是不是自己經(jīng)常做那個夢,所以出現(xiàn)了幻覺,王叔根本不存在,這時迎面又走過來一個人,是村子里幾近60的阿婆,她身材有些佝僂,仿佛一陣風就能被吹走,她正慢慢走向大槐樹,看樣子好像是想到槐樹下歇一歇。
我連忙跑過去想扶一把,但剛走到她身邊,阿婆一看到我,頓時噔噔往后退了幾步,脫口罵道,“走開!
我打死你這個害人精!”
阿婆大罵著,順手從地上撿了一根小棍子就朝我打過來。
我往后一躲,“阿婆,是吳空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打,打死你!”
阿婆嘴里不住罵著,蹣跚走過來,咬牙切齒,就往我身上抽,我連忙往村子里跑,在遠處看著她。
阿婆怎么了?
以前也沒聽說她精神失常啊,半年沒回來,難道村子里出事了?
“害人精,想害我,打死你!”
阿婆見我站在那沒動,拿著樹枝走過來又要打我,見狀我連忙轉(zhuǎn)身就跑。
村子里的人怎么變得這么怪?
以往自己一回村,他們還很熱情的招呼我,問我在外面生活怎么樣,怎么現(xiàn)在一個個見到自己就跟見到仇人似的。
“還是快點回家吧!”
一想到這,我小跑起來,有什么事,見到二叔就知道了。
二叔的家在村尾,背靠大山,我一路穿過村子,越走心里越發(fā)毛,天還沒黑,但是沿途每家每戶都關(guān)上了門,似乎在避諱什么東西,整個村子里很安靜,氣氛有些沉悶,還彌漫著一種很詭異的氣息,像是有什么東西壓在胸口似的。
“不會是因為我的回村吧!”
一想到這個,我被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將這個念頭甩掉,自己離開村子都半年了,就算村子里發(fā)生什么事,也與我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吧。
沒有多久,二叔家就出現(xiàn)在視野里,我加快了腳步,氣喘吁吁的跑過去,二叔家大門并沒有關(guān),這也是全村唯一一戶大門沒關(guān)的人家。
不知為什么,我站在大門口,心底隱隱有一絲畏懼。
沒有昔日回家時的欣喜,反而是害怕!
我害怕回家!
天色有些黑,家里黑乎乎的,就像是一張巨口在等著我,似乎只要我進去,就會陷入萬劫不復(fù)。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走了進去。
二叔家很大,因為這是一個大家庭。
二叔是單身漢,只有我一個養(yǎng)子,而二叔上面還有我的大伯,另外我還有一個四叔,三姑嫁到隔壁村子去了,一直沒有回過娘家。
除了二叔,只有我一個養(yǎng)子,其他人都是家庭美滿,可以說是兒孫滿堂,只不過村子里太清苦,他們都在外面打工,只有過年時才回來,所以平時這個大家庭,除了大伯和四叔夫婦幾個老人,還是很冷清的。
大門后是一個大院子,正對大門就是堂屋,堂屋左邊住著我和二叔,大伯和四叔他們住在右邊。
我剛進大門就看到了堂屋坐著的一圈人,心里有些驚懼,家里是發(fā)生什么大事了嗎?
竟然全家都出動了。
大伯早年喪妻,整個人性格有些孤僻,倔強,正坐在上首,低著頭,然后左邊是老實憨厚的二叔,右邊是四叔夫婦,全家人都坐在那一動沒動,似乎是在等我一樣。
我不敢去看他們,心里惴惴不安,這陣仗肯定是出大事了,而四人中,我最怕的就是四叔夫婦了。
四叔很精明,腦袋靈活的很,四嬸更是不得了,嘴巴厲害的不行,是村里聞名的“大喇叭”,一開罵,全村都能聽到,為人也很苛刻,愛占小便宜,整個家的實權(quán)基本在四叔夫婦手里,而且四叔和四嬸還不怎么喜歡我,聽說是因為我的古怪身世。
據(jù)說,我是二叔撿回來的,但9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對于過去,除了自己的名字,和那個經(jīng)常做的夢,我只記得一些零星的片段,但都血腥無比。
我走到堂屋門口,所有人一下盯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