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生氣,笑嘻嘻的解釋,“爸媽誤會我了,你們在樓上時,我找王媽打聽了,周俊安是周家少爺?shù)拿?,只是我們在大山的時候,老家有說法,人死未過三年被人占了名字,會無法投胎?!?br>
“還有這樣的說法?”
周父的怒氣下去一大半。
周母氣焰很大,指著我罵,“小兔崽子別唬我?!?br>
我紅著眼睛,嘆了口氣,“我和俊安雖未見面,若真的害他永世不能超生,我過意不……不改了,就叫你原來的名字。”
周母很激動,估計是想到什么了,趴在飯桌上就哭了起來。
我往旁邊一看,周西西竟然在笑,我揉揉眼,她的筷子朝我扔過來。
“你死定了?!?br>
筷子打在我臉上,恰好傷了我眼尾,右眼直接紅腫了。
我沒有和她對打,只是溫和的撿起筷子跑到她面前,用只有我們倆能聽見的話警告她。
“爸媽看不到的地方,我是你唯一能依仗的人,你看著辦。”
帶著賭的性質(zhì)去警告她,沒想到很見效。
第二天,司機把我和周西西一起送到學(xué)校,我們是分開走的,沒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
進學(xué)校就碰到了林海,他拿著劉母給他烙的餅,又看了一眼我腫著的眼睛,得意忘形。
我絲毫不放在心上。
因為我知道劉家父母對林海的好不會超過一個月。
上輩子他們也是這樣對我的。
剛接我回去,恨不得把全部的愛都給我,他們舍不得吃,把家里好吃的都留給我,只要我張口,能力范圍內(nèi)都滿足我。
我剛感受到家的溫暖,在心底徹底接受了他們,他們就原形畢露對我愛搭不理,滿眼嫌棄。
后來我才懂,剛領(lǐng)養(yǎng)的那個月,是做樣子給街坊鄰居看的,等周邊的人都知道他心地善良后,就開始刻薄我了。
他們之所以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是常年不孕,聽人說養(yǎng)個孩子積攢善緣就能懷上自己的孩子。
在沒懷上孩子的那段時間,細到我喝的一口水,一口飯都要換算成錢,要我通過同等的付出來支付,或是撿破爛,或是干重活。
因為他們長期在外面塑造的好人形象,沒人相信他們會對我不好,我要出去說就是白眼狼警告。
見到周西西時,林海的眼睛里明顯的出現(xiàn)憤怒,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又恢復(fù)正常了。
節(jié)目組拍了幾天就停了,說一年后再回訪。
幾天后,我突然撞見坐著輪椅的周西西和林海在拐角談話,他們好像在密謀什么。
我沒猜錯,當晚回去周爸周媽就開始發(fā)癲,拿出周俊安活著的衣服,不管大小就讓我穿,還逼我吃周俊安喜歡吃的東西,讓我學(xué)著周俊安的語氣說話。
他們用上一世對林海的方式來對我。
周西西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讓她失望了。
我不僅不生氣反而盡心盡力的把周父周母哄的很開心。
要知道,周家的階層就算我上輩子變成了本市小有名氣餐飲大亨,也還是夠不著。
有句話說的很對。
普通人窮盡一生也追不上別人的出身。
上輩子,周家是我觸碰不到的圈子。